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聲驚叫, 驚醒了不少昨夜操勞的人。
左鄰右舍,被吵醒的人紛紛大罵出口。
王家隔壁的屋子, 一個男人披着衣服一臉不爽地走了出來,打算問問王飛那女人傻叫個什麽, 擾人清夢。
門哐當地一響就開了, 同樣一脖子紋身的男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花。
“小花,你媽叫什麽呢?大早上的,還把你趕出來了。”
陳花朝他翻個白眼:“張叔,我剛回來的, 不是被趕出來的。”
“哦。”被叫做張叔的男人點點頭, 擡起手對着王飛家的門狂敲, 粗魯動動作讓門板都在晃, “叫什麽, 孩子在外面等着呢!快來開門!”
楊桃花慌張地跌跌撞撞從房子裏跑了出來, 打開門和堵在門口的男人撞了面對面。
“張哥!老王……老王他死了!”
十分鐘後, 警車聲響在這片區域, 引來無數關注的視線。
同一時刻,陳家。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 門在大白天也緊關着。
段淑芬和陳二和各拿着一疊錢, 美滋滋地數着。
“一張、兩張……十張,一疊。”
“這裏十張,又一疊!”
“一疊, 兩疊, 三疊……十疊!”
段淑芬眯着眼, 低聲宣布總數:“一萬!”
陳二和笑着點點頭,表示數目沒錯。
陳铮看得有些楞:“好多好多啊。”他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難道姐和爸出門去搶錢了,不然怎麽出門一趟就是好多好多錢。
陳穎看着,卻是想嘆氣。富了爹媽,窮了她。杜先明也是的,都不知道有零有整,讓她想弄點私房錢都不好意思下手。
先前陳穎給自己留了兩百塊,買了一回中藥,花得七七八八,手頭有些緊。不過幸好在村裏不花錢,回頭去上學了,他爸媽肯定不會委屈她。
數完錢,段淑芬神神秘秘拿出另外一個紅包。
這是杜先明給的大禮,一家已經過戶的店鋪,坐落在玉溪繁華中心,面積達到兩百多平米,估計能賣個十來萬,比之前面的現金更來得貴重。
陳二和摸摸下巴,興起了做生意的心思。他上回去大商場,發現人家東西标得很貴,可還是很好賣,就好像賣啥都能賣出去的感覺,讓陳二和多了幾分向往。
不過目前重要的還是房子,陳二和打算房子建好年後再和媳婦商量做生意的事。
陳家的新房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高,充分見證了豐富勞動力的可怕。也只有這個樸實的年代,勞動是件真切讓人快樂的事。
勞動能掙到錢,就能讓日子更好過,而且需求的地方還沒有興起到玉溪,讓建房子也成為挺吃香的事。
上午沒過一會,陳家迎來了陳奇才,匆匆坐一會,喝上一杯茶,陳奇才就打包自己回縣上去。
陳奇才剛做了廠長,手底下挺多事需要磨合,來回匆忙也是正常。
一到紙廠,他沒有回去休息徑直去辦公室。
路上路過宿舍區,能看到一條路上的黑色痕跡。
陳奇才低頭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大多人忘了這痕跡,但他記得是哪裏來的。不久前,這些痕跡是紅色的,大袋子把那個姓朱裝出來,在地上拖了一路耀眼的紅,有些沒洗幹淨。
現在裏面那棟房子,也沒人敢住,以後估計也沒人敢住。
陳奇才步伐穩健地走過去這條路,心裏有些異樣的安穩。他告誡自己,要和那位小姑奶奶處好關系,他們是同村,這是天然的優勢,而且也不要因為自己當了廠長就嘚瑟,不然遲早把自己作死。
想着杜先明的誇獎,還有暗示要來查看的承諾,陳奇才面上浮現一個微笑。上面的二把手來檢查,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在上面有了面子,以後怎麽行事都有便利,這就是他得到的好處。
對于未來懷着無限期待,陳奇才免不了暢想一下自己和原廠長一樣去政府裏做事的可能。自己現在有編制,但那裏面,有權啊!
滿足地回到辦公室,陳奇才把頭埋在案桌上,努力工作。最近禮盒市場的開拓,他們玉溪紙廠已經拿到先機,所以做起來比其他家更容易。
正工作着,給陳奇才擔任秘書的堂弟從秘書間探出頭:“哥,你大舅子找找你!”
“什麽事啊?”陳奇才一邊起身,一邊問道。
“好像是找哥你要東西。”陳奇才堂弟有些不樂意,不過也知道陳奇才的大舅子不好惹,說話的聲音放得很小。
陳奇才拿起話筒,話裏帶着笑意:“大舅哥,怎麽了?”
電話那頭道:“聽說你有個挺管用的符,你從哪弄來的啊?分我一點,我瘆得慌。”
“大舅哥你遇到什麽了?”陳奇才收斂心神,緊張起來。
那頭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出命案了,有個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張床,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男人死了,女人吓得報了警。這麽一報警,倒是讓我們沒了頭緒,原本還想懷疑這女的呢。讓我瘆得慌的是那個死了的男人,你是不知道啊,掀開被子一看,才發現那個人慘得不行……不多說了,你那個東西哪弄的啊?給我弄點行不?”
“我手裏沒有,要求人家做。大舅哥你可能得等等,我要去問問。不過這人都死了,又沒有別的,你壯壯膽子呗。”陳奇才皺着眉,他這大舅哥是接觸多了死人,膽子越來越小。
“你記着點啊,我急着用呢。上頭讓我們趕緊查,副市長要下來檢查,好多事忙呢。就這樣,你快點弄一個給我吧,回頭我從別的地方弄了好東西,也分你一份。”
電話“啪”地挂了,陳奇才大舅哥性子風風火火,急得很。
陳奇才揉揉額頭,有些頭疼。
那小姑奶奶可不像是樂意幫忙的,能不麻煩人,陳奇才完全不像麻煩人,免得把關系弄僵。
不過好像……那位家裏挺需要錢吧?
陳奇才點子亮了,心裏琢磨着一張符箓多少錢好,說不定自己還能買幾張防身。
自己也能得好,陳奇才就樂意了。他一個電話打回村裏,把他二和哥找到村裏小賣鋪接電話。
“要多少?”
“十張啊?”手裏有閨女給的一疊符箓的陳二和道,“應該沒問題,我給你問問。不過你啥時候過來拿?”
“下午你自己過來一趟,好的,電話費貴,再見啊!”
電話是小賣鋪的,經常有人過來接電話,也就意思意思收點錢,也方便做生意。
陳二和挂了電話,又被村裏人逮着了。
“二和啊!奇才找你要什麽,十張?”
“啊?”陳二和想了下,繼續糊弄村裏人,“讓我給他寫春聯呢,十張!”
陳二和有些心虛,扶了下自己的眼鏡。他心想自己這是第幾回騙人了,這麽下去,可要無窮無盡,為難得很。因為感覺沒有什麽行動上的自由,陳二和對于去城裏做生意的念頭再次閃過。
陳二和戴着副村裏少見的眼鏡,也确實能寫一手漂亮的正楷體,小賣鋪的老板點頭,誇陳二和厲害。
陳二和想了想自己生疏的手藝,怕被人拉着出苦力,吓得趕緊跑了回去。
找到沒什麽事的閨女,陳二和道:“穎妹,陳奇才說要符箓,可以賣錢?咱賣嗎?”
“賣符箓,他說了價錢嗎?”陳穎覺得賣是可以賣的,正好她窮。
“價錢他倒是沒說,我看可以賣個幾十?反正一下就寫好了。”
陳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幾十可不行,我想一下,兩百一張,效果保證比之前他用的更好,我等會去小铮那兒寫幾張。”
“兩百……”陳二和咋舌,一張紙兩百,他賣了自己也買不起啊。不對他現在買得起了,可還是舍不得,那麽貴。
想了一下,陳二和覺得自家現在不差錢,說不定閨女那個符畫起來不像看上去那麽容易呢。他點頭道:“好吧,兩百挺好。”賣不出去,我們自家用也挺好。
陳穎和陳二和談好了吃大戶的價錢,就帶上陣盤和陳铮轉移地方。
原木色的陣盤看起來平淡無奇,刻着複雜古樸的文字,可調節的裏外四圈更是讓陣盤可以有不同的搭配,布置出許多種陣法。
誠然,粗糙點手裏打幾個法訣重疊加持也算是陣法,可越強越複雜的陣法往往都需要更多的輔助物。
陳穎想着古早時期,靈氣充沛,聽說當時築基多如狗,滿地金丹走,彈指間可翻山倒海,那該是多繁盛的一個修者時期。如今他們這玄門中人,在修煉資源上可以說是窘迫得很,只能依托在元氣不多的世界裏,沒效率地修煉。
陳穎搖了搖頭,把那些亂糟糟的念頭都甩出腦子,目光放在當下——先畫符掙個錢。訂個小目标,出門前大頭孝敬父母,小頭留自己身上攢個一千塊。
“先把門關上。”陳穎說道。
陳铮順手把門帶上,跑着想去搬個墊的東西,給陳穎畫符。
陳穎卻是沒直接畫符,先在院子裏看了一圈,然後揮手打起法訣來。
一道道法訣落在地上,最後組成成一個密閉的空間,可以隔絕異象。沒錯,是上回打雷給了陳穎警醒。
随後陳穎拿出陣盤,丢至中間,以靈力啓動陣盤。
“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音響起,像是老舊的年輪被撥動。
上品聚靈陣在陳穎靈氣的波動下漸漸成型,靈氣從四野湧了過來。
靈氣之風帶起陳穎兩根發絲,輕輕地撓了她的下巴,癢得陳穎露出個笑。
陳铮端着小桌子往外走,停在門口位置。
他感覺,他可能走錯了地方……
院子裏地上綠色的草從地面上鑽了出來,歡快地搖擺着身體;他去年栽下的月季花死而複生,開出粉色的花來;垂到地上的葡萄藤好像瘋了,在長果子。
手裏小桌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下去,砸着了腳,疼得陳铮“哎喲”一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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