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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待我!”

神血後裔開口,人群更加興奮起來,歡騰過後的人群安靜等着神血後裔如何警示妄想僭越血統的下等魔。

廣場安靜又熱切。

中央好大一片空地上,孤零零站着手腳戴着鎖鏈的陸湛,遠遠的一大圈,圍滿了興奮的人群。人群此時安靜得近乎莊嚴,男俊女美,都是修真界豐富資源涵養出的輕盈富足的氣質。

人與魔,即使外觀相同,但一眼可分,人身上有着人的高貴和從容;而魔,身上總是帶着因為匮乏形成的拘謹、盆瘠和偏狹、好鬥。血統決定一切,人魔殊途,他們從根子上就不同。即使此時這只魔,意外地擁有一副好長相,但他爸白面孔帶出的冷,他淺談眸子中的漠然,他身上五百年來散發着的孤絕和陰郁的氣息,都是魔的氣息。他低賤的血統,決定他再是俊美無匹,都絕不可能從容中正。

而無論是他的俊美,還是漠然,都只讓圍觀的人群愈發想要打倒他。讓魔成為魔,讓低賤意識到低賤,如此,高高在上者,才能永遠高高在上。

同樣在現場的潘月這才覺得有些棘手,場面跟她想得不一樣呀,如此大庭廣衆下這大腿怎麽抱?她本來還想站出來向周圍人宣揚人人平等,所謂"不可接觸者"都是無稽之談。

但此時現場萬衆一心的氣氛,根本沒有潘月說話的機會,或者說她喪失了說話的勇氣。身處現場,她是如此強烈體會到這種血統優越感是如此根深蒂固,不容踐踏。敢挑戰者,就會被放逐到人群中那個中空地帶,然後被打倒。她周圍所有人,說的都是血統,那些最善良的人擔憂的都是血統僭越者将給整個修真界帶來的危機。

就連男主,也只是隐約覺得大家做得過火,但依然認為這個低等魔當年做法太過分了,居然妄想混淆血統偷入白雲宗。如今下面的師弟師妹确實不妥,但也能理解,畢竟當年這個低等魔一旦成功,這些師弟師妹都可能接觸到“不可接觸者”,他們的純淨血統都會被玷污,他們都是潛在的受害者。

此時此刻,潘月覺得身後人無不虎視眈眈等待一場打倒低賤的僭越者的狂歡。她已經能夠想到,萬一被人看見她碰觸到那個低等魔,她也會由如今白雲宗最受人歡迎的!師妹立即變成被玷污者。離這人成為逆天強大的大反派可還有百年時間呢,這百年她能依靠的還是白雲宗,本想挺身而出的潘月,沉默地釘在了原地。

這不是她抱反派大腿的合适時機,她确實比其他的穿書女主運氣差。如今反派還沒有升級為大bo ss,只是剛剛能夠逃出白雲宗,這種情況絕對不可以當衆抱。她慢慢退出人群,最後只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高處的神血女孩,這個血統如此高貴但在原書裏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小師妹,估計就是在這一回炮灰了。就是這次不死,結局比那個外門弟子劉端也好不到哪裏去。

潘月悄悄去了反派逃亡過程中将會躲藏的後山,她身上還帶着好些靈石和靈藥。反派會躲藏在這裏很長一段時間,誰也不會想到沖出白雲宗大門的反派不僅沒立即跑,反而折身回來就躲在白雲宗後山。等在這裏,潘月才覺得自己找到了穿越女主的感覺。在大反派還是小可憐的時候救贖他,等他成為大boss的那天,她就是大boss唯一另眼相看的女人,就是他心中的光。尤其,她還知道這個冷血無情的反派唯一的柔軟之處,他的一個夢。

穿書進來的潘月覺得這下子穩了,同時攻略了正道男主和反派大boss,她不是女主誰是女主呢。

她卻不知道,從她來後将會發生的故事早已因為那個被她判定為炮灰的神血女孩的到來,徹底改變了。

廣場上,所有人都在興奮等着神血後裔的第一個動作。

陸湛也在等着,他甚至微微仰頭注視她。她站在人群的最高處,而他站在最低處,仰望她,也準備配合她。無論她想要做什麽,他都會成全她。

很少人能夠不做奴卻走出魔谷,少到幾千年來陸湛是唯一一個。出魔谷的兩個出口,一個被修真界把持,只有他們挑中的奴隸奴仆才可以出來,另一個是一條布滿棘荊礦的狹窄通道,窄到很難爬出來不說,關鍵是棘荊礦具有強腐蝕性,它會讓人潰散腐敗。通過這條通道爬出魔谷,一切順利的話需要二十年,先不要說很多人根本爬到一半就化成一攤黑藍色血水了,就是真有本事能囫囵出來的人也不會選擇這條路。二十年的生不如死換來一場出魔谷,那種疼痛潰爛,一天都難以忍受,何況二十年。

那是生不如死的七千三百個日夜。

所以明知那是出魔谷的路,也從未有人選擇走過。與那種痛楚難忍相比,魔谷都變得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了。

可陸湛就走了那條通道,出了魔谷。他要爬出來,他能爬出來,是他相信,這個世間有那麽好的一個人,他想找到她,哪怕看她一眼呢。他想見一眼————光。

此時,他生命的光就在高臺之上。

光想要什麽,他都會給與她,哪怕她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想看一場狂歡。

陸湛此時站在下方,仰望神女。

圍觀的人也都注意到低等魔的反應,沒想到五百年來每次走過從不理會任何人的低等魔,這次居然擡了頭,看向了他們高臺之上的神血後裔。

有人忍不住嗤笑:“神血就是神血,連這塊臭石頭都知道仰望神血。”

“但他,敢看,就是僭越!”而僭越者,就要被徹底打服,打倒。

誰也沒想到,這個被他們視作硬骨頭的低等魔,在僭越的仰望後,慢慢俯首:中央那個俊美異常的低等魔單腿跪下,右手置于左心處,于同神女視線交纏中緩緩低了頭。

這一大禮,代表他向高臺上的人,獻出自己,獻出他所有。

靜谧的場地上,低等魔舉動帶起了鎖鏈的嘩啦聲。那個被所有人視作低賤的空地上,此時卻是真正的莊嚴,是最虔誠的自我獻祭。

這個H五年來他們怎麽都打

*河辦仁畢

這個五百年來他們怎麽都打不斷背梁的,你大限,今天恩誠地彎了腰,低了頭。

就見高臺上的神血女孩盈盈一笑,歪頭無比專注地看着中央的低等魔,看了許久許久。許到其他人心中開始隐隐不安,生怕這位身懷高貴血統的女修被魔的皮襄所惑。畢竟,再不願意承認,不少女修在看到這個低等魔擡起的蒼白俊秀的臉的時候,在他拖着一身鎖鏈俯首的時候,心都如同被撞了一下。即使她們明知這人如此卑賤,連碰觸她們的資格都沒有,但——他真的俊美無俦,甚至有一刻讓人覺得卓爾不凡。

好在他們看到歪頭看了許久的神女還是慢慢舉起了手,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下了,廣場詭異的莊嚴散去,狂歡的意味開始重新蔓延。

随着神女擡起的手落下,神女的惡作劇完成。在見證神女的作品後,狂歡即将開始!

立即就有人聞到了惡臭之味,這熟悉的味道————不就是五十年前的劉端搞來的東西,沒想到這個小師妹出手就選最狠的來,不少人都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但很快,他們的笑容凝滞了———

聞到這味道的人發現廣場上的低等魔依然一身黑衣幹幹淨淨的在那裏,那這味道——

他們這才注意到外門弟子那裏已經亂起來,外門弟子紛紛叫嚷着往兩邊散開,直到散開,遠處的人才看到那裏剩下一個破口大罵的男弟子,滿身髒污、臭不可聞,顯然是糞便兜頭澆下。

這個此時孤零零落在空地上、咒罵跳腳的人正是白雲宗外門弟子劉端。

而高臺上的神女掩着鼻子,盈盈笑看,天真可愛的樣子讓人只能懷疑她初來乍到弄錯了這場狂歡的意思,不是作弄讨厭的人,是所有人共同作弄罪大惡極的人。

有人跟白雲宗這個剛剛入門的小順師妹,同時也是當前整個修真界血統最貴重的女孩解釋。

于是掩口捂鼻驚惶退開的人群就聽到高臺上神血後裔脆聲道:“我知道啊。”

她對所有人燦然一笑,掃視人群,微微昂着下巴,那一刻顯得貴不可言,凜然不可欺。她收起了笑容,冷然近乎傲慢,對他們所有人說:"是你們不知道。"

女孩面容冷然矜傲,那份冷然幾乎與那個低等魔如出一轍。人群漸漸無聲,只能聽到她的宣告:

“他名陸湛,是我的人。你們欺侮了我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衆人徹底傻眼,那誰能不傻掉呢:神血和低等魔?

高臺上的女修已經飛下,落在黑衣鎖鏈低等魔身邊。衆目睽睽之下,顧茴執起陸湛的又手,其他人甚至看到神血貴族的摩拳過低等魔的黑色腕帶。然後,就在他們錯愕至極的注視下,神血純潔無垢的手與低等魔卑賤髒污的手相握,呈現于衆人面前。

女孩沖呆若木雞的所有人宣布:“我的!”

她的莊重如同一切的開始,那句響徹廣場的,“諸位待我”。

神與魔,高貴與低賤,最純潔的白與刻入骨血的黑。如此荒誕,又莫名和諧。

廣場寂然無聲,連劉端嗷嗷的叫嚷都無了。

是群體徹底的無措,也是群體徹底的震驚,徹底的失聲。

同樣徹底無措失聲的還有陸湛,直到顧茴往他身前一靠低聲道:“還不快跑!晚了白雲宗那些大能一股腦出來,我可打不過!”

陸湛才算回神,随着話落,就見青光一閃,這兩人徹底消失在廣場中央。

而随着他們消失,整個白雲宗都陷入一片惡臭中。

鋪天蓋地白污穢之物從天而降,白雲宗內徹底亂了起來,法術好像對這些污穢無效,這下子這些體面的修仙人如同沒頭爸蠅往廊檐殿堂裏跑,不是你撞了我,就是我踩了你。那污穢好像沒完沒了,很快就堆滿空地,朝着臺階漫上來,惡臭充斥整個白雲宗。

白雲宗作為修真界第一大宗,弟子仆役無數,此時不知多少弟子再也受不住,紛紛彎腰作嘔,恨不得把腸子都吐出來,實在是太髒太臭了。

髒臭污穢簡直如影形随,無論他們跑到哪裏,這些污穢都會跟着漫延上來,任憑他們如何施法,居然都無法清除。

白雲宗陷入一片哭嚎喊叫嘔吐之中。修真人不食無谷,只是幹嘔,可那些外門弟子和仆役都是食谷生的,他們嘔起來,酸臭沖天。

這一番大亂先驚動了在密室等待的掌門,又驚動了白雲宗閉關的大能老祖,渡劫期老祖發現連自己施法都無法徹底清除污穢,這是不可能的!他這才眯起眼睛打量,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才不确定道:

“這難道是————幻?”

“幻?”大乘期的掌門一邊逼退漫上正殿的穢物一邊轉頭問。

渡劫期老祖帶着心驚道:"與真實無異的幻,只怕這個施幻的——"說到後來老祖脊背發麻,是畏懼也是興奮,“不是人,是真正的神族後裔。”不是修真界偶爾一見的不知神族與人隔了多少代的聊勝于無的神血。是真正的———

“神血?”掌門聲音也抖了。

“純正神血!”渡劫期老祖聲音發顫到快劈叉了。

本來低等魔血之後,掌門就準備給顧茴做更深入的血統測試。但掌門其實并沒有抱太多希望,幾幹年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點亮白燈的血脈,後來經過深入檢查,其中神族血已稀釋得厲害,這樣的血有用,但用處也沒有多大,最大的用處還是作為鞏固血統統治的吉祥物。掌門本以為,這個顧茴也是這樣。

哪知道?一時疏忽,一天之內他們竟失去了兩份寶貝。

這五百年掌門靠着陸湛的血,從合體期迅速到了煉虛期,可從煉虛到大乘,這血的作用就已有限了,對大乘修為就已是雞肋了。如今的陸湛,在掌門和渡劫期老祖眼裏更像一個養丹的容器,他們只等種種困頓刺激下,陸湛元丹能早些成熟。

此時,別說掌門,連老祖都覺後悔。他要是重視起來,此時哪個都跑不了。不管是成熟的元丹,還是純正的神血,都能助他突破瓶頸,脫凡成仙!大殿中兩人——時間無話,面色發緊,心中無不捶胸頓足的悔。

白雲宗開始了搜捕顧茴和陸湛的鋪天蓋地的行動。名頭都是現成的,亂血統,踐綱紀,不重懲不足以維護血統尊嚴。

這時臼顧茴帶着陸湛已到了整個修真界最大最莽的深山,一入山林,顧茴緊繃的神經就徹底松弛下來了。山林廣袤,而這廣袤空間,對她來說如同在自家一樣。

她回頭,看到陸甚始終綴在她身後一米處,顧茴招了招手:"跟緊些呀!"別跑着跑着,把她的人跑丢了,那她跑個什麽趣,逃什麽命。

深山之中,古木苔苔,藤蔓叢生。顧茴所經之地,藤蔓避讓,這會甚至有藤蔓纏繞鋪成一個偌大墊子,供她坐下。

陸湛看顧茴坐下,這才上前一些,他頓了頓,突然把右手腕伸到顧茴面前:"你知道的。"她知道他是低等魔,現在他希望她看清:如此刺眼髒污的黑色,他永生除不掉。

哪知,明明清清楚楚,顧茴依然伸出了手,輕輕撫了撫他黑色腕帶。

陸湛忍不住垂眸閉了閉眼,她的指尖撫過,酥麻難耐,讓他控制不住輕輕顫抖。

顧茴其實完全可以幫陸湛除去血脈中的黑氣,可她不,顧茴的指尖摩挲着陸湛手腕,讓陸湛的睫毛顫得如同風中的蝶翼。

然後他聽到顧茴輕聲:“陸湛,我喜黑色,我要讓這黑色成為最貴重的顏色!”

那股酥麻從陸湛手腕起,沿着他的手臂迅速攀爬而上,順着他的脊骨直沖頭頂。

她喜歡黑色。

她說,黑色亦可貴重無匹。

瞬間,壓在陸湛心頭的自我嫌惡徹底離他而去,他身體中血脈激蕩,元丹迅速趨向圓融完滿。

山林空氣中愈發水汽彌漫。

顧茴看向陸湛,一笑如秋月春風:"山雨欲來。"

果然天上烏雲密集,壓了一層又一層,這會是好大一場雨,足以滌蕩一切。而此時顧筐和陸湛所在的山林正中央,藤蔓迅速彙聚相交,不過轉眼間就搭成一個藤蔓小屋。

雨嘩嘩落下,兩人站在藤蔓小屋檐下,看這場無邊無際、鋪天蓋地的雨。

突然,陸湛擡腿步入雨中,仰頭讓這漫天大雨沖刷着他整個人。許久,他才重新看向顧道,雨水順着他睫毛臉頰滑下。

陸湛帶着一身濕半跪在顧茴面前,仰起濕漉漉的臉龐看她:"現在,我很幹淨,是不是?"他想要足夠幹淨,能夠站在她身邊,能夠靠近她。

嘩嘩雨聲不絕,這真是好大一場雨。

他聽到顧芭的回答:

"不,陸湛,你一直都是這世間最幹淨的存在。"鴻蒙之子,才是天地間至純至淨的存在。随着世界生,先是衆神紛争,後是人類而起,繼續陰謀紛争。鴻蒙之氣孕育了這個世界,而不管是神,還是人,都只索取争奪,不斷注入污濁,是他們污濁、毀滅這個世界。

顧茴俯身,輕吻陸湛右手黑色腕帶。

那一刻,陸湛覺得,顧茴的吻不是落在他的腕上,而是落在他的心尖上。一片雨聲中,他濕漉漉的淺淡眸子望着眼前人,他知道從此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無論她以後行到哪裏,他都會跟着她。如果失落了她,翻山越海,哪怕撕碎時空,他都會尋到她。

而此時的白雲宗後山,躲在山洞裏苦等的潘月,一直到天黑都沒等來她準備救贖的大boss,只等來了白雲宗的搜捕令,不計一切代價,搜捕顧和陸湛。

在原本這個穿書故事中,潘月在山洞等到了奔逃而來的低等魔,卻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陸湛殺死了。她并沒有成為想象中的女主。作為一個現代社會穿越來的姑娘,她還是太單純了一些,她以為自己掌握陸湛的秘密,自己帶着靈石靈藥足夠友善,足以打動魔頭。

卻沒想到,陸湛度過了生不如死的五百年才逃出白雲宗,見到白雲宗弟子除了當即擊殺,不會有第二個可能。而她作為一個才入門的女修,陸湛殺她是輕而易舉一擊斃命,別說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就是有,陸遇的大腿從來不會容任何人抱。在陸遇面前,除了顧茴,任何女修根本就沒有曲意讨好的機會。

可惜,潘月不懂得這個道理。好在這次,這個單純的姑娘沒有遇到魔頭,她可以好活下去,認真修煉,以她的靈根資質,足以在白雲宗嶄露頭角了。

白雲宗這場搜捕一直持續了五十年,可連顧茴和陸湛的影子都沒搜到。

而當顧茴和陸湛再次在修真界出現的時候,不是白雲宗搜捕他們,而是他們清理白雲宗。

那驚天動地的一日後,再一次,潘月和衆多白雲宗弟子再次被聚集在白雲宗廣場之上。只是這次,他們不再是看客,而是粘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牛羊。

潘月心裏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她都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前文了?

原著中本該是一百年後重現修真界的大魔頭,結果這才五十年就重現了。關鍵原著就一個毀天滅地的大boss,結果現在是雌雄雙煞!那麽火一本小說,偏偏出現一個她聽都沒聽過的人。潘月倒是從來沒懷疑顧茴是穿書者,什麽穿書者能這麽厲害!這麽厲害,還用靠穿書當女主,她在哪兒不都是幹翻所有人的女主。即使五十年後,當年那場鋪天蓋地的天上下屎尿的場景,白雲宗所有人依然心有餘悸,那真的是無處可藏的臭。

當年一直到潘月回來,打掃了一晚上的白雲宗還是臭不可聞。結果上面的大領導非說這是幻覺,當時潘月就覺得這個修真界特麽離譜,臭得她吃不下睡不着還跟她說是幻覺!什麽幻覺能讓白雲宗弟子臭了十年之久,只要出門,不用穿宗門統一服裝,人家一聞這味兒就知道白雲宗弟子下山了……就這,上面大領導還睜着眼說瞎話糊弄下面的說是幻覺…

這五十年潘月一半時間用來修煉,一半時間用來繼續攻略男主。好消息是她終于把男主徹底攻略下來了,正打算說服男主同她一起離開白雲宗呢,結果才五十年,魔頭就殺回來了!此時廣場人群中的潘月靠在大師兄旁邊,只覺得心裏羊駝一頭接一頭呼嘯而過。

果然,他們眼睜睜看到白雲宗掌門和渡劫期長老被殺。與書上不同的是,本來該被魔頭吊在大殿旗杆上放血,血盡而死的掌門,這次同渡劫期長老一樣,直接被大boss幹淨利落斬殺。

就在潘月打算死死跟着唯一活下來的男主,茍活下來的時候,看到圈住他們的結界打開,就聽到上面人讓他們滾出白雲宗,不願走的可以留下來死!

潘月喜出望外,正想跟大師兄一起出白雲宗,度過這一劫,以後天地廣闊,大是要有大出息的,将會成為這個修真界另一個最強者,她作為最強者的女人,依然可以算女主,雙女主也是女主啊。哪裏想到,大師兄居然是第一個站出來不走的人!

潘月這下子完全呆了!說好的唯一活下來的男主,眼看就要成為最先死去的男主了……

器宇軒昂的大師兄執劍紅着眼睛對陸湛道:“魔頭占我宗門,殺我掌門和老祖,我縱死也要死在白雲宗!我已開啓留影石,你今日所作所為,整個修真界都在看着,今日之後整個修真界都将讨伐你!”

陸湛根本懶得跟人廢話,說得好像沒有今日,整個修真界就不讨伐他一樣。他正想直接把人一殺繼續下一個,趕緊打掃幹淨這處,他看着這些人只覺得厭煩至極。誰知旁邊一直托腮坐在那裏看他殺人的顧茴動了,陸湛剛要擡起的左手一頓,轉頭看她。

顧茴興致勃勃看向白雲宗這個大師兄,她早已從陸湛的血液中看到了劇情,自然知道這個大師兄就是這方世界的男主,而他提到的留影石是白雲宗設計的可以同時傳給整個修真界的天幕,這不省事了。

"大師兄,留影石已啓動?"此時廣場發生的一切都在被整個修真界看着。

白雲宗大師兄始終沒有看顧茴,他一直都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師妹在背後主使,她不僅是最純淨的血脈,她明明也該是一個十分純淨的人。從第一眼看到她看過來的眼睛,白雲宗大師兄就相信了這一點,他從未在別人那裏看到過這樣幹淨澄澈的眼睛。他也從未見過,能讓掌門和老祖束手無策的————至強者。

她明明笑起來一派天真,但動起手卻絲毫不手軟,冷眼看人生死,無動于衷。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修,再也看不懂她。

這位大師兄直到顧茴說話,才在五十年後再次看向了顧茴,對方漆黑的眸子一如初見,那麽幹淨,他的臉色愈發冷,堅定道:“我不是你的大師兄,你有辱你一身血脈!”

顧茴很是識趣,立即改口:"秦師兄,啓動了?"她只關心此時留影石有無啓動。

白雲宗大師兄又是一頓,才咬牙道:"世人正在見證魔頭惡行!"世人也将見證他鮮紅的血濺白雲宗,他要以鮮血對抗屠殺,以鮮血祭奠師尊和白雲宗!

顧茴卻根本不理會他其他的話,聽到留影石啓動,她就放心了。這個男主很是端方,他說啓動了就師兄是啓動了。就見顧茴擡手,她手中兩團光亮閃現。

人群中已經有人淚目喊出:"是掌門和老祖的——!"是他們掌門和老祖被抽出的記憶,他們居然斬殺還不足,還讓他們掌門和老祖承受搜魂的屈辱和痛苦。

廣場上原本打算離開後再圖謀複仇的弟子這下子也攥緊了手、紅着眼睛,群情激憤,紛紛站到了大師兄身後,他們要同大師兄一樣,為白雲宗死戰,他們要以他們的血,讓整個修真界看清楚魔頭的惡行。

越來越多的弟子站出來,站到大師兄身後。至少,這一刻,确實是熱血的。

只有潘月始終站在後面越來越少的人群中,大師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是小師妹站出來,他可以死,但是他有保命機會,本打算留給小師妹的,如今看來,是不用了。這一刻大師兄是有些茫然的,他本以為他足夠了解小師妹,卻沒想到他其實并沒有那麽了解她。

在潘月看來,眼前大boss是真的會屠盡白雲宗的,他不是吓唬人!別看這會兒都挺熱血的,只要大boss一拾手,眼下熱血瞬間變成涼血。生命如此可貴,做什麽為了虛名而死,潘月真的不懂。活着,才有可能。潘月覺得這些人簡直腦子有病,就是為白雲宗報仇,也應該先離開先活下來再說,白白死了,算什麽英勇,不過是圖名罷了。

前方陸湛看到這些人更不屑了,他早就說過,直接殺了,幹淨得很。要不是顧茴,他才懶得給他們留生路。明知道顧堃實力強大,但照顧保護顧茴,已經是陸湛融于血液的東西,此時陸湛就不覺把顧茴擋在自己身側,面對着前面這群自以為高貴的紅血弟子。

顧茴抓着陸湛右手袖子探頭:"別急啊,看過你們掌門和長老捂着的記憶,你們要死要活都能如願的。”

“我們不看!揭人私隐,無恥之徒!”人人都有秘密,眼前魔頭不過是通過揭露他們掌門和長老的私隐來羞辱他們白雲宗,此時很多人都已打定主意,到時他們就閉上眼睛,然後慷慨赴死,留下一段佳話,方不負身為修真界第一大宗門白雲宗的聲譽。

顧茴冷笑一聲:“我勸你們最好看看!私隐确實是私隐,但看完後無恥的是誰,就真不好說了。"

說着她把手中搜魂影像一放,先是白雲宗最正派端肅的掌門的。天幕之中,修真界所有人都看到了白二它覺門的秘密随着影像放出了日雲宗拿門的秘密。随着影像放出,廣場上債低的人群新新無聲,他們一個個都慘白了臉色。

不僅僅是掌門和長老飲用“不可接觸者”的鮮血修煉,也不僅僅是他們使用各種殘酷的方法刺激陸湛身體,以嘗試讓陸湛元丹盡快圓融成熟,不僅是這些足以徹底毀滅白雲宗弟子認知的事情。

這些只是一角,白雲宗是血統制度的堅定支持者,掌門提醒所有人藍血蘊含着邪惡,黑氣藍血更是會污染紅血,使他們産生灰氣,從而影響修為。可是影像中,掌門從發現陸湛血液中的能量後,暗中屠殺試驗了不知多少低等魔,甚至嘗試用低等魔女為爐鼎來進行修煉……

而更早的時候,原來他們白雲宗第一個神血後人的隕落,完全是掌門造成的,那位點亮血脈測試白色燈的女修,最後完全淪為掌門的試驗品,然後以一個不合格的試驗品的身份結束了她的一生。表面的推崇背後,卻是這樣殘忍的真相。

而被他們所有人視作“不可接觸”的低等魔,卻在他們敬重的掌門懷中身下。那些被他們視作髒污的血液,早已流淌在他們掌門的身體中。可他們的掌門和長老,卻年年都站在高臺之上,提醒他們紅血的尊嚴,黑氣的低賤,藍血的邪惡,不可接觸者的不可接觸……

可這一切只是開始。

五十年前在這片廣場上,發生的一切震動了整個白雲宗。五十年後,這片廣場上看到的一切,将徹底震動整個修真界。

白雲宗渡劫期老祖的影像放出,整個修真界一片嘩然。

原來根本沒有魔,魔就是人。

而這個秘密修真界最高層的幾個老祖一直都知道,但他們銷毀了所有的歷史證據,把藍血人徹底貼上了魔的标簽。最開始,藍血人同紅血人一樣,都是人,只是血液顏色不同,再無任何區別。他們争奪資源,如同如今修真界争奪資源的各大門派一樣,直到紅血人占了上風,把藍血人趕到了偏僻貧乏之地。戰敗者先是淪為下等人,後來慢慢被貼上了魔的标簽。

直到後來漫長的時間中,藍血人變成了魔,一個同人從根本上不同的物種。

所謂的黑氣,不過是因為魔谷本身的污染,讓常年生長其中的人身帶黑氣。

魔域中華服美食卻始終郁郁的魔族王子持酒盞愣住了,他看着天幕中的一切,底下歌舞作樂的魔女魔子也都停下愣住了,連同旁邊跪着擦過道的低等魔奴仆第一次停下了手中動作,拾了頭。

他們?也是人……高貴的幹淨的人,他們?

一向灰暗喧嚣的魔谷此時也一片安靜,滿臉橫肉兇惡搶奪一塊靈石的街頭混子住了手,呆呆看着自己這一身罪惡的黑氣和象征低賤的黑色腕帶。絕望地哺乳懷中幹癟孩子的母親怔忙擡頭,望着天幕。不過八十歲就已走到受命盡頭的蓬頭垢面老者,手裏攥着不知哪裏撿來的垃圾食物,嘴角還帶着碎屑,愣愣看着。

他們,不是生而罪惡低賤的魔,是人?……

這一天,對于整個修真界都是天翻地覆的一天,對于魔谷和魔域中的人更是如此。反抗無處不在,魔域中人扯下了藍色腕帶,低等魔人擡了頭,魔谷衆人不再互相争搶而是一起沖向了出口,他們要出魔谷。他們也是人,為什麽要被圈起來!

他們終于認識到:原來他們不是生來低賤,是這些占有資源的人建構了他們血脈的低賤。

世間本沒有魔,但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想要有,就有了魔。

魔谷入口被徹底打開,藍色黑色腕帶扔得到處都是。白雲宗的靈脈之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藍血者以及黑氣藍血者。當他們有了用于修煉的靈力和各種靈植資源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的晉階速度并不比任何紅血人差,甚至他們中有些人比他們更強。

從此天驕不再只有紅血人,藍血人中也湧現越來越多的天驕。

他們不是資質差,他們只是,從來都沒有機會。曾經這條跑道上,如果說藍血魔人是帶着鐐铐同紅血人賽跑,那麽黑氣藍血魔人,就從未被允許進入過賽道。

倏忽五十年又過去,如今的修真界徹底變了樣子。又到了各大宗門招收新弟子的時候,如今區別他們的不是血脈,而是實力。

陸湛已經成為整個修真界無人可敵的最強者。他的黑色袍服和黑色腕帶成為神秘高貴和強大的象征,如同百年前顧茴說的一樣:黑色成為這方世界最貴重的顏色。

距離他脫離肉身恢複神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惜,顧茴看不到了。

她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來越少,她感覺到了剝離的力量。最後,她再也留不得了,而陸湛即将閉關渡劫突破。

蒼蒼古木,藤蔓蔓延,這裏是修真界至強者陸湛最喜歡的山林。

破關而出的陸湛,看着再也沒有顧茴的山林,耳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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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