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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剛的他在對你動心

當然, 小周并沒有狗帶,實際上,屋內兩人, 或者說至少秦朗完全沒因為他的忽然闖入而有什麽尴尬, 一臉坦然笑呵呵道:“回來了!”

倒是他面前的宋墨, 雖然輕描淡寫地站直身體,但臉上顯然有一點似有似無的不自在。

小周拎着兩個食品袋子同手同腳走進來,讪讪笑道:“宋老師小秦, 你們忙呢!”

秦朗還沒說話,宋墨已經欲蓋彌彰道:“嗯,剛剛在對戲!”

原來如此。

小周重重舒了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他笑眯眯說:“小秦,烤鴨買回來了,趁熱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秦朗點頭:“正好,小嘉我們一起吃。”

宋墨道:“我還要和李導商量一點事, 你們吃吧。”

說罷揮揮手離開了。

小周:“……”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感覺影帝是在尴尬落荒而逃。

秦朗顯然對此渾然不覺,目送宋墨出門,接過袋子, 開心地嗷嗷叫:“饞烤鴨很久了, 終于可以一飽口福,趕緊去把邱總他們叫來!”

翌日早上,邱月想跟李思年那邊打探一下消息,然而對方只說一周內會通知, 一點口風沒透露, 一行人只能老老實實飛回家等消息。

好在李思年這邊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兩天後對方就通知面試通過,三天後正式簽下合同。

其實在那間會議室,看到宋墨的那一刻,秦朗就知道自己穩了。畢竟那可是小嘉啊,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怎麽可能不幫忙?

不過自那日之後,秦朗就沒見到對方,因為作為一番的他,已經提前進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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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故事發生在三十年代末的香港,但有少量金世錦童年和少年在北京和上海生活的劇情。所以前期拍攝有在北京和上海的取景。

這兩個背景跟秦朗沒有任何關系,因而他進組比宋墨遲。

及至兩周後,劇組輾轉香港取景地,他才正式進組。

這兩周拿到完整劇本的他,閉關研究,還找了不少相關背景的書閱讀,自認人物和故事都理解得很透徹。

唯獨對金世錦和林文恒之間的愛情,還是懵懵懂懂。

也不知是不懂愛情,還是單純不懂同性之間的愛情。根據他之前拍感情戲的經驗,大概率還是前者。

他自己都覺得拍這部戲,有點小孩子還沒學會走路就要跑的味道。

愛情都沒弄明白,直接來了這麽刺激的同,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茅塞頓開全面開竅?

飛到劇組第一件事,還沒見到宋墨,第一件事就是試裝。

戲中林文恒出場是十九歲大二學生。

秦朗雖然還很年輕,但林文恒身上的那種青澀感,還是需要靠一點點化妝來表達。

當然,他形象與角色本就契合,所以化妝也很簡單,無非是換個發型,再穿上一身中山裝學生制服。

正對着鏡子欣賞新造型,宋墨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朗,怎麽樣?”

秦朗轉頭,對上已經兩個星期沒見的人,吓了一跳:“小嘉,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宋墨常年健身,是挺拔健朗的身材,但眼下穿着一件黑色T恤,因為形銷骨立的身形,顯得空空蕩蕩。原本輪廓分明的一張臉,更是瘦得面頰微陷,連眼窩也随之變深。

好在并沒有降低顏值,反倒多了幾分陰郁之美。

但秦朗還是驚得目瞪口呆。

宋墨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新造型,滿意地點點頭,才笑着回答他的問題:“按導演要求減肥。”

秦朗這才想起,戲中金世錦因為空虛寂寞,一直有吃大煙的嗜好,人必然是瘦的。

他一把握住對方的手,憂心忡忡道:“兩個星期瘦這麽多?身體能吃得消嗎?”

宋墨目中浮上一層笑意,不以為意道:“放心吧,有營養師呢。”

秦朗這才舒了口氣,又展開雙臂笑眯眯道:“我這造型還不錯吧?”

宋墨托着下巴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番:“不錯,跟我想象中的林文恒一樣。”

秦朗小聲道:“明天上午就是我進組第一場戲,咱們今晚好好對對戲,争取明天給導演留個好印象。”

宋墨笑說:“沒問題。”想了想,又問,“你劇本琢磨得怎麽樣了?”

秦朗嘆了口氣道:“還行吧,但感情戲代入還是找不到感覺。”

宋墨似是早在意料之中,點點頭:“沒事,慢慢來。”

秦朗心說,他是可以慢慢來,就是不知道導演那邊可不可以。雖然知道簽了合同,片方不可能随便将他換掉,但也确實怕自己達不到要求,拖影片和宋墨的後腿。

第一天總共兩場戲,都不算有太大難度的戲,但因為沒信心,他晚上拉着宋墨對了好幾遍,确定動作表情都沒問題,才放心睡去。

翌日是個大晴天,第一場戲是在清晨的金公館花園。

剛剛結束期末考的林文恒,老師為他介紹了一份工作,是去幫一家富人打理花園,每個禮拜去兩次,就可以得到三十元的酬勞,只是還得先面試。

林文恒從小父母雙亡,跟着舅舅生活。舅舅不過是個小職員,生養了四個孩子,一大家子擠在一間小小的破公寓。寄人籬下的林文恒聰慧懂事,十幾歲就開始邊工邊讀,因為勤勉刻苦,順利考上浸會大學,雖然因為課業優異,被學校免了學費,但仍舊要靠打工維持生活,補貼舅舅一家家用。

這份工作的收入,完全足夠他一個月的生活費,因而對于這次面試機會,林文恒格外重視。為了給東家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将自己的學生制服漿洗熨燙,又讓舅母為自己理了頭發,打起十二分精神朝金公館走去。

林文恒雖然從小過着窮困的生活,但跟大部分年輕人一樣,對未來有着美好的幻想,并一直在為這幻想努力。

他是一個生機勃勃的青年,就像他抵達金公館時,那點鐘的朝陽。

金公館是座花園洋房。

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傭人,穿着老派的長袍馬褂,面上笑容可掬,接過林文恒遞來的介紹信,看了看他,用他的北方口音道:“先生,您請進!”

林文恒從小和弟弟妹妹們擠在鴿子籠般的小公寓,第一次見識大戶人家的豪宅。

前庭後院,中間是一棟西洋風粉色兩層小樓。

他心中免不了暗暗感嘆,趁着前方老傭人不注意,悄悄左顧右盼。

跟着老傭人穿過前庭走到後院,便是一個花團錦簇翠意盎然的後花園。

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讓林文恒有種恍若走進仙境的錯覺。

這仙境中,有一張石桌,桌邊坐着個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月白錦緞長衫,背影清瘦,單手托着臉頰,另一只手正逗弄桌上一只鳥籠中的翠色八哥。

鳥籠旁還擺着一套煙具。

老傭人走上去低聲道:“少爺,人來了!”

林文恒在離人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想着這就是這洋房的主人,一時不敢再上前。

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石凳上的男人,慢悠悠轉過來看向他。

這便是金世錦了。

金世錦出生在北京城王公世家的大宅門裏,幼時是紫禁城的常客,此後寓居十裏洋場,也是在金玉堆中長大,如今雖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但依舊能靠祖産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

彼時金世錦已經年過而立,但并不太看得出年紀。

他生了一張極好好皮囊,養尊處優的王公少爺,天生氣質矜貴,面容幹淨白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白色衣裳更是纖塵不染,慢慢轉身時,拿起絲絹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的動作,都堪稱優雅。

秦朗剛剛已經見過宋墨的扮相,但是此刻的他,和戲外自己熟悉的那個人,氣質截然不同。對戲的時候還不覺,現在有了扮相和背景,好像這就是戲中那個矜貴優雅的末代王公金世錦。

他還來不及感嘆這就是影帝的演技麽?

人已經被拉入戲中。

在戲中,林文恒對第一眼見到的金世錦,看得雙眼發直。

在對方淡淡看過來的慵懶眸光中,驀地低下頭,手足無措般攥了攥制服下擺,紅潮漸漸染上脖頸。

金世錦輕輕一笑,對他道:“小兄弟,這園子的花你都認識麽?說來聽聽。”

林文恒終于回神,腦子卻依舊有些混亂,想着之前去學校花園做過的功課,開始磕磕絆絆地介紹花園中各種花草的名字和習性。卻因為有兩樣沒見過的花,忽然被卡住,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來,一張俊臉,頓時更紅。

金世錦看出少年人的緊張,擺擺手:“可以了!張叔,你帶這位學生仔下去,跟他講講工作流程。”

老傭人點點頭:“明白,少爺!”

林文恒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通過了面試,神色大喜,忙不疊鞠躬道:“謝謝金少爺。”

金世錦則已經風輕雲淡轉過身,繼續逗弄那籠中的小玩意兒。

“咔!”

拍攝停止,原本安靜的花園,變得嘈雜。

秦朗從戲中抽離,轉身朝李思年跑去,緊張問道:“導演,怎麽樣?”

李思年笑着點頭:“挺好的,第一場就很出人意料呢!”

秦朗聽到這肯定,頓時松了口氣:“那是過了嗎?”

李思年不置可否,只笑眯眯道:“你們先去旁邊休息,我仔細看看回放。”

秦朗:“我跟您一起看。”

李思年點點頭,蹙眉盯着屏幕,認真看回放。

這時宋墨也走了過來。

秦朗看了他一眼,賊兮兮朝他笑了笑。

為什麽要笑呢?

因為秦朗對自己剛剛的表演還是很滿意的,且不說昨晚已經練得很熟練,就是宋墨回過身來那一刻,他确定自己被對方帶入了戲中,也确定那一刻自己就是林文恒。

李思年的作風跟陳文棟很不一樣,他看回放時,一言不發,全神貫注,先是看整體效果,然後将屏幕調大放慢速度,仔細甄別兩人臉上的微表情和眼神。

一開始秦朗還挺放心,但是見他連續回放幾遍,一句話也不說,心中不免屏聲靜氣忐忑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思年終于打破這安靜的氣氛:“小秦,剛剛看到金世錦的第一眼,你的心跳有沒有加速?”

秦朗還沒回答,李思年又繼續道:“沒有對不對?林文恒是十九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的愛情最容易産生于本能。他對金世錦的情愫,就發生在初次見面,雖然這個時候他自己還并不知道,但愛情确實已經依靠本能産生。”

秦朗啞然,露出被導演看穿的窘迫。

李思年倒是依舊和顏悅色:“小秦,你的表演非常好,在這個長鏡頭裏,從敲門到進門見識到金公館的闊綽,再到看到金世錦時的忐忑,甚至他轉過頭,你眼中的驚豔和錯愕,都表演得非常細膩完美。但唯有一點,你作為林文恒,沒有第一眼對金世錦動心。我說得對嗎?”

秦朗有些沮喪地點頭:“導演說得很對。”

李思年笑了笑:“愛情戲尤其是這種同性禁忌題材,最重要的是性張力。性張力不能只來自吻戲親熱戲,而是兩個人相處中的那種暧昧。簡單直白來說,就是要讓觀衆感受到,兩位主角對彼此的渴望,或者說——”他頓了頓,“欲望!”

秦朗是正常的年輕人,當然也有過欲望,但那是純生理的,因為沒愛過人,所以從來沒有對某個具體的人有過這種感覺,自然是不知如何表現。

他認真聽着,似懂非懂,像是陷入一團迷霧中,明明知道出口在哪裏,可就是走不出去。

李思年看着他糾結苦惱的表情,搖頭失笑,拍怕他的肩膀,安撫道:“不用急,這個角色本來就很難演,你作為年輕演員,已經相當不錯。第一場戲嘛,暫時沒入戲很正常。你和宋墨生活中相熟,拍起戲來很有默契,這本來是好事,但也可能因為太熟,很難跳過現實關系,進入戲中角色。我們先拍,這種特寫表情可以後面找到感覺再補。過兩天宋墨老師看到你在花園修剪花枝的那場戲,你看看他怎麽表演?”

秦朗點頭:“導演,我會努力的。”

李思年笑說:“行,我們再拍點其他的鏡頭,說不定,能讓你更快入戲進入林文恒這個角色。”

要不說李思年會演員,雖然秦朗這場戲不盡如人意,但他卻沒有急于重拍。因為他很明白,此時的秦朗,無論重拍多少次,都不會達到想要的效果。

不如循序漸進,先從簡單的戲開始,讓他先拍幾場,一點點融入角色。

一連兩天,秦朗拍得戲不是他和家人相處,就是在花園裏修剪花枝,沒有任何與宋墨的對手戲。

但這是愛情片,與愛情無關的戲份實在少得可憐,加起來也用不了幾天。

終于又輪到一場感情戲,不過不是秦朗,而是李思年說的那場,金世錦默默凝望林文恒背影的那段。

這是金世錦情感轉換的一場戲,也是全片中很重要的一段。

這是1939年春天,中華大地大部分地方已經淪陷,寓居香港的金世錦,妻離子散,身邊除了個一個老仆和女傭,就再無他人。

他尚且富足,但在這亂世中,財富也不過如浮雲,轉眼或許就消弭殆盡。

當然,對此時人生一片灰暗的他說,財富早就不重要。

港城沒有四季,也就讓他忘記了歲月流轉,不過行屍走肉般活着罷了。

唯一的快樂,只有每日沉醉于大煙的那一時半會兒。

家中那個學生花匠已經來工作一段時間,每周來兩次,每次來半天,都是下午金世錦纏綿煙榻的時刻,兩人幾乎沒打過照面。

但偶爾迷迷糊糊的金世錦,會聽到對方跟張叔和女傭打招呼的聲音,是年輕人特有的清越。

那天傍晚,二樓的金世錦,從大煙的勁兒中清醒過來,熟悉的孤獨沮喪再次襲擊了他。

就在這時,他聽到樓下花園裏,傳來清脆悠揚的口哨聲。

那是上海淪陷前傳遍大街小巷的歌曲《春天裏》。

他記得那歌詞。

春天裏來百花香;

郎裏格朗裏格朗裏格朗;

和暖的太陽在天空照;

照到了我的破衣裳;

朗裏格朗格朗裏格朗;

穿過了大街走小巷;

為了吃來為了穿;

晝夜都要忙;

朗裏格朗朗裏格朗;

沒有錢也得吃碗飯也得住間房;

哪怕老板娘作那怪模樣;

朗裏格朗裏格朗朗裏格朗朗裏格朗;

貧窮不是從天降;

生鐵久煉也成鋼也成鋼;

只要努力向前進;

哪怕高山把路擋;

朗裏格朗朗裏格朗;

遇見了一位好姑娘;

……

金世錦在口哨聲中,慢慢走到窗前,朝花園中看去。

年輕花匠清瘦單薄的身體,籠罩在璀璨的夕陽中,周圍是随風輕舞的草木鮮花,一切都是那麽生氣盎然。

金世錦怔怔地望着那道背影,只覺得好像有一道光打進了自己心中。

“咔!”

這場只有口哨作為背景沒有任何臺詞的戲,鏡頭由遠及近,在金世錦的臉上定格長達十幾秒後結束。

站在二樓窗口的宋墨深呼吸了口氣,望着樓下那道轉過來朝自己揮手的身影,重重舒了口氣,轉身往房內走去。

秦朗因為是背對着小樓,看不到宋墨的表演,導演一喊咔,便立馬跑到李思年身旁,摩拳擦掌等着回放。

李思年臉上明顯寫着激動,看了看他道:“剛剛宋墨老師的表演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同樣是情動之初的表演,你看看你和宋墨老師的差距在哪裏?”

秦朗用力點頭。

李思年準備回放時,咦了一聲問工作人員:“宋墨還沒下來?”

工作人員回道:“宋墨老師說要平複一下情緒。”

李思年笑着對秦朗道:“看到沒?好演員入戲之後就是這種狀态,一時半刻從情緒裏走不出來。”

秦朗想起宋墨說過自己是方法派,技巧多過體驗,看來并不盡然。

他點點頭:“明白。”

李思年道:“行,反正他這場戲已經一遍過了,不用管他,我們自己先看。”

“嗯。”

這場戲前面是很風輕雲淡的場景,因為是樓上樓下,拍攝宋墨的主機位在半空,從窗外拍攝。

拍他從床上醒來,聽到口哨聲,一步一步走到窗邊。

鏡頭由遠及近,因為室內室外的光線反差,讓他整個人也由暗到明,晦暗沉郁的眼神慢慢變得明亮。

除了眼神,他幾乎連微表情都沒有,但哪怕是最普通的觀衆,也能從他眼神細小的變化中,看出他被樓下少年打動,對家中這個花匠産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也許金世錦沒有林文恒初見他時的那種炙熱,但這份初來乍到的感情卻比對方更确切。

李思年之所以激動,是因為對宋墨的表演非常滿意,看完兩遍,他問秦朗:“能感覺到金世錦對林文恒的動情嗎?”

哪怕秦朗沒體會過愛情,也看得出宋墨的表演,就是劇本中金世錦對林文恒動心的反應。

準确又真實。

而且他很肯定這不是技巧,因為技巧不可能讓他這種不懂愛情的觀衆,心中産生震動。

他點點頭:“感覺到了。”又下意識道,“宋老師演得真好,而且看起來好自然,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李思年看了他一眼,笑道:“很簡單,因為剛剛的他在對你動心。”

秦朗一頭霧水:“??”

李思年又糾正道:“應該說剛剛的金世錦在對林文恒動心。”說着指了指胸口,“這裏動了,就不需要用技巧表演,眼神表情自然而然會随着心中感受流露出來。”

秦朗懂了,但也沒完全懂,點點頭道:“就是與角色共情。”

“沒錯,但畢竟角色是角色,演員是演員,要真做到合二為一,确實不容易。說實話……”他頓了下,“我看過宋墨以前的戲,雖然演技确實無可挑剔,但像剛剛那麽自然的,很确切地讓我在現場就能感覺到他和角色合二為一,他就是戲中人,這還是第一次。甚至我拍這麽多年電影,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真實,剛剛看監視器,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忘了這是在拍戲。”

秦朗對着毫不吝啬的誇贊深以為然,因為他也是這種感覺。

太真實了,好像宋墨就是金世錦,他剛剛對家中花匠動了心。

可這種在戲中真實的動心動情,他到底怎麽辦到的?

之前還想說追上小嘉的腳步,但看着對方的感情戲,再看自己,至少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秦朗與有榮焉的同時,又不免有些自慚形穢。

作者有話說:

大哥: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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