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維護到底

“怎麽?方豐益你這是要包庇自己的女兒?”窦璎珞嗤笑一聲,惡毒的看着臉色陰沉的方豐益。

“窦小姐多慮了,只是方棠這邊有幾個人都是封指揮的手下。”方豐益眸光深沉而詭谲,看了一眼蔣韶搴,如果不是他護着,胡朝山早已經帶着人将方棠抓起來了。

窦璎珞要看方家父女相殘,方豐益趁機将了她一軍,讓窦璎珞對蔣韶搴動手。

在所有人看來蔣韶搴是封掣的手下,窦家還想要拉攏封掣,此時一旦動手,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眉頭皺了一下,窦璎珞不滿的瞪着老奸巨猾的方豐益,比起拉攏封掣,窦璎珞更想要報複方棠,更何況封掣真的會因為一個手下和窦家撕破臉為敵嗎?

有了決定後,窦璎珞這才正眼打量“長相”普通的蔣韶搴,她本身性感妩媚,自然看不上蔣韶搴這樣平凡的男人。

收回目光,窦璎珞對着蔣韶搴倨傲十足的下命令,“你讓開。”

相對于端着架子,處處高人一等的窦璎珞,蔣韶搴沉聲開口:“你無權抓人。”

“你說什麽?”似乎沒想到會被忤逆,窦璎珞俏臉一冷,目光銳利的盯着依舊站在方棠面前的蔣韶搴,“你敢違背我的命令!”

身為窦家千金,窦璎珞有驕傲的資本,今天如果是封掣在這裏也就罷了,他算個什麽東西,封掣的手下而已,竟然也敢忤逆自己!

蔣韶搴平靜的看着面容扭曲的窦璎珞,“有正式抓捕方棠的文件嗎?”

在州衛裏,窦家、歐陽家包括封掣算是三足鼎立,只不過前兩者一個負責書面工作,一個負責後勤工作,只有封掣這個教官負責訓練,他掌握着最精銳最強大的力量。

也正是如此,窦家和歐陽家才會想拉攏封掣,方棠和犧牲的周勇有婚約關系,但她犯了事,也該是歐陽家來處理,窦璎珞要抓人那就是越線了。

窦璎珞怒極反笑起來,陰狠的目光盯着蔣韶搴和方棠,“就算沒有文件,今天我也要将方棠帶走,你敢攔我?”

窦璎珞話音落下,跟着她過來的手下腳步倏地上前,将蔣韶搴和方棠團團圍住了,只等着窦璎珞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動手。

“窦小姐你這樣?”一看形勢不對,祝秘書趕忙上前擋在了方豐益的前面,窦璎珞行事霸道張狂,一會動起手來說不定會造成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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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朝山和他的手下也都齊刷刷的退到了方豐益這邊來,誰也不敢招惹窦璎珞,到時候死都是白死了,畢竟怎麽看窦璎珞都不是個善茬,尤其她還和方棠有舊仇!

方豐益已經肯定方棠是封掣的人,否則蔣韶搴不會這麽護着她。

只可惜她眼裏從沒有自己這個父親,否則知道她和封掣的關系,自己又怎麽會讓方棠嫁去周家聯姻,最後将父女關系惡劣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想到此,方豐益冷硬的臉龐上有着怒意一閃而過,最終歸于冷漠,一個不服管教的女兒,死了比活着好。

“這是封教官他們內部的事,我們不方便幹涉。”冷血無情的開口,方豐益卻是鐵了心的見死不救。

可方豐益不管,不代表蔣韶搴會袖手旁觀!

“找死!”看着冥頑不靈的蔣韶搴,窦璎珞冷聲一喝,幾個手下瞬間發起了攻擊。

“進去。”沉聲對着方棠開口,看到她退回到了院子裏,蔣韶搴這才迎戰攻過來的四個人。

窦璎珞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看向方棠的目光惡毒而猙獰,等戰鬥結束了,她倒要看看方棠這個賤人還怎麽淡定自若!

窦璎珞這一次有備而來,帶來的手下是窦家的精銳,身手比起都窦臣帶來的人還要強三分,四人又是圍攻,在所有人看來蔣韶搴必敗無疑。

方棠站在院子裏觀望着,四人圍攻再猛烈,蔣韶搴依舊游刃有餘的擋下所有的攻擊,而且從始至終他雙腳活動範圍沒超過一平米。

那之前他怎麽會中了催情藥躲在山洞裏?方棠很難想象有誰能暗算到身手如此強大的蔣韶搴。

“啊!”胸口挨了一拳的手下痛苦的嘶了一聲,這一拳力度之大,讓他連連後退了好幾部,竟然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廢物!”窦璎珞面色一變,陰狠的咒罵了一句,看向蔣韶搴的目光淬了毒一般的陰狠仇恨。

餘下三人攻擊更為的猛烈,出手愈加兇殘狠辣,蔣韶搴神色不變,從容平靜的站在原地迎敵。

當第二個手下被蔣韶搴一腳踢出去狼狽的摔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之後,窦璎珞終于認清事實了。

“大小姐,這個人只怕是封掣手底下的最強的精銳,絕對是內勁高手。”一直護在窦璎珞身邊的中年男人低聲提醒了一句。

封掣手底下都是以一敵百的精銳,說句不好聽的,封掣淘汰下來的人,放出去那都是王者級別的人物。

若不是這樣,窦家和歐陽家又怎麽會千方百計的拉攏封掣,拉攏不成功也不敢得罪他。

“身手再強又如何?能快得過子彈嗎?”窦璎珞嗤笑一聲,對着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将方棠那個賤人先抓起來!”

方棠重傷了小組的人,又将窦臣給廢了,但她也是重傷在身,當夜如果不是封掣來的及時,方棠估計就流血致死了。

兩個手下對望一眼,随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蔣韶搴撲了過去。

窦璎珞臉色一變,怒意染上心頭,她的命令是抓方棠,他們竟然敢違背自己?

眼瞅着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就要撲到蔣韶搴面前時,誰能想到這兩人是虛幻一招,方向陡然一變,竟然直撲站在院門內的方棠而去。

方棠雖然一直留心着戰局,注意力都在蔣韶搴身上,還真沒想到這兩人是沖着自己過來的。

兩人速度快若疾風,方棠警覺到不對勁時已經遲了,尤其是她重傷未愈,身體動一下,傷口處就傳來撕裂般的痛,更別提迎戰兩個內勁武者。

蔣韶搴餘光一掃,幽深的鳳眸一片冰冷,身為內勁強者,卻對方棠一個重傷未愈的女孩動手,這些人玷污了他們的身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人要沖到院子門口時,蔣韶搴右手一揚,一把鋒利的軍刀割破空氣,咻一聲從側面飛射而來。

兩人腳步猛地一頓,而這一瞬間的停頓,蔣韶搴的身影已然掠了過來,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擋在了院子門口。

方棠目光複雜的看着面前的背影,魂穿到這具身體上,方棠就沒有想過依靠任何人,血緣至親的方家人面目可憎,更別提外人。

可蔣韶搴卻一而再的救了自己,方棠總是清冷的心莫名的融入了一股暖流,也放下對蔣韶搴的一點芥蒂,畢竟山洞那一夜,蔣韶搴也中了藥神志不清。

窦璎珞臉上勝利的笑容僵硬的扭曲着,如果說她和方棠有一槍之仇,那麽此刻,窦璎珞對蔣韶搴的仇視已經達到了頂峰。

踩着高跟鞋,窦璎珞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距離院子門口不到五米的地方站住,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蔣韶搴,“讓開!”

見窦璎珞動槍了,其餘幾個手下遲疑了一瞬間,随後紛紛拿出槍來。

一開始他們是打算以武力壓制蔣韶搴,然後将方棠抓走,可是蔣韶搴太強了,即使他們七人一起動手,只怕也不是蔣韶搴的對手。

“你認為自己的速度能快過子彈嗎?”高傲至極的冷嗤一聲,窦璎珞嘲諷的看向蔣韶搴,他如果不束手就擒,窦璎珞不介意廢了他。

方棠從蔣韶搴的身後走了出來,平靜的開口:“你要抓的人是我。”

“哼,不當縮頭烏龜了?”窦璎珞哼了一聲,一想到自己大腿上還沒有痊愈的傷口,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眼神愈加的陰狠毒辣了幾分。

似乎沒有察覺到此刻處境的危險,蔣韶搴擡手擋下方棠,“進去!”

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窦璎珞笑容張狂而得意,“呦,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方棠你看着冷清清的,沒想到這麽會勾引男人,你嫁去周家了,只怕周勇都要從墳墓裏爬出來吧,這墳墓最好選在大草原上。”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沒理會叫嚣的窦璎珞,方棠目光平靜的看向蔣韶搴,不管如何,她不可能讓他為了救自己而身處險境。

窦璎珞行事嚣張霸道,真逼急了,方棠知道窦璎珞是真的敢開槍,蔣韶搴身手再強,可近距離之下,七八個人同時開槍射擊,蔣韶搴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蔣韶搴并不了解方棠,但他至少知道一點,方棠不在乎她自己的生死,否則她不會和方家撕破臉,更不會對窦臣下死手。

她踽踽獨行,将生死置之度外,這樣不珍惜生命的方棠,讓蔣韶搴莫名的感覺到不悅,也對冷血無情的方豐益和咄咄逼人的窦璎珞極其不喜。

“行了,你們溝通好了沒有?是将方棠交出來,還是去地下做一對亡命鴛鴦?”窦璎珞惡毒的笑着,期待方棠和蔣韶搴做出選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比起報仇,窦璎珞更希望看到方棠被蔣韶搴放棄。

殺一個人容易,摧毀一個人的心理才有趣,這一點上,窦璎珞和窦臣一樣惡毒、病态,“我數到十,到時候我就要下令開槍了……”

看着固執的要過去的方棠,蔣韶搴冷硬強勢的态度不由的軟化下來,低沉的嗓音裏透着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溫和,“放心,他們傷不到我。”

方棠皺着眉頭不為所動,她并不是懷疑蔣韶搴的身手,但事無絕對,蔣韶搴沒必要因為自己涉險。

蔣韶搴見過過很多固執的人,有的固執成就了一個人,有的固執卻讓人變得偏執甚至瘋狂,惟獨看着清冷着臉的方棠,蔣韶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

黑色大邊框眼鏡下,巴掌大的臉依舊蒼白,嘴唇起了硬皮,固執的抿着,單薄的身影似乎輕輕一折就能斷,偏偏這個看起來瘦弱單薄的人,卻能爆發出強大而可怕的戰鬥力。

都說勇者無敵,但在蔣韶搴看來方棠是不在乎生死,所以但凡遇到危險,她都是拼着命的去戰鬥,不在乎生死,卻寧死也要拖幾個敵人一起下地獄。

“交給我。”蔣韶搴沉聲開口,強勁有力的大手摁在方棠肩膀上,掌心下瘦削的肩膀讓蔣韶搴再一次意識到方棠是真的瘦。

“不用,我……”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棠只感覺眼前身影一閃。

誰都沒有看清楚蔣韶搴是如何動手的,但等衆人反應過來時,窦璎珞已經被蔣韶搴挾持了,黑洞洞的槍口這一次對準的是窦璎珞的太陽穴。

方棠愣了一下,鏡片後目光呆愣愣的看着出手果決的蔣韶搴,上輩子,空氣裏游離的元氣充足,可島上看守自己的那些內勁強者也沒有蔣韶搴的速度快,剛剛的打鬥他至多用了三成的力度。

蔣韶搴看着呆愣愣的方棠,她周身的清冷的氣息似乎都消融了,呆呆的表情更符合她這個年紀。

窦璎珞簡直要氣瘋了,聲音尖銳的刺耳,“你敢以下犯上挾持我?”

看着表情猙獰的窦璎珞,方棠難得孩子氣的翻了個白眼,正所謂擒賊先擒王,窦璎珞都敢動槍殺人了,不挾持她挾持誰。

蔣韶搴沒有開口,餘光向着不遠處掃了一眼。

借着大樹枝葉的遮擋,趴在圍牆上看熱鬧的封掣渾身戰栗的一寒,BOSS的熱鬧果真不是好看的。

“你冷靜一點,傷了窦小姐,不止是你和方棠,連封掣也難辭其咎!”窦璎珞帶來的心腹手下連忙開口,唯恐蔣韶搴一沖動,窦璎珞死了,他們這些負責保護窦璎珞的手下離死也不遠了。

若是其他人挾持了窦璎珞,他們還不至于這麽擔心,偏偏是蔣韶搴。

之前在七星山莊,方棠都敢給了窦璎珞一刀,看着不為所動,眼神冷漠的蔣韶搴,他們絲毫不懷疑他也會動手。

封掣不敢再看熱鬧了,此時帶着人優哉游哉的走了過來,人未到,吊兒郎當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呦,這麽熱鬧啊。”

封掣只帶了四個人過來,但是誰也不敢小觑他,封掣的人絕對是軍團裏最強的存在,更別說還有一個蔣韶搴這個活生生的例子。

“窦小姐,你帶着人大張旗鼓的來我的據點,你這是要幹什麽啊?”封掣痞痞的笑着。

不作就不會死!BOSS既然要護住方棠,窦璎珞敢動手,啧啧,到時候連累的絕對是整個窦家,一想到這個畫面,封掣笑容愈加的欠扁。

蔣韶搴在看到封掣過來之後就放開了被挾持的窦璎珞,窦家不敢和封掣撕破臉,所以封掣來了,窦璎珞再憤怒也不會再動手。

“收起來!”窦璎珞陰狠狠的看了一眼蔣韶搴,接過他丢過來的槍收了起來,這才将目光轉向了封掣,冷聲質問,“你以什麽身份維護方棠?”

如果方棠是封掣的人來自州衛,封掣出面維護她合情合理,但方棠只不過是周勇的遺孀,窦璎珞沒立場抓人,同樣的,封掣也沒有立場維護方棠。

“窦臣和他小組的事情歸他們內部管,我只不過不想方棠這個當事人沒有等到調查就死于非命了。”封掣這話剛說出口,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冷厲的視線掃了過來。

封掣頭皮一麻,得,禍從口出,連忙笑嘻嘻的改口:“我受小組齊先生的委托,負責保護方棠的安全。”

再也不敢将方棠和死挂鈎了,要說BOSS對方棠沒有非分之想,封掣将頭摘下來當球踢,當然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裏說說。

聽到齊這個姓,窦璎珞臉色更加的難看,窦家和齊家的矛盾在于調查小組話語權的之争,窦臣背後有窦家支撐。

上京齊家是老牌家族,雖然後來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觑。

這一次窦臣來長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窦璎珞命令的,她等不及找方棠報仇,知道調酒師張旭的死和方棠、龍靈悅有關,窦璎珞立刻就想到一箭雙雕的好計。

誰曾想方棠膽大包天,竟然鬧出了五條人命,窦臣更是被一刀廢成太監了,不管方棠的罪名如何,窦臣都有失責之罪,齊家勢必會抓住機會對付窦臣。

方豐益沉默的站在角落裏,神色晦暗不明,不僅僅牽扯到窦家和封掣,如今甚至連上京齊家都攪合進來了,長源的局勢愈加的複雜了。

“窦小姐不去醫院探望一下窦臣先生?”封掣意味深長的看向臉色陰沉的窦璎珞。

說到底窦臣也是窦家養子,他也姓窦,可是如今人在醫院裏躺着,窦璎珞到長源之後直奔西街口而來,看都不看窦臣一眼,這根本沒将窦臣當成一家人。

“我的事不牢你費心!”窦璎珞卻也明白封掣在這裏,她不可能将方棠帶走。

“方棠犯了事,不管誰來了也保不住她!”惡狠狠的丢下話,窦璎珞轉身離開,眼神陰鹜的變化着,封掣竟然和齊家有聯系,他這是鐵了心的要和窦家劃清界限。

目送着窦璎珞的兩輛車離開了,封掣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目光看向方豐益一行人,陰陽怪氣的寒暄着,“剛剛沒有注意到方總議長,失禮了,不如進來喝杯茶?”

“封指揮客氣了,我還有工作,告辭!”方豐益語調冷硬的回絕,方棠是封掣的人,那麽他就不可能對方家示好,方豐益也沒必要留下來寒暄。

得,人都走光了,沒熱鬧可以看了!

想到什麽了,封掣忽然轉過身來,詭谲的目光落在方棠和蔣韶搴身上,一手摩挲着下巴,說實話封掣真好奇方棠和蔣韶搴之間的相處模式。

這兩人明明都是冰山般的冷漠性子,但碰到一起氣氛卻詭異的和諧,難道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蔣韶搴沒有理會不着調的封掣,對着方棠沉聲開口:“傷口有沒有裂開?”

“沒有。”方棠總是清冷的臉龐上難得露出淺淡的笑意,她沒有動手,雖然傷口依舊在痛,不過并沒有裂開。

片刻後,看着回房間休息的方棠,封掣雙手環着胸口,一臉思索的開口:“BOSS,上京那些世家名媛不是被你吓的說不出話來,就是一副溫柔賢惠的好妻子小女人模樣,看着就別扭,看來感情這事果真得看緣分。”

蔣韶搴極少公開露面,但偶爾也要回蔣家,蔣家的那些姻親或者至交,總有些适齡的女孩,和蔣大少聯姻那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可惜蔣韶搴氣勢太強,撲面而來的是鐵血肅殺的煞氣,讓那些膽小的女孩吓的臉都白了,至于那些膽大的,雖然表現的很坦然,可和蔣韶搴在一起總是會冷場。

蔣韶搴沉默是金,态度冷硬,即使出于禮節也只會簡單的回一個是,女孩子沒辦法挑起話題,更別提蔣韶搴和她們獨處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

可封掣卻發現方棠和蔣韶搴在一起的時候,氣氛詭異的融洽,轉念一想方棠一言不合都幹掉五個人了,她不會懼怕BOSS身上的煞氣再正常不過了。

蔣韶搴轉過頭來,鷹隼般的黑眸看向八卦的封掣,“老馬抓到了?”

“我現在就去!”頭皮一麻,封掣咻一下蹿了出去,唯恐遲了就被蔣韶搴給收拾了。

!分隔線!

徐家大宅。

徐雄和徐紹父子在大門口等了十來分鐘,當看到一輛黑色汽車緩緩過來時,父子兩人神色一凜,打起精神迎了過去。

随着車門的打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下了車,滿臉笑容的向着徐雄走了過去,“勞煩徐大哥等候多時,是齊某的過錯。”

“齊先生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徐雄回以同樣熱絡的笑容,兩人握了手,親熱的好似親兄弟一般。

跟在一旁的徐紹此時也恭敬的打招呼,“小舅舅。”

“小紹越來越有徐大哥的風範了,果真是年輕有為啊。”齊長鳴贊賞的拍了拍徐紹的肩膀,又和徐雄寒暄了幾句,這才道:“靈悅那丫頭怎麽樣?是我連累了她。”

調酒師張旭的死明面上是自殺,就算要調查,也是胡朝山的事,窦臣帶着小組的人親自過來,這絕對是大材小用。

誠然,窦臣打算公報私仇給窦璎珞出氣,但何嘗不是趁機對龍靈悅下手來膈應齊長鳴。

一山不容二虎,窦臣年輕,幹勁足,能力強,可齊長鳴資歷老,關系深,這兩人在單位明争暗鬥,龍靈悅也算是被牽累了。

“小舅舅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了心理醫師開導靈悅,她雖然受到驚吓,不過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徐紹趕忙回了一句,他算計了龍靈悅,不想和龍靈悅結婚,但卻不能得罪上京齊家。

龍靈悅和龍夫人等候在客廳裏,看到齊長鳴幾人的身影後,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母女倆再天真,可經歷了這些事之後也看出來了,徐家靠不住,真正能保護她們母女的是龍家是齊家。

“三哥。”龍夫人眼眶一紅,看到齊長鳴就如同找到了靠山。

龍夫人雖然是私生女,可沒有任何野心,被養的天真,嫁給龍滕海之後,也安分守己,所以和齊家三兄弟的關系倒不錯。

“小舅舅。”龍靈悅哽咽着,雖然有心理醫生輔導,可是晚上睡着之後,龍靈悅依舊會從噩夢裏驚醒。

她總是夢到窦臣拿着血粼粼的刀子要将她的皮剝下來,将肉一片片的削下來,然後再将骨頭一根一根的剔出來。

短短數月不見,龍靈悅這個外甥女從過去那個驕縱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變的精神萎靡,眼神惶恐而瑟縮,齊長鳴那總是笑意的臉上染上了怒火。

“窦臣那個瘋子!”齊長鳴一方面心疼龍靈悅,另一方面也氣窦臣這樣打齊家的臉。

“小舅舅,我們邊吃邊聊。”徐紹轉移了話題。

一個多小時後,龍靈悅和龍夫人去休息了,徐雄和齊長鳴則是去了書房,也說到了正事上。

“窦臣公報私仇最後鬧成這樣,這個過錯他是免不了的。”齊長鳴正色的開口,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這事會鬧成這樣,窦臣這一次是陰溝裏翻船了。

徐雄附和的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這才試探的開口:“齊署長打算幫方棠?”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齊長鳴看向徐雄,笑着道:“其實方棠和方家不和,她嫁入周家,最後得益的不一定是方家。”

徐雄和徐紹對望一眼,不由的有些心動。

方棠和方家說是生死仇敵也不為過,如果齊長鳴這一次幫方棠開脫了殺人罪,那方棠投桃報李,上京齊家對周家的産業沒興趣,這個好處就落到了徐家頭上。

“至于小紹和靈悅的婚事。”齊長鳴話音一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紹。

說實話,如果齊長鳴有女兒,他倒願意将女兒嫁給徐紹,他有野心也足夠聰明,所以只要齊家不倒,徐紹都會對自己的女兒好。

齊長鳴話鋒一轉笑着繼續開口:“靈悅性子太過于驕縱,并不适合嫁入徐家當主母,婚事就此作罷。”

比起外甥女,對齊長鳴而言合作夥伴更重要,徐家目前不算什麽,但只要徐雄扳倒了方豐益,日後發展起來的徐家對上京齊家而言就是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所以齊長鳴願意賣個好給徐家,甚至将幫方棠的這個人情同樣給徐家,至于龍靈悅,到時候在慶州找一個合适的聯姻對象還是很容易的。

齊長鳴和徐家父子的會面很融洽,交談的結果雙方都滿意,而另一邊,窦璎珞的心情就沒有那麽愉悅了。

醫院,高級病房。

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可病房裏卻顯得陰氣逼人,站在床邊彙報的手下神經都繃緊了。

“今天是方棠和周家舉辦儀式的日子,只不過牽扯到了命案,方豐益那邊只說将婚期再退後,周家也不敢反對。”手下快速的說完,低着頭,卻是不敢看靠在床上的窦臣。

臉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縫了八針,傷疤如同扭曲的肉蟲一般盤踞在臉頰上,讓窦臣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就在手下身體瑟瑟發抖之際,窦臣聲音嘶啞詭谲的響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下去繼續盯着方家。”

“是。”手下忙不疊的轉身小跑了出去,就好似背後有惡鬼在追着。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窦璎珞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打量的看了一眼窦臣,眼中有着不屑之色一閃而過,“齊長鳴昨天就來長源了,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

緩緩的擡起頭,窦臣目光陰森森的看向高傲不可一世的窦璎珞,半晌後忽然笑了起來,扯動臉上縫着針的傷疤,顯得格外瘆人。

“齊長鳴想要趁機釘死我可沒那麽容易。”窦臣聲音莫名的有些的尖細,聽在耳中讓人汗毛直豎。

“你能處理就好,不過爸說了,你還受着傷,讓我陪着你。”窦璎珞打骨子裏瞧不起窦臣,不過他是窦家養的一條狗,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己在這裏,她倒要看看齊長鳴敢怎麽動手。

似乎完全察覺不到窦璎珞眼底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窦臣笑着道謝,“那就麻煩了,我身體沒什麽大礙,我們現在就去西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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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西街口32號老宅。

無巧不成書!齊長鳴和龍靈悅一行人剛下車,就看到身後有兩輛車開了過來,下車的正是窦臣和窦璎珞。

“小窦你身體還沒有痊愈,就不要惦記着工作。”齊長鳴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風度翩翩的溫和,像是關愛下屬和小輩的好領導。

窦臣勾着嘴角詭谲的笑着,“多謝齊老哥關心,一點小傷不礙事,龍小姐精神不錯,之前是我行事簡單粗暴了,我在這裏向齊先生檢讨,也向龍小姐道歉。”

說完之後,窦臣故意的走上前來向着龍靈悅伸出手,“龍小姐,多多包涵。”

“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看到窦臣之後,龍靈悅整個人就瑟瑟發抖起來,此時看到他過來,還帶着那麽猙獰可怕的笑容,龍靈悅情緒再次崩潰了,失心瘋一般的喊叫起來。

齊長鳴臉上有着怒意一閃而過,窦臣這個瘋子!

“哼,不就是死幾個人而已,沒想到齊家人這麽膽小怕事。”窦璎珞嗤笑一聲,鄙夷的看着大喊大叫的龍靈悅。

窦家和齊家有龌龊,龍家又是齊家培養出來的狗腿子,窦璎珞自然不會放過打擊龍靈悅的機會。

“靈悅,不用怕,小舅舅在這裏。”齊長鳴沒有做口舌之争,安撫的拍了拍龍靈悅的後背,将她慢慢的安撫下來。

“呦,今天倒是熱鬧了,既然大家都來了,就一起進來吧。”靠在大門口,封掣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笑眯眯的看着狹路相逢的兩幫人。

片刻後,客廳裏,齊長鳴和窦臣泾渭分明的坐在左右兩邊,封掣身為主人剛好坐在主位上,自己端着茶杯喝着茶。

至于客人,得,宅子裏沒傭人,方棠是病人,蔣韶搴是頂頭上司,所以客人沒茶喝也正常,封掣也懶得客套,開門見山的道:“方棠傷得重,這會還在裏面打着點滴,兩位署長親自登門,不知道這事打算怎麽處理?”

“哼,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方棠做了什麽大家心知肚明,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窦璎珞态度強硬的丢出話來,要不是封掣的手下太強悍,窦璎珞早就先斬後奏的弄死方棠洩恨了。

“窦小姐越俎代庖了,這是我們小組的內部事情,方豐益和胡朝山沒資格管,窦小姐你和我也同樣沒資格幹涉。”封掣四兩撥千斤的問題丢回了小組,就是不知道齊長鳴和窦臣要怎麽厮殺。

相對于窦璎珞的急躁,齊長鳴淡定自若的翻閱着下屬遞過來的卷宗。

浏覽了片刻後,齊長鳴開口了:“窦臣和餘下四個人是受害者,但同樣也是當事者,現場唯一的證人就是我的外甥女。”

“的确,故意殺人和正當防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封掣滿意的點了點頭,齊長鳴看來拎的很清楚。

龍靈悅低着頭,不看窦臣這個瘋子,她還算冷靜。

聽到齊長鳴的話之後,龍靈悅深呼吸着,回想着事先排練好的話,這才哆哆嗦嗦的開口:“不是方棠先動手的,而且現場的刀也不是方棠的……”

“據我所知方棠和窦臣你無冤無仇,她沒有殺人的動機,當然,如果是生命受到威脅了,方棠自我防衛更說得通。”齊長鳴說完之後,忽然看向了窦璎珞。

“方棠和窦小姐有一刀之仇,小窦是窦小姐的哥哥,在問詢方棠的時候過激了一點,也能理解。”說到底如果不是窦臣要下殺手,方棠就不可能反擊,也不可能鬧成這樣,甚至出了命案。

如果讓齊長鳴全權處理這件事,方棠殺了人是有罪,但窦臣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他的責任不必方棠輕。

“齊長鳴,你這是要公然包庇方棠了?你們說的天花亂墜,事實卻是方棠是兇手!”窦璎珞冷笑着反駁了回去,不管窦臣是不是打算下殺手,結果擺在這裏,方棠就是殺人兇手!

一直沉默的窦臣勾着嘴角,笑的陰森而詭谲,“龍小姐對我有所誤解,她的話存在偏頗,不足以采納,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我要對方棠下殺手?”

當時的房間裏沒有安裝監控,除掉死去的五個人之外,活下來的三個人都是窦臣的心腹,他們自然不可能給方棠作證。

龍靈悅又和張旭的自殺有關,按照相關規定,龍靈悅的口供的确沒有多少可信度。

更別說她見到窦臣就跟見到鬼一般,在驚恐的情緒下,誰知道龍靈悅的話是真還是假。

蔣韶搴不打算讓方棠出來,封掣如果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他也不可能留在州衛裏,和窦家、歐陽家相争,而且還處于上風。

不過方棠固執起來,蔣韶搴的原則就後退了。

聽到腳步聲,吊兒郎當的封掣連忙站起身來,“你受了重傷怎麽還起來了,趕快坐下,傷口別裂開了。”

看到封掣竟然給方棠讓座,在場的人表情都是詭異的一變,雖然封掣看着玩世不恭,但誰也不敢小觑他,封掣對方棠的态度是不是太狗腿了一點?

難道方棠不是封掣的手下?或者說封掣是故弄玄虛?摸不透封掣的行事,不管是齊長鳴還是窦臣、窦璎珞都沒有開口。

方棠也沒有和封掣客氣,坐下來之後,方棠看向臉色陰郁詭谲的窦臣,他要殺自己,絕對不是給窦璎珞報仇。

窦臣年紀輕輕能坐穩小組第二的位置,窦臣看着瘋狂,可行事卻謹慎,手段也狠辣,思維也缜密。

一旦自己在這裏出事,窦臣難辭其咎,齊長鳴也會大做文章來攻讦窦臣,那他殺自己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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