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加公告]
登山什麽的從來都是閑着蛋疼尋求自我突破者的意淫實踐課,岳淩夾在一隊蛋疼的男人和女人中間,從來沒覺得自己的人生有這麽黑暗過。
江褚鳴徹底不理他了。
明明早上還因為三明治的事情跟劉小揚紅過臉,可是肌肉弟弟三兩句話,直接把誤會推向了深淵中的深淵。岳淩想解釋,都沒有人給他機會。
垂頭喪氣的完成當天的行程,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更悲劇,直到這天傍晚,他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劉小揚好像忘了下午說過的話,吃晚飯的時候又來找他,不過一點都沒露出尴尬,大大咧咧的脾氣,交往起來也異常輕松。
岳淩跟她随便聊了會兒各自的境況,忽然有點羨慕這個僞裝在軟妹隊伍裏的女漢紙。他覺得自己應該跟人家學學,直接死皮賴臉的抱住男神的大腿不松手,就算是被人踩,也是爽死,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憋屈死。
魏來說到做到,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帳篷也按照計劃搭了起來。不過岳淩根本就不想去,他雖然嘴笨,但是腦子還會轉彎,要是真的照着肌肉弟弟說的去住新帳篷,那自己跟江褚鳴這段就算徹底玩完了。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魏來幫忙搬東西的建議,他不準備在外面呆着,反正跟那些人吃吃喝喝的玩不到一起,還不如直接滾回去鑽睡袋。就算江褚鳴到時候要攆他,總不能連人帶睡袋一起往外丢。
這麽想着,他低着頭往昨天住過的帳篷那邊走,手習慣性的往口袋裏摸了摸,腳步忽然停住了。
小豬呢?
慌亂的把自己渾身上下拍了個遍,還是沒找見小豬。
不可能啊,從中午遇見劉小揚之後,他就再也沒把小豬拿出來過,難道是丢了?
驚天噩耗一秒降臨,岳淩簡直要淚灑當場,這尼瑪也太背了,求不要開這種狗血淋漓的玩笑好嘛!!
悲悲戚戚的迅速滾回帳篷裏摸出一支手電筒,他招呼也沒打,拔腿就往白天走過的樹林裏竄。
雖說臉皮足夠厚,但是抖M也有抖M的尊嚴和底線,這麽俗套嘔血的劇情線,這麽悲催內牛的豬腳套路,他真的很不齒!!但是要他對丢失的小豬蛋蛋一笑從此江湖不見什麽的,他又實在是做不到。
小豬這麽重要,在他心裏的地位簡直就跟江褚鳴差不多。
再說的矯情惡心點,那個米黃色的布包裏塞的早就不是棉花了,是他這麽多年一點一點塞進去的已經爛尾的初戀。
天氣預報不靠譜,就像大姑娘挑花,一眼一個變化,看着好好的天氣,到了傍晚之後忽然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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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好的活動被迫中止,參加露營的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帳篷裏。
天黑以後雨點越來越密,好在帳篷區上面還有一片樹林,擋掉了大部分的雨水,剩下一些滴滴答答打着嫩綠的樹葉片子,意外之下還把氣氛弄得有點小浪漫。帳篷裏有人開始彈吉他唱歌,不遠不近的距離聽起來簡直有些不大真實。
江褚鳴躺在地上看書,還是昨天那本,應急燈靠在睡袋旁邊,兩只睡袋整齊的靠在一起。但是岳淩不在。
晚飯的時候看他跟劉小揚在一起,屁颠屁颠的樣子就跟條小狗似的,江褚鳴嘴上不說,心裏其實特不樂意。他這個人很小氣,早先岳淩幫劉小揚跑個腿,都能計較好幾天。恨不能直接在人腦袋上蓋個戳,寫上江褚鳴專用。但是這麽幹不行,人畢竟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更何況現在小狗已經長大了。
雖然平常裏話不多,但是什麽人什麽樣,江褚鳴看得很清楚。他早就猜到魏來不會做什麽好事,劉小揚也不會老老實實的什麽也不做,唯一預料錯誤的就只有岳淩,他沒想到這個小王八蛋居然這麽聽話,說讓搬就真的搬了,而且還是這麽大方的“淨身出戶”。
兩只眼睛在書上瞄來瞄去,這一頁看了又看怎麽也翻不過去。忍不住往旁邊的睡袋上掃了掃,小白臉腳一蹬,踢歪了睡袋。
外面吉他的聲音和着歌聲越來越大,應該是又有人耐不住寂寞開始鑽帳篷串門。
悠揚的旋律絲毫也不能緩解焦躁的心情,江褚鳴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陣子,忽然坐起來。起的動作太猛,一腦袋擦到了帳篷頂,揉着頭發的時候,他看見外面有道人影閃了一下,于是條件反射似的,立馬停住不動了。撿起書裝模作樣的繼續看,只是用眼尾的餘光瞥着拉鏈的位置。
“江哥,你睡了麽?”
是魏來在說話,聲音壓得有點低,黑乎乎的影子就貼在帳篷外面。江褚鳴“啧”了一聲,顯然不太高興,他還以為是岳淩這個小王八蛋過來拿睡袋了。一聽是魏來,多少有點失望。
“沒睡,怎麽了。”
魏來拉開拉鏈,把腦袋伸進來說:“我看外面雨有點大,過來看看你這旁邊的排水溝。”
說着,他眼睛往帳篷裏掃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麽人,但是只看見江褚鳴一個,又有點小驚訝。
江褚鳴随便的瞟了他一眼,很冷淡的說:“雨不大,應該淹不着。”
“嗯,那就好,我就是有點擔心,過來看看情況。”魏來尴尬的笑笑,像是有什麽話要說,但稍作考慮,又把話咽了回去,對着江褚鳴點點頭,說道,“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再去別人那裏看看。”
江褚鳴打發似的搖搖手,等人扭身要走,又忽然出聲說:“岳淩的睡袋忘記拿過去了,你幫我帶給他?”
魏來頓了頓,說:“外面下雨呢,我要是拿過去也會被雨淋濕。反正劉小揚那邊東西準備的還挺全的,應該有睡袋。”
江褚鳴不說話,動也不動的盯着外面的小學弟。
魏來看他臉色不大好,沒說什麽掉頭就走。
一直走到雨水地裏,他才覺得這事情其實有點嚴重。
岳淩不見了。
剛才挨個帳篷檢查排水溝的時候他就注意過每個人帳篷裏的人,該在的都在,除了岳淩。
奇怪了,吃晚飯的時候明明還看見的人,怎麽這一會兒工夫就找不着了呢?
搖搖頭,他打着電筒又往新搭的帳篷過去,走了兩步回過頭,發現後面江褚鳴的帳篷已經黑了。
雨水滴滴答答的順着雨衣向下滑,有幾滴重得挂不住,直接從帽檐上掉下來,冰涼的砸到他的鼻尖上。黑暗中,魏來深深的吸了口氣。
幸福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什麽絕對性,這就跟此之蜂蜜彼之砒霜是一個道理。
看見岳淩的第一眼,魏來就有了一種深刻的危機感。
他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在江褚鳴宿舍裏偶然翻過的一本小說,裏面夾着一張合影,合影上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兒,其中一個就是岳淩。
同學之間感情好,這很正常,但是好到會在書裏夾上照片的卻并不多見,更何況那張照片還微微的卷着角,明顯是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的。
相紙背面的角落裏有一行小字,字跡反複的寫上去很多次,重重疊疊痕跡一道累着一道,重新描繪的顏色清楚漂亮的寫着:“我和我的小狗。”
想象着江褚鳴寫那些字時候的表情,魏來狠狠的在雨水中抹了一把臉,然後目光冰冷的轉過身,朝着被電筒光線照亮的草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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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我是打算周一再更一章的,但是昨天晚上臨時修文,結果預先寫好的存稿都不能用了,要重新寫,于是就來不及了,所以周一只能停更,親愛的們對不起5555555,然後這文是周二入V,到時候3更吧,然後那3更到現在還沒完成,我真是要哭了,碼字去了,姑娘們周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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