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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确信夏瑞康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也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是否真如夏瑞康所說的那樣誇張,在未厘清事情的真相之前,李筱倩面對夏瑞康的恫吓,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家咖啡館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猛然想起應該要攔車回家,反正打從見過夏瑞康之後,她的神思就一直處于混亂的狀态。

付了車資,在巷口下車,還沒走到家門口,她遠遠的就看見家門外停了好幾輛陌生的車子,還有家裏所傳出來的嘈雜聲。

李筱倩心口一緊,連忙加快腳步。

「李先生不在沒有關系,反正妳是他太太沒錯吧?請妳看清楚,這是當初妳先生對我們所下的訂單,還有訂金收據,現在我們公司已經将這批鋼料處理加工完畢,所以請你們按照合約,馬上将這筆貨款付清,否則我們就要依照合約告你們違約。」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表情不善,邊揮舞着手裏的合約書,邊大聲吼道。

「對不起,我……」

另一位禿頭微胖的高老板不讓官秋月把話說完,也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李太太,妳看看這些支票,全都是妳先生讓人開的,現在全都跳票了,妳說該怎麽辦?」

「對不起……對不起,我先生現在住院,是不是可以請你們過幾天再來?等我先生的病情穩定了,我一定會将你們的問題全部告訴他。」

「等?妳還想要我們等多久?我們還想等這筆錢進來,發工資給我們的員工呢!」高老板的臉色很差,口氣更差。

「對不起……」官秋月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站在門外看着媽媽不斷的彎腰,低聲下氣的向客廳裏那三個男人賠不是,李筱倩頓時覺得胸口瀰漫着難以抑遏的悲傷與憤慨,她霍地推開門,當屋子裏所有的人目光一致的看向她,她才以不卑不亢的态度,略微仰起臉,迎視那三名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我是李漢升的女兒李筱倩,剛才你們的問題,我在門外就已經聽到了,現在我得先請你們回去,因為剛才我已經與夏瑞康先生達成協議,欠你們的錢在近日內一定歸還,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不妨先問過夏先生,如果還有問題,你們下次再來也不遲,畢竟你們現在就算再耗下去,也拿不到半毛錢。」

「妳剛才說……妳已經與夏先生達成協議了?」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看着李筱倩,疑惑的問。

「是的。」李筱倩回答的時候,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

她當然明白這麽說的結果會是什麽,更明白只要話一說出口,她想反悔也不能,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會後悔,更沒有可能放任其他人欺侮媽媽,她要保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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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就先回去,打擾了。」高老板向另外兩名男子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起離開了。

「筱倩,妳……剛才說什麽?妳已經……已經見過夏瑞康了?」官秋月臉色慘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

「是,我見到他了,而且也知道爸爸和妳一直瞞着我的事……」李筱倩滿臉哀戚,看着媽媽欲哭的模樣,感覺鼻頭也是一陣酸。

「不!筱倩,妳爸爸不會同意妳這麽做的……」官秋月搖晃着李筱倩的身體,她不要女兒嫁給那個男人。

「媽,相信我,也請尊重我的選擇與決定,既然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不管未來會如何,我都不會怨怪任何人的。」這是她心甘情願的決定,所以她不會後悔。

「我不會答應妳的,我跟妳爸爸早就有了默契,我們就算名下所有的財産會因為這場官司被凍結,或者被假扣押,都沒有關系,我們相信總有一天司法會還給我們公道,我們用不着犧牲自己的女兒來換取這一切,妳答應,就是便宜了夏瑞康,所以妳不能答應,聽懂了沒有?」官秋月怎麽能忍受夏瑞康就這樣得到筱倩,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善待她,她怎麽能讓筱倩嫁給他?絕對不能!

「媽,我知道做父母的總是舍不得看見子女受苦,可是妳告訴我,那麽我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妳被外人欺侮嗎?妳知道,當我看到那些人對妳講話是那麽的不客氣,一點尊重也沒有,妳認為我看在眼裏,心裏的感受是怎麽樣呢?」李筱倩抖着唇,眼淚無聲的落下,「媽,我也想保護妳,妳知道嗎?」

就剛才夏瑞康所說的,他們家目前被逼的欠款約有三千萬,這麽大的一筆錢,如果沒能及時還付,便有可能面臨被債權銀行催收,到時候他們就會接到催收電話,告訴強制支付命令,這樣一來,這個家還能有寧日嗎?

官秋月心裏的苦楚瞬間崩解,緊緊的摟住李筱倩。原來她一直以來視為還需要她保護的女兒,其實早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甚至告訴她,她也想保護自己,這種不言可喻的感動,讓她再也無法壓抑情緒,淚流不停。

母女兩人互相擁抱着對方,在這一刻,什麽言語都是多餘的。

*****

自從見過夏瑞康後,李筱倩便刻意閃躲古雲昊,不接他的電話,也不見他的人。

古雲昊則是單方面的以為她是心情低落,在鬧脾氣,也就不以為意。

在事情過後的第三天,李筱倩卻意外的出現在古雲昊的診療間外。

她刻意挑他門診将結束的時候出現,望着刻有古雲昊三個字的名牌發怔,感覺心裏頭酸酸苦苦的,這三天她為了逼迫自己要與他劃清界線,早就已經不知道在暗處哭過了多少回。

她先是號哭着想逃避夏瑞康的逼迫,可是又在淚水中找到絕望的理智。

三千萬,這麽大的一筆錢,她要到哪裏去湊出來?就算是古雲昊也沒辦法一下子籌出來,她難道要自私的選擇逃離那個家?又或者她真的能忍心将債務丢給爸媽去背?

就在這思來想去間,她知道,與古雲昊分手是不得不為的事了。

等到最後一個病人走出診療間,聽到門內一陣整理文件的窸窣聲,還有幾聲古雲昊與曉芳的輕語,她抿着唇,不安的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打定主意,知道應該怎麽做,可是等到事情真的臨頭,非做不可的時候,她又有些臨陣退縮。

這時,曉芳抱着病歷資料走了出來。

「咦?李小姐,妳來了啊?古醫生在裏面,妳趕快進去吧!」曉芳沒有注意到李筱倩異樣的神情,僅是笑着拍了下她的手。

「嗯,謝謝。」李筱倩輕應一聲,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看見還在忙的古雲昊,有股想要落淚的沖動,她……真的好舍不得。

古雲昊有聽到剛才曉芳在門外跟李筱倩說話的聲音,也聽到走進來的腳步聲,卻遲遲沒聽見李筱倩開口,所以雙眼略微擡起,瞄了猶站在門邊不知道發什麽呆的李筱倩一眼,笑說:「好久不見,我這幾天一直找不到妳,妳到底在忙什麽?」

他沒有細看她的表情,馬上又将注意力放回剛才最後一位病人的病歷上,正在思考該怎麽就病人的身體狀況給與治療。

「你……可以撥一點時間給我嗎?」看到他這麽專注的神情,李筱倩感覺喉嚨緊到快要發不出聲音。

她不知道原來沉浸在工作中的他竟然有着如此吸引人目光的特質,難怪每天緊跟在他身邊的曉芳會如此迷戀他,他的确是有着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妳說啊!我在聽。」他仍然忙碌的在病歷上做紀錄。

她看着他英挺的側臉,拿着包包的手緊了緊,然後哽咽的說:「……我要跟你分手。」

「什麽?」因為太過錯愕,古雲昊下意識的折斷手中的筆,擡起頭,一臉迷惑的看着她,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太忙碌冷落了她而故意這麽說,輕輕的笑了,口氣不确定的問:「妳在開我玩笑?」

看到他折斷手裏的筆,她很清楚他心中的憤怒,所以她一接觸到他的眼神,馬上心慌的別開眼,暗暗的咬了咬唇,神情堅定的搖頭,「我不是在開玩笑。」

注意到她悶悶不樂,古雲昊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拉她,卻在觸碰到她的掌心時,發現她的體溫過低。「妳怎麽了?很冷嗎?」

感受到古雲昊的關心,李筱倩心頭隐隐刺痛,閉上眼睛,反手推開他,「不要碰我。」

她的反應刺傷了古雲昊,他幽深的雙眸鎖住她,凝視她的臉半晌,忽然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看見她的眼中布滿血絲與紅腫,口氣不悅的問:「妳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哭?」

她再次無情的撥開他的手,神情冷漠的看着他,「我沒有哭,是你看錯了,而且……我今天來的重點,就是想要跟你徹底劃清界線,如此而已。」

乍然看到她以極陌生的态度面對自己,古雲昊望着她的眼瞳裏有疑惑,一顆心隐隐顫動,他不喜歡她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他,更不喜歡聽到她說要分手。

他幽深的眼看着她,眼眸裏有跳動的火焰,「我能體諒妳最近心情不好,也可以給與妳情緒上反彈的包容,可是我不希望妳開口閉口就将分手這兩個字挂在嘴邊,妳知道……這話很傷人嗎?」

「我這次是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她看着他,平靜的外表下有顆脆弱的心。

「妳哪一次說不想見到我不是認真的?」古雲昊真的很讨厭她遇上問題就急着想把他推開,她以為他的挫折容忍度很高,就可以恣意侵犯嗎?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真正愛過你。」李筱倩繃着臉說,「你總是太自以為是,總是自負的認為我的反應都在你的料想之中,我讨厭你這種盲目的自大。」

「我自大?」

古雲昊莫名其妙的受到她言語上的責難,忽然怒不可遏的上前,兩手一伸便将李筱倩困在兩臂之間。

她被他駭人的氣勢所震懾,不由得移動腳步想逃,退了兩步,卻碰撞到放置消毒水等醫療器材的推車,讓她慌了手腳,怕推車上的醫療器具被自己撞倒,更怕古雲昊那侵略性的目光。

他炯炯有神的瞳眸裏暗藏着怒氣,腳步一跨,先是一手穩住推車,然後另一手不着痕跡的包圍住她的身體,一向溫柔的面容如今卻罩上一層寒霜,「妳把話說清楚,妳剛才說妳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過我,這是妳的真話嗎?還是妳只是單純的想惹我生氣,想看我驚慌失措的模樣?妳說,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還有正在做些什麽?妳真的知道嗎?」

李筱倩感受到強大的壓力,輕輕的屏住呼吸,沒料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姑且不論他給她的壓力有多大,她仍是勉強維持最美麗的外表面對他,「我當然清楚自己的所言所行,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已經答應了前男友的求婚。」

他原本燃燒着愛火的雙眸頓時變成怒火,瞪大眼睛看着她,而她則不服輸的回視他,然後他發出低低的怒吼聲,穩住推車的手突然使勁,推車應聲倒地,醫療器材翻落一地。

巨大的碰撞聲讓門外的人紛紛探頭進來,空氣中瀰漫着消毒藥水的味道。

「走開!都不要進來!」

古雲昊雙眼泛紅,瞪着眼前瑟縮在他的怒氣之下的李筱倩,怒氣洶湧而出,渾身微微顫抖,再也控制不了情緒。

「李筱倩,妳再說一次!妳剛才說什麽?」

這個女人難道忘記他前幾天才剛跟她求過婚?

他的怒氣太張狂,眼神太過憤怒,李筱倩面對這樣的古雲昊,竟然莫名的感覺害怕,她避開他淩厲的眼,喉頭一陣緊縮,以近似低吟的口氣說道:「我說,我已經答應前男友的求婚,我要跟他結婚。」

古雲昊反手将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卷宗掃落地上,也将門外湊熱鬧的一幹人等吓得一哄而散。

打從古雲昊成為這家醫院的代理院長開始,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惹他發脾氣,更不曾看見他大動肝火摔東西的模樣。

雖然他們沒有一個人清楚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光從剛才古雲昊逸出咆哮聲,還有如今東西摔落地上的聲響聽來,想必古雲昊正在大發雷霆。

「妳……妳現在到底在搞什麽鬼?妳明明答應要嫁給我,為什麽才過了幾天,現在又跑來告訴我,妳想嫁的是另一個男人?妳最好是解釋清楚!」雖然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可是他寧願她說的話只是個玩笑。

李筱倩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暴風圈所包圍,身體禁不住的微微顫抖,她真的很害怕古雲昊會氣到抓狂,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她還能扮無辜的彎唇一笑,說這一切還真是如他所說的,只是個單純的笑話嗎?

她被他逼到牆角,極力維持鎮定的說:「你不用太驚訝,其實我之所以會想嫁給他,是因為我們後來見了面,我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忘不了他,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深深的覺得這輩子除了對方,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可以給我們幸福,所以他馬上開口,要給我三千萬,随便我花,而我在那些金錢的誘惑下,理所當然的就答應嫁給他。」

「三……千萬?」古雲昊難以置信的喃喃,感覺自己好像在看一齣灑狗血的連續劇,劇情太過起伏,讓他的心髒有些負荷不了。

他緊瞅着她,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半點說謊還是開玩笑的成分,可是,沒有,只看到她露出冷冷的笑容,象是在嘲諷他聽到三千萬時所流露的訝異表情。

「說實在的,三千萬也不是多大的數目,可是這足以擄獲我猶豫不決的心,我承認,我的确是有愛過你,可是跟對你的感情比起來,我跟他早已相愛了一年多,當初要不是我爸爸誤會他,我們早就結婚了,現在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消除,所以我跟他結婚也是再理所當然不過。」她慢慢的背誦昨晚苦心設計的對白,為了想出這個爛到不行的借口,她足足想了一個晚上。

在眼淚與揪心的疼痛中,她編織着謊言。

他看着她,思索着她話裏的邏輯,另一手按撫着眉心。

剛才他一時之間被怒氣蒙蔽了理智,卻忽略了她的改變太過突然。

一個人就算再怎麽善變難懂,事前總該有些蛛絲馬跡可循,可是今天她象是存心要跟他撇清關系,若不是她之前發揮精湛的演技,假裝跟他相處融洽,那麽就是她存心對他隐瞞什麽。

看着眼前那有些憔悴的面孔,古雲昊終于松弛了臉部線條,刻意壓抑情緒,嗓音低啞的說:「我不相信妳說的話。妳是不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所以情緒有些失控?」

他知道她一直沒辦法接受她爸爸因為跟她生氣而住院,他清楚那個事實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你相不相信不是重點,反正我已經決定要跟他結婚了。說實在的,之前我會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覺得寂寞,我想找個感情上的替代品,暫時填補內心的空缺,如此而已。」既然要分手,不如就說得「明白」一些,讓他徹底死心。

「替代品?妳把我當成替代品?既然是這樣,那妳當初為什麽還要拒絕我?」爛理由,漏洞百出的理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因為好玩,我享受着每一次甩了男人的快感。」

「好玩?」古雲昊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麽說,眼睛微瞇的瞪着她,彷彿想看穿她的內心,薄唇抿得死緊,因為他不想說出傷她的話,生氣中的人,說出口的話往往狠毒,他不願意這麽做。

望着那雙漸漸失了溫度的眼眸,李筱倩感覺心口狠狠一抽。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竟然真的這麽說了……她把她的感情說成一場游戲,一場可以随便抛棄,不值得珍惜的游戲。

拿着包包的手隐隐顫抖,她不願繼續面對他,「對了,我忘了說,感謝你這幾天費心治療我爸爸,過兩天等他的情況再穩定一點,我就會幫他轉院,那麽……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妳……到底還想說幾遍不想再見到我的話?」古雲昊深幽的眼眸平靜的看着她,他想起打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拒絕跟他交往,然後她又不知道說了幾次不想再看到他的話,每次被她無情的拒絕,他都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她走向門口的腳步頓住,全身僵直,「……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好,既然妳說要嫁的人是他,那麽妳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到場,親眼看着妳嫁給他,到那個時候我才會真正的對妳死心。」他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因為他直覺的認定,她一定有什麽事情隐瞞着他,可是她不願意讓他知道。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男人,這樣死纏活纏,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為什麽他要隐藏心裏的不滿?為什麽他不痛快的跟她大罵一場?

「我不要臉……是嗎?」

古雲昊是不明白她為什麽不坦承以對,可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實在很糟,但是他更明白,若是她不願意說的話,強逼也沒用。

他看着她,眼裏熠熠生輝,「誰教我就是愛妳……無可自拔的愛上妳,這輩子除非妳真的嫁人,否則誰也無法讓我放棄愛妳,妳聽懂了嗎?」

李筱倩轉身看着他,盡管內心波濤洶湧,臉上依舊冷漠,堅持不願将自己的脆弱顯現,撇開臉,自齒縫中擠出三個字,「随便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古雲昊沒料到她真的要離開,喉頭一緊,連忙想要追上她,卻在門口被一名身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攔住。

「古醫生,你這樣追着我的未婚妻,未免太失禮了吧?」夏瑞康噙着一抹陰詭的笑容。

古雲昊看着李筱倩乖巧的偎進他的懷裏,象是結了層冰的薄唇好不容易才吐出話來,「你是?」

「我就是筱倩的未婚夫,夏瑞康。」夏瑞康笑說。

「你就是……夏瑞康?」古雲昊駭異的倒抽一口氣。他原本以為那只是李筱倩拿來氣他的謊言,也相信真的有夏瑞康這個人,可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真的會嫁給夏瑞康。

「是的,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未婚妻的照顧,等到我們的婚期确定,會當面來邀請古醫生,還請務必參加我們的喜宴。」夏瑞康最喜歡看到對手灰敗失望的臉色,那會讓他從中得到無比的喜悅與成就感。

古雲昊一時之間無法從震撼中找回理智,只能用焦灼的雙眼望向那冷着臉、靜默不語的李筱倩。

「好了,我要跟我的未婚妻回去讨論婚禮的事宜,有機會再聊。」夏瑞康攬住李筱倩的纖腰,還俯首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吻。

古雲昊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原本為了攔住他們而伸出的手,只能無力的放下,緩緩緊握成拳,怒氣已在爆發邊緣。

剛從加護病房出來的官秋月則站在另一處角落,黯然無語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本來她想悄悄的離開,可是當她看見古雲昊氣急敗壞的在醫院的長廊上發出失控的咆哮聲,然後頹然的走回診療間時,臨時改變主意,快步走進診療間,決定将事實的真相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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