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定情信物

聽到趙廷屹宣布晚上讓她侍寝,李紅裳的雙肩不僅抖動了一下。

她在害怕。

趙廷屹很滿意。他就是要讓李紅裳害怕。

當李紅裳擡起頭時,趙廷屹卻看見了她平靜無波的雙眼。

很小的時候,趙廷屹說過,将來他一定要做東漢的皇帝。那時,李紅裳對他說,如果做皇帝的話,就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情緒。要學會把自己真實的情緒掩藏起來。

趙廷屹知道,如今,李紅裳就把自己真實的情緒掩藏在平靜無波的雙眼之下。

最近,由于李紅裳的關系,趙廷屹好像總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栾楚一為趙廷屹安排好了十位南夏美女。

趙廷屹把這些美女都分送了将軍們。

李青玉的寝宮是南夏皇宮裏最奢華的地方,所以,趙廷屹被引進了李青玉的寝宮。

比起他的寝宮,這裏奢侈,豪華,富麗,但是,趙廷屹不喜歡這裏。

“帶我去你的寝宮,今晚,我要住你那裏。”趙廷屹對李紅裳說道。“這裏,是你的那個已故皇帝住的地方,我不住這裏。”

李紅裳住在鳳儀宮。

一進這裏,趙廷屹就覺得舒服。簡單,大氣,豪放。

李紅裳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裏,是她的家,是她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今天晚上,她要跪在這裏,迎接自己的敵人。

趙廷屹摒退所有人,屋內只留下他和李紅裳。

李紅裳跪伏在地,卑微謙恭。

可是,在李紅裳的面前,趙廷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勝者。

“李紅裳,說,南夏國庫庫金在哪裏?”趙廷屹狀似無意地問道。

李紅裳知道,趙廷屹狀似随意,卻是十分認真。

“南夏所有庫金已全部交給陛下。”李紅裳說得平靜卑微。

“李紅裳,我知道,你把庫金轉移了,你不想把它們留給自己的敵人。”趙廷屹覺得這些錢李紅裳應該是想用于南夏的百姓。

“如果,你說出庫金的下落,今夜你可以不必侍寝。”

“南夏所有庫金已全部給交給陛下。”李紅裳堅持說道。

“呵!”趙廷屹突然笑了,笑出了聲,“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一個人若真心要撒謊,就要堅持到底,就算是被所有人識破,就算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也要堅持到底。李紅裳,你現在就是在堅持自己的謊言嗎?”

這話,李紅裳是說過。

她知道已經瞞不過趙廷屹,但是她必須要堅持。因為她不能說真話。

“紅裳并沒有說謊,南夏所有庫金已全部交給陛下。”李紅裳用同樣的語氣說道。

“李紅裳,你真的想成為我的女人嗎?”

李紅裳跪伏在地,沒有回答。

“說,朕的問話,你敢不答?”趙廷屹怒道。

“賤奴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李紅裳回答。

這不是趙廷屹所要的答案。

“好啊,用南夏庫金換你一夜侍寝,你也算得上是奇貨可居了。不過,朕也要先看看,你值不值那個價錢!”

說着,趙廷屹一把撕下李紅裳身上那已經被鞭打的破碎的衣裳。

用力太猛,“當”的一聲,不知什麽東西,也被趙廷屹扯了下來。

是一塊玉佩。

李紅裳挂在脖子上的貼身戴着玉佩。

李紅裳不顧自己的狼狽,爬過去,撿起了這塊玉佩,握在手裏。

握着它,李紅裳就感覺是握住了希望,它,對她來說,是重要的東西,很重要。

趙廷屹從李紅裳的手裏一把搶過玉佩。

李紅裳一驚,本能地伸出手想再奪回來。

伸出去的手,卻在半空垂了下來。

如今的她,連自己都保不住,又豈能保得住一塊玉佩呢?

“稀世古玉。”趙廷屹看着玉佩,在玉佩的下角刻着兩個字,“誠昊。”

“楊誠昊?這是西周戰王楊誠昊的玉佩?”趙廷屹望着李紅裳。

李紅裳望着玉佩,閉嘴不答。

趙廷屹卻在李紅裳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恨意。

就算是趙廷屹攻占狼牙關,當衆鞭打,李紅裳都沒有恨過趙廷屹。

她恨他,不是因為他占了她的國家,也不是因為他鞭打折辱她,而是因為他搶了她的玉佩。不,是楊誠昊的玉佩。

勿庸置疑,這塊玉佩對于李紅裳來說,十分重要。

進入南夏以來,第一次,趙廷屹覺得他掌控了李紅裳的情緒。

趙廷屹拿着玉佩,不緊不慢地說道,“西周王楊陸有十七個兒子,他每一個兒子在出生之時,楊陸都會送一塊玉佩,上面刻着名字,證明身份。在這十七個兒子裏,數二皇子楊誠昊最為出衆,文韬武略,曠世奇才,只是,楊誠昊的這塊玉佩,怎麽會在你這裏?而且,你還貼身藏着?是楊誠昊是送你的?楊誠昊如果将這玉佩送給你,定然是有用意的,難道是你和楊誠昊的定情信物?”

李紅裳望着玉佩,閉嘴不答。

“不過,這楊誠昊,五年前就娶了太子妃的妹妹,丞相庶出的女兒,但是,在大婚當日,楊誠昊和他的新娘子,被人下了毒,兩個人都瘋了。這西周的戰王一夜之間,就變成一個傻子。”

李紅裳依然望着玉佩,閉嘴不答。

趙廷屹所說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李紅裳,現在我才知道,你二十三歲未嫁,原來,你一直都在等楊誠昊那個傻子。”

李紅裳依然不答。

提到楊誠昊,李紅裳覺得心痛。

李紅裳的心痛,趙廷屹感覺得到。

趙廷屹将玉佩舉起,“李紅裳,這玉佩對你來說,很重要吧。說出庫金的下落,我就把它還你,不然,我就毀了它。”

李紅裳的眼裏閃過一抹驚恐。

然後,李紅裳跪伏在地,将頭深深在埋在地上,“南夏庫金已全部交給陛下。”

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就像她曾經對趙廷屹說得那樣,如果不能說真話的時候,就堅持自己的謊話。

“好,李紅裳。”趙廷屹似乎是被李紅裳的那句謊話逼到無可奈何。

“啪。”玉佩被摔在了地上。

李紅裳擡眼望時,只見幾片碎片散落在地。

玉,碎了。

那一刻,李紅裳竟也釋然,玉,碎了,又怎樣?人,卻還在她的心裏。

那是楊誠昊送她的定情信物。

楊誠昊說,他會去南夏提親。

可是,當她回到南夏時,父皇突然病重離世,母後也殉葬離去。

而不久,就傳來了楊誠昊大婚的消息。大婚當日,楊誠昊和他的新娘都中毒瘋了。

“李紅裳,你固守的信念是什麽,你以為,只有你堅持下去,你的信念就不會打破嗎?李紅裳,我告訴你,我就打破你在南夏國民中的信關閉念,我要讓他們都知道,你李紅裳已經被我壓在身上,是屬于我的女人!”

說着,趙廷屹将李紅裳摔倒在床上,撒下她身上最後的遮擋,然後将她壓在身下……

很痛,痛得清晰。她,成為了他的女人。身體痛,心,更痛。

李紅裳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生任何聲音。

這讓趙廷屹有些氣悶,也燃起了他的征服感。

他的動作越來越狠,只為懲罰,只為征服,“李紅裳,你叫啊,叫啊,讓所有人都聽見,你,現在在我的身下,是我的女人!”

李紅裳滿嘴鮮血,卻沒有叫出來。

這是一場最為漫長的征服之戰,李紅裳堅持到了最後,但是,她知道她還是輸了。

她輸掉了做為女子最為重要的東西。

趙廷屹得到了,李紅裳成為了他的女人,但是,他卻不覺得自己是個勝者。

他要的,不是這些。

李紅裳的身上,傷痕累累。

趙廷屹一腳将李紅裳踹下了床榻,“下去跪好,賤奴沒有資格睡在主人的床上。”

過了很久,李紅裳才從地上爬起,然後,跪好。

趙廷屹沒有再去看她,而是翻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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