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國王游戲
大概是感激柏慕給他輔導征文的事情,往後好幾天虞衡都跑過來找柏慕,他長得好看,嘴甜,一頭卷毛看起來沒有攻擊力,皮相又實在俊,連關舒這種一心撲在學習上的女生都挺喜歡他的,許穆比關舒還喜歡他,因為虞衡每次來找他都要帶點東西,不是這種好吃的,就是那種好吃的,這種做法顯然很有用,被美食俘獲的許穆毫不留情的出賣柏慕:“小慕啊,剛剛還在呢,現在可能有事先出去了,你要不先坐他椅子上等着吧,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柏慕倒沒有跑外邊,他剛午休完去洗了個臉,雖然下午沒課,但他準備去圖書館待一會兒,這兩天他的腦子都亂糟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自诩也不是多小心眼的人,但是每次在裴錫的事情上,他總是會顯得心眼尤其小,尤知送他鋼筆到底是好意還是挑釁其實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的确是事實——這是他和裴錫的共同的努力。這個認知讓柏慕挺不舒服的,可能沒有一個能理直氣壯的理由,但這也确實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好像裴錫也沒什麽錯,柏慕也沒做錯什麽,但是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讓他有了一點芥蒂。他沒心思再因為這些事情和裴錫吵架了,說不一定這才是尤知想要看到的局面,這兩天他和裴錫照舊同進同出,尤知見了還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柏學長脾氣真好。”
裴錫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附和的看了他一眼:“小慕脾氣一直都很好。”
他用的涼水沖臉,腦子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洗手間的窗戶,不知道被誰開了一點,寒風朔朔的撲進來,他雙手撐着洗手臺,額前的黑發被打濕。
“學長。”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正在發呆的柏慕被吓了一跳,虞衡貼他的太近,轉過身的時候,柏慕險些要撞到他的下巴。
“沒事吧。”
“沒碰到。”虞衡往後退了一步:“學長一個人在這裏想什麽呢?”
虞衡伸手把窗戶關上,柏慕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白色把他的臉越發襯得蒼白,柏慕搖搖頭:“沒什麽。對了,不要老叫我學長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虞衡眼睛亮了亮,嘴角扯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柏慕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比我大兩歲,我就直接喊你哥吧。”
柏慕哥。裴錫哥。這二者奇怪的被柏慕聯想到一塊,但是他很快就驅散了這些無聊的東西,和虞衡出了洗手間:“你今天下午沒課嗎?”
“調課了,下午這兩節課老師有事情,改到明天了。”
宿舍裏面的椅子用的幾乎都是新買的,學校裏面發的配套的被他們幾個人放在一邊落灰,虞衡倒是不嫌棄,拿了紙巾擦幹淨坐到柏慕旁邊:“柏慕哥,咱們這次社團活動你去嗎?”
這次活動是關舒組織的,剛好新開學社團裏面也加入了不少新成員,關舒準備組織活動,促進一下新成員的認識交流,培養一下感情,不然的話,很有可能一年到頭誰也不認識誰。
身為副社長的柏慕當然要參加,雖然秉承的是自願原則,但是社團裏面的大部分成員基本上都參加了,活動地方也是在群裏面投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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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去的。”柏慕問他:“你要參加嗎?”
“要。”虞衡毫不猶豫。
其實問的時候柏慕就能猜到結果了,大概虞衡今天過來找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這周六去,到時候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下要帶的東西。”
群裏選的結果是附近的一個山頂,大家準備在那裏露營,據說那裏淩晨的晨曦特別美,這兩天說不定還有流星可以看,大家一路興致沖沖。
“虞衡,你看起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關舒落在後面,看着虞衡抿着唇,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前面。
關舒有些了然,誰知道這麽巧?隔壁羽毛球社團也選了這個地方,更巧的是,裴錫和尤知也在這個社團裏面,男朋友跟朋友比起來當然是男朋友更重要,重色輕友的柏慕說着說着就混到了隔壁社團的隊伍裏,不過其實社團裏大家也互相都不怎麽認識,頂多也就是面熟一點,所以一點都沒有對半路混進來的柏慕感到好奇,反倒是有幾個人見他長的實在好看,心癢癢想上來要個聯系方式,只是剛準備上前的時候就被裴錫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旁邊大一點的學姐拉拉他:“人家是一對。”
學弟尴尬的立刻混到了隊伍當中。
旁邊的尤知抿唇:“他們看起來感情很好。”
這個話題學姐倒是很感興趣,她也是學校裏磕裴柏cp的粉絲之一,雙眼冒着星星:“他們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從我入學開始,這就沒有變過,我們學校裏的人都知道的。”
“柏學長看起來追求者很多。”尤知笑了笑:“當他男朋友應該很擔心。”
“哈哈哈哈哈是的。”學姐看了看旁邊的人,壓低聲音道:“雖然裴校草也很帥啦,但是他人看起來太冷了,可遠觀而不可亵渎,但是柏學長就平易近人多了,而且人特別好,之前我有一次突然腹痛,怎麽都走不動路,還是柏學長看見了把我送醫療室的,不過他應該不記得這件事情,但是我還是挺感謝他的。”這也是為什麽她是堅定的裴柏cp的原因,誰都不能拆散她恩人的cp!
“哈哈,是嗎?那挺好的。”尤知看向前面姿态親密的兩個人,既然柏慕這麽好,喜歡他的人又這麽多,那他就更沒有負罪感了,柏慕還能找到更好的,可是他只喜歡裴錫——所以他不會放手的。
“你們怎麽也突然來這了?”有些好奇,明明前兩天裴錫說的他們還是在學校裏組織。
“原本說的是在學校裏,找個場館打個羽毛球之類的,不過最近好幾個社團都出去了,後來想了想,那天晚上又重新投票選了。”之前定在學校場館裏是社長一個人決定的,不過後來還是準備看看大家想去哪裏,只不過那天晚上是臨時改變的計劃,時間已經很晚了,裴錫就沒有說,一直到今天早上起來才告訴柏慕。
“不過都是一樣的,昨天晚上太晚了,估計那個時候你已經睡着了。”裴錫淡淡道:“帳篷帶了嗎?”
“包裏呢。”柏慕拍了拍裴錫背的包,“要不要我背一會兒?”
“不用,馬上就到了。”柏慕前面有些石子,裴錫把人往自己這帶了帶:“小心點。”
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快黑了,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下來,藍黑色的天幕很快占據大部分視線。
大家陸陸續續開始搭帳篷,虞衡本來想過去找柏慕,但是裴錫一直待在他身旁,他慢慢的頓了腳步,其實柏慕骨子裏是個很善良的人,如果他說他帳篷壞了,夜裏這麽冷,柏慕說不定就會心軟讓他進來,但是他想了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想讓柏慕為難。
帳篷很快就搭好了,尤知揚聲道:“裴錫哥!”
柏慕見他看過去,道:“你過去看看吧,應該是有什麽事情。”
裴錫有些猶豫,但是看着尤知心急的樣子還是抱歉道:“我過去看一下,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把東西放進去就可以了,我一會兒就過來。”
尤知沒什麽大事,就是帳篷不會搭,他這是第一次出來,就沒打算要自己做,哪怕很簡單,他也不打算學,他原本就要借着這個親近一下裴錫。
裴錫蹲下來幫他搭的時候,尤知便拿了張紙放在旁邊坐下來看着他:“裴錫哥,為什麽感覺你現在這麽冷淡?”明明小時候他們關系那麽好,裴錫哥哥最喜歡的就是他,他也最喜歡裴錫哥哥,可是長大之後好像就不一樣了。
“哪裏冷淡?”裴錫反問:“跟以前不都是一樣嗎?”
尤知家裏當初因為生意搬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剛在學校裏面見到他的時候裴錫都沒有認出來,畢竟已經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尤知看起來還是那麽熱情,像以前一樣喊他裴錫哥哥,只是為了防止旁人誤會,裴錫還是委婉的糾正他了。
“我記得當初裴錫哥很溫柔的。”尤知撐着頭看着他,像是在回憶:“那個時候你背着我到處跑,我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總是你看着我,我每次從學校回來都要找你,不過裴錫哥,你講的題真的很通俗易懂,我當時其實特別懶,但是你又講的很好,每次做完的作業第二天老師總是會誇我。”
大概是這些話勾起了裴錫的回憶,他軟了些聲音:“現在也一樣,我當你是親弟弟的。”裴錫家裏面只有他一個孩子,第一次見尤知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小孩子,裴錫很喜歡這個弟弟,一度曾經把他當做親弟弟照顧,雖然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面了,但是有着兒時的情誼在,兩個人還是能很快的熟稔起來。
文學社那邊已經陸陸續續弄好了帳篷,柏慕從背包裏拿了面包和礦泉水,虞衡帶的自熱米飯,他不由分說的拿走了柏慕的面包,不贊同道:“別吃面包了,剛好我多帶了兩盒,一會吃這個。”
柏慕對吃的這方面其實沒有什麽很大的要求,所以帶東西也是輕裝上陣,他沒有拒絕虞衡的好意,笑了笑:“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還行吧,把我能想到的都帶上了。”虞衡拆開包裝袋,把米倒進去,然後放水,弄完之後蓋上了盒子,這才擡頭:“畢竟是第一次跟學長出來玩,體驗感還是得好一點。可惜的是爬山太累了,如果開車的話,還可以帶點燒烤爐烤串或者是做點其他的東西,就不用吃的這麽單調了。”
“等下次吧,這次就只能先這樣了。不過我聽說第二天淩晨的時候看日出很壯觀,第二天早上可以起的早一點去看看。”
中間裴錫又過來了一趟,但是他們兩個畢竟不是一個社團的,兩個社團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裴錫也不好總是過來,最後囑咐了一下便離開了。
虞衡看着他的身影挑眉笑了下:“裴學長這麽粘人啊。”
都是男人,他當然懂得裴錫的心思,社團每年都會來新成員,不知道他們是一對的多了去了,說不定就有哪個不長眼的非要撲到柏慕身上,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今天裴錫還在柏慕身邊的時候,就有兩個學弟上來要聯系方式,雖然無功而返,但這無疑還是給裴錫敲響了一個警鐘,身為男朋友,裴錫當然要來彰顯一下存在感。
他從柏慕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對方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還好。”
吃了飯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幹呆着可沒有什麽意思,關舒戳戳他的肩:“想想一會玩點什麽?”
柏慕思考了一下:“真心話大冒險?”
關舒:“……感覺這個經常玩,有沒有別出新穎的?”
“打撲克?”
“詞語接龍?”
“正話反說?”
“我暫時只能想到這些。”柏慕攤手:“主要是我也不經常玩這些,虞衡,你知道什麽好玩的嗎?”
“玩國王游戲吧。”虞衡想了下:“剛好咱們社團裏面的人也不太多,玩這個比較合适。”
關舒拍了下手:“對呀,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她轉頭看柏慕:“你覺得怎麽樣?”
柏慕:“我沒有意見,你問問他們。”
關舒起身去了社團紮堆聊天的地方,柏慕扭頭問虞衡:“這個怎麽玩?”
說實話柏慕玩的游戲少得可憐,最經常的應該就是聚會必備的真心話大冒險,其他的他只能想到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玩得那些益智小游戲,但是放在大學裏面可能不太合适,如果關舒繼續問下去,估計下一個他就要說老鷹抓小雞和丢手絹。
“規則就是——”虞衡頓了下:“這個我們可以自己制定一下,好多地方的玩法不太一樣。”虞衡細致的給他講了一遍。
關舒問完了才想起來:“誰帶牌了?”
柏慕無語,他這才想起來,他們只顧着定要玩什麽游戲了,都忘了有沒有裝備了,不過好在虞衡很快就出聲了:“我帶了。”
“你這百寶箱啊,哆啦A夢的口袋!”關舒立刻笑了下,接過他手裏的牌:“我去喊大家過來。”
牌是虞衡定制的,他咳嗽了一聲:“這裏面的牌分別是國王、王後、大臣、公爵、侯爵、伯爵、男爵、子爵、騎士,除了國王以外,有紅色和藍色兩個顏色,也就是一共17張牌,接下來一起抽牌,比如參與了十六個人,每個人拿走一張牌,如果是國王牌的話,要亮牌。還剩了一張牌,這個牌是國王的,這張國王自己的牌是不能看的。如果說誰都沒有抽到國王,也就是說剩下的那一張是國王,那麽就重新洗牌開始。”
“選出國王以後,國王在不看其他牌的情況下,可以随意點名,比如要求其他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去做一件事情,做什麽事情由國王決定,要服從國王的要求。”
這個游戲還是比較雞賊的,因為國王自己還有一張牌,這張牌還有一個身份,國王看不了的,因此很有可能在整人的時候坑到自己。
一群人歡歡喜喜的圍成了一團,第一輪開始,因為已經聽虞衡講過了一遍規則,柏慕倒是很好奇,他還沒有玩過這個游戲。
第一局的國王是個新來的學弟,柏慕有些面生,關舒朝他笑道:“學弟快想想什麽懲罰?”
學弟猶豫了一下,中間還有一張牌,是他自己的,他不太能确定會不會說到自己身上,想了想,他還是很保守道:“藍色的公爵抱着紅色的大臣轉一圈。”
“誰是藍色的公爵?”
“我好像是紅色的大臣。”
“在這!”
虞衡悄悄靠近他:“柏慕哥,你什麽牌?”
柏慕也小聲道:“紅色的公爵。”
“差一點。”虞衡笑了下:“我是藍色的子爵。”
抽到的是兩個男生,兩個人也很爽快,直接抱着轉了好幾圈,氣氛稍稍熱了起來。
“好啦好啦,下一輪!”
“開始吧!”
第二輪開始,第二輪抽到的是關舒,她立刻壞笑着看柏慕:“小慕,你什麽牌?快告訴學姐,學姐保證不抽你。”
關舒笑得太不懷好意,這話顯然沒有可信度,柏慕立刻捂住自己的牌,“關舒姐,天機不可洩露。”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關舒轉過頭清了清嗓子:“那就兩個藍色吧!藍色的大臣和藍色的男爵,讓我想一下——”
衆人的心提心吊膽起來,柏慕稍稍往後坐了坐,黑暗裏虞衡看着他,距離貼的有些近:“學長這麽怕抽到啊。”
“也沒有。”柏慕為自己辯解:“有點擠。”主要是他不想被關舒抽到,這一輪肯定要玩個大的,要把氣氛吵起來。
果不其然,關舒慢悠悠道:“藍色的大臣和藍色的騎士面對面貼紙巾,堅持十秒鐘不能掉。”就是兩個人要嘴對嘴的貼着中間隔着一張紙,如果掉了的話,就要重新開始。
這次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很顯然都很不好意思,但是因為游戲規則一開始就定好了,兩個人也沒有反駁,不出意料,中間還是有人笑場了,紙巾輕飄飄的掉下去,一直到第三次兩個人才完成任務。
氣氛到了高潮,虞衡也當了一次國王,抽到的是兩個不認識的學弟,完成任務之後,很快開始了下一輪。
這一次是柏慕,虞衡輕輕推了他一下:“柏慕哥,你是國王。”
關舒:“小慕選哪個?”
柏慕腦子裏面想了一輪沒有想過的選項:“藍色的騎士和紅色的王後?”
下面的人立刻善意的笑出聲,這個搭配乍一聽還挺禁忌的,關舒憋着笑:“我覺得挺好,選什麽懲罰?”
柏慕瞟了一眼中間的牌,他還不知道這兩個牌中間會不會有一個就是這個,不過,他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俯卧撐吧。”柏慕還是謹慎了一下:“紅色的王後坐在藍色的騎士身上,做夠五個俯卧撐。”
“藍色騎士是誰?”
一陣嘩嘩的翻牌聲和讨論。
“我不是嗳。”
“我是藍色的王後。”
……
虞衡慢慢道:“我是藍色的騎士。”他環顧了一圈:“誰是紅色的皇後?”
關舒亮了亮牌:“唉,好可惜,我是紅色的子爵。”
柏慕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他把中間的牌翻過來——他果然挺倒黴的,不過幸好沒有說什麽更尴尬的懲罰,要知道前幾輪除了嘴對嘴喂酒還有咬着蘋果走一圈,相比較而言,這個柏慕能接受多了。
“我是。”
虞衡脫了外套,裏面是個白色的短袖,擺好姿勢,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
柏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早知道他不如選一個擁抱一下或者其他更簡單的,不過他還是老是遵從游戲規則坐了上去,剛坐下就聽見虞衡悶笑着說:“柏慕哥好輕。”
哪裏輕?柏慕不理他。
關舒顯然不準備給他摸魚的機會:“小慕,腳不要挨着地。”
柏慕只好把腿稍稍擡起來,他畢竟是個成年男性,正常的體重還是有的,他有點擔心虞衡,不過顯然,他的擔心多餘了。
“抓緊我,別掉下去了。”
虞衡等他坐正了才開始,慢慢的做俯卧撐,五個俯卧撐很快,應該是很快的,但是柏慕總覺得時間過得有點慢,等到數字一停,他立刻就跳了下去,給虞衡拿了外套:“沒事吧?”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柏慕哥太小瞧我了,再做五十個也沒問題,要不等回去了可以試試。”
柏慕白了他一眼:“還玩嗎?”
虞衡反問:“你還想玩嗎?”
“都可以。”
兩個人又玩了兩輪,就準備回去了,虞衡有些餓了,兩個人又吃了點柏慕帶的零食才準備回帳篷睡覺。
“柏慕哥。”虞衡忽然叫了他一聲,柏慕扭過頭,夜裏暗色的星光籠罩在他的臉上,虞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聲音還是很溫柔:“沒事,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晚安。”
柏慕笑了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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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