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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報還一報

宋墨皺了皺眉, 背對攝像機低聲問:“你想幹嗎?”

秦朗不甚在意地大聲道:“就跟着他們看看呗,看有沒有新發現?”

宋墨狐疑地看着他,點頭:“行, 那我們就暫時跟着他們。”

此時已經下午, 風漸漸大起來, 氣溫也随之降了稍許。

四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都沒有任何發現。秦朗停下來,環顧了下四周, 拿出地圖看了看,指着上面一個标識,問宋墨:“墨哥,我們現在是在這裏吧?”

宋墨看了眼:“嗯,沒錯。”

秦朗:“向西不遠有一個鹽水湖。我們去鹽水湖看看。”

宋墨看了他一眼:“不跟着他們了?不過依節目組的風格,水源處肯定有東西。”

兩人折身走了幾步,秦朗餘光瞥見本來已經走遠的鐘鳴停下來,好奇往他們這邊看, 心念一動,目光落在宋墨背包插着的那個老幹部風哥黑色水杯,道:“墨哥,你把杯子給我借用一下。”

宋墨随手将杯子拿下來遞給他, 奇怪問:“你包裏沒水了?”

秦朗語焉不詳地嗯了聲, 看了眼旁邊兩個累得要死要活大跟拍PD,道:“墨哥,我先去那邊看看情況,你慢慢跟上來。”

“不是……”宋墨話還沒問出來, 秦朗已經揣着他的杯子一溜煙跑了。

這家夥跑得飛快, 簡直抵得上專業運動員百米沖刺速度, 不到十幾秒,已經把他那位試圖跟上的攝像師甩得老遠,頃刻間翻過前方小沙坡,不見了蹤影。

宋墨皺了皺眉,本想跟上去,最終也只能作罷,繼續不緊不慢往西邊走。

水源離剛剛的位置其實也就不到兩千米,沙漠中鹹水湖不算深,水質幹淨清澈,一目了然。秦朗幾乎是一到湖邊,便看到湖邊一個雙耳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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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酒杯拿起來,看到節目組标志,嘴角一彎,塞進包裏,又将宋墨那個黑色水杯用力一丢,丢到湖水中。

做完這些,拍拍手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便遙遙看到宋墨正往這邊過來,而他身後不遠還跟着鐘鳴和曾子文。

秦朗想了想,邁步小跑去迎接,等快跑到宋墨跟前時,大喘着氣高聲道:“墨哥,水裏好像有東西,你快過來,我們一起去看看!”

宋墨倒是依舊不緊不慢,但聽到這話的後面兩人,立馬拔腿沖上前,越過兩人朝湖邊跑去。

宋影帝當然是懶得跟人去争搶的,不以為意地蹙了蹙眉頭,走到秦朗跟前,問:“水裏真有東西”

秦朗回頭看了眼。

那兩人已經跑到湖邊,正準備脫鞋下水。他嘴角一彎,從包裏掏出剛剛那個酒杯:“我已經找到一個,不知道還有沒?”

宋墨看了眼他手中的酒杯,又發現自己那被拿走的水不見蹤影,目光落在對方那分明帶着一點狡黠的表情,心下了然,點頭道:“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不急不慢走到湖邊時,鐘鳴正站在快沒到大腿的水中,拾起一個黑色杯子端詳。

這杯子雖然風格古樸,但怎麽看怎麽不像古物,而且也确實沒有節目組标志。他正失望地想着,應該是哪個游客不小心落下的,準備丢回水中,卻聽宋墨道:“那不是我杯子麽?”

鐘鳴回頭,似乎有些疑惑:“你的杯子?”

宋墨點頭:“就是我的,剛小秦拿去喝水了。”

秦朗哎呀一聲:“原來掉進水了啊!肯定是剛剛我在水裏找東西太專心,沒注意到。”

宋墨笑了笑:“太好了!幸好鐘鳴你幫忙找到,裏面還有大半杯水呢。”

鐘鳴讪笑着走上岸,将杯子遞給他。

宋墨接過杯子,似是随口問:“謝謝,水很冷吧?”

鐘鳴還沒說話,秦朗已經先笑着開口:“是啊!很冷的,我剛一下去馬上就上來了。對了鳴哥,你們找到了嗎?”

沙漠雖然晝夜溫差大,但這會兒也就六七度,加上風大,水裏确實冷得厲害。鐘鳴才下水不到一分鐘,已經冷得直打哆嗦,看到秦朗笑盈盈的模樣,又瞥了眼他幹搜搜的褲腳,心下明白自己是被耍了,而且剛剛攝像沒跟上去,這小子的那點小動作顯然沒被拍到。

他心下惱火,但面上還是得佯裝不甚在意地笑道:“還行,也不是冷,裏面好像沒東西。”

“是哦,”宋墨拿起剛剛那酒杯在秦朗面前晃了晃,“你剛剛不是在這邊找到了這個麽,一個地方應該就只有一樣東西。剛見你跑這麽急,我都忘了這茬。”

秦朗佯裝懊惱:“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水源,就有點激動,哪裏想這麽多?”

鐘鳴已經蹲下來開始穿鞋子,他雙腳凍得冰冷,雖然只是個游戲,不是什麽大事,但聽這兩人一唱一和,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很清楚是邱月手下這小子故意作弄自己。他春風得意多年,這些年只有他讓人吃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戲耍他的,偏偏對着攝像機,自己一時半會兒還什麽都幹不了。

更讓他惱火的是,如果只是邱月手下這小子找茬,他有得是辦法給他顏色,可這家夥身旁,還有個配合他的宋墨。

他媽的!

一個超一線的三金影帝,竟然會配合一個新人搞這種小動作?

他憤憤擡頭,那兩人已經并肩離去。

宋墨拿着自己杯子瞧了瞧,目光落在一處。

秦朗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塊刮花的地方,心虛地輕咳一聲:“墨哥,不好意思,剛剛把你杯子弄丢了,好像刮花了,等回去我給你送個新的。”

宋墨斜睨他一眼,将杯子插進包裏,道:“你還挺粗心大意的,這麽大個杯子都能弄丢。”

秦朗:“是啊,我都沒注意,幸好鳴哥他們幫忙找到,不然你這杯枸杞水就浪費了。”

宋墨:“??”

他什麽時候裝枸杞水了?

他狐疑地看向秦朗。

秦朗背過鏡頭,用嘴型道:“節目效果!”

宋墨看着他臉上的壞笑,決定不跟他計較。

雖然對鐘鳴的一報還一報很幼稚,但誰叫對方給自己添堵?

幼稚不打緊,有效就行。

這讓秦朗心情十分不錯,加上跟着宋墨,一路順風順水,還一連找到三樣古物,接下來的旅程,雖然辛苦,卻很愉快。

隊伍會合時,袁野和李行知雖然只找到一樣東西,但還算順利,沒吃什麽苦頭。朱聰聰和程雨就要倒黴許多,東西只找一樣不說,據朱聰聰一把鼻涕一把淚描述,兩人掉進兩次陷阱,挖出一個骷髅頭,差點吓回老家。

如果秦朗不是跟着宋墨,這些遭遇自然有他一份。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畢竟節目效果拉滿,這樣的鏡頭不用擔心被剪。

毫無意外的,鷹隊第二日再次勝利,不僅率先進入古城參觀,還在晚上節目組下榻羅布村寨時,有了先挑選房間的權利。

只是房間有限,每個隊一間房,房子再大,也只有一張床。好在大土炕一排睡七八個人,完全沒問題。

村寨這些年開發旅游已經成熟,房間條件雖然一般,但勝在幹淨溫暖。大家随便吃了點東西,擦洗了一番,就急吼吼往床上鑽。

朱聰聰拍了拍自己兩側:“雨哥小秦,你們快上來讓我左擁右抱!”

程雨呸了一聲:“我才不要跟你睡,你晚上肯定打呼磨牙。”

朱聰聰怒道:“你少污蔑我,我雖然打呼但絕不磨牙。你給你我一邊去,我跟小秦睡。”

秦朗笑着爬上床,将他擠過去一點,留出靠牆的位置,對皺眉站在屋中的宋墨道:“墨哥,你睡這裏吧!”

作為一個認床的人,宋墨顯然對這種大通鋪很抗拒,但看到秦朗的動作,眉頭又不由自主舒展開來,不緊不慢走上去。

秦朗一臉真誠地小聲建議:“墨哥,要是實在認床睡不着,你可以去車上試試,我看你每次坐車都睡得挺好的。”

宋墨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反诘他一句,但想了想好像對方也沒說錯,于是脫了外套,鑽進被子中,皮笑肉不笑道:“我謝謝你的建議啊!”

秦朗:“……”

怎麽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他發誓真的就是希望對方睡個好覺,而不是把他大晚上趕去車上。

白天太累的結果就是,雖然時間尚早,但幾個人一沾上床,很快就有微微的鼾聲響起,是人到中年精力稍遜的李行知已經睡着。

朱聰聰最興奮,先是騷擾右手邊的程雨,被程雨整治後,又翻過身,從自己被窩鑽過來,手腳并用纏上秦朗:“小秦,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秦朗簡直服了這個戲精,就因為攝像機還開着,就算關了燈,也要搞點聲音。

“可以的。”

秦朗有些無奈道,好在他從小跟弟弟們一塊睡習慣了,對被人抱着倒是沒什麽不适應。

但也确實有點影響睡眠。

他話音剛落,忽然感覺到肩頭被人輕拍了拍,宋墨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們換個位置,我靠牆總覺得不自在。”

“哦。”嘴上答應地很平淡,心中卻是求之不得。

影帝認床的毛病,這時候就顯得有點可愛了。

他豎起身,摸索着和宋墨換位置,鑽進了對方被子中。

宋墨這人看着人挺冷,但身體卻很暖和,才睡了這一會兒,被窩就已經暖烘烘。

他正胡思亂想着,宋墨也已經躺好,只聽他低聲道:“要抱着我嗎?”

這話是對朱聰聰說的。

朱聰聰縮回自己被窩,弱弱道:“墨哥你睡覺,我不打擾你。”

宋墨嗯了一聲,像是哄小孩般道:“你也好好睡。”

朱聰聰乖巧道:“好的。”

屋內很快又安靜下來,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和深沉呼吸。

宋墨翻了身,面朝秦朗。

鼻間隐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談不上好聞不好聞,只是讓他心中莫名變得平靜熨帖,濃濃的睡意很快襲來。

秦朗感覺到旁邊這人溫熱的呼吸,若有若無萦繞在自己臉側,沒過兩分鐘,那呼吸就變得深沉。

分明是已經和周公開始了甜蜜約會。

秦朗:“……”

影帝這薛定谔的認床。

作者有話說:

宋墨:我怎麽也成了小學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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