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真假千金
七皇子看到九皇子那癡迷的目光, 心中有些不爽,蘇年年可是他先認識的,而且蘇年年心裏定然也是有他的。
雖然上次因為燙傷的事情, 鬧出來些不愉快。但他母妃說過, 以他高貴的身份和俊朗的樣貌,只需要下些功夫哄一哄,那不管什麽女人都是手到擒來的事。
只要他用心哄哄蘇年年, 過不了多久, 蘇年年和蘇清清這一雙姐妹花便都會被他收入手中。
蘇年年被他們兩人盯着, 雖然他們也沒什麽惡意, 但總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
九千歲細長的眸子微微一眯,漫不經心的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在了蘇年年的前面, 他将她遮的嚴嚴實實,只留給他們一個裙角。
蘇年年:“......”
九皇子看不見她的臉, 卻并不死心, 他腳步一錯, 又換了姿勢繼續看:“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九千歲有些不悅的吐出一口雲霧, 他淡淡的挑了挑眉,輕笑道:“怎麽,九爺相中了她?”
蘇年年垂下頭, 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九皇子不過是看了她幾眼,他想的倒還真多。
九千歲此言一出, 七皇子便不樂意了, 他抿唇溫和道:“九千歲可莫要說笑,九弟只是問問罷了, 別吓到了蘇姑娘。”
九皇子見他喚她蘇姑娘,急忙追問道:“七哥認識這位小姐?”
七皇子見他越發的對蘇年年感興趣,心中便如同被貓爪子撓了一般,說不上來的難受和心癢。
九皇子是他皇位上最大的障礙,不管是身份樣貌,九皇子都能和他相提并論。原本他對得到蘇年年只有三分的執念,此刻這執念便化作了九分。
他要證明自己比九皇子強,如果蘇年年做了他的妾,那他便能壓九皇子一頭。畢竟九皇子看上的女人,卻投入了他的懷抱,這件事情聽起來便令人心情愉悅。
想到這裏,七皇子看着蘇年年的目光也越發的熱烈,他勾唇笑道:“這位是相爺剛認得的義女,也是相爺剛尋回來的嫡女之姐,名喚蘇年年。”
九皇子的眼睛亮了亮,他就喜歡這種清純中帶着一絲妩媚的女人,他就說怎麽沒見過這女子,原來是相爺剛認下的義女。
既然如此,那也好辦了許多,方才他還怕這女子的身份太過複雜,不好納為姬妾。若是相爺的義女,只需她和他情投意合或者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也不需要經過左丞相的同意,便可以納為妾室。
七皇子怕他再多說話,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溫聲道:“九千歲請,九弟請,宴會将要開始,還是進去聊吧。”
九千歲甩了甩寬大的衣袖,慢條斯理的邁開步子,率先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七皇子和九皇子心中同時暗暗想道,就讓他狂吧,終究是個閹人,看他能狂到幾時?!
待到他們上位之時,便是九千歲死無葬身之日!
蘇年年等他們先走之後,才跟在後面進了樓船。
從外面看樓船便極為豪華奢侈,進了樓船又是別有洞天。樓船整體建造用的是漢南的金絲黑楠木,一尺可值十金,這整個樓船算下來,只怕也要上百萬兩金。
一層是供權貴們賞月飲酒的風雅之地,二層則是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地方,三層是供他們晚上歇息的上房。
在這種游船宴,權貴們一般晚上都會住在樓船上,即便是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們,在游船宴上卻也可以徹夜不歸,以示對宴會主人的尊重。
所以今晚上,她們應該便會住在這樓船上。
想到這裏,蘇年年皺了皺眉,即便船上有許多侍衛保護所有人的安全,她還是要小心警惕。畢竟十三公主邀約她們來,便也沒安什麽好心,她在這裏無權無勢,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狀态,只是處處防範小心。
蘇清清早已經入了座,她的位置極為靠近十三公主,而這宴會的主人是十三公主,也就是說她們的位置是十三公主一早便排好的。
蘇清清見七皇子進了樓船,也顧不得去招呼蘇年年,連忙起身邁着小碎步走到他身旁開始膩歪。
蘇年年也沒在意,直接便入了座。
她的座位和蘇清清連着,離十三公主極為相近,她只要一扭頭便能看到十三公主的小臉,甚是不适。
更讓她難受的是,九千歲就坐在她的對面,他還總是時不時的瞥她一眼,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相比之下,她倒寧願将臉對着十三公主,好歹十三公主不吓人啊!
蘇年年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十三公主,卻發現她正面目扭曲的瞪着正在和七皇子說笑的蘇清清。
那神色中不光是單純的厭惡,仔細觀察一番,便會發現那神情中似乎還帶着些嫉妒和恨意......
蘇年年不禁微微疑惑,十三公主不喜歡蘇清清,神色厭惡可以理解。蘇清清和七皇子成親後,定然會分走七皇子對她的寵愛,她嫉妒也算正常。
但那恨意是從哪裏來的,蘇清清似乎除了上次得罪過她,之後便沒有再見過面,她為何要恨蘇清清?
蘇年年覺得奇怪,心中暗暗想道,看來還是要保持警覺,今晚上要在這裏待上整整一夜,夜長夢多,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十三公主惡狠狠的盯着蘇清清,恨不得在她身上剜掉一塊肉才好。
那是她的哥哥,但卻又不單單是她的哥哥。
她并非是德妃親生的女兒,而是德妃最好的姐妹之女。當初德妃進了宮,她義結金蘭的姐妹則嫁給了一個權高位重的大臣,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懷上的孕,本來是大喜之事,到了生産之時卻成了悲恸的喪事。
德妃生産時難産,生下來的男嬰便是個死胎。與此同時,她的好姐妹則因為夫君得罪了年少掌權的九千歲,全家一百零八口慘遭滅門,僅有她腹中的女嬰一出生便被托付給心腹丫鬟。
丫鬟身負重傷臨死之際,将女嬰安全送到了德妃的身邊,德妃因為剛失去了一個小皇子,手足情深的好姐妹又慘死賊手,悲痛之餘,當即決定将這個女嬰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并對外宣稱平安誕下了一個公主。
這是個秘密,所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死幹淨了。就連七皇子都不知道她不是親妹妹,她也是幼年時,無意間撞見了德妃給好姐妹燒紙的時候,才聽到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她喜歡七皇子,他是整個皇宮中對她最好的男人,他溫柔,他俊朗,他便如同她心目中的天神。
可是現在他卻要娶妻了,還是娶一個她特別厭惡的女人。他對她的好,全都轉移到了那個女人身上,他甚至因為這個女人,砍斷了送給她最珍貴的鞭子。
如今就連德妃都向着這個女人,逼迫着她低頭道歉,她何曾受過這般屈辱和委屈?!
十三公主眯了眯眸子,眼睛中閃過一絲陰狠。
呵!蘇清清想要嫁給他,便也要看她能不能活過今夜了!
她早就安排好了,只待今夜亥時便會有人行動,蘇清清的房間是她提前安排好的,保準萬無一失。
別看此刻的蘇清清活蹦亂跳的黏着七皇子,到了明日,她的房間中,便會被人發現一具受過玷污的女屍。
“今日月圓花好,本公主邀約各位來此賞月,諸位不必拘束,定要致興而歸。三樓是給諸位備下的上上房,請柬上有諸位的房號。”十三公主站起身,緩緩說道。
霎時間,樓船裏的衆人都按照下人的提示,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年年打開請柬看了一眼,她的房號和蘇清清的是連着的,她住在甲字六號房,蘇清清在她的隔壁甲字七號房。
蘇清清依依不舍的和七皇子分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姐姐,今晚我和你換一下房間好嗎?”蘇清清手中拿着請柬,表情帶着些哀求:“七爺住在甲字五號房,我想和他挨在一起。”
蘇年年不想跟她換,剛想開口拒絕,蘇清清又補充道:“我已經跟七爺說了,我住在甲字六號房,他晚上會來找我共賞明月。姐姐若是不肯換,屆時七爺找不到我,萬一怪罪了姐姐......”
她這話就是帶着些脅迫之意了,蘇年年挑了挑眉,蘇清清這根本就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吧?
她倒是不怕蘇清清的威脅,但她卻怕七皇子晚上真的走錯房間,跑進她的屋裏,那可真是惡心死了。
蘇年年點了點頭:“妹妹這點請求,我怎麽能不同意呢。”
“只不過,妹妹可要記得自己的身份,未過門前,妹妹還是要有些男女之防才是。”她的眸子微眯,聲音也帶了些警告。
若是蘇清清頂着丞相之女的名義,在未過門之前,和七皇子生米煮成熟飯,那她絕對會被人病垢。雖然蘇清清怎麽作死跟她無關,但是蘇清清絕對不能毀了丞相千金的名聲。
蘇清清被她冰冷的聲音吓得一愣,受傷的右手微微一顫,低聲應道:“我,我知道的。”
蘇年年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個‘嗯’字,也不再理她了。
十三公主和她身邊的千金閨秀們聊得開心,蘇清清便被冷落了下來。
禦史大夫的嫡女張玉媛恭維的笑道:“公主這百月泉步搖,可是珍桂坊的鎮店之寶,我原本也想要買的,可惜珍桂坊不賣。幸虧是公主買走了,這步搖只有戴在公主的發間,才能襯出這百月泉步搖的珍美。”
“胡說!分明是百月泉步搖襯出公主的國色天香才對,珍貴的寶貝自然要配高貴的公主。”兵部尚書之女李瑤光笑道。
大理寺卿的嫡女也不甘示弱:“公主耳間帶的這一雙玉環乃是仙草坊的清月琉璃,聽聞仙草坊僅有兩對,公主帶上真的是太美了!”
......
旁邊是叽叽喳喳的衆女恭維着十三公主,而蘇清清也有意想要讨好十三公主,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那些飾品的名字她聽都沒聽說過。
十三公主一邊享受着衆人的恭維,眸子還時不時的瞥一瞥蘇清清,她看到情緒微微低落的蘇清清,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沒有你們說的這麽珍貴,你們若是喜歡,屆時我将這些東西送給你們便是了。”
聽到她這麽說,張玉媛和李瑤光皆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衆所周知,十三公主便是在蜜罐裏長大的,德妃寵愛她,七皇子也對她極好,她們只要恭維她順着她,便絕對沒有錯。
“左姐姐,你看你喜歡我身上的什麽,屆時我也給姐姐送過去,權當是給姐姐賠罪了。”十三公主揚了揚頭,看起來有些趾高氣昂:“聽聞姐姐之前是個賤民養大的,想必姐姐定然沒見過這些好東西,不過沒關系,我送給姐姐便是了。”
這話音中帶着上位者的高傲,還有對蘇清清的憐憫與施舍,仿佛蘇清清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乞丐一般,将自己不要的東西送給她。
周圍響起一片哄笑,那些貴女們看着她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着一條卑賤的狗,鄙夷又嫌惡。
蘇清清不是傻子,自然聽懂了這話裏的諷刺,瞬時間她便紅了眼眶,她咬着唇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就在她犯難之時,七皇子和九皇子走了過來,七皇子笑呵呵的問道:“你們說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
九皇子應和道:“就是,也說出來讓我們高興一下。”
十三公主怕蘇清清告狀,于是搶先開了口:“皇兄,我跟左姐姐說笑呢,左姐姐喜歡我發間的飾品,我正說着等宴會結束,便給左姐姐送去呢。”
九皇子點了點頭,打趣道:“十三妹妹真是貼心,知道這是你未來的皇嫂,這就開始套近乎了?”
聽到皇嫂兩個字,十三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垂下的眸子一顫,聲音變得有些冷了:“九哥真會說笑,左姐姐還沒嫁給皇兄呢,九哥便說這話,也不嫌害臊。”
七皇子早在聽到十三公主的第一句話後,便忍不住皺了皺眉,望向了蘇清清。
她如今已經是丞相的千金,怎麽就改不掉身上那股賤民的小家子氣?
不說光是他送去丞相府的那些聘禮中有多少奇珍異寶,便不提那個,單是左丞相和林夫人也不能虧待了她,她怎麽還這麽丢人現眼,在衆人面前跟他妹妹要飾品?
便是她不覺得丢人,也在無形中下了他七皇子的顏面。他堂堂的七皇子,莫不是給她買不起那些俗物了?
七皇子越想越氣,要不是蘇清清還沒嫁過門,此刻又當着衆人的面不好多說,他真的想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蘇年年将衆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睛裏,她并沒有感覺蘇清清被誤會了,便心中有多痛快。她只覺得十分無趣,七皇子也是,十三公主也是,蘇清清更是。
七皇子娶蘇清清是為了丞相府的勢力,十三公主污蔑蘇清清是為了讓七皇子誤會厭惡她。而蘇清清千辛萬苦冒着風險坐上丞相千金之位,依舊被人排斥鄙夷。
他們都在費盡心思,倒頭來卻全是白用功。
她別開眸子,卻無意間撞上了九千歲沉靜的目光。
他那雙桃花眼依舊惑人,蘇年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些好奇。
九千歲那張面具下的臉龐,該有多讓人驚豔訝異呢?
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為九千歲帶面具是因為被毀了容或是長得醜,只有她知道,他是因為容顏過盛,才帶上了這白玉面具。若是不帶着面具,那些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臉,便會失神發癡,引得他煩不勝煩。
見蘇年年對着他發怔,九千歲第一次沒有生出不悅的情緒,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笑的越發的誘人。
饒是這丫頭毒舌叛逆,在望着他的時候,原來也是會失神發愣的。
十三公主的聲音,打斷了蘇年年的思緒,她看出了七皇子的不悅,生怕七皇子追問兩句,她便露餡了,連忙轉移話題道:“既然是出來游玩的,這樣幹坐着也無趣,不如我們玩些有意思的吧。”
九皇子笑着問道:“十三妹妹說的是,玩些有趣的,總比幹坐着說話強些。”
“說的不錯。”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衆人齊齊轉頭,便看到了從容不迫,負手而立的九千歲。
衆人:“......”
九皇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興高采烈的歡迎道:“難得九千歲也參與,十三妹妹快別賣關子了!”
十三公主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生母是被九千歲害死的,她對九千歲一直存在着恐懼的心理,她平日在宮裏看到九千歲都是繞道而行,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和他一同玩游戲......
她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結結巴巴道:“說,說起來也簡單,不過......不過就是傳花擊鼓,花在誰的手中,便要作詩一首,若是做不出來,便要罰酒三杯。”
“這個好,就玩這個吧!”九皇子瞥了一眼蘇年年,拍手贊同。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獻殷勤,她一個賤民之女怎麽可能會吟詩作賦呢?最後還不是要被罰酒,屆時他便可以出面替她飲酒作詩,這樣一來既能替她解圍,還能展現自己的博學多才。
一來二去,她怎麽可能不被他的體貼和才學所傾倒?
想到這裏,九皇子對着蘇年年和煦一笑:“蘇小姐可要跟我們一起玩,不然左小姐一個人多孤單啊。你說是吧,左小姐?”
蘇清清愣了愣,她擡起頭望了一眼蘇年年,她能聽出來,這個九皇子是想讓蘇年年也參與的。只不過她想不通,為何九皇子非要讓蘇年年一起。
說起來,這個擊鼓傳花的游戲,她一點都不想參與,她根本就不識字,更不要提作詩了。
十三公主提出這個游戲,仿佛就是為了羞辱她。但她卻處于被動,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她定然會參與,就連七皇子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咬了咬牙,既然她丢人丢定了,那不如再拉個墊背的!
“姐姐,九爺說的是,既然就是個助興的小游戲,姐姐也跟我們一起玩吧。”蘇清清勉強的挂上一抹笑容,咬着唇柔柔道。
蘇年年瞥了她一眼,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打着的小算盤。
她挑了挑眉,婉言拒絕:“我和諸位不同,我從小生活在平頭百姓家,并不會吟詩作賦這等風雅之事。”
蘇清清心中冷哼一聲,她自然是知曉蘇年年不會的,若是蘇年年會賦詩,她還不喊蘇年年一起了呢。
“姐姐莫要謙遜了,姐姐前兩日還出口成章,吟詩作對過呢。”蘇清清将話堵死,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九皇子不等蘇年年再拒絕,搶先說道:“既然左小姐都這般說了,蘇小姐也莫要再自謙了,那咱們便如此說定了。”
十三公主命下人将椅子和矮幾湊近後擺成兩排,而後讓衆人随意落座,又喊來了丫鬟搬來了樓船上的大紅鼓,放在正中央。
因為是自由落座,衆人都是挑了跟自己關系不錯的坐了下去,蘇清清也拉着七皇子坐了下去,九皇子則在一旁關注着蘇年年,看她要坐在哪裏。
蘇年年注意到了九皇子的神情,她有些哭笑不得,重要的不是她坐在哪裏好不好?
沒看到她旁邊那位大奸臣正緊緊的盯着她呢,她敢說她不管坐在哪裏,九千歲都得跟着她一塊坐下去。
她堅信九千歲不會跑過來玩這麽無聊的游戲,定然是他又突發奇想要當衆戲耍她!
九千歲不坐下,衆人都是心慌慌的,沒人想挨着嗜血殘暴的九千歲,大家都還想再多活兩年。
“坐下。”九千歲見她猶豫不決,輕輕挑了挑眉,淡淡的吩咐道。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種令人臣服的肅威,蘇年年輕嘆了一口氣,聽話的挨着蘇清清坐了下去。
九皇子還未反應過來,九千歲便已經從容不迫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見九千歲坐了下去,衆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九皇子遲疑了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中納悶道,剛才九千歲那句話是對誰說的?莫非是覺得他太磨蹭,所以跟他說的?
這樣一想,他也顧不得什麽挨不挨着蘇年年了,連忙坐在了九千歲的右手邊。
十三公主見大家都落了座,便從丫鬟手中取過了紅花:“便從瑤光妹妹這裏開始傳吧,我來擊鼓。一會若是鼓停之後,紅花傳到誰的手上,便由誰來賦詩。”
說罷,她便将紅花交給了李瑤光,自己則轉身拿起鼓槌擊響了紅鼓。
緊促的鼓聲響起,李瑤光連忙将紅花傳給了下一個人,紅花便由着那節奏,在一個又一個人的手中快速的傳遞着。
鼓聲如同密密麻麻的細雨一般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間,而後那聲音驟然停止,紅花赫然停在了七皇子的手中。
蘇清清稍稍的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她,方才就差一點點,幸虧她手快傳給了七皇子。
十三公主轉身一看是七皇子拿着的紅花,心情瞬時大好。就連擊鼓傳花,都能将紅花傳給他,是不是說明他和她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呢?
“皇兄便用‘花’字賦詩一首吧。”她望着他手中的紅花,笑的開心。
七皇子點了點頭,對着手中的紅花沉吟片刻:“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他的聲音剛落,身旁的贊嘆聲便此起彼伏。
“不愧是七爺,這詩意實在是太美了!”
“好一個人閑桂花落,絕了,真是絕了!”
“妙啊,妙極了!”
......
蘇年年不以為意的別開頭,什麽絕了,這首詩也不是七皇子作出來的,分明就是王維寫的詩《鳥鳴澗》。
因為是架空小說,她當初寫的時候便偷了懶,一到作詩賦詞的時候,就直接從百度複制粘貼了過來。
“好,皇兄這詩真是好極!”十三公主滿臉崇拜的看着七皇子。
七皇子傲然的站直了身板,眸子掃了一圈衆人,不論是蘇清清還是一衆的千金閨秀,皆是一臉崇敬和贊嘆。
他的目光猛地一頓,心中生出一陣郁氣,蘇年年竟然在那裏光明正大的發呆?!
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來這麽有詩意的詩詞,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算什麽意思?
七皇子郁悶的盯了她好一會,一直看到十三公主喊了他好幾聲,他才緩緩回了神:“嗯?”
十三公主見他失神,不由得蹙了蹙眉:“皇兄,該你擊鼓了。”
七皇子沉聲應道,他最後瞥了一眼蘇年年,而後心下決定要好好整治她一番。
他擊鼓的時候,節奏不急不緩,他故意斜了斜身子,若是稍稍用眼白瞥過去,依稀可以看到蘇年年的身影。
紅花在衆人手中轉了一圈,鼓聲依舊緩緩的響着,七皇子再瞥到紅花即将到了蘇年年手中的時候,轉過身子又敲了紅鼓兩下,便停止了動作。
七皇子聽到衆人的低聲議論,以為是蘇年年沒錯了,他自信滿滿的轉過身,卻看到了拿着紅花怔怔發呆的蘇清清。
七皇子:“......”
蘇清清拿着手中的紅花,有些欲哭無淚,本來七皇子坐在她的左手邊,她下一個就能傳給七皇子的。方才因為七皇子上前去擊鼓了,她的左邊便空出來一個位置,再往左傳的時候,那個人接慢了一瞬,這鼓聲便戈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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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中秋佳節,祝各位小可愛們中秋快樂~
在本章留言的小可愛,将随機送出10個紅包給小可愛們~
感謝大白小可愛投出的5顆地雷,感謝茶妡√小可愛,信青峰a不挂科小可愛,祝知元小可愛和Tobe小可愛投出的1顆地雷~
感謝十裏雲兮小可愛,19655506小可愛和大椒i小可愛投喂的5瓶營養液,感謝北冥有俞小可愛投喂的2瓶營養液~
你們的支持就是甜菜創作的動力,愛你們!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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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