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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裏,照單收了下來,再看了看費清。

費清哼唧了聲,“蘇子曾考得怎麽樣?她萬一通不過,可是要轉到道泉大學裏來了,那時就麻煩了?”杭一邵的意思,他還是很明白的。

“怕是不大理想”,言無徐又有些悶悶不樂了,她覺得有些對不起蘇子曾。

049 馬場風雲

(謝謝青青藍藍紛紛的打賞,周末一大早就有好事,開心中。加更得留到下周一了哦,各種求繼續中,周末好好努力去也)

“考得怎麽樣?”這一回,裘至可是不敢再錯過蘇子曾的呼叫了。他曉得蘇子曾今天是生死攸關,所以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地看着呼機。

“就寫了一篇作文,選擇題和判斷題,一個全選B,一個全打勾,”蘇子曾叼着根筷子,看着紅紅火火的沸騰魚片,很滿意地發現杭一邵今天沒在D區餐廳。

“那不是完了?”裘至努力擺出了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可惜他的臉看着就喜氣,就算擺出副傷心樣,臉頰的那兩坨肥肉一突出來,整就一對祝壽用的壽桃饅頭。

“甭咒我,那篇作文足足有六十分,啧啧,也不知是不是格林老師一時開了竅,居然讓我們寫‘可可香奈兒的一生’。天知道,我是她最忠實的粉,香奈兒的經典款和最新款才一出,我就會買上兩套,一套珍藏用,一套現穿,”蘇子曾挑了塊鮮滑的魚腹肉,眉頭也不皺一下,整塊兒吞了進去。

那一邊,蘇子曾在吃香的喝辣的。這一邊,最近時運不濟的格林老師在溫麥雪的督促下,拖着抱恙的病體,提早改出了蘇子曾和言無徐的試卷。

“言無徐八十五分,蘇子曾六十一分,”格林老師頭一次看到有學生會寫上齊刷刷地一排B和滿滿的一欄勾,最神奇的是,蘇子曾竟然還是及格了。

“什麽?”溫麥雪的聲音裏滿是不信,她不顧格林老師的詫異神情,抽了蘇子曾的卷子。選擇題和判斷題各得五分,而那篇命題作文則是得了五十一分。

“其實她關于香奈兒女士的這篇作文寫得很好,誠摯的感情,流露無遺,就連我這個對時尚從不感冒的人,也感覺到了。”格林老師并不喜歡關注流行時尚,但身為一個純正的法國人,他還是對那位國寶級的服裝巨匠致于了崇高的敬意,“如果不是她一直将CHANEL寫成了CHANNL的話,我會考慮給她更高的分數。”

溫麥雪拿着試卷的那只手,顯示出了她此時的憤怒,蘇子曾的試卷上,那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法文,完全無高雅可言,她甚至在試卷的最後,畫上了香奈兒的LOGO,正兒八經的考試,竟然被她弄得毫無嚴肅感可言。

“您為什麽突然想到将作文的分數提到了六十分,一直以來,法語考試的作文分都是設定為卷面成績的百分之五十,”溫麥雪将蘇子曾的試卷丢到了一邊。

“這次作文的命題和分數設置都是佩羅建議的,”格林老師将試卷收了回來,他是個熱愛自由和浪漫的法國人,平時做事情都是懶散派,這份只有兩個人參加的法文考試,他也沒引起多少重視,當同樣也是以法語為母語的佩羅自告奮勇為他出卷分憂時,格林老師連忙樂意地接受了。

“果然是佩羅。”溫麥雪低低地說着,她再看了眼蘇子曾那個諷刺的六十一分,佩羅做事情歷來謹慎,連一份試卷,他居然都能估計到如此精準的地步。

第二天,成績就公布了出來,蘇子曾看到了那個神奇的六十一分,整天都發出了“吃吃”的笑聲,這可是她第一次靠着“自己的實力”通過了考試,法語都通過了,以後的課還能有多麻煩。

她翻看着這一學年的課程,古文閱讀,馬經還有馬術等,心想怎麽一門馬術課,還分成了理論和實踐課程,估計是凱利女學的老師太多了,才劃分地如此細。正式的課程在下周開始,蘇子曾不用再上法語課,打定主意,為了慶祝一番,要好好的過個周末。

從宿舍樓走下來時,正午的陽光分外燦爛,入了十月後,盛秋的天竺葵開得四處都是,學校裏大多學生下午還要上課,趁着午休的時間,不少學生在校園裏散着步。

拐出了宿舍樓,蘇子曾見前方走來了一人,陽光有些耀眼,待到人走進了,蘇子曾才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換下了教師制服的佩羅,身上穿了款米白色的騎師服。筆挺的馬甲将佩羅藏在了制服下的倒三角身形全都勾劃了出來,寬而健碩的肩膀,結實的腹部線條和套在了黑色高筒靴裏的長腿,将他平日的斯文氣一掃而空。

蘇子曾看得有些發怔,連招呼都忘記了打,脫口而出的是:“你怎麽這身打扮?”佩羅的這身騎師服很醒目,他又是凱利女學的老師,不用說,他是要去上馬術課了。

佩羅全身上下,唯有那副金絲眼鏡還和往日一樣架在鼻梁上,聽了蘇子曾沒頭沒腦的一句,他笑着說:“我同時也教導馬術,凱利女學的老師可不是好當的。”蘇子曾見他每晚在了花棚裏修修剪剪,還真把他當成了插花師父了。

“還有,恭喜你通過考試,”佩羅擠了擠眼,又不糊遺憾地說:“我原本以為你至少能得六十五分的。”佩羅的估計歷來很準,只不過,蘇子曾的分數還是讓他小小的吃驚了下。

任憑誰見了蘇子曾那篇洋洋灑灑的千字文都會褒獎一番,但她将香奈兒名都拼錯的壯舉,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阿彌陀佛,我可不敢有那個想法,低空飛過,六十分就成,多一分我都覺得是奢侈了。”這個将香奈兒丢得滿試衣間都是的少女,還好意思講奢侈是何物。

“那我就不耽擱你上課了,”蘇子曾空出了一條路,看着佩羅還沒有走開的意思,她想了起來,她似乎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了。

“看我這記性,周末請你喝酒!我也好久沒有去‘愛慕’了,抽空去看看慕姐,還有韓大哥他們。”想到了周末的安排,蘇子曾只得是将盯梢杭一邵的計劃暫時推後了。

凱利女學的馬術操場上,飼養員們牽引着幾十匹馬,将馬逐一分到了凱利女學和道泉大學的學生們的手中。

初次見了馬的鄧珈尼掩飾不了臉上的喜色,而杭一邵和費清則撿了個角落,看着一旁興奮不已地女生們,一臉的無奈。

“怎麽就我們幾個男的,”杭一邵雖然喜歡女人,但并不喜歡混在脂粉堆裏。

“咱們幾個都是關系戶,雀屏中選的,”費清邊抽着煙,邊蹲在了地上,看着那些穿着騎師服,顯得別有一番風味的女生們。

“啥意思?你小子又動手腳了,”杭一邵知道費清平日小動作特多。

“這回不是我動手腳,是女生們耍了手段。要知道真相,往六點鐘方向看,答案正自個兒走過來。所謂的凱利出品,必屬精品。”費清看着因為見到了佩羅而聲音分貝陡然高了幾個級別的女生們,狠狠地将煙屁股碾進了土裏。

050 王牌講師

溫馴的馬匹全都被丢下了,穿着凱利騎師服的女學生們全都朝了一個方向圍去。

幾十個人頭後,那個站定在馬場旁的高大身影分外醒目,佩羅站在了女學生中,聽着此起彼伏的問候聲,逐一回應着。

“那是誰?”鄧珈尼看了一眼,低頭問着身旁也是激動不已的同系同學。馬術課和一般的文化課,是一門校級公選課,又是今年新開的跨校課程,聽說選課時,名額幾乎被人争爆了,不少男生更是沖着凱利女學的那群女學生搶着報名,可惜都沒有要到名額。

“凱利女學的王牌講師-佩羅,聽說他只有二十四歲,單身未婚,還是個混血,”看着平日扯高氣揚地系花也似動了凡心,邊上的女生答了她之後,連忙也往人群中擠去。杭一邵這樣的好貨色已經被她染指了,可別連王牌講師都霸占了去。

“他是誰?”同樣的問題,杭一邵也正問着費清。凱利女學的跨校項目他也有聽說過,也上過幾堂凱利女學的老師的公開課,授課水平很不錯,**也新穎,就是那邊的老師長得乏味了些,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嬸,突然冒出了一個殿堂級別的年輕老師,還真是有些不适應。

“威治.佩羅,凱利女學的千人迷老師”費清的資料收集能力比一般的學生強許多,凱利女學的女學生也是他獵豔的重點目标之一,所以凱利女學的一切可能障礙他都收集了過來。“這家夥還真是讓人看得牙癢癢,”相較于杭一邵的随口詢問,費清的火氣就大多了。

凱利女學又近一半的女生暗戀佩羅,剩下的一半,要麽就是年齡不合适,要麽就是蕾絲邊。女學裏頭,女女愛的風氣很濃,費清眼看着他的獵豔名單縮水了一大段,心裏就窩火。

“也不怎麽樣麽,”杭一邵看着被簇擁着的佩羅,一臉的斯文,身高也和他差不多。臉倒是長得很不錯,可惜只是個窮老師,杭一邵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費清的肩膀,身旁的鄧珈尼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她的眼中,只看得見杭一邵。

同樣沒有被佩羅灼傷了眼的還有一邊的常池,她倒不是喜歡室外活動,但聽說杭一邵也選了馬術課,就跟着也選了這門課。

身旁聚集的女生好不容易才被佩羅安撫妥當,馬術課的基礎課程已經由另外一名老師教導過了,學生們也已經學會了最基本的上馬和馴馬,今天的主要任務是遛馬,簡單地說,是由一名學生牽引着馬,另外一名學生騎着馬,在遛馬場裏走上幾個來回,熟悉馬的習性。

凱利女學的馬匹大多很溫馴,只要稍微安撫下,就能很好的操控,這些學生雖然都是生手,但只要耐心細致,遛馬還是不成問題的。

遛馬的學生組合是采用自願原則的,凱利女學的學生們大多自發組成了一對,場中唯一的兩名男生杭一邵和費清也是相當搶手,尤其是杭一邵幾乎接到了大多數女生抛來的青睐的眼神。但他環視一圈後,還是果斷地牽了匹馬走到了鄧珈尼的身旁,這讓鄧珈尼的得意勁又膨脹了幾分。凱利女學這一屆最出色的女學生,是號稱莫城第一名媛的溫麥雪,可惜溫麥雪常年為家族的慈善事業奔波,大多數時間都不在校區內,所以排除了溫麥雪外,場中最出衆的人選還是鄧珈尼無疑。

常池見鄧珈尼騎在馬上後,背脊挺得直直的,就如一開屏的孔雀似的,心裏更是燒開了鍋,她恨恨地走到了費清的身旁,陰翳的瞪着他。

費清也有些失望,馬術課上的這些女學生,還不如言無徐長得好看,讓他追求的心思都沒了,看了看冷臉着的常池,也只得是勉強牽了匹馬來,認了個熟人,開始遛起了馬來。

一個班級總共是七十名學生,共用三十五匹馬,今天剛好有一名女學生請了假,就輪空了名女學生。馬匹都被牽走後,那名女學生又驚又喜,瞪着雙大眼,很是期待地看着佩羅。哪知佩羅轉身朝着飼養員比了個手勢,馬很快也被牽引了出去,那名落單的女學生只得是不清不願地騎上了馬去。

遛馬場上,學生們走得很有秩序,杭一邵手貼在了鄧珈尼的馬靴上,大膽地往上撫摸了起來,鄧珈尼嗔了句,又将身子彎了下來,在他耳邊說着親密話。

後頭跟着的費清則是眼望天空,長籲短嘆着,想着言無徐怎麽沒來上課,他分明聽說她也選了馬術課,難不成不是今天不成。常池在後頭看得眼裏直冒火花,手中的馬鞭已經捏的死緊張,恨不得猛催快馬,将鄧珈尼那個賤人踩了個稀巴爛。

“我聽說,最近你在打理蘇氏的産業了,”費清數夠了青天白雲後,拉起了家常來。

蘇慶長和常玫的關系在莫城裏是個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常池女憑母貴,比起蘇子曾那個親生女,反而更得蘇慶長的疼愛。

說起了蘇氏,就等于是提起了常池的心頭好,她情場暫時不得意,但工作場上倒是順風順水,等到她霸了蘇氏的家業,那時候,甭說是鄧珈尼,就算是蘇子曾還不是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常池心裏想着,臉上也多了幾分得色,嘴上也是沾沾自喜着;“還是多虧了幹爹,最近他新買下了一家拍賣行,手裏沒有合适的人打理,就交給我媽媽。我媽媽又舉得我特別能幹,想全都交到我手裏呢。”

費清道了幾句賀,心裏卻很鄙夷。常池那股扭捏作态的神情,難怪杭一邵看不上了,再怎麽疼愛,血濃于水,蘇慶長到最後還是會将家業都傳給蘇子曾的。

常池還是滔滔不絕地說着蘇慶長對她母女倆的疼愛,她腰間的傳呼機,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她很是煩躁地将它按掉了,又是那個號碼。足足好幾個星期了,總是會有一個陌生號碼,連續不斷地Call她,真是煩死了。

(為毛劇情那麽慢麽,請用收,票,評砸死有良的作者吧,我真心認為,等這本發完,我第二本都已經寫完了,嘆,無論如何,為周末的好天氣歡呼下吧。)

051 巧施烏龍

馬術課要結束時,馬場旁傳來了個叫着“常池”名字的男聲。馬場上圍了個木制栅欄,非上課學生是不能随意入內的,常池聽了叫聲,循着聲音看過去,見了張陌生的臉孔。常池是個冷性子,平日接觸的異性更是少之又少,叫她的男生旁還站着一群來壯膽的人。

費清見了情景,也跟着起哄起來,讓常池走過去瞧瞧。杭一邵則是靜眼旁觀着。幾十雙人眼加上馬眼,都直愣愣地看着常池,她又窘又羞,心想有人追求是件好事,也就扭扭捏捏地走了過去。

站在馬場外示好的正是上次被蘇子曾糊弄了的王子謙,他得了呼叫號碼後,接連聯系了好幾回,都不見“常池”有什麽反應,今天是周五,又聽說道泉的經管系的大一新生在這邊有馬術課,就在朋友的鼓動下,想約着“常池”周末去看電影。

等到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起哄的聲音頓時消了,常池看了王子謙一眼,見他還是直勾勾地往她身後看,直到她走近了,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俨然成了牙疼音,哼哼唧唧着,說不出的古怪。

“你不是常池,”王子謙怪異地看着眼前穿着道泉大學騎師服的常池,他喜歡的女生分明是個活潑俏佳人,啥時候成了個冷面冰山,這個誤會可不小,為了解釋王子謙還報出了“常池”給他的呼機號碼,不死心地說道:“還有其他叫常池的嗎?長發,個子一米六五左右,內雙亮眼睛。嘴角,這個位置還有顆很漂亮的痣,笑起來,有個好看的梨渦。”

場上認識蘇子曾的幾個人立刻都反應了過來,費清強忍着笑,牽着馬的手可疑地抖動着,杭一邵則是抿着嘴,仔細打量了王子謙一眼,本在總結着遛馬要點的佩羅,也頓了頓,嘴角抿出了個微弧。

“我就是常池,”常池悶聲說着,心底明白她是被蘇子曾甩了一通,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她又實在不好發作,只得憋着屈,在一衆人的注目中灰溜溜地退了回來。

王子謙有些失望,也大概猜到那個假裝“常池”的女生欺騙了他,但他還不肯死心,繼續追問:“那你認識我說的那個女生麽?她叫什麽名字?是哪個系的?”

空曠的馬場上,王子謙的問話聲成倍的放大開,常池轉念想了想,蘇子曾不想讓人糾纏,就随便将人塞到她這裏,她就是不要讓蘇子曾稱心如意。

鄧珈尼站在了杭一邵身旁,見他扯着馬缰,一臉的欲言又止。

“她叫蘇子曾,呼機號碼是...”常池正要說清楚,一陣馬嘶聲,杭一邵手下的馬匹被他緊勒住,馬蹄揚起,帶起了一陣陣雜音和灰塵。

“常同學,下課了,請将馬匹帶回馬廄,”佩羅在一旁很适時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常池有些不滿地看向了那名年輕的老師,背着漸漸西下的落日,她看到了雙眼,隔在了那雙冰冷冷的鏡框後,透着股警告的意味。常池只看了一眼,就心虛地低下了頭來,那雙眼,比蘇慶長的眼還要懾人些,先前還仿佛沐浴在陽光裏的凱利女學的老師,轉身就變了個人。

“請不相幹的同學退出馬場,”佩羅招呼着學生井然有序地退出馬場,王子謙等人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們離場。

費清将馬丢給了常池,嫌棄着戲份還沒演足,就要收場了,“蘇子曾不錯麽,才一開學,就挺搶手的,我記得以前可沒男生敢打她的主意。”費清還記得小時候,剛見到蘇子曾那會兒,她還留了個男生頭,後來發現杭一邵最喜歡揪女同學的長發後,也就留了長發。

有一回,班裏幾個男生手癢,也跟着去抓她的頭發,結果被她找人狠狠的揍了一頓,更理直氣壯地說,她的頭發只得是杭一邵才能摸的,打那以後,身邊的男生就沒人敢動她的心思,連費清都不敢随意開罪她。

“是挺稀罕的,她男人緣一向不好,”杭一邵說這話時,帶着幾分得意,又帶着幾分奚落,他再一回眼看了看其貌不揚的王子謙,調回眼時,正迎上了那個凱利女學老師的眼神。兩人的視線做了個短暫的交接後,各自收了回去。

蘇子曾的男人緣麽?是不好還是不能好。

佩羅想了想伊芙舞會上那個勝似玫瑰的絢爛身影,還有在了花棚群花中,口中吐着葵花殼,看着無比生動的那個女子,蘇子曾其人,就如一朵未經雕琢的野玫瑰,稍微一修整,她的芬芳,将是何其的動人心魄。看來,那番大費周章的修整,是需要他親自動手了。

火燒夕色,空氣中,似有一股越來越濃的玫瑰花香,蠢蠢欲動。

蘇子曾離開學校時,時間還早,想着待會司機來接送時,又要見了常池那張冷臉,這會兒法語考試已經結束了,她和常玫可得有冤抱冤,有仇報仇,再也不需忍受常池了。

通往各區的校車正停在門口,大多數的學生還沒下課,蘇子曾就搭了校車,想去第三區看看,遲些時候,順便買幾瓶酒去“愛慕”看看,她答應了佩羅請他喝酒,想來想去,如果兩人跑到外頭吃飯喝酒,似乎有些不對頭,所以還是拎着酒,直接約他道慕姐那裏,更靠譜些。

第三區的購物街上,照例擺着各家的新品,蘇子曾想着去酒行買酒,也就沒有心思逐一細看,再加上她在慕姐的熏陶下,已經漸漸懂得了,并不是将所有大牌往身上堆,就可以顯出穿衣品味的,所以就只順道逛進了幾個最愛的品牌,其中一個,就是幫助她順利通過了法語考試的,香奈兒。

香奈兒的導購員,見了幾個月不來光顧的蘇子曾,連忙熱情地圍了上來,替她介紹着今年新一季的單品。蘇子曾看了幾眼,見慣了十幾年後的款式,今年的款式看着竟都不入眼了。她左挑右挑,最後總算敲定了一件經典白波點裙,哪裏知道...

(新的一周,偷偷地躲下面求各種收,評,票,看到了的關注下)

052 溫柔一刀

(謝謝L.M.G童鞋的PK票,一大早我又撒歡了,為答謝親們體貼的支持,今晚六點加更一章。哎呦喂,我承認我很小氣...繼續扭腰扭脖子大動作各種求中,評論,收收,票子。)

平日很好侍候的蘇子曾,這一回竟然如此挑剔,還真是讓導購員大跌眼鏡,見她總算是選中了一款,說了型號後,導購員一臉的難色,“蘇小姐,不好意思,這一款賣得太好了,已經斷貨了。”

蘇子曾的臉立刻挂了下來,不過她有了在“愛慕”當導購員的經歷,也知道這一行的辛苦,将就要蹦出口的連串責罵硬憋成了一句:“賣光了?”

導購員支吾着,才說道:“這款是限量款,店裏總共就來了五套,前幾天,杭少爺和費少爺分別帶了女朋友過來選中了這款,還有常小姐母女,前幾天來選購衣物時,也各自訂購了一套。您手上這一件,也已經被...”

還不等導購員說最後一套被誰訂走了,專賣店的那扇可憐的門被摔了個七葷八素,蘇子曾火氣十足地沖了出來,看到路旁停了輛看着和杭一邵的車有幾分相似的香蕉黃法拉利,忍不住踢了一腳,車的警報聲在繁華的第三區街道上反複嚣叫着。

到了酒行時,蘇子曾一口氣,就要了幾瓶國産老字號和幾瓶二十年陳的葡萄酒,拎在了手上,又覺得有些手重,正在為難時,酒行的老板見蘇子曾一出手很闊氣,連忙巴結着找人将蘇子曾連人帶酒送過去。

于是,蘇子曾就搭了順風車,平生第二次坐上了輛送貨皮卡,她心裏還想着先前的事,原本還只是計較着杭一邵的那貓膩事,車上的酒瓶碰撞在一起,酒水的聲音化作了一滴滴思緒,蘇子曾回憶着,方才導購員的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送貨的司機,是酒行的老員工,送貨時,老板就吩咐了,一定要和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多套近乎,争取以後可以拿到更多的訂單。

“小姐啊,我看你年紀輕輕,酒量就不錯,”司機搭了一句,見蘇子曾蹙着眉,看不出喜怒:“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了不得,前陣子,蘇家的小姐,也托着我們老板買了一大批酒呢。”

司機越說越帶勁,因為他感覺到身旁的蘇子曾被他的話題吸引住了,司機邊踩着油門,邊誇誇其談起了他們家的老板的進貨渠道,在整個Z國都是首屈一指的,連邊京城的一些政要都會托他買酒。

蘇子曾對這些倒不敢興趣,她揪準了一個話題:“哪個蘇家的小姐?”

“還能有哪個蘇家?”車輛剛好經過了一幢在建的大廈,才到十三層左右的高度,往上還有十七層,“就是最近要蓋莫城第一高樓的蘇氏企業。”三十層的樓房,在十七年後的莫城已經是比比皆是,但在二十世紀末的莫城和Z國,都是及其少見的。

“這幢樓是蘇氏建的?”蘇子曾透過車窗,看着外頭轟隆運作着的起重機和搬運着鋼筋水泥的建築工人們,對于蘇氏手下的運作和房産項目,三十五歲時的蘇子曾都不清楚,更何況是當時還只有十八歲的蘇子曾。她就像一個躺在了金山上的二世主,只看到了金山的尖尖,壓根沒留意腳下踩得到底是金磚還是金沙。

“兩個多月前動的工,你看這會兒就有十幾層了,年末估計就能封頂了。動土那會兒可熱鬧了,舞獅舞龍,連市委書記和當紅歌星都請過來了呢,蘇家的大小姐就是那時候,過來買了好些名煙名酒,”司機說得口水橫飛,蘇子曾聽得已經是心潮洶湧了。

“蘇家只有一個大小姐,她的名字叫蘇子曾,也就是我,”她心裏嚷着,想拎住這個口沒遮攔的小市民司機吼一陣。脖頸間似突然被勒緊了,蘇子曾不用低頭,也知道是那枚紅之戀又發揮了作用。

“都是些什麽酒?”司機聽着蘇子曾說話的聲音,似是從鼻子裏鑽出來似的。

“都是些好酒,兩三千一瓶的XO,波爾多的葡萄酒,連國宴上才能喝到的老字號都有幾十瓶。”司機見蘇子曾上了鈎,更加賣力地鼓吹了起來,腳下的油門也踩得更歡了,連闖過了三五個紅燈都沒留神。

“那用了不少錢吧,”蘇子曾覺得脖頸間舒坦了些,腦子裏也反應了過來,先前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常家母女做事歷來都是小心謹慎的,從來不敢在蘇慶長眼皮子下,有任何出挑的行為,逢年過節出席各種場合時,才會買些衣服和首飾,将她的鋪張浪費襯托的更加明顯,這也是蘇慶長反複斥責她的地方,怎麽會想到到香奈兒店裏大肆采購。”

“用了百八十萬吧,”司機報了個保守數據,今天蘇子曾花了三萬多。

運貨車停在了“愛慕”的門口,店裏多了個生面孔,想來是慕姐新近招的導購員,蘇子曾邊叫着司機将酒都搬了下來,邊是進門問候。

慕姐還是老樣子,見了蘇子曾,除了眼裏有了幾分喜色以外,并無多少激動。

蘇子曾将她和佩羅的約定簡單地說明了下,就和慕姐要了佩羅的呼機號碼,給他留了條口訊,離晚上關店門還有段時間,“愛慕”裏客人比較多,看着慕姐和新來的導購員都在忙,蘇子曾也不方便幫忙,就先出門溜達,說是晚上再回來。

跨過一條街,蘇子曾再次踏入了第六區,她心裏想着要去看看她的那輛“愛車”,還有就是第六區車行的諸位們,過去的連個多月的那個小閣樓生活,還是讓她記憶猶新的。

見了蘇子曾,第六區車行的一夥人都是噓寒問暖着。蘇子曾來的那陣子,也沒和大夥兒多親近,看着也是個冷心腸的人,想不到大夥兒竟然如此關心她,心裏也是很是感激。她的那輛法拉利并沒有像往日一樣醒目地擺放在車行裏,蘇子曾心裏雖然有些疑問,但也沒有直接問出口。

坐了一個來小時後,韓老板說車行裏埋汰,就将蘇子曾送了出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是傍晚時分了,蘇子曾想着“愛慕”也差不多關門了,佩羅也該過來了,也就順勢走了出來。

第六區的街道上,下課的孩童們騎着破舊的自行車,一路橫沖直撞着,家長們在後叫罵着。

韓老板身上還穿着工作時的油膩衣服,快送蘇子曾到了第六區門口時,忽然從左胸口口袋裏摸出了一沓錢,油膩膩地但折疊的很整齊的百元大鈔,全都塞到了蘇子曾的手裏。

蘇子曾還來不及推脫,耳邊又是一陣跑車剎車的聲音,她和韓老板往街口看去,只見費清載着言無徐,停在了“愛慕”的店外。

053 男女交易(二更到)

言無徐和費清結伴下了車後,一起走進了店內。

已經在算日賬的慕姐和收拾着衣服的導購員同時停住了手,看着走進來的言無徐和費清。

半年多前,也是傍晚時分,言無徐貼着櫥窗,偷偷地看着“愛慕”裏的衣服,那時她的眼神裏的那抹渴望和純淨,讓慕姐将她叫了進來。時隔三個多月,再次踏入“愛慕”時,她已經不同了,她的眼裏沒有閃爍着的不自信,她身旁那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是她底氣的來源。

見了慕姐,言無徐裝作了全然不認識,她扯高氣揚地指揮着導購員,拿東拿西,俨然忘記了幾個月前,她也受盡了顧客的無理要求。

“我來,”看着有些應付不過來的導購員,慕姐心平氣和地站了起來,将言無徐指着的那些衣服都拿了出來。

費清對于女人間的那些小動作,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好奇地看着這家有些特別的服裝店。

三面鏡裏,倒影出的是言無徐似花蝴蝶般的換衣身影,每一件衣服,她都要費清看看,欣賞到鏡子中無論穿什麽,都很合适的自己和費清眼中的驚豔,她只覺得腳下越來越輕。她不可一世地看着機械地遞送着衣服的慕姐,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下午,因為弄錯了一名顧客的衣服,她被慕姐責罵時的情景。那時的戰兢和委屈,她到現在都記得。

那件“弄錯”的衣服,是她最喜歡的,也是她打算用省下一個月的薪水購買的,配上了櫥窗裏的那只黃鑽耳環,讓她覺得自己成了最高貴的女人。而眼見了這一切的慕姐,口中說出的嘲諷,将她再度打回了原形,所以她不顧一切的,逃出了“愛慕。”

言無徐并不覺得她做錯了,她也沒有說什麽愧疚心,在她心裏,那一月的薪水和幾個月來受得奚落,已經夠補償一切了。而今天,她再來“愛慕”,只是為了告訴那個獨腳女人,她言無徐是配得上那身衣服的。

“清,這些我都很喜歡,”見識了前幾天,鄧珈尼在幾家名牌店裏的肆意購買和杭一邵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刷卡方式後,言無徐也毫不客氣地揮霍起了費清對她的寵愛。

眼前已經是堆成了小山的衣服,費清實在不明白,女人要那麽多衣服做什麽,挑衣服外出時不是更麻煩,不過轉念想想,這就和他出門想着帶哪個女伴時的想法差不多。他二話不說,讓慕姐将衣服全都包了起來。

刷完卡後,費清一邊讓導購員将購物袋拎出去,一邊樓在了言無徐的小腰上,手中放肆地揉捏着,見費清如了自己的心願,言無徐也不敢推拒開那雙不老實的手。

費清可不是傻子,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當晚了自動提款機後,還不占便宜的,“晚上,我約了一邵他們,一起出海,今晚別回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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