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親愛的.....老婆,小公主

買舒出院的時候, 顧清宮高興極了,恨不得包下一個五星級酒店慶祝他的康複,把買舒搞得無奈極了:

“真的不用搞得興師動衆的。”

“可是我想。”顧清宮湊過去在買舒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還伸出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 那目光灼灼的模樣看的買舒都臉紅。

買舒受不了他的黏糊勁兒, 掌心虛虛壓在顧清宮臉上将他推開,別過臉躲開顧清宮的眼神時,耳鬓那一塊全紅了:

“別老盯着我, 能不能好好坐車。”

“我怎麽沒有好好坐車了。”

顧清宮嘴上這麽說着,身體卻忍不住湊過去,幾乎将半個身軀都壓在了買舒身上。

自從買舒在醫院裏聽完他那番剖白,終于松口答應他的追求時,顧清宮整個人就像打開了什麽神奇的開關, 每時每刻都要和買舒黏在一起。

好在顧清宮有錢的很, 來醫院接買舒是開的是rudel公司量産的豪華房車,因此兩個人親密的畫面不僅外面的人看不見,連司機也看不見。

買舒被顧清宮壓在床上肆意親吻着,溫熱的唇掠過買舒的額頭, 緊閉的眉眼,挺立的鼻梁和微微張合的嘴角, 啧啧的水聲攪動着兩個人混亂緊繃的神經,連帶着暗黃的燈光也變得暧昧灼熱起來。

買舒喘息一聲,燈下的眉眼被暈染的更加昳麗,瞳仁清潤隽秀, 不含任何雜質, 膚色似白雪晶瑩如玉,又很快透出點點紅梅般的粉意。

顧清宮的指尖拂過買舒顫動的睫毛和眉尾, 只覺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看得他心悸不已,又俯下下身去,撩起買舒散落的發梢,在上面親了一下,喃喃道:

“你真好看。”

買舒和他臉貼着貼,被他喘的耳朵發癢,酥麻感至脊椎至竄頭皮,忍不住掌心放在顧清宮腰上,輕輕拍了一下:

“你還沒完了。”

“你什麽時候.......我?”倒數第二個字随着顧清宮故意壓低聲音,很快便随風散去,僅剩的一絲凝成一線滑入買舒的耳中,被買舒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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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舒被他的主動激的耳根子發燙,忍不住彈了顧清宮的腦門:

“顧總,你矜持一點行嗎?”

“我也想。”顧清宮抱着買舒,将額頭放到買舒的脖頸處蹭了蹭,溫熱的呼吸掠過耳畔:

“但我特別想和你合二為一。”

顧清宮這個略帶些露骨的話令買舒有些猝不及防,他思緒有些亂了,假裝沒聽到:“.......”

顧清宮見買舒不說話,以為他沒聽清,又湊近想要再說一遍,卻被買舒快速按住了唇。

買舒和顧清宮對視一眼,半晌方支吾的吐出幾個字,聲音很小:“........我不太會。”

說完,他像是怕顧清宮嘲笑他,悄悄捂住了顧清宮的眼睛。

這話是真的,買舒才剛成年不久,前半生困頓潦倒,有時候飯都要吃不起,還數次經受了親人離世打擊的痛苦,哪裏有心情思淫欲。

此外,也沒有人教他。

顧清宮以前在國外生活過,要比買舒見多識廣些,但是他也沒和別人做過,連和買舒的吻都是情不自禁的初吻,也是只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

思及此,顧清宮下定了決心,将買舒從穿上拉了起來,仔細扣好扣子,自信滿滿道:

“沒事,我們晚上回去學習一下。”

“.......真希望你行動能力別那麽強。”買舒垂下眼,由着顧清宮幫他穿好衣服。

在醫院帶的那麽幾天,買舒的一應飲食起居都由顧清宮負責,顧清宮怕水感染傷口,甚至還幫他洗臉刷牙。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買舒已經從原來的抗拒,變成随他去了。

入夜。

今晚顧清宮請了不少商政界的名流來家裏做客,表面上是慶祝買舒出院,實則是和每一個人介紹買舒的身份。

偌大的顧宅莊園內一時間熱鬧起來,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往日未亮起的宴會廳內也同樣燈火通明,擺滿了各式各樣精致的甜品和點心,應和着窗外的月色星雲,像銀河般暈染着微光。

顧琢雖然不支持顧清宮這麽大張旗鼓地将買舒帶回顧家,但買舒之前解了縛龍陣的恩情還沒有還,況且兒子已經大了,他也就随他去了。

林如闵應邀來到顧家時,買舒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只不過被養的愈發精致俊秀,身上穿的随意簡單,但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衣服面料舒适,設計驚豔,一件每個幾萬根本制訂不出來。

他整個人也白淨的像個玉人一般,脖頸瓷白細膩,眉眼如畫,雙唇透着健康的淡粉,渾身上下幾乎連一根頭發絲都找不出一絲瑕疵,禮儀周到,站在一向優越的顧清宮身邊,竟然也十分相稱般配。

買舒不喜歡喝酒,顧清宮就特地讓人将他杯子裏的飲料換成了果汁,也不允許別人灌買舒酒。買舒不習慣這種社交應酬的氛圍,而且嗓子壞了,也不太愛說話,有人招呼他時他就只簡單的點個頭,雖然會有不了解他的人懷疑他傲慢,但現在對方可是顧清宮心尖尖上養着的人,無人敢惹,只能賠笑讨好。

直到宴會至後旬,好不容易等顧清宮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了,買舒才松了一口氣,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小餐盤,慢慢揀自己喜歡吃的。

這些吃食都是著名的廚師精心準備的,分量少的過分,買舒挑着吃時不小心吃到了芒果,正想吐出來,身邊卻沒有人立刻伸出手,接住他準備吐出來的食物。

買舒愣了一下,動作一頓,這才反應顧清宮剛才招待客人去了。

買舒吃芒果過敏,所以顧清宮一般不讓廚師做芒果制品,但這個點心不知為何摻雜了一點芒果粒,雖然味道淺還是被買舒嘗出來了。

顧清宮不在,買舒只好自己解決問題,視線掃視了一圈,朝桌角擺放的餐巾紙走去。

買舒将實在吃不下去的食物吐到面巾紙裏,随後丢進垃圾桶,正想倒一杯果汁漱漱口,餘光處忽然走過一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買舒忍不住将玻璃杯放下,遲疑地出聲道:

“林如闵?”

被顧清宮像養金絲雀似的養了這麽久,買舒的活動範圍只有顧宅,見到的人也只有顧宅的衆多傭人們。

好在顧宅足夠大,買舒身上的恢複後逛了半個月也沒逛完,因此倒也不覺得無聊。

他乍然見到舊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林如闵今日穿的很鄭重,和往日在學校時大不一樣,小禮服,大背頭,無一不顯示出自己對這場宴會的重視,繁複的服裝惹得他汗流浃背,而這場宴會的主角卻只松松穿了白衣黑褲,看上去最簡單不過。

因為買舒不喜歡穿太多衣服,所以顧宅的溫度向來由買舒今日穿了什麽而定,今日買舒穿了一件短袖,所以顧宅宴會廳會場溫度都開的很高,把精心裝扮的林如闵熱的夠嗆。

林如闵看着買舒自始至終沒什麽表情的臉,知道對方被顧清宮當寶貝一樣養着供着,簡直是捧在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心裏越想越氣。

許是被直沖上腦門的怒意抹消了理智,又或許是仗着和顧清宮還有姻親關系,林如闵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真行啊你買舒,都這個樣子了還能勾引男人,真是和你死去的小三媽一個樣子,只會靠男人上位。”

他這話說的十分難聽,買舒眸間忍不住起了些許波動,擡起頭看了林如闵一眼,表情不置可否。

林如闵以為買舒是心虛了,忍不住更加得意,大踏步向前幾步,将買舒抵在窗邊,捏起買舒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道:

“确實是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我小叔一個月給你多少錢?你們賣屁股的每個月掙挺多吧?”

買舒并未被他激怒,反而反問道:

“怎麽,你想賣?”

林如闵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随即怒不可遏,“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買舒看了林如闵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再不放開我,你就死定了。”

林如闵沒将買舒的話放在心上,嗤笑一聲,正想再嘲笑買舒,脖頸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大力,猛地将他抵在了窗邊。

林如闵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偷襲他,還沒反應過來,右手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悶哼一聲後便忍不住放開了買舒,緊接着整個人向前傾倒,上半身淩空懸挂在窗邊,只消顧清宮稍一松手就能掉下去!

“林如闵,你膽子大了啊,連我未婚夫都敢動?”

顧清宮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掐着林如闵脖子的指尖逐漸用力,“怎麽,活膩了?”

“小,小叔叔,”林如闵的腦袋被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被酒精浸泡的大腦遲鈍的開始運轉起來,餘光看着高十幾米的樓層,吓得面色都白了,嗚咽出聲:

“對不起,我,我錯了!”

顧清宮沒松手,只是回頭,将買舒上下查看了一番,發現對方下巴的皮膚上印着一點紅印未褪,狹長的眼尾眯起,更加用力地将林如闵往窗外頂去。

林如闵這下真是吓得哭出來,眼淚混着含糊的嗓音飄散在夜風中,看上去可憐極了:

“我真的不敢了小叔叔,我,我和買舒道歉好不好,我真的錯了.........”

“行了行了,”買舒生怕顧清宮無法無天惹出什麽事來,況且此時已經有人擡頭往這邊看了,買舒趕緊制止顧清宮,将林如闵從窗邊拉了回來。

林如闵的面色白的幾乎要和牆融為一體,像一攤爛泥般癱坐在地上用力咳嗽着,嗓子啞的像粗糙的紙片劃過瀝青路,眼淚和鼻涕混了一臉,看上去可憐又狼狽,絲毫沒有剛才的嚣張得意。

買舒手中剛好多拿了一張面巾紙,蹲下身遞給了林如闵。

在顧清宮殺人的眼神中,林如闵哆哆嗦嗦地接過,只是表情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買舒笑了一下,抽回手對林如闵道:

“你不是想知道顧清宮一個月給我多少錢嗎?”

林如闵以為買舒想要炫耀,本來不想聽,但是礙于顧清宮又不能不聽,忍不住小聲道:“我.......”

“不過我不想告訴你,”買舒沖他眨了眨眼,平靜道:“你只要知道,你現在腳下踩的地盤,現在是我的就夠了。”

顧宅的産權只有每一任顧家的家主才能擁有,林如闵一開始沒想明白買舒的言下之意,等他慢慢反應過來,終于忍不住打了個顫時,買舒早已經被顧清宮抱走了。

顧清宮像是有些介意買舒被林如闵親了的事實,黑着臉猛地甩上門,随後将買舒推倒在床上,溫熱的唇不斷落到買舒的下巴和指尖上,像是個委屈又急切的小狗,試圖在自己的主人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買舒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用眼皮蓋住臉,感受着顧清宮洩憤般的亂親,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知想到了什麽,慢慢道:

“我今天好像沒看到買雯。”

買家大部分人買舒都認識了,曲蕭已經進了監獄,只剩下買雯一個女兒。

但是今天,買家大部分都來了,只有買雯沒有來。

“嗯,父親死了,母親又進了監獄,她還得了癌症,心情不好,就去s國修養了。”顧清宮輕輕咬着買舒的耳垂,半晌後又改咬為舔:“我沒逼她,是她自己願意把買氏交給我的。”

買雯本來就沒有什麽野心,買氏現在也逐漸日薄西山,買雯身患重病沒有能力力挽狂瀾,還不如将它交給顧家。

想到買雯,買舒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輕嘆一聲道:“我怎麽覺得我在仗勢欺人呢?”

“仗勢欺人的是他們。”顧清宮直起身,雙手撐在買舒耳邊,表情有點兇,像護主的呲牙兔子:“他們對你做過的事,我一件也不會忘記。”

買舒盯着顧清宮兇巴巴的臉,心中劃過一絲熱流。

他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絲微笑,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捏了捏顧清宮的耳朵,故意忽略了後半句,只道:

“他們仗誰的勢,欺誰的人?”

顧清宮眉眼一彎,低下頭,與買舒接了一個纏綿的令人心驚的吻,含糊的嗓音似青煙消散在唇齒交纏間,聽不太清晰,沙啞暧昧:

“當然是欺負我的人了..........”

淩亂的衣衫被人随意地扔到床角。

買舒覺得顧清宮有點兒天賦異禀,額頭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順着眉骨掉進眼裏,感受到微微的刺痛,連帶着視線內都開始恍惚重疊起來。

昏黃的光像是滴在白紙上的墨汁,很快暈出濕潤的痕跡。

買舒恍然間仿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昨天夢裏的那個山洞,唯一不同的是,昨日燒的他渾身發燙的燭火已經變的溫順可親起來,像一股暖流緩緩地包裹住他,無形的包容了他的不請自來。

買舒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風雪吹走了,他只能盡力将自己塞進山洞裏。

顧清宮似乎和他截然相反,已經熱的渾身是汗,睫毛粘連幾乎要睜不開,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半張臉壓在枕頭裏,白皙的臉上已經壓出些許紅印。

他一開始還笑的出來,很快就有些吃力了,到最後實在受不了,竟然無聲掉起了眼淚。

買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躲開顧清宮急切的擁抱,眼尾下壓,語氣不急不緩道:

“說句好聽的,就放過你。”

顧清宮睜開霧蒙蒙的眼睛,清澈的眼淚不自覺地流進黑發中,張了張嘴,氣若游絲:

“阿舒。”

買舒用力地将他扯過來,眼底的掌控欲如黑墨般染透了漂亮的瞳仁,透不進任何光,讓顧清宮無法逃脫,只能沉迷,嗓音低啞:

“換一句。”

“.........小祖宗。”顧清宮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什麽話都往外說,“親愛的........老婆,小公主。”

買舒低笑一聲,還是不給顧清宮一個痛快的,語氣慢吞吞的:

“再換一句,說到滿意為止。”

顧清宮眨了眨眼,再遲鈍也知道買舒是故意耍自己了。

他盯着買舒看了片刻,慢慢擡起酸軟的手臂,放到買舒的脖頸處,随後用力下壓,和買舒接了一個帶着血腥氣的吻,聲音卻輕柔的像是怕吹跑一陣風,溫存如情人低語:

“你好厲害,我的寶貝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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