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反駁程莫得好。

沒一會，吳恒教授便帶着包進來了，看到第一排正襟危坐的男生，驚喜道，“程莫？”

程莫笑着應道，“吳教授。”

“怎麽，今天有空來聽我的課啦？”吳恒看着眼前這個男生，不禁感慨，程莫第一次選自己課的時候還是兩年前，那個時候他是全班唯一一個不是外院的學生，卻比很多外院的學得認真，更是吸引無數外院女生來旁聽她的課。

自己一向要求嚴格，那一年卻是次次課的座位都全坐滿。

“陪女朋友來的。”程莫說得雲淡風輕，譚褚卻聽得心驚膽戰，後面明顯多了很多竊竊私語的聲音，自己可不想成為衆矢之的。

吳恒以前便很欣賞程莫，譚褚也是她得意門生之一，這兩人走到一起不失為一段好姻緣，不由打趣，“這喜酒可得記得請我啊。”

譚褚捂臉，“吳教授，該上課了。”

一邊是一向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吳恒，一邊是新晉男朋友的程莫，譚褚一整節課都坐如針氈，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又被吳恒點了名。

“譚褚，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哎好。”譚褚慶幸早上早起了一會把論文弄完了，不然現在可沒辦法交代，再加上程莫也跟着來了，吳恒定會認為自己被談戀愛影響了正事。

果然，吳恒是為了論文的事情喊自己來的，把準備好的文件拷到吳恒電腦裏，吳恒仔細看了看，贊賞道，“不錯，做的很仔細，把你說的那些錯誤改改，再潤色潤色基本上就能交了。”

譚褚點點頭，“嗯，我讓她們周三前發給我。”

“可以，你看着辦，截止前交上就行。”每次聊完正事，吳恒都會和這位愛徒唠嗑幾句，“怎麽樣，下學期就大四了，準備考研還是？”

一提到這個問題譚褚就頭疼，“還沒想好，不想那麽早就離開校園。”

吳恒道，“那可以考慮保研，再留校任教呀，要是考研的話，記得來考我的研究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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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褚玩笑，“教授要給我開後門？”

吳恒吹胡子瞪眼，“想得美！對你肯定更嚴格一點。”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說，“我記得這個比賽一等獎是可以去法國留學一年的，怎麽樣，去不去？”

譚褚怔了一下，當初只是試試看，也沒考慮過獎品，現在又和程莫在一起了，要是出國那豈不是正好可以雙宿雙飛？

吳恒看譚褚一臉猶疑，“不急，慢慢來，這是大事，得好好考慮。”

譚褚笑着回道，“獲獎的事還沒影呢，我要是考研，一定來投奔您。”

和吳恒打了招呼，便和程莫一起出了辦公室。

兩人安靜走了一會，譚褚暗暗感到氣氛不太對，問，“程莫同學，怎麽了？見到昔日的老師還愁眉苦臉？”

程莫停下腳步，盯着譚褚的眼睛，“你要出國？”

譚褚不知道程莫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答道，“還不一定呢，怎麽啦？”

程莫沒說話，譚褚覺得不太對勁，繼續道，“要是我能獲獎，豈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去法國？”

程莫皺了皺眉，半晌道，“我退賽了，不打算去法國了。”

第 20 章

譚褚愣了兩秒，确定自己沒聽錯之後，半天才道，“為什麽？”又搖搖頭，“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程莫看着譚褚，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

“是因為你們比賽失利了嗎？”譚褚記得他和段子延參加的那個比賽，第一名有去法國留學的機會，他們應該是勢在必得的。

“我退賽了。”

“退賽？退賽是什麽意思？”譚褚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但只是難以置信。

“作品截稿時間事前天，前兩天父親突然住院，我也無暇顧及那麽多，錯過了時間。”

程莫嘴上說得雲淡風輕，譚褚倒是聽得一陣心酸。

“那……”

“沒事。”程莫笑，依舊和煦如春風，但春風帶涼，讓譚褚心頭一陣難受。

看到譚褚露出難過的神情，程莫心裏也不好受，摸摸小姑娘的頭，又攬住肩，道，“褚褚，我本來參加比賽就是為了可以給我的項目拉投資，段子延不在乎這些虛名，他家裏也可以給我們投資，這樣一來，參不參加比賽就無所謂了。”

譚褚依舊眉頭緊鎖，“那你不是很想去巴黎大學嘛？”

程莫不忍，伸手撫上小姑娘的額頭，柔柔撫平皺起的漣漪，輕聲安撫道，“母親離開了，父親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如何能做到一個人遠赴重洋？再說，去國外鍍一層金，只學會了點紙上談兵的本事，不如早點練兵。”

譚褚疑惑，“你有什麽想法嗎？”

程莫道，“明年我就要畢業了，想和段子延一起創業。”

譚褚開始想入非非，原來霸道總裁竟在我身邊，自己還真是好眼光……

程莫一巴掌拍在譚褚腦袋上，小姑娘神色難辨，但總覺得奇奇怪怪，不懷好意。

譚褚“啊喲”了一聲，不滿道，“我是在感慨，你們這些大神都心思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做什麽，我卻一直按部就班，教授讓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從來沒考慮過以後的事情，明年就要畢業了，我連到底考不考研都沒想好……”

程莫回到正題，“你考慮過去法國留學嗎？”

面對程莫灼灼的目光，譚褚感覺腦子裏一團亂麻，嘟囔道，“我不知道。”

程莫拉着她走到一棵桃花樹下，轉了個方向，摁着她的肩，盡量和她平視，“褚褚，閉上眼睛，不要帶雜念，告訴我，你最想做的是什麽？”

譚褚應着程莫的話照做，想到什麽便全都吐露了出來，“以前是一直想學英語的，但舒大英語專業分太高了，小語種報的人會少一點，我就被調劑到了法語。”

“剛入學想着一定要轉專業，學了一年下來，我發現法語也很吸引我。随着對語言學的學習越來越深入，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可以一輩子都研究語言該多好啊……”

戛然而止，譚褚猛地睜開眼睛，激動得要跳起來，“我知道了，程莫！我知道了！”

程莫也為小姑娘高興，但此刻，卻又另一個更重要的決定，“褚褚，去法國吧。”

譚褚沒想到最後竟會得出這個答案，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有結束迷茫的高興，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比賽結果都還沒出來呢，這法國又不是你家，想去就去的。”

程莫聽了這話也不再糾結于“去不去法國”的話題，饒有興致接道，“哦？照你這意思，我家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譚褚也自知口誤，拍了拍嘴，呸呸呸。

“要不要去看我的籃球賽？”

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譚褚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嗯？”

“想不出來的事就暫時先放一放，一步步來，總會有答案。”

譚褚被哄得一愣一愣，點點頭，有道理。

程莫繼續道，“所以，後天下午要不要來看我的籃球賽？”

譚褚故作勉為其難，“行吧。”

程莫輕笑，牽起譚褚的手，帶小姑娘去吃飯。

一陣風吹過，無數桃花瓣紛紛揚揚灑在兩人身上，連空氣都是清香甜蜜的。

周三下午的籃球賽是計算機科學學院對數學與統計學院，這兩個院平日裏便是互相瞧不上，但學術領域內又互為基礎，以前向晚還把這兩個院比作“癡男怨女”，沒少招譚褚笑話。

下午的球賽段子延也會上場，三點半開始，向晚從一點多就開始捯饬，還是不是撺掇譚褚，“褚褚，你現在都是有婦之夫了，怎麽還不打扮打扮自己？”

譚褚确實有些動心，從床上探出個頭來，“我最多就會上個粉底，塗個口紅。”

向晚本來沒指望着譚褚可以聽自己的話，得到肯定的回應熱情得不行，“來來來，小妞，讓本美女給你畫幾筆。”

譚褚完全動心，迅速從床上爬下來。

向晚本就美術功底強，化妝更是一絕，寥寥幾筆就已經把譚褚的眉眼勾勒成型。

譚褚看着鏡中的自己一步步從素淨到鮮活，由衷誇贊，“你要是能把你的手送給我就好了。”

向晚撇嘴，“想得美，本美女的手貴着呢。哎哎，你別動啊，畫歪了可不怪我。”

正畫到眼線，譚褚覺得癢，不由擠眉弄眼，“這妝段子延喜歡嗎？”

程莫和段子延關系這麽好，品味應該也差不多吧？

說道段子延，向晚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手裏的眼線筆捏斷，“別跟我提這狗男人。”

譚褚早就習慣了向晚的“小題大做”，笑道，“怎麽，段小爺又哪裏惹到向大小姐你了？”

向晚憤憤道，“那天吃了一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