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龜裂的封印
阿瑟擡頭,卻發現卡倫家的人都在,他們站在卡倫醫生的身後,看着她。這時候的醫院可以說是兵荒馬亂的,平日裏難得有這麽熱鬧。難道他們不應該去關心那個傻女孩兒的問題嗎?尤其是在她那麽直白的質疑了愛德華的身份之後。
之前就已經見過卡倫醫生,但是每次看到他仍然會情不自禁的為他的完美震撼沉醉,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依偎在一起的應該就是卡倫夫人。她是這家人中阿瑟唯一沒有見過的人,她看起來和她的家人一樣,有着蒼白卻非常美麗的外表。艾思梅的臉龐大致呈心形,焦糖色的秀發,起伏着波浪式的柔軟彈順,很像一個純真的少女,只不過她卻是這個家庭的母親。艾思梅個子小巧,身形十分纖細,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消瘦,是那種圓潤健康的窈窕。
他們站在那兒,身上穿着的都是很随意的淺顏色的衣服,看着阿瑟的神情帶着幾分警惕和防備。也許是今天的事情讓他們無法再放任她的旁觀,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身份不明的阿瑟是個潛伏的危險。
“作為鄰居,而且還是我親愛的孩子們的老師,我代表卡倫一家誠摯的邀請您這個周末來我們家做客。”
卡倫醫生禮貌的颔首,似乎也意識到在這個人聲嘈雜的醫院候診室裏,并不是談論某些話題的地方。
“謝謝,我想我會如期赴約的。”她不想在此過多的耽誤下去,點頭應允了卡倫醫生的邀請。
“周六一早,我會讓愛德華去接您。”
禮貌的颔首告辭,默認了卡倫的安排。
阿瑟的夢境,總是在一片黑暗的幕布中開始,逐漸灑下的微弱光芒,漸漸彙聚到一個黑色的身影上。她看不清楚他的臉,甚至無法看清楚他的身形,模模糊糊的一個輪廓,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他總是步履緩慢的向前走着,似乎正在離她遠去,而僅有的微弱光芒似乎也在随着他的離開慢慢消散,最終被遺忘在一片黑暗的空洞中。在夢中追趕着,卻無法發出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被自己的哭聲驚醒。睜着朦胧的淚眼,在半夜醒來,然後就怎麽也無法再次入睡。起身披上毛毯,走到飄窗旁靠坐在上面,心底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第二天的生物課,當發現愛德華徹底無視了貝拉的存在的時候,阿瑟只是揚了一下眉毛略表驚訝。說實話,貝拉沒有在昨晚從這個世界上神秘消失,但只這一點就不得不說是個奇跡。她就可以由衷的贊美卡倫一家的善良和貝拉的好運。只是,因為自己也被牽扯進了麻煩當中,對于貝拉和愛德華之間的互動,她不再投注哪怕一丁點兒的關注。
福克斯的天氣一如既往的多雲,比如今天的早晨。幹澀的眼睛透過窗外暗啞的光線,看着朦胧不清的遠景。阿瑟沒有忘記今天将會是特別的一天,這個認知自一周前灌輸到她的大腦,就沒有一刻被忘記過。
早餐的時候,将自己的那份麥片粥解決完畢,阿瑟認真的擦拭着嘴角不存在的飯漬。
“今天我會拜訪卡倫一家。”
萊格看起來十分吃驚,他好看的眉目輕皺在一起。
“他們很危險。”
“為了今後的和平相處,我必須去。”阿瑟拂過弟弟的眉角“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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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不贊同的蹙眉看着她。
“好的,盡快回來。”
銀色的沃爾沃停在公路的對面,阿瑟上前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位。愛德華一聲不響的發動車子,向前沒走多遠就拐進了一條沒有鋪着柏油的小路,而且這條路同去阿瑟家的路一樣沒有任何的标記,隐藏在一片蕨類植物中。它蜿蜒環繞着穿過一棵、一棵古老的雲杉,森林吞沒了視野,可見度只有前方幾米遠。大致又開了數英裏,樹木才開始變得稀少,最終他們停在了一片小小的私人草坪上。森林帶來的幽暗仍然籠罩着這片不大的空地上,六棵天然的雪松伸張它的枝葉覆蓋了整個空地的上空,撐起了保護性的樹蔭,一直綿延到房屋的外牆,使得整體建築看起來深邃陳舊。這是一座建造的經久優美的房子,目測大致有一百年以上的歷史。它被粉刷成一種柔和的、有些褪色的白色,三層樓高,四四方方,頗具對稱。門窗都是最初的結構,有些陳舊。阿瑟站在大門前,甚至可以聽到河水湍急流動的聲音,也許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隐藏在這片幽暗的森林之中。
愛德華不再掩飾驚人的速度,他為阿瑟打開車門,引着她走過門廊,然後拉開了這座被神秘房屋的大門。
而屋裏的陳設更加令人吃驚,也可以說比屋外還要出乎意料。因為屋裏的采光度非常好,明亮、開闊、寬敞。也許在建造初期這裏原本有好幾件屋子,但是現在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層的大部分牆壁都被打通,變成了一個非常寬闊的空間。屋子後方向南邊的牆壁,被整塊兒玻璃完全替換掉,透過光亮的視野,可以看到雪松樹蔭之外,一直綿延着的草地,一條湍急寬廣的河流,所有的景色展露無遺。蜿蜒複古的回旋樓梯,占據了房間的西面牆壁,隆起的文藝複興時期的天花板,深褐色的木制地板上平鋪着厚重的地毯,清一色的各個色階的白色色調。
大門靠左手的方向,地板專門壘砌了一個臺階式的平臺,那上面擺放了一架巨大的黑色三腳架鋼琴,而這棟玄幻的房子的主人們正站在它的旁邊。
“非常歡迎,阿瑟。”卡萊爾向前走了兩步,動作十分優雅卻也小心慎重。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卡倫醫生。”
“阿瑟,請叫我卡萊爾。”
“卡萊爾。”
艾思梅微笑着,走進阿瑟小心的挽住她的手,冰冷堅硬,一如她預想的一般。
“很高興你能來,阿瑟。”
“我想我們可以去我的辦公室。”卡萊爾示意樓梯,随後先走一步為她帶路。
阿瑟登上樓梯的臺階,手放在如綢緞一般光滑圓潤的扶手上,它的盡頭是幽深的長廊,地面上的木質地板與一樓的一樣。
随着主人的帶路,阿瑟的向前走着,目光不由的打量走廊盡頭牆面上的裝飾物。那是一個巨大的木制十字架,因為年代久遠,顏色已經發暗看不出原本的光澤,它安靜的靠在淺色調的牆壁上,形成了鮮明的視覺對比。
艾思梅察覺了阿瑟的目光,微笑着解釋。
“十六世紀三十年代初期,大約是那個時候。”
阿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疑惑,或許這涉及到他們家族的一些辛秘,吸血鬼與十字架,諷刺十足的搭配。
“卡萊爾很念舊,它屬于他的父親。”
艾思梅懷念的看着虛無的一點,似乎是在祭奠某段過去。
“是他親手雕刻出來的,它經常挂在他布道的教區,講道壇後的牆面上。”
“真看不出來,卡萊爾已經這麽大年紀了。”
阿瑟最終忍不住感嘆出聲,即便自己也同樣是個老怪物。
“呵呵”艾思梅由衷的微笑“他剛剛慶祝完他的第三百六十二個生日。”
聽到這裏,阿瑟有些悵然,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有多大年紀了,無論是金錢還是年齡,這些可以量化的概念當達到一個極限就會模糊其本身。
“卡萊爾在倫敦出生,他非常肯定那時是在十七世紀四十年代,當然那個混亂的年代,對于時間的計算非常不精确,至少對普通人來說。他是聖公會牧師的獨生子,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死于難産。卡萊爾的父親是個偏執的男人,新教徒開始掌權時,他狂熱于對羅馬天主教和其他宗教的迫害。他極其堅定地相信邪惡事物的存在。因此領導着大規模的獵殺行動,女巫、狼人還有吸血鬼。很多無辜的人被燒死——因為,真正的奇特生物并像人類那樣無力抵抗,他們并不容易被捕捉。”
阿瑟很疑惑,她不明白,艾思梅為什麽要和她談論關于卡萊爾的一切,他們目前的關系仍然只是停留在僅僅知道姓名的階段。她不想和他們的家族及其他們的種族有過多的牽扯,但是她同樣無法阻止此時此刻,做出意味不明行為的卡倫一家。
“卡萊爾的父親日益衰老,他計劃讓他順從的兒子,我可憐的卡萊爾接替他搜捕領導者的位置。他比他的父親要聰明,他找到了一個由一群真正的吸血鬼組成的巫會。人們聚集起來,拿着幹草叉和火把。他一定是只很古老的怪物,饑餓而虛弱。卡萊爾聽到他喊着拉丁語跑過街道,那時的卡萊爾——才二十三歲,他跑在最前邊,領着他的信徒,那只怪物忽然轉身開始攻擊。首當其沖的,卡萊爾被咬傷了,他流着血躺在街道上。他的父親會被他燒掉——任何被怪物感染過的人都會被銷毀。卡萊爾出于本能,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命。人們繼續追趕那個魔鬼和他掠走的受害者,而他悄聲爬離開了那個小巷。他躲進了地窖,将自己埋在一堆已經腐爛了的馬鈴薯裏,熬過了三天。他終于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麽。”
“請進。”
艾思梅的講述剛剛結束,卡萊爾的聲音就從前邊傳來,他打開了一道房門,邀請道。
這個房間有着同樣高聳的天花板,落地窗面向西邊,牆面鑲嵌着木嵌板,顏色很深。而牆面的大部分空間都被高至天花板的連體書架擋住。裏面的藏書數量和種類可以媲美圖書館。她想,也許這是永世的好處,可以親手搜集規整這些可愛的孩子們。
卡萊爾走到一張巨大的桃心木書桌後,坐在了一張皮椅上。怎麽說呢,看起來過分年輕的卡萊爾與這間屋子的濃厚氣息十分的不相稱。也許一個面容衰老的大學教師更符合它的氣質。他示意我坐到他的對面,而卡倫家的其他成員,三三兩兩的各自站在這個房間的四處。
“艾思梅是想讓你先了解我們”他和藹地開口“我想這樣會讓我們能更好的溝通。”
這群吸血鬼,首先抛出了橄榄枝,這是阿瑟在聽到艾思梅開口後,就有想到的發展。對于一個人類尚能無奈的隐忍,這家人要麽過于愚蠢要麽過于善良,或者他們相信以他們團結的力量可以抵禦一切外來的傷害。阿瑟并不希望選擇這樣的盟友,這會給她和萊格帶來很多麻煩。但是仍然默認了這種發展。因為她想要弄清楚,這種異于尋常的熟悉感究竟是因為什麽。
艾思梅拉着她的手,讓她面向剛剛走進來的那個門。這面牆和其他的都不一樣。那裏沒有書架,因為它的上面挂滿了各種尺寸的相框,那應該這麽長久以來累積的照片。或模糊或生硬的彩色照片,和一些黯淡的黑白色照片。
“我不明白,即便你們希望用這樣坦誠的方式,建立可以溝通的基礎,然後呢?你們希望達到什麽目的,或者說你們希望我如何做?”
阿瑟扭頭盯着卡萊爾的眼睛。
“僅僅是不要說出去嗎?”
“阿瑟,我相信,你早已經察覺了我們的不同。緘默了這麽久,今後也同樣不會宣揚出去,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在沉默的同時,幫助我們。”
“幫助你們掩飾你們的身份?”阿瑟蹙眉“這個時代已經很少有人相信鬼神的存在,而且我認為你們也不會是束手就擒的生物,為什麽?或者說你們在害怕什麽?”
之前就注意到了卡倫家人的不安,他們在愛德華和貝拉接觸的時候,都會帶着一臉矛盾的表情,渴望而又排斥。
“阿瑟,任何種族都會有維持平衡的秩序。而作為吸血鬼的守則,就是不能被人類發覺我們的存在。”
彼此已經知根知底,大家都不是人類,所以也就不需要含蓄的掩飾。阿瑟喜歡這樣的談話,不會浪費時間,當然這樣會顯得很冷酷,誰都不會喜歡彼此間的關系被純粹量化成一場交易。只不過,阿瑟不想和他們再繼續親情牌的對壘。
“因為我也不是人,所以你們不算犯規。”
“是的,我想這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
“也許。”
阿瑟重新看向牆上的照片,她直覺這裏有她一直在尋找的答案。走近,看過一張張斑駁的留影。然後她的手指撫上了一張巨大的畫。
“這是卡萊爾在意大利求學的時候畫的,他遇到了那裏的同類。他們很有教養,很優雅,完全不是倫敦那些下水道裏的‘幽靈’可以比較的。”
畫上有很多的人。尤其是底部地方,紛紛雜雜塗抹了一片混亂的人群,他們唯一的相似點就是全部都仰視着高處的陽臺。那是一個很高的陽臺。在那上面,分散站着四個人,只從畫上就能看出他們行事的穩重和高貴。
“卡萊爾的朋友們激發了索利梅納的靈感,他常常把他們比作天神,而他們确實有着與其比拟的魅力。看,那個金發的男人,就是我親愛的卡萊爾。站在正中位置的黑發男人是阿羅,旁邊這個一臉陰沉的黑發男人是馬庫斯,而這個白衣白發的男人是凱厄斯。他們是藝術的夜間保護人。”艾思梅歡快的介紹着這幅畫上的主角們,她沒有注意到阿瑟的沉默。
指尖觸碰着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阿瑟的大腦襲過一陣陣的抽痛,熟悉又陌生,他的身影與夢中的男人逐漸重疊。他是誰?這個叫做凱厄斯的男人是誰?
“他們一直住在意大利,已經不知道待了幾千年。雖然卡萊爾只和他們待了幾十年的時間,但是他非常非常地欽佩他們。這些人是真正的貴族。他們非常的有禮貌,而且十分的高尚。只是他們似乎固執地試圖治愈卡萊爾的厭惡,他對‘食物來源’的厭惡。而卡萊爾也也試圖說服他們食素,但是雙方都沒有收到成效,這也許就是理念的不同。彼此的不認同讓卡萊爾決定去新世界尋找。在那時,他的夢想就是能夠找到和他一樣的人。阿瑟,你怎麽了,你看起來糟糕極了。” 艾思梅一臉擔心的看着阿瑟,因為此時的她,臉色和他們一樣蒼白。
“不,我沒事。”阿瑟猛地閉上眼睛,淚水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迅速滴落着,她撐着頭“我只是有點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親的支持!
阿舍會堅持不懈的努力完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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