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真假千金
蘇年年的表情呆滞了, 十三公主和一個男人茍合?
除非她是瘋了,才會在這種地方和男人約會做這種事吧?
蘇年年愣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那個女子見她吃驚的樣子, 又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聽說公主偷人的對象, 還是她手底下的一個小侍衛,好多人都看到他們兩人歡愉的模樣了。啧,沒想到公主就這麽急不可耐, 原本等上半載一年的, 皇上也該給她招驸馬了......”
後面的話, 蘇年年一句都沒聽進去。她生出一種莫名奇妙的預感, 她感覺這件事情和九千歲脫不了幹系。
她疾步走向遠處圍着一群人的房間,扒拉開擋在她身前的男女們,她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 便看到了衣衫不整癱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十三公主,跪了一地的丫鬟, 還有公主床榻下的一雙棗紅色靴子。
蘇年年眯了眯眸子, 那雙棗紅色靴子好眼熟, 似乎是她昨晚躲在床榻下看到的那個男人穿的靴子。
她将視線往旁邊移了移, 那個男人此刻正瑟縮着跪在地上,眼角青紫發紅,腫的像饅頭一樣高。
他身上穿的是皇宮侍衛的統一服飾, 想必應該就是方才那女子口中與十三公主偷歡的侍衛了。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若是歡喜他,大可以跟母妃或是我說,怎可做出這般丢人現眼的事情!”七皇子怒火中燒的呵斥道。
十三公主沉默不語, 空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面, 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半,神情呆滞死板。
“七哥消消氣, 十三妹妹已過了及笄之年,本就是情窦初開的年紀。他們二人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便成全了他們二人。”九皇子在一旁勸慰着七皇子。
蘇年年搖了搖頭,怎麽聽九皇子也是在火上澆油,這哪裏是在勸人消氣,分明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在說風涼話。
此刻她已經确定了之前的預感,這件事除了九千歲,便也沒人能做到了。聽七皇子的意思,十三公主是心甘情願和那侍衛偷歡到一起的。
十三公主絕對不是自願的,那定然就是被人下了藥。昨日那丫鬟曾說過,杏花春的其中一個作用便是讓人産生幻境。只怕十三公主中的藥便是杏花春了,她應該是把侍衛當做了她的心上人,所以才會被衆人誤會他們是自願的。
要有多大的勢力,才能做到饒過一衆貼身侍候的丫鬟和侍衛,将杏花春這藥下給公主,又把侍衛這麽一個活生生的男人扔進公主房間裏不被人發現,一直到今早上才被人撞見兩人歡愉。
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九千歲是誰設計害了她,也沒有提過是那個穿棗紅色靴子的男人。他竟然在一夜之間,不光查了出來,還直接了當的報複回去了......
蘇年年的手指一顫,腦子裏滿是疑惑和猶豫,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是為了她嗎?
他能救下她,她都已經很感激了,壓根沒想過他還會替她用這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法報複回去。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她聽到了蘇清清的聲音:“七爺莫要氣了,既然此事已然發生了,不如還是想一想怎麽解決才是。”
七皇子稍稍的冷靜了些,蘇清清說的對,這麽多人在這裏看熱鬧,十三公主不光丢的是自己的人,還将他這個親哥哥的顏面也丢的一幹二淨了。
此時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問罪,還是想法子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對。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影響了他的仕途皇位,他便是殺了十三公主也為時已晚了。
他其實是疑惑的,他自己的妹妹,他再了解不過了。她便是瞎了眼了,也不會看上這種相貌普通又毫無學識的侍衛莽夫,又怎麽會不顧一切的在游船宴上和他茍合偷歡呢?!
七皇子皺着眉想了想,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事已至此,不管她到底跟那侍衛是怎麽回事,只要她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先應下她和那侍衛的婚事,待到他們成親後,将這侍衛弄死說是暴斃便是了。
“你年紀小,不明事理也在情理之中。都說女大不中留,我知道你是怕我和母妃不同意你們二人的婚事,這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七皇子緩和了些口氣,語重心長道:“皇兄也不是棒打鴛鴦之人,既然你們情投意合,明日我便向母妃秉明,允下你們的婚事便是了。”
七皇子這話俨然已經是在給十三公主臺階下了,衆人也沒敢說什麽,雖然都在心中暗暗嘲笑着十三公主不守女德,卻也沒人敢出來唱反調跟七皇子作對。
蘇清清心中偷着譏笑十三公主活該,昨日十三公主還帶着那些女人欺辱她,今日就遭到報應了。面上她卻表現的極為溫和,她附和道:“七爺說的是,公主年紀小,做下這種糊塗事也是沒有辦法的。既然公主對他有情意,何不成全了他們,也算是造就了一段好姻緣。”
這話就有些刺耳了,特別是‘好姻緣’這三個字,擺明了是在譏諷十三公主擺着權高位重的驸馬爺不要,非要去找個小小侍衛偷歡。
不過在場的男人都是粗心眼的人,誰也沒有聽出蘇清清這話的言外之意,只當她是在向着十三公主說話。
但女子們都一臉怪異的望着蘇清清,而後又瞥一眼十三公主,看着公主的眼神都變得嫌惡和不屑起來。
十三公主呆滞僵硬的目光微微一動,她緩緩的擡起頭,露出了滿臉淚痕的小臉。
七皇子畢竟是她哥哥,看到自家妹妹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心裏怎麽會好受。
她咬着唇,手指甲都掐進了手掌心裏,低聲的喃喃道:“皇兄,我沒有。”
“你說什麽?”七皇子沒有聽清。
“不是我,不該是我。”十三公主眼眶中湧出一行清淚,她用牙齒緊咬着的唇瓣上,因為用力過狠,唇瓣上滲出了一絲鮮紅。
她猛地站起身,從七皇子身後的侍衛腰間,抽出了長劍,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目光狠戾的高高揚起劍身,狠狠的刺進了跪在地上的那個侍衛背後。
她用的力氣很大,劍身完全沒入了侍衛的身體,從後背刺入,穿過了他的胸膛。侍衛緩慢的擡起頭,一縷鮮紅濃郁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他瞪大了雙目,手指僵硬的向前一指:“你,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十三公主便決絕的将劍身抽了出來,他的身子赫然倒下,從他身體裏迸發出來的血液,瞬時濺在了她蒼白的小臉上。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嘴巴張的老大,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七皇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聲音中帶着怒意:“你這是做什麽?”
被那鮮紅的血液襯的,她的臉越發的慘白,她提起那長劍緩步走近他:“皇兄,我沒有,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我的屋子裏,我是被陷害的。”
“你胡言亂語什麽?!”七皇子呵斥道。
這種丢人現眼的龌龊事,不管是被陷害還是自願,遇到了便只能認栽。誰會在意她是被陷害的,所有人都只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他們都認為她跟一個男人茍合偷歡,失了女德和清白,這就已經夠了。
若這不是他的親妹妹,他早就讓她自刎謝罪了,為了讓她活着,他才說出讓她和那侍衛成親的話,引導衆人往她和那侍衛是情投意合的方面去想,這樣最起碼還能稍稍保住些顏面。
畢竟她是十三公主,又有他這個哥哥護着,有了臺階下,沒人敢光明正大的嘲諷她。等這個風頭過去,她依舊是身份高貴又光鮮亮麗的公主。
明明她只需要順着他的臺階下就好了......
蘇年年抿了抿唇,她自然聽出了七皇子的意圖,這的确是當下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但十三公主卻非要證明自己不是自願的,将七皇子費心搭建的臺階棄之于不顧,将自己的來路也斷了個一幹二淨。
她殺了那個侍衛,便是七皇子再說她和那侍衛情投意合,也沒人會相信了。
十三公主雙目含淚,聲音嘶啞:“皇兄,你為何不信我的話?是因為她嗎?是因為這個賤人嗎?”
她擡起手中的長劍,用劍尖對準了七皇子身旁的蘇清清,神情脆弱不堪。
蘇清清被她吓得往七皇子身後縮了縮,一聲也不敢吭了。
七皇子聽到她對蘇清清的稱呼,只覺得她是瘋了,蘇清清可是他即将過門的夫人,他還需要借助她背後丞相府的勢力。她卻如此辱罵蘇清清,若是被左丞相知曉此事,只怕會重新考慮婚事,那他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七皇子一怒之下,從她手中奪過長劍,揚起手掌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滿口胡言,她是你未來的皇嫂!”
十三公主的臉被他打的猛地一偏,她怔怔的捂住了腫起來的臉側,眼眶中溢出了滿滿的淚水:“你,你為了她打我?”
“你竟然為了她打我?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一次打,你竟然打我?”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眸子中滿是絕望之色。
“打的就是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貴為公主,此刻還有一點公主的德行嗎?”七皇子越說越氣,聲音冰冷的怒斥道:“你還是我妹妹嗎?!”
這句話裏,俨然包含着對于十三公主濃濃的失望了。
她顫抖着轉過頭,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她歪着頭笑了出來:“妹妹?我當然不是你妹妹,我喜歡你,我若是你妹妹,便不能喜歡你。”
“我心悅的是你,你才是我的心上人,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寧願為你去死啊,你怎麽會知道呢,哥哥......”她的笑容瞬時消失,瘋狂的歇斯底裏的捂着臉吼道。
七皇子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在場的衆人也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十三公主,方才說她喜歡七皇子?
蘇年年也有些驚訝,十三公主不是七皇子的親妹妹嗎?她怎麽會喜歡七皇子?
原文裏十三公主也沒有說過這種話,她只是和蘇清清有些不對付,每每看到蘇清清都咬牙切齒的而已。
蘇年年突然發現,她對這些自己筆下的人物并沒有想象中的了解。不管是她以為的蘇清清,還是她以為的九千歲,又或者是她以為的十三公主,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就連她這個創作者都毫不知情。
“我不是你妹妹,我不是,我不是母妃親生的,我心悅......”十三公主如同瘋癫了一般,口中反複喃喃着。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七皇子一個手刀砍暈了過去,他接住她癱軟下去的身子,對着衆人愧疚一笑:“十三公主受了刺激,這才會胡言亂語,還望諸位體諒。”
他将她交給了身後的侍衛,走到衆人面前,微微一拱手:“公主應是得了失心瘋,我會将公主帶回宮中關起來好好看管。今日之事,還望諸位莫要外傳!”
七皇子表面雖然言辭客套,但話音中的強硬和警告,令衆人都不自然的顫了顫。
到底是位高權重的七皇子,往後娶了丞相嫡女,又能得到左丞相和世虎将軍支持。在大局未定之前,誰也不知道那皇位花落誰家,沒人想得罪未來的儲君,衆人紛紛點頭稱是。
只有九皇子的表情有些詭異,神情凝重的盯着被砍暈的十三公主。
雖然七皇子說的很誠懇,但蘇年年一個字都不信。她咬了咬唇,原來是因為十三公主喜歡七皇子,所以昨夜才會讓人陷害刺殺蘇清清。
蘇年年的心情有些失落,她發覺她作為一個作者,卻一點都不合格,這些筆下一個個的人物,做出的事情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蘇清清為了榮華富貴能去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七皇子為了自己的顏面和皇位可以說自己的妹妹失心瘋了,十三公主喜歡上自己的哥哥所以才陷害蘇清清,九千歲明明是反派,他作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大奸臣卻救了她數次。
到底誰才是正派人物,誰才是反派壞人?
也許根本就沒有答案,好壞自在人心。
明明方才還是晴朗無雲,他們下船的時候,外邊卻下起了盆潑大雨。
樓船上備有油紙傘,但因為數量有限,根本不夠船上那麽多人使用。
大部分身份高貴些的,都直接拿着傘率先離去了。身份稍低一些的,也都派了小厮下人去外邊買油紙傘。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樓船裏,大部分的人都打着傘離開了。
蘇年年和蘇清清站在那裏,七皇子望了一眼僅剩的兩把油紙傘有些猶豫。
九皇子還未走,七皇子手上還扶着十三公主,蘇年年和蘇清清兩人也在門口等着。外邊賣傘的攤販,已經将所有傘都賣光了,只剩下這兩把讓他買了回來。
兩把傘,一把傘最多容納下兩人,但他們此刻卻有五個人。
七皇子猶豫起來,他定然是要和蘇清清撐一把傘的,畢竟她是他未過門的夫人。至于十三公主可以交給九皇子,讓九皇子一手扶着十三公主一手撐着傘走便是。
可若是如此,蘇年年就要被落下了,此事樓船裏的人已經走得所剩無幾,将她一人抛在這裏......
“蘇小姐,我先送左小姐回府,一會再回來接你,你看可行?”七皇子遲疑一下,開口問道。
蘇清清聽到這話,瞬時臉上挂起了一抹紅暈和得意的笑容。她心中一陣爽意,七皇子果然是在乎她的,下雨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送她回府,蘇年年卻只能在這裏等着。
蘇年年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擡頭望了一眼外邊瓢潑的大雨。晴天下雨,這叫太陽雨,雖然一時間下的比較大,但過上一會這雨便會自己停下來。
她對七皇子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等他将蘇清清送回府裏,這雨也下的差不多該停了。屆時等雨停了,她自己回府就是了。
七皇子見她應下,将十三公主交給九皇子,又叮囑了兩句,這才撐着油紙傘,一手護着蘇清清緩緩離去。
蘇清清走出不遠,對着蘇年年回眸一笑,聲音中有些歉意:“姐姐稍稍等一等,等七爺送我回了府,很快便會來接姐姐走的。”
蘇年年默默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都不忘跟她嘚瑟一下,蘇清清這好勝又愛裝模作樣的毛病,估計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雖然心裏吐槽蘇清清,她面上還是敷衍的點了點頭。
七皇子小心的護着蘇清清的身子,生怕她淋到了雨,蘇清清則笑的一臉羞澀,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中。
九皇子因為有心事,他對着蘇年年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的扶着十三公主,乘着傘走了。
蘇年年望着大雨,孤身一人站在樓船口,一只腳無趣的在地上劃着圓圈,背影看起來有些寂寥。她劃着劃着,眼前突然浮現出她小時候上小學時的場景。
那時候,她的父母很忙很忙,每天都為了生活早出晚歸。父親負責每天早晚接送她上下學,但很多時候,父親因為要加班,都會很晚才來接她回家。
學校沒有寄宿制,她每天都會在學校裏,獨自一人等到很晚。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又或者是超越年紀的懂事,她從來沒有向父母抱怨過。
直到有一天,那天學校裏下着跟今天差不多大的雨,她一如既往的等待着,看着同學們的父母将他們一個一個的接回家。她同桌的爸爸來晚了,手裏拿着香噴噴的烤紅薯,一邊道歉一邊将紅薯剝開遞給了她的同桌。
同桌也走了,她摸了摸自己餓得饑腸辘辘的肚子,望着外面下着的瓢潑大雨和空曠無人的教室,突然就覺得委屈了起來。
一只大手擦着她的耳側伸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微微失神的擡起頭,便看到了一身紅衣站在岸邊的雨中,唇角微揚的九千歲。
他的手中撐着一把油紙傘,如玉的面龐上是一抹淺笑:“走,送你回府。”
蘇年年聽見他的話,突然間有些想哭。
在過于懂事的壓抑下,她變得早熟和沉默。不管什麽時候,她都不願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表露出來給別人看,她會随時随地将自己僞裝起來。
但就是這一瞬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所有的僞裝都被攻破。
九千歲看着她怔怔的站在那裏,死死的咬着唇角,眸子中隐約還泛着一層薄薄的淚光。他挑了挑眉,他好像只說了一句話,沒有得罪這個小丫頭吧?
他嘆了口氣,所以古人才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像此刻,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小丫頭的心思。
九千歲伸出修長的手指,用略微帶了些薄繭的指腹,動作溫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光:“怎麽了?又被誰欺負了?”
蘇年年咬着唇搖了搖頭,她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他溫柔的動作和語氣,就好像她是他的女兒一般。
她吸了口氣,将這個想法,伴随着眼淚,硬生生的給一同憋了回去。
他一手摟着她的細腰,一手撐着油紙傘,兩人一路無言,沉默着走了回去。
走出沒多遠,大雨便驟然停了下來,蘇年年微微擡頭,望了一眼晴空萬裏的天空。金燦燦的光芒斜斜的打在油紙傘上,在他羊脂白玉的面具上折射出一架美麗的小彩虹,她順着那金芒看見他清冷的眸子中,映出了她粲然明媚的笑容。
後來的幾日裏,蘇清清可以說是整個丞相府裏最忙的人。
七皇子因為游船宴上十三公主對她的失禮,每日像是流水似的往丞相府裏送些珍貴的東西。蘇清清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她覺得自己仿佛将這輩子的好運氣都用了,所以才會誤打誤撞的成了相府千金,又認識了待她如寶貝一般呵護的七皇子。
但即便如此快活,她也有自己不能訴說的煩心事。
張氏已經回了南磨村好幾日了,按理來說也該給她個回信了。從京城到南磨村不過也就是一日的路程而已,她有些不悅,張氏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太沒用了。
蘇清清對于自己違背常倫,不孝弑父的這個決定,并沒有多少的愧疚之心。本身蘇爹也病的很重,無非就是早死一天,或者是拖着賴命多活一天的區別。
若是他死之前非要拖她的後腿,威脅她錦繡的前程,倒不如早一點死了還幹淨利索。大不了等他死後,她為他買最好的棺木,再請高僧為他做法超度,也算是盡了孝心。
蘇年年出來房門,便看到蘇清清在院子裏發呆,她皺了皺眉,大概猜出來了蘇清清為什麽一臉苦惱。
七皇子為了讨好她,昨日便派了人出發去南磨村照料蘇爹。她應該是沒有收到張氏的回信,所以才擔憂不已。
蘇年年想到這裏,忍不住攥緊了手掌,不光是張氏沒有給蘇清清回信,就連她也沒收到九千歲的回信。
她自然是相信九千歲的辦事效率的,九千歲不會輕易答應別人的請求,但只要他應下了,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就在她也犯愁的時候,左小六笑嘻嘻的跑進了院子裏:“蘇姐姐,門口有個姓蘇的男人說找你!”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Tobe小可愛投出的4個地雷,感謝貓子不吃炸魚小可愛和海灘上的沙雕雕小可愛投出的1個地雷~
感謝板栗小可愛投喂的3瓶營養液~
咪啾~愛你們~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