18
雖然尤理沒怎麽住在這間公寓裏,但雇了人每個月來打掃。他扛着南風進屋,南方好像已經過了剛喝多時那段困倦期,現在進入智力退化模式。
一進屋南風就掙紮着從尤理身上下來,整個人不管不顧地坐在玄關,然後開始正兒八經地解自己的鞋帶。
“進屋要脫鞋!”南風道。
尤理看着他這模樣,又很氣又想笑。他先進了屋,把等打開,再回頭看看仍在跟鞋帶糾纏的南風,長籲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到室內了就行,晾南風也做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他耐着性子等到南風終于把鞋脫了下來,再拉着人往卧室裏走。
尤理這間公寓不大,只有一間卧室,本就是打算他一個人住。前段日子本來打算把這公寓租出去,反正閑置着。現在看來,沒有租出去真是太好了。
上回南風吃酒心巧克力到斷片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
醉酒之後的南風愣是騎在他身上唱了一個小時的歌,不給唱就耍賴,智商保守估計低于七十。那個秦均逸的目的,已經一目了然,如果他今天沒有回頭去接南風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那次醉酒後,尤理曾強硬地帶着南風去醫院檢查身體,結果他并沒什麽酒精過敏之類的問題,甚至身體還挺好,完全沒毛病。
至于這個一沾就倒,只能說是個特質了。
進了卧室,被褥這些都是現成的,也還幹淨。
尤理把人弄到床上,南風今天像是沒什麽體力,倒在床上就開始含糊不清地碎碎念。他湊近了去聽南風在念什麽,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
眼看着人還算老實,尤理被這一番折騰,身上出了點汗,便自顧自地關上卧室門前去洗澡了。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還挺舒服,很快便把尤理一身的疲憊給沖掉了。
可南風才不會真的這麽老實,讓他無憂無慮地洗個澡。還沒等他把身上的泡沫都沖幹淨,廁所門就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生怕南風突然出了什麽狀況,尤理只能加快了動作,火急火燎地把身上的泡沫沖幹淨,随便擦了擦上身的水,然後将浴巾裹在下半身,打開了門。
南風扶着門框站着,見門打開,小心翼翼地用氣聲對着尤理道:
“我——要——上——廁——所——”
“……”尤理嘴角抽抽了兩下,還是讓了條道給南風進去。
只見南風搖搖晃晃地朝着馬桶走去,很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馬桶的造型,然後掀開馬桶蓋,再掀開馬桶墊,認真地開始脫褲子。
“……”
尤理本是害怕他失去自理能力,才一直盯着他看。眼瞧着他背對着自己已經準備開閘放水了,尤理才有些不自在地背過身去,再拿了一塊毛巾出來擦頭發。
還沒等他擦幾下,南風就解決了生理問題,沖了馬桶再度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啊啊啊啊啊!”
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配合着南風的尖叫在尤理耳邊響起。他被這動靜也給吓到了,急急忙忙轉過頭,南風大概是沒走穩,整個人摔倒在地。此刻他的頭就在尤理的腳邊,慢慢地擡起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尤理道:“好痛啊……”
“廢話。”尤理真是被弄得來火,罵了一句後蹲下身去把人弄起來。
他才剛洗過澡,浴室的地上還有積水,南風這麽一摔,衣服褲子濕了個大半。
“摔到哪兒了沒?”尤理把他扶起來,關切地問道。
但現在的南風完全無法溝通,面對尤理的提問,他的腦回路又不知道進行了怎樣的曲解,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道:“你不穿衣服是在勾引誰?!”
“……這句話該我說吧。”
“什麽?”南風遲鈍地拉了拉胸口因為浸濕了而黏在身上的布料,“好冷啊……”
“……”
尤理沒辦法,只能把人連拖帶拽的從廁所裏弄出去,然後在飄窗上放着,又動作飛快地去衣櫃了翻出來一件他的襯衣,拿到南風身邊。
這個公寓裏本來又不住,睡衣都沒準備,只有幾套尤理不穿的正裝,因此只有襯衣能拿給南風穿。
“擡手。”
“好——”南風就跟幼兒園學生似的,真的依言擡高了雙手。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他臉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紅了,可嘴唇還比平時紅了不少。在認真回答了尤理之後,他便輕輕癟着嘴,尤理只是草草瞥了一眼,就心虛地別開了目光。他伸手拉住南風衣服的下擺,輕輕拉起來,幫南風脫掉了套頭衫。
南風不怎麽愛運動,又常年混在麻将桌上,肌肉跟尤理比起來完全不夠看。如果不是因為他消化不怎麽好,估計照他的飲食習慣應該會變成胖子。他皮膚還算白,尤其是些常年不見光的部位,衣服一脫,精瘦的腰就展露在尤理面前,帶着說不出的色情意味。
“手放下來!”尤理聲音很低沉,帶着些沙啞,對南風命令道。
南風還是保持着幼兒園學生的狀态,異常聽話。他拿着自己的襯衣,給南風穿上,再逐一扣上扣子。
“難受!!!”南風突然開始鬧起來。
尤理不得不承認,自己心懷鬼胎,幹出來的事情也很奇葩。他滿腦子想着“南風這個死小孩能不能不要随時随地地撩撥人啊”,手已經誠實地把襯衣領子都扣上了。
南風一邊鬧,一邊自己伸手去解領口的扣子。
“我來吧。”尤理說話都沒了底氣,認真地垂着頭,給南風解扣子。
這種時候,尤理倒真希望南風是個幼兒園小鬼——至少他給幼兒園小朋友換衣服的時候,不會起某些生理反應。
簡簡單單把濕衣服脫掉,換上幹淨衣服,尤理居然弄了足足五分鐘。
但換了衣服,尤理就又開始頭痛了。家裏只有西裝褲,怎麽說也不可能讓南風穿着西裝褲睡覺吧?可是南風的牛仔褲已經濕了……他看着面前的人,還在煩惱着,南風卻跟故意勾引他似的,已經開始脫褲子了。
“!”
尤理看着他解開牛仔褲的扣子,然後脫下到膝蓋窩,露出黑色的平角內褲,再擡起腿,從褲腳裏抽出來。
襯衣是尤理的尺寸,他個子比南風高,身材也比南風稍微壯碩些,衣服穿在南風身上不太合适,偏大了些。襯衣的下擺剛剛好把南風的內褲遮了一半,看上去——更令人遐想了啊!!!
尤理深呼吸好幾下,好不容易平靜了些,再扶起南風往床上走。
他整個人還是跟沒骨頭似的,尤理把他弄到床邊一松手,南風就趴着倒在床上。約莫是被褥還算舒服,他很自然地挪了挪身體,頭一路側着臉挪到枕頭上。
“呼……”做完這些,尤理總算松了口氣。
他把南風弄濕的衣褲挂出去曬好,至少明天他能有衣服穿着回去。如果讓南風西裝革履的出門,那也太好笑了。
等他再回到卧室的時候,只一眼就先看到了南風包裹在內褲裏緊實的臀部。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然後便看見他修長筆直的腿。
如果他現在,把南風辦了的話,南風第二天大概也不會記得吧。
到時候騙他屁股痛是因為得痔瘡,以南風的智商應該會相信他吧?
……啊呸,這樣跟那個什麽秦均逸有什麽區別!
尤理伸手在自己兩頰上拍了兩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只要看到眼前的畫面,他就血脈偾張。下身的玩意兒一直不停使喚地硬着,反正是不太想就這麽睡覺的意思。
他動作飛快地把被褥從南風身下扯出來,把人整個蓋上。他再上了床,特意跟南風隔了好些距離。
睡覺睡覺睡覺睡覺……
如果不是今天這些破事,再加上南風喝醉了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平時他們睡在一塊,尤理還是控制地很好的。
至少南風從來都沒察覺,尤理對他還藏着這種心思。
卧室開着一盞昏黃的落地燈,氣氛暧昧得要命。
尤理在床上翻來覆去,又怕碰到南風,好半天都沒睡着。南風大概是趴久不舒服,換了個姿勢,背對着尤理睡着。
這下他應該是真的睡着了。
尤理睜着眼,看着眼前南風白皙的脖頸,說不出的口幹舌燥。
看着看着,他才察覺南風的後脖子上好像有什麽印子。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了些,才看到南風脖子上有好幾處淡淡的印子。之前在別墅裏,他推開門看到的畫面突然沖進腦子裏,這印子意味着什麽也不言而喻了。
該死的禽獸!
尤理在心裏罵了一句,只覺得怒火攻心,想立刻把這些印子全部給他洗幹淨了。
但吻痕這種東西,要怎麽洗掉?
意識裏閃過這個問題,下一秒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湊上去了。他摟住南風地腰,憑借長手長腿把南風整個人制在懷裏,嘴唇碰上南風微涼的皮膚,有些生疏地舔吻着,再換作吮吸……南風身上只能留有他的印記!
不知是因為脖子發癢,還是因為尤理的腿太沉,壓得他不舒服,南風無意識地哼哼起來,聲音聽上去像在撒嬌似的。
尤理硬邦邦的東西因為距離的拉近,直接抵在南風的臀上,舒服得要命。
親吻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好像停不下來了。
起初是想要蓋掉禽獸留下來的髒東西,但漸漸的,尤理的親吻從南風的脖頸處一路向下,襯衣被拉下來不少,露出他的後肩。
而在腰間抱着的手,也跟魔怔了似的,從襯衣寬敞的下擺裏鑽了進去,撫摸着他的腰腹。
明天告訴南風他只是做了個春夢,以他的智商應該會深信不疑吧?尤理這麽想着,手已經不僅僅滿足于觸碰他的皮膚,而是隔着內褲,輕輕撩撥着南風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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