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眼，程莫倒是站得挺拔，昂首挺胸的，倒顯得自己像做錯事的孩子。

腹诽歸腹诽，譚褚心裏慫的不行，和昨晚比起來，這才是真正的三堂會審啊！

譚望禮清了清嗓子，率先向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子“開槍”，“你是怎麽認識我們家褚褚的？”

沒等程莫開口，程厚澤就搶答道，“他教褚褚計算機呢，褚褚還說他可厲害了。”生怕譚望禮看不上他家程莫。

程莫眼裏帶笑，看着譚褚,比着口型：可厲害了。

譚褚在心裏冷哼一聲程叔叔也太會誇張了吧，瞧把程莫嘚瑟的。

陶舒把兩人的“眉來眼去”盡收眼底，又聽到程厚澤說譚褚的計二是程莫教的，程莫在陶舒心裏的印象又漲了幾分。

譚望禮心中又添了幾分不舒服，老程都知道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正常該問的家庭情況自己已經全部了如指掌，思索一番“又開一槍”，“那你為什麽喜歡我家褚褚啊？”

譚褚聽到不由在心裏為爸爸喝彩，這個問題問的好啊，自己也很期待答案，頭也不自覺微微揚起來。

程莫盡量忽視旁邊那張滿是得意的小臉蛋，正視譚望禮的如炬目光，朗聲答道，“褚褚是個很開朗的姑娘，在遇到她的很長一段時間以前，我都一蹶不振。母親的離開對我打擊很大，我也突然意識到，外界給我的光環并不屬于我自己，沒有家庭的支持我什麽都不是，但褚褚的樂觀和開朗一直都在告訴我，我就是我自己，做好自己，比做任何事都重要。”

“我很感謝褚褚教會我，我是獨一無二的我，對我來說，她也是獨一無二的她。我喜歡她的獨一無二，我喜歡她的一切。”

一段深情告白，譚褚聽得心都要化了，好想立刻抱一抱她家程莫呀。

當然，這個念頭在視線掃過三位嚴肅的家長後就立刻消退了。

程厚澤表面上看着還挺淡定，心裏卻是為這個兒子驕傲得不行，可以啊，大丈夫就要敢作敢當。

陶舒向來刀子嘴豆腐心，看到程莫如此真誠深情，已經完全偏向程莫在這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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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望禮雖然心裏承認這小子确實肚子裏還有點墨水，但面上也不就這麽輕易讓他過關。

第 19 章

譚望禮故作嚴肅，板着張臉，本想多為難為難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婿”，但無奈平日裏就不是話多的人，搜腸刮肚也沒再想出什麽問題，又不想在這”女婿“面前失了面子，自己跟自己較上勁了。

倒是陶舒先開了口，“老程啊，你說我們這是來看你的，怎麽就一直聊上這兩孩子了呢。”

譚望禮看老婆都這麽說了，便也順着臺階道，“是啊，老程，你這身體到底出了什麽毛病？”

程厚澤嘆了口氣，“還是老毛病，高血壓，那天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心裏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沒想到……”

譚望禮拍了拍大腿，“哎呀你真是！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也怪我，不該那麽着急……”

程莫想起來那天江映雪提到有人給父親打了電話，原來這人便是譚望禮。

譚褚好奇，“爸爸，你什麽時候給叔叔打的電話呀？”

譚望禮一想到那個好消息，便為老同學激動，大手一揮，“你程叔叔來舒江之前可是京臺大學的物理教授啊，多次帶隊參加國際比賽，那可是聲名遠揚……”

程厚澤笑呵呵，“老譚，你太高擡我了。”

譚望禮看向譚褚，“褚褚，樹大招風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譚褚似懂非懂

譚望禮繼續道，“那時一個家裏很有背景的學生找到你程叔叔，想把他的名字加進國賽獲獎名單中，準備了很大的手筆，你程叔叔一心治學，自然不會答應這個無理要求，那個學生就誣陷你程叔叔受賄，逼得你程叔叔只好離開京臺大學。”

“來舒江以後，你程叔叔一直托我幫他，那個學生家裏也不安分，前兩天東窗事發，你程叔叔也沉冤得雪。”不由加了句感慨，“真好啊。”

幫譚望禮查的這幾年，自己也感同身受，如今大勢已定，自己心裏懸了很久的石頭也終于落了下來。

聽完爸爸的講述，譚褚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稍稍有了些了解，程叔叔沉冤得雪，本該是件喜事，但程莫……

譚褚悄悄伸手，握住了程莫的手，有點涼。

程莫面上不動聲色，心底波瀾乍起，流轉于眼底。

他本不願接受父親受賄的事實，但這個包袱已經壓在全家人身上七年，再不願接受也早已習慣了這個被安插的罪名，如今猛然揭開，真不知是該如何面對。

陶舒笑道，“既然都過去了，還提那些不開心的做什麽。老程，你這身體，以後可不敢再喝酒了。”

程厚澤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喝啦！以前總是借酒消愁，把最珍惜的人都給喝沒了。”

其他人都沒想到程厚澤會這麽說，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程厚澤幹笑兩聲，“都愣着幹什麽，過幾天我出院了，請你們吃飯，老譚，你們一家可都要來啊。”

譚望禮和陶舒笑着應下，三人又換了話題，相聊甚歡。

譚褚下午還有課，程厚澤把程莫趕去送譚褚上課，兩人便先離開了醫院。

“程莫……”本想要安慰的，醞釀半天，到嘴邊的話又飛走了。

解鈴仍需系鈴人，自己說什麽都是無用的。

譚褚的心思全寫在臉上，程莫一眼便能看穿，伸手揉了揉譚褚的頭發，柔聲道，“想什麽呢，走吧。”

譚褚見他并未有什麽不好的情緒，開始蹦蹦跳跳，“沒想到我爸昨晚給我打電話說的那位老同學竟然是叔叔，兜兜轉轉，程莫同學，你可要珍惜這段緣分啊！”還故作鄭重地拍了拍程莫的肩。

程莫敲了敲譚褚的腦門，“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最多只隔五個人，他們認識很正常。”

不解風情！譚褚恨恨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

“下午什麽課？”程莫拉過譚褚的手，五根手指一一插入小姑娘的指縫。

“翻譯比讀與鑒賞。”

“吳恒教授的？”程莫思考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譚褚驚呼。

“我之前也選過。”程莫淡定道。

“吳恒教授教的是英法翻譯哎，基本只有我們院的人才會選，好多人為了學分都會選江與何教授的英漢翻譯，你怎麽會選這門課啊？”

“選課的時候點錯了。”

“你也會點錯？”這不像程莫啊。

程莫偏頭看了眼譚褚，“逗你玩的。”

“……”真無聊。

“之前想去法國，學了點法語，覺得這門課應該挺好玩的，就選了。”程莫語氣之輕松，仿佛在說打局游戲這麽容易。

“牛啊，大神不愧是大神。”譚褚不得不服，即使是選修吳恒教授要求的也很嚴格，這麽課自己考試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走吧，陪你上課。”

“陪我上課？”這麽快就要公開了？自己還沒做好準備，不行不行，“那個什麽，吳恒教授最讨厭閑雜人等進她的課堂，你去……不太好吧？”

程莫覺得好笑，他怎麽沒聽說過吳恒教授還有這條規矩？

“你看你，也沒有書，也沒帶筆……如此草率，吳恒教授會生氣的。”

程莫挑眉，“繼續編？”

“我，我才沒有編！萬一她要是遷怒于我，我期末挂了這門課，怎麽辦？”

“年年拿國獎的人還會挂科？”程莫無情拆穿。

“你怎麽知道？”譚褚瞪圓了眼睛。

“我為什麽不知道？”

“你是不是早就對我起了歹心？是不是？”譚褚蹦蹦跳跳繞到程莫面前，“快說，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程莫一把把譚褚攬進懷裏，“別鬧，上課去。”

譚褚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你确定真的要去？”

“怕你心跳過快出什麽事。”程莫湊近譚褚耳廓，呼吸盡數噴灑在上面。

譚褚臉騰的一下燙了起來，“你愛去便去好了。”

外國語學院本來就女生多，程莫這麽一尊大神冷不丁出現在課堂上，難免引得不少目光和竊竊私語，縱使譚褚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些被吓到。

和大神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嗎？怎麽有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覺呢？

程莫倒是不以為意，旁若無人地背着她的包，牽着她的手坐在了第一排。

“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譚褚小心翼翼回頭看了眼，感覺一衆女生的目光能殺人。

“理由？”

“我是來上課的，這也太引人矚目了吧。”譚褚尴尬得腳底都能摳出一座城堡了。

“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語氣中竟還帶着點委屈和不平，譚褚仔細揣摩着，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