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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反應不說,反倒去警告人家最好離自己遠點兒,他在她心裏的印象就這麽不堪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如果什麽都不想的話,反而會覺得好些吧?如此一來,他對孫小寡婦那邊也就淡了許多,不過那個女人敢當面給小青難堪,肯定是不能留的。于是江元睿在最後屏風交成品的時候,将孫小寡婦黑了一把,說她違背了約定,将好好的屏風弄壞了,按照規定要賠償。又将那屏風一頓說,拿着算盤噼裏啪啦算了半天,又看在是同村人街坊鄰居的面子上抹了不少價,也硬生生讓孫小寡婦身上背了一百兩銀子的債務。這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但江元睿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還有着拿着核桃咔嚓咔嚓一把捏碎一個的江元俊。孫小寡婦哪來那麽多的銀子,又不敢在江元俊面前放肆,恨得一口銀牙都咬碎了,心裏把江元睿罵了個狗血淋頭,男人果然都是最不可靠的!但她孤家寡人一個,這江家兄弟連村長都不敢惹,她又如何惹得起?最後也賠不了錢,只好恨恨地離開了這個小村,心裏暗自決定,早晚一定會讓這一家人跪在她面前!對于她的離開,村裏有一部分男人是比較惋惜的,但也僅此而已,沒有幾個人會為了一個玩物去惹上那三個可怕的外鄉人。江家兄弟也都不覺得怎樣,只有蘇青青對江元睿的手段很不滿意,早在之前江元睿強占了德全兄弟家的房子時她就有些不喜歡,現在江元睿又以差不多的方法趕走了孫小寡婦,還用非常便宜的價格買下了她的房子和田地,并且将那人攆出了祈元村,她一個女人,以後要在外面怎麽生活?“她怎麽生活,與我無關。”江元睿道,“既然她有膽子來惹上我,就要付出代價。”那個白癡女人一直對他呼來喝去,做出各種惡心的姿勢來誘惑他,還在背後惡意地說小青的不是,給小青安上種種不堪的罪名,他沒有把她賣進窯子裏就不錯了!況且以那女人的無恥程度,怎麽也能活得好好的吧,恐怕出去了還會比在這裏滋潤呢。可是蘇青青卻不能理解,她當初穿越過來,被山賊抓住險遭□,歷盡千辛萬苦才算逃出來,一個人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後來若不是遇到江元皓,估計現在也是屍體一具,是以對江元睿的手段很不能認同。兩人看法不同,意見相駁,結果便是大吵了一架,後來便開始陷入冷戰,白天裏見了面也互不理睬。江元睿就不用說了,好的時候也挺好,但一旦生起氣來,雖然臉上還帶着笑,那眼神卻是讓江元俊看了都有點發怵。蘇青青一般的時候脾氣很好,但被惹火了氣性也蠻大的,于是自此之後,兩人就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江元俊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們愛生氣就生氣,他只要有飯吃有獵打,晚上的時候可以抱着阿青□做的事就行。不過阿青最近心情不太好,他也不好天天做,只能沒事抱着親親摸摸,至于江元皓就郁悶了,這段時間裏蘇青青一直被混蛋老三給霸占着,他獨守空房不說,還要天天在這邊受大哥的冷凍視線掃射,過的實在不叫人過的日子。而比這還要郁悶的事情就是,鎮上老管家那邊捎來了一封家書,是爹的。爹聽說了他秋試落榜的時候,來信說,叫他們回家。

☆、38、一嫁三夫

其實江元皓不太想回去。不管是爽掉婚約還是離家出走,還是私下娶親,抑或是秋試落榜,這幾樣都不是什麽好事。江元皓潛意識裏覺得,自己回去後鐵定是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身為晚輩,父母有命卻是不得不從的。如今朝中很重孝道,像江元皓這樣因對婚約不滿而擅自離家,已經有違孝悌,若是再見家書而不歸,傳出去就會大大影響名聲。

其實蘇青青覺得,他違逆父命,逃婚出來偷摸娶親才是第一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江元皓卻偏偏認為這是一件風雅韻事,不會受到文士們輕鄙。而受父命卻不回去,此乃不孝之舉,萬萬要不得的。

江元睿和江元俊對此也不以為然,覺得那幫文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整天嚷什麽紅塵難覓一知音,像蘇青青這樣的,雖然說也算四藝俱通,知書達禮,但你到頭來還不是得跟着她天天下地幹活?什麽時候看見過她吟詩弄琴過?就連穿個鮮亮好看點兒的衣服人家都嫌累贅。

不過算了,幹活就幹活,反正有人樂意。江元皓樂意,江元俊樂意,江元睿……他和蘇青青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說過話了。

蘇青青其實是不想跟江家兄弟一起回去的,但她現在已經是三兄弟的共妻,于情于理都應該跟着一起回去,不管怎樣都得拜拜公婆不是?一個人留在這邊不安全不說,也實在不像話了些。

但是蘇青青卻也沒想要放棄這間大宅院,在她心裏,這山裏才是她的家,因為不知道要離開多久,便請了人過來幫忙看房子。蘇青青心想着李嬸家那麽多口人擠在一起,生活也不容易,不如叫他們過來幫忙照看,也能順便住在這裏,空間大些。江元睿卻不同意,自己直接另外從鎮上找了兩位老管家過來看房,把蘇青青氣的夠嗆。

家裏也沒什麽值錢東西,幾人大略收拾了一些,便坐着馬車開始了行程。江家所在的城鎮名為五江鎮,顧名思義,它是毗鄰着一條名叫“五江”的大江。

據說那條江足足彙聚了墨江,黃江,長陵江,西江以及潘江之水,是以稱之為五江,其闊無比,偏還水流和緩,少有翻江倒浪之勢,洋流行船平穩方向極有規律,是以成為了重要的交通運輸樞紐之地,五江鎮也因此變為了數一數二的富饒之地,其地域稱得上是寸土寸金。

江家當初能在五江鎮落腳,多虧了如今的江母江陳氏,她爹當初是個有名的富商,卻在給女兒擇婿時挑中了還是個小夥計的江伯益,完全是看他有前途有能力。而江伯益也沒有令他失望,短短幾年便在這五江鎮站穩了腳跟,将生意日漸發展壯大,家境愈發殷實,又與夫人舉案齊眉,人人都誇陳老爺子找了個好女婿。

只可惜這好女婿在岳父大人去世後就變了個模樣,開始大肆納妾,往家裏擡姨娘不說,還将有些姿色的婢女也玩了個遍,江陳氏氣了個仰倒,但也奈何不得,只好由他去了。結果後來出了陰盛陽衰以及江家兄弟共妻的事情,江陳氏趁機對家中進行大掃蕩,趕出去一大批丫頭姨娘,就連拴在門口的大黃狗都換成了公的。

蘇青青他們歸家的時候,趕上的就是這麽個狀況。四人趕了幾天的馬車,接着又是坐船,除了蘇青青和江元睿之外,剩下兩只都是暈船的貨。

江元皓就不必說了,文弱書生一個。江元俊那熊一樣的強壯體格竟然也暈起船來,站都站不穩,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照樣争寵得厲害,整日裏抱着蘇青青不撒手,一會兒要吃東西要喂,一會兒說頭暈難受,非要枕着蘇青青的腿才能睡着。

江元皓給氣得不行,尼瑪這是供祖宗還是養兒子呢?幸好他家的青青娘子心裏還有夫君,在把小三哄睡了之後過來陪他,于是江元皓也抱着她的胳膊要求喂着吃東西,還要枕在她胸上睡覺——不過被拒絕了,便改為也枕在腿上睡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與他眼裏小兒科的江元俊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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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睿自從開始踏上了回家的路之後,就有些悶聲不響的,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臉上常帶的笑容也變淡了,每日裏只是望着滔滔江水沉默,人也有些削瘦。蘇青青與他尚在冷戰中,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在途中停泊的時候,悄悄地買些補品給他放在船上。這些日子以來,其實就屬江元睿最辛苦,許多打點的事都要他去做,又要雇船雇車馬,又要采購東西。

給江家長輩買的東西可不能像他們自己用的那樣随便,幸好臨近五江鎮,江元睿身上的信物也可以取銀子了,有了大筆銀子撐着,待到進家門的時候,也是大包小裹的,帶了一堆,統統在進家門前命人喚了小厮,一起擡了進去。

這其中最值錢的卻是在青陽鎮采購的那兩匹錦緞。這緞乃是上好的天香緞,其絲本是再普通不過的白蠶絲,卻因在特殊香料裏泡了三天三夜之後,變色入香質地也去糙存精,變得堅韌柔滑。

要說起來,這白蠶絲倒是不難找,但是那浸泡的特殊香料卻只有邊境之外的郦香族人才有,而且一般的白蠶絲經受不住那香料的侵蝕,往往會腐蝕掉,要花上好久才能得到最夠織一匹緞的蠶絲,再由巧手工匠以特殊手法織成錦緞,密雕琢紋,方可為此天香之緞,其間香氣綿延不斷,聞之可遍體舒暢,完全稱得上是寶貝。

按理說,像這樣的東西是不應出現在一個小鎮的小鋪子裏面,江元睿猜測,應該是有人無意間得到了這兩匹緞,急需用錢,低價把它賣掉才會讓自己撿了漏。這一次買回來的禮物,最貴重的倒是它了。

不管怎麽說,用它給娘做賀禮,還算合格的。娘最喜歡各種各樣的新奇緞匹料子,看到它們應該會高興。但是江元睿卻不準備由自己送上,他的這份禮,是給蘇青青準備的。

在他們三兄弟的預定中,并不準備把蘇家的事情說出來,給小青的身份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間婦人。不過想要讓爹娘接受她,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管怎樣,他們的妻子是不會再換的了。那麽就先從這緞開始,一步一步地确立她江家少奶奶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好抽……勉強保住日更吧

☆、39一嫁三夫

在進入江家大門前,蘇青青特地換了身裝扮。她之前一直是素衣素裹的,在外面可以随便,現在到了婆婆家,自然要穿得像樣些才行。

一嫁三夫不過打扮得漂亮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首先不提衣裳層疊累贅,光頭上的發髻釵環就重的很,也不知那些大宅婦人,整日裏做這些打扮,真是累也不累? 江家位于五江鎮鎮內,宅邸極大,裏面卻有些空空蕩蕩,只有幾個小厮婆子懶洋洋地在院子裏打掃,見到江家兄弟後不由得大吃一驚,紛紛迎出來,還有的趕去裏宅通知老爺和夫人。蘇青青大體掃了一眼衆人,注意到其中大都是小厮和老婆子,少量的幾個粗使丫頭也是大手大腳,容貌粗粝,長得像個男人似的,一看到少爺們回來便七手八腳地上來幫忙搬東西,結果手腳粗笨,反倒弄翻了兩個箱子。不得不說,這些下人瞧起來實在有些不像話。江元睿見此狀不由得皺起眉頭,叫過一個看起來是個主管的人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我們一段時間不在,家裏頭就換了這麽多的下人?”問題是換了也就罷了,偏偏還弄來這麽一幫子不像話的,大白天就敢在院子裏偷懶,成什麽樣子?江元睿悄悄瞅了蘇青青一眼,注意到她果然眉心微戚,不由得愈加生氣,當即大聲宣布:這裏所有犯錯的人,罰掉半個月的月俸。那幫下人有幾個面露不滿,卻沒敢說什麽,低頭去将那些東西搬進庫房去了。這時候房內已經有人聽到消息走了出來,在幾個婆子和婢女中間簇擁着的是一位衣着華麗的中年婦人,年紀大約有三十多歲,保養得很得體,只不過眉梢眼角都帶着一股尖厲之氣,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手中抓着一塊香帕,急匆匆地跑前幾步,無視掉恭恭敬敬向她行禮口中稱呼“娘”的江元睿和江元皓,反而一把抓住了正懶洋洋打哈欠的江元俊的袖子,心疼地叫着他的名字,摟着他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說着“我可憐的兒在外面受苦了”之類的話,接着又是埋怨他那狠心的爹雲雲。自始至終她的重心都只放在江元俊身上,對于剩下兩只連理也不理。江元俊自己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只是呆呆地在站在原地任她抱着哭。江元皓和江元睿也沒什麽反應,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一般。這時候一個威嚴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打斷了這婦人的哭叫。“一大早的在這裏鬧什麽?真是不像話!”來人卻不是別人,正是江家老爺江伯益。在他身後還跟着幾位手持團扇的年輕女子,身披薄紗,容貌豔麗妩媚,依偎在江老爺身邊嬌嬌怯怯地走來,看上去應該是姨娘一類。同時跟在後面的丫鬟婢女容貌也都十分出色,蘇青青暗暗瞧了一眼自己周圍的歪瓜裂棗,心道這有點兒姿色的原來都到了老爺房裏了。江陳氏也見到了那些耍狐媚子的狐貍精們,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淚,松開小兒子,直起身來。江元俊瞥了一眼那些咯咯嬌笑的女人們,低下頭輕聲對江陳氏道:“娘,要不要我去幫你殺了她們?”蘇青青自後不動聲色地擰了一把江元俊的腰,示意他別亂說話。江陳氏卻喜上眉梢,笑道:“還是我的兒孝順。”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裏帶了絲怨毒,狠狠地掃向一個身穿紅綢的妩媚女子,那卻是去年才擡進來的柳姨娘。“咳咳,爹,娘,兒子回來晚了,還望二老莫要怪罪。”江元睿适時地開口,阻止了江陳氏下面的話。估計如果他不阻止的話,江陳氏還真可能讓江元俊去殺掉那個柳姨娘,至于江小三,就從來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這時候江伯益已經大步走來,他雖然已有四十多歲,卻保養得當,絲毫不見老态,只在眼角處有些細細的紋路。江伯益的容貌并不是特別英俊,但身上卻自有一種特別的氣場,不知不覺就會讓人對他産生好感。在蘇青青看來,他應該就是江元睿的進化版,兩人眉眼也相似。這兄弟三人中,老大和老二長得像江伯益,老三江元俊模樣卻像江陳氏,而與他爹沒有半分相似之處。然後再回想這對父母對待三個兒子的不同态度……蘇青青心裏暗暗嘆氣。這其中還保不定有什麽貓膩呢。“逆子,還知道回來?”江伯益開口便是訓斥,尤其針對的就是江元皓,這貨實在是太悲催,壞事都趕到一起去了,自然要拿他做出頭鳥。江陳氏只顧着對江元俊噓寒問暖,兩人都有意識地無視了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蘇青青。回家書的時候,江老大早已經把該說的東西都說了個清楚,不過他們不會接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總也不能就這樣晾着小青,江元睿只好主動開口介紹,孰料他才說了一句,就聽後面不遠處的柳姨娘輕笑了一聲,輕移蓮步緩緩上前,用團扇掩着嘴,嬌聲道:“老爺,這位小姑娘是誰啊?也是新來的姨娘嗎?不知道是哪位少爺……”“她是我的妻子!”江元皓張口便打斷了柳姨娘的話,江元俊更是直接伸手摟住了蘇青青的肩膀,彰示所有權。柳姨娘臉色一變,江伯益已經怒道:“元皓,是誰許你這麽說話?成何體統!你們幾個都跟我過來!”這卻是要把那兄弟三人單獨叫走了。幾人雖然不願将蘇青青一個人扔在這邊,也沒有辦法,跟着江伯益和江陳氏去了。留下幾個姨娘在這邊,将蘇青青團團圍住,開始進行慘無人道的地毯式盤查審問,其間種種冷言冷語,簡直要讓蘇青青以為她們不是江伯益的姨娘而是那三兄弟的妾室。這些女人細細地問了她的家境,出身,年齡以及擅長的技藝。這些都是大家之前已經商量好,江元睿一條一條地列出,讓蘇青青背下來的。她是山野農戶之女,家中家境殷實,也算得上是個小家碧玉。偶然間救了迷路的江元皓,又救了繼續迷路的江元睿和江元俊,後者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便許下婚約,讓她成為了三兄弟的共妻。至于擅長的技藝,蘇青青表示自己只是略識得些字,會些女紅刺繡而已。哼,居然是個山野裏的農婦,難怪這麽小家子氣。幾個姨娘頓時露出了蔑視的神态,她們中只有最不受寵的一個丁姨娘是從山裏來的,其餘的不管是小家想要攀附大戶也好,丫頭爬上主子的床也好,都是來自鎮上,這讓她們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優越心理。這些姨娘中,有兩個都本來是家中的丫頭,後來半夜爬上了江老爺的床,後來擡了姨娘。在她們被江伯益收了之前,也是或多或少勾引過其他少爺的,只可惜媚眼都抛給了瞎子看,現在看到這麽一個山裏的賤女人一下子占了三個,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她們也沒有什麽別的可做的,于是開始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地諷刺起蘇青青來。因為知道江伯益不滿意這個兒媳婦,所以她們言行中也帶了點兒放肆,蘇青青只是低着頭,臉上始終帶着微笑,以沉默應對她們的挑釁。那些女人說了一會子,見蘇青青不吭聲,自己也沒了興致,又不想走開,結果弄着弄着反倒彼此之間吵起嘴架來。能趕走的江陳氏都已經攆了出去,留下的幾個都是江伯益的心尖尖,平日寵溺為多,再加上上頭沒有公婆壓着,這些姨娘們也因此顯得分外驕縱些。蘇青青嫌她們吵得頭痛,見不遠處有個小花園,索性一個人往那邊走了去。山裏多是野花,家養的貴重品種卻是很少見,看得出江府的花匠還是很用心的。那邊姨娘裏面已經有兩個互相扭打起來了,丫頭婆子都沖過去拉架,亂糟糟的一片。那個柳姨娘不願被戰火波及,竟然扭着小腰,袅袅婷婷地朝蘇青青這邊走過來了。她走到花壇旁邊,塗了蔻丹的長長指甲伸出,掐斷了一朵牡丹花,拿着手中慢慢把玩着。那花開得甚是豔麗,蘇青青不太喜歡折花攀枝之類的行為,微微皺眉,卻聽那柳姨娘道:“聽說你才一入府,就讓大少爺扣了粗使婆子和小厮們一個月的月錢?”消息傳的還真快,只不過這扣月錢之事是江元睿自要罰下人,又與她什麽相幹?這時候柳姨娘莞爾一笑,伸手将那牡丹花插在了蘇青青頭發上,以團扇掩着嘴輕笑一聲,淡淡道:“牡丹乃花中之王,聽聞蘇少奶奶乃是山戶農家出身,想必是少見到過這樣雍容華貴的花朵,今日初次來此,不妨戴着添添喜氣。這江家的少奶奶,福緣薄的人可是消受不起的呢。”說完這話,她又是一笑,喚了一個小丫頭過來,把手搭在她臂上扭着細腰走開了。那姿态簡直不是一個姨娘,而是宮裏的娘娘。蘇青青搞不明白這幫人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以及敵意究竟是來自于何處,反正江家兄弟說他們會負責解決一切,她也不擔心那些,最多不過是将她趕出去罷了。她的身上還藏了不少銀子呢,總會找到地方安身的。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左右,來了一個老管家,叫蘇青青去正房說話。穿過一條種滿了紫鳶羅的長廊,前面有一座小假山,假山後面又有湖,湖裏種滿了荷花,還游着顏色各異的錦鯉,也不知道以前江元俊有沒有趁着半夜沒人偷偷來撈鯉魚吃。江陳氏就坐在正廳裏,她的旁邊有一個婆子正在給她捶腿。見到蘇青青進來,江陳氏臉上神情微微變得和藹了些,叫人取了把椅子給她坐。先是問了蘇青青家裏情況,又問她的八字等等,蘇青青一一回答。末了,那江陳氏道:“聽阿俊說,你在山裏的時候對他非常好,哪怕自己餓着也總是要做好吃的食物給他吃,什麽都先想着他,是這樣嗎?”額,有麽?雖然她總是盡量滿足小三的要求,也沒到自己餓着的地步吧?不過想歸想,蘇青青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每個當婆婆的,都是希望自己兒子好的吧果然,那江陳氏聞言便高興起來,又低頭抹淚,說着他們家阿俊是個多好的孩子,長得有多俊多聽話。偏偏遇上那個死鬼搞出這等共妻之事,然後又要讓他娶一個麻子,居然她的兒受這等苦楚,她怎麽能甘心?現在石頭裏蹦出了一個蘇青青,雖然也不是特別合她的心意,總比那個趙家的什麽小姐好,她可不想抱一個長麻子的孫子!“你記着,以後只要對阿俊一個人好就行了,剩下兩個不用多管。”江陳氏如是告誡蘇青青,并威脅說如果她敢對別人的好超過了江老三,她會立即把這個媳婦給趕出門去,絕對不會承認她!蘇青青飙汗,現在她可以确定江元俊肯定是江陳氏親生的,這母子倆性格差不多,一樣的莽撞和不管不顧。不過這樣的婆婆總比那種一肚子陰謀詭計就想着算計媳婦的人要好得多,因為在她爽快地答應之後,江陳氏的态度立即親熱起來,甚至拉着她的手把自己桌上的點心拿給她,嘴裏一直在說着阿俊有多麽的不容易,他爹只偏着老大和老二,根本不管三兒子。一邊是不管,一邊是溺愛,所以才會造成小三這種極端的性格吧。

作者有話要說:宅鬥什麽的我不擅長啦,在江家也不會呆太久的,不久後就會回去山裏的說……

☆、40一嫁三夫

跟江陳氏說了會子話,又吃了幾塊點心之後,江元皓和江元俊回來了。老三被他娘拉着說話,江元皓則帶了蘇青青去她自己的房間。江伯益并未安排蘇青青與江家兄弟中的任何一人住在一起,而是單獨給她安排了一間屋子,是小花園後邊的一間廂房。因為她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婢女,便由江家這邊給撥了兩個,用以伺候日常起居。

江陳氏摟着江元俊,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她的寶貝兒子看起來瘦了不少,人也曬黑了,一定是在山裏受了不少苦。她早就叫他別跟着那個一肚子壞水的江元睿混在一起,他偏不聽,看看現在,小臉兒都瘦了一圈。

“俊兒啊,想吃什麽記得告訴娘,你走的這段時間裏,娘又找了不少好廚子,燒的一手好菜,肯定能合俊兒的口味。”

以往江元俊聽到這樣的話,都會高興得不行,但今日卻未見有什麽反應,只是低垂着頭一聲不響。江陳氏覺得奇怪,問了兩句,江元俊只推說累了,沒一會兒就要回房間去。江陳氏允了他回房,卻命了個婆子在後面偷偷跟着他。過了不久,那婆子回來禀報,說三少爺回房之後不久,就轉了頭去那蘇氏青青房中了。二少爺似乎本來也在房中,結果被三少爺硬生生趕了出來。

“哼,那賤人的雜種,怎麽能跟我的兒相比?”江陳氏聽聞江元俊令江元皓吃了癟,不由得高興起來,也不管江元俊違抗了江老爺的命令,私下去見那蘇青青。那丫頭雖然家境差了些,小模樣長得卻不錯,配得上她家俊兒,況且現在這三兄弟都要共妻,想要再好的也沒得多挑,就先任着他們去吧,以後懷了孩子,首胎也是俊兒的。

“對了,那個呢?”江陳氏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并沒有一同回來的人,不由得轉了頭,向一旁的婢女問道。只要不是在江伯益面前,江元睿和江元睿的名字在她口中基本就沒以正常方式出現過。

“大少爺被老爺關進祠堂了。”婢女回答道,夫人愛怎麽說都可以,她可是不能胡亂拿少爺的名諱開玩笑。

“關進祠堂”江陳氏詫異,“怎麽不是那呆子老二,反倒把比狐貍還精的老大給關了去?”離家出走又沒有考取功名的人,可是江元皓啊。她剛才也是,沒聽上兩句便被那死鬼給打發了出來,弄的現在一頭的霧水,什麽事也不知道。

“奴婢也不知道大少爺為什麽會被關進祠堂裏,只聽說老爺大發了一通脾氣,要關他幾天的足禁,不許出門。”

“不知道就去打聽,杵在這裏做什麽?等着我去嗎?”江陳氏怒道,那小丫頭趕緊跑了出去,留下江陳氏在這邊跟身邊的婆子抱怨:“新來的小蹄子就是不懂事,什麽都要你告訴了才知道去做,看來是得好好調教調教了。”

“夫人別生氣。這小丫頭雖然笨了些,起碼長得還算順眼,又不是老爺喜歡的類型,用着也放心。若不然再出一個柳姨娘,咱家裏可就……”

“哼,那也得她有那個膽子!”江陳氏手裏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面色猙獰。而在離這裏不遠的西廂房裏,江元皓和江元俊正坐在蘇青青旁邊,雙方還不時對瞪一眼,彼此互不歡迎。

蘇青青也拿他們沒辦法,索性忽視掉那兩人目光中的簇簇火花,笑着叫兩人一起吃東西。剛才江陳氏叫人給她屋裏送了不少點心,廚房那邊知道她沒吃飯,也送來了不少飯菜,擺了滿滿一桌子。蘇青青一個人也吃不下,索性多取了兩幅碗筷,招呼他們一起吃。

如今回到了江家,這飯菜質量可不比之前山裏,江陳氏又有意顯擺財力,上來的食物都是難得的美食。那米乃是上好的香梗米,由外地運來,五石就要一兩銀子,吃起來香濃柔滑,入口既化,在江家只有主子們才有這樣的口福。

菜肴則是三冷盤,五熱盤,外加兩樣點心。江陳氏許是料到江元俊會來這裏吃飯,菜中多是大魚大肉,油汪汪的,冷盤也是拌了豬耳朵,蜜絲羹等等江小三愛吃的肉食和甜食。江元皓卻是偏愛清淡食物,此刻見回到家又是這麽些菜,知道是江陳氏的意思,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時候偏又有個丫頭不懂事,在上一道桂魚的時候,把魚頭沖着牆,魚尾巴卻沖向了江元皓。

這飲食酒宴,規矩其實是很多的,尤其是大戶人家裏,越有錢地位越高的,規矩就越多。很多時候世家子弟與暴發戶的區別,其實就都體現在這一個“禮”字上,不管這制度究竟是有用無用,總歸是古往至今傳承而來,大家也就不知不覺間将其作為品行的信條。尤其是江元皓這等讀書人,背了那麽多的所謂聖賢書,除了在腦袋裏安上一堆教條之外,也學了各種各樣約束人行動的“禮”。

《禮記曲禮》中有言:凡進食之禮,左肴右,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脍炙處外,醯醬處內,蔥渫處末,酒漿處右,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上菜的禮節卻是細到了遠近左右,而擺放魚的位置也是有所講究的,一般都是将魚頭沖向主人或者席間最尊貴的人,魚尾則反之。結果這個丫頭不管不顧,上來就将尾巴面向了江元皓,然後又上了一道雞,雞屁股面向了蘇青青。

江元皓火了。

當然,身為一個文人,他是不會像某個白丁那樣土匪似的一盤子扣在小丫頭臉上。他只是挽了袖子,伸出一只手指着那個丫頭的鼻尖開始教訓她,什麽不懂禮儀不知廉恥行為不檢點等等等等,扣上了無數大帽子,結果他這說了半天,那丫頭只是跪倒在地不住磕頭認錯,倒是江元俊趁着啃雞腿的空隙來了句“長得可真醜”,此話一出,那丫頭在眼眶裏打了半天轉的眼淚撲棱一下掉下來了。

其實這丫頭模樣還不錯,據說是柳姨娘房裏的婢女,不知怎麽過來幫忙上菜了,長得眉清目秀的,也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她遇到了向來以扛野豬為區分标準的江元俊。

“還不下去,在這裏哭什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以後少把亂七八糟的人往這屋裏派。”江元皓沒興趣聽她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那婢女出去,又讓房裏的其他婆子們也出去外面。那些人方才見他發了一通脾氣,哪還敢留,溜溜地出門去了。本來還有個聽牆角的,被江元俊一骨頭扔出門外砸跑了。

見到周圍沒人,江元皓這才夾起一塊魚,開始給自家娘子往外挑魚刺。江元俊一邊喝蜜羹,一邊開始打量蘇青青屋裏床的大小。因為這本來就是女子的單人房,縱然床榻寬度可以容得下兩個人,長度也決然不夠,江元俊頓時有些不高興起來,他本來還想着晚上的時候與小青睡在一起呢。這些天大哥跟小青生氣,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便趁機把人給獨霸了,不許江元皓動,想來那個書呆子也是忍了許久,再欺負他也有點不像話了。

江元皓顯然也想到了這層,面上不由得帶了分喜色。蘇青青左瞧右瞧的見只有他們倆,猶豫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道:

“大哥呢?”

“大哥……”江元皓猶豫了一下,終于道,“大哥被爹罰了,在祠堂裏面關禁閉呢。”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江元睿自然是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頭上,給兩個弟弟脫罪。蘇青青知道,他那個人雖然很多時候自私自利,處事各種陰謀手段,但是對江元皓和江元俊,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好哥哥。

江家老爺,感覺是個手段比江元睿還要厲害的人物啊。現在惹出了這等事,想必懲罰會很厲害,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跟他爹講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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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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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