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節第三十五條

第四章第一節第三十五條。” (4)

地望着她,直到看見她安全的上了公車,這才調轉了車頭。

那枚戒指不斷地晃動着,發出細微的響聲,他卻不想去管,任由它從擋手板附近的位置上落下去,最後,連他也不知道去了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文到這裏,算是個小終結了。當然,結局肯定是HE的,請大家放心。

☆、5

(5)

這一夜,吳佳睡得朦朦胧胧的,卻突然聽到門咔嚓一聲開了。她還當沈赟回來了,嘀咕了聲:“你怎麽回來了?”

前兩沈赟說她要出差去,大概半個月,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幸好學校最近體諒在校的畢業班學生,特地将校門開放時間延長了,不然,估計沈赟是回不來了。

吳佳本就是嗜睡的人,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景昔靜靜地走到吳佳的床邊,一聲不吭,只呆呆地站在那裏。宿舍裏并沒有開頭,暗暗的,幾乎辨不清人的面孔。

吳佳不知為何,覺得氣氛不大對,倦意沉沉,卻還是睜開眼來。

“啊,景昔,怎麽是你啊?”吳佳揉着自己的眉心,從床上爬了起來。

景昔卻沒有說話,吳佳一吓,從床上爬起來。

那知,吳佳剛一下來,景昔就抱住她。吳佳微微一怔,随即就聽到景昔的抽泣聲,她微微訝了訝,卻還是輕聲安慰了句。

景昔只是哭,一味地哭,好像除了哭,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一般。

第二天,吳佳問她什麽,她卻什麽也沒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并不需要告知別人。何況,吳佳并不清楚內情,以她的性子,總會使得全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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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到底還是朋友啊。”吳佳生氣地說。

景昔笑而不語,雖然是朋友,可是,有些事情,只能爛在心底。

吳佳見景昔怎麽也不肯說,自己又急着去上班,只能讓景昔一個人呆在宿舍裏。她還是不大放心,沈赟出差去了,只好打電話給岑薇。

岑薇來的時候,景昔坐在操場上的雙杠上面,仰着頭看湛藍的天空。一空如洗,鳥雀輕掠,有那麽一瞬,景昔覺得自己什麽也不記得了,腦子空空的,仿若新生。

她覺得,這樣很好,誰失了誰不能活下去呢?人生就是這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或者,今天就是新的一天。

她要把一切統統都忘記,從此與那個人陌路。

“你和他說了?”岑薇爬上了那一只雙杠,她的動作如小時候一樣利落。

景昔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笑了笑說:“嗯。”

“有時候我在想,一開始我到底是怎麽了,以為用那種法子,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明明那樣做是犯法的。”

岑薇嘆息,一開始,她那樣的堅持,到如今,卻什麽也不在乎了。自己很早便和她說過了,當心作繭自縛,她卻說無動于衷。如今自食其果,卻又叫別人這樣替她擔心。

“其實,他很無辜。”景昔靜靜地說。

岑微訝異地說:“他無辜嗎?你當初怎麽說來着的,助纣為虐,為虎作伥?還是什麽來着的?”

景昔側過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她到底怎麽想的,她也不記得了。

許是因為那個時候母親病重,她真的迫切的需要錢,所以才會想出那樣的辦法。

又或者,是因為他接下了顏家的案子。

又或者,只是因為多年前,他曾戲弄過她。

一開始,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想利用他,可是,為什麽到分手的時候,自己會那麽難過呢?

明知不該愛上他,可是,她卻怎麽也管不住自己。愛這個字,有時太過輕巧了,如同天空中浮過的雲,你明明知道它是虛無飄渺的,可是,為什麽要相信它是真的存在的呢?

“岑薇,你恨過我沒。當初我就不顧你的意願,借着你去接近他?”

岑薇笑了下說:“恨什麽?那個時候,我和莊小偉本來就要分手的,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并不好。景昔,你這個樣子……”

景昔搖了搖頭,示意岑薇不要說下去。

從一開始,她就是這樣會利用人的。她利用岑薇與莊小偉,然後一步步的接近他,以為自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到了最後,她卻又下不了手了。

“小時候的你從來都不喜歡爬雙杠。”岑薇靜靜地說,小時候的景昔走到雙杠前就怕得要死。

有一回,體育考試,偏偏要考雙杠。岑薇很快就翻了上去,又很快翻了下來,一會兒就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可是景昔站在雙杠前一動不動。

老師生了氣,對着景昔說:“顏景昔,你再不跳,老師可要生氣了!”

景昔還是不敢跳,硬是等到全班的小朋友都跳過了以後,她還是沒有跳。老師這下火了,對着她說:“你再不跳,就沒分數啦,爸爸媽媽要生氣的。”

小景昔很怕爸爸媽媽生氣,忙說:“不要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生氣。”說着,走到雙杠前,可是,仍舊不敢爬。

景昔望着天空,輕輕地“嗯”了聲:“小時候,我從來都沒有爬上去過。”

“那又是什麽時候爬上去的呢?”岑薇很好奇,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起,她喊景昔去爬雙杠,景昔居然很高興,并且很快就爬了上去。

景昔想了想,好像是那一年,父親難得來參加她的家長會。那一天,她格外的興奮,當父親說讓她爬上雙杠的時候,她也沒有扭捏。

爬上去以後,她才發現,原來坐在雙杠上的感覺也挺好的,沒有原來想象的那麽恐怖。

“我從來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子的,就是一開始,我以為,我走得時候會很灑脫。”

岑薇看着她,她的臉上帶着的笑裏明顯那麽感傷。

“景昔?”岑薇低低地喚了她一聲,她側過頭去看岑薇。

“我沒事。”她微笑,“我會有什麽事情呢,不過是一場游戲,輸的也未必是我。”

她記得,從前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我在玩一場必輸的賭局,賠上一生的情動。”

這一場賭局,本不應該開始,只是她固執的以為,可以開始。這樣固執,無人可勸解。到頭來,卻傷了自己。

可是,誰又能從一開就知道,這是一場無意義的賭局呢?

愛情本就可遇不可求。所愛的人,永遠不會陪你到最後。現實就是這樣,從一開始,你就清楚。可是,你未必能做到。分手的時候,傷心欲絕,到最後,卻明白那只是徒勞。

岑薇擡起頭,望着天空。

“景昔,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不願意與他和好的緣故,只是因為他也騙了你?”

景昔搖頭,她知道自己并非這樣想的。他确實騙了她,可她又何嘗沒有呢?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心相付,此後,又何談愛呢?

作者有話要說:不表達我悲摧的心情。喉嚨疼,到現在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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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新坑,各位,去捧個場吧~晨露為歡

☆、六

(6)

顏本善的遺産案一度成為A城媒體界的頭版頭條。所有人都津津樂道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女,好在當初顏本善的保護措施做得好。而顏家又是豪門世家,這場官司并沒有公開審訊。

各家報紙只留下諸多猜疑,卻始終找不出真相。

但這對于景昔而言,并不重要。

她到最後,拿到了她應得的,這已經足夠了,那筆錢足夠支付母親的醫藥費,甚至她日後多年的生活費。

其實,就算什麽也拿不到,現在的她也不是很在乎了。

她不會去管顏太太是如何的咬牙切齒,更不會去管簡亦昇怎麽樣了,即使她心裏始終覺得虧欠了他。

三審的時候,在法庭裏面,那大概是她最後一次見簡亦昇了。

他穿着筆挺的西服,風度翩然,一張清俊的臉上并無表情,望着她的時候,黑如黑汗的眸子裏,眼波微動。她并不敢看他,即使他逼問她的時候,她也只是垂着頭。

他們私下裏一點也沒有接觸到,他似乎刻意在尋找與她獨處的時候。那時,兩人站在庭外的走廊上。

她垂下頭,不去看他,而他就立在那裏。修長的身影直直地立在那裏,卻硬生生地刺疼了她的心。

她該說什麽呢?或者,她什麽也不該說。

她的律師走了過來,他并不知道,景昔與簡亦昇之間的瓜葛,看着這兩個神色并無不妥的人,好奇地問:“怎麽了?”

景昔搖了搖頭,快步地走進法庭。

他呆呆地立在那裏,看着她進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悸動。

終究到了對簿公堂的時候了嗎?

三審結束時,她走得很匆忙,将一切交給那個陪了她三次審判的律師。這個律師,并不如簡亦昇這樣有名,但手段非常。

她深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果然,這位律師并沒有叫她失望。

一切都好得出奇,出乎她的意料。或者,這就是她的幸福,一切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她不會去想,這順利的背後,有人付出了什麽。

案子結束以後,景昔除了上班外,便呆在醫院裏,母親的缺血性心髒病病越來越嚴重,時常發生心力衰竭的事情。之前從樓梯上摔下去,傷得不輕,母親一直忍着,不肯言語。後來,再查,才曉得各種并發症都已經出來了。

景昔知道,母親之前是不想惹她心憂,自知時日無多,不想多累及他人。

可是,這對于景昔卻是多麽的殘忍,唯一的親人深受病痛之苦,可她卻毫不知情。金亞景昔實在擔心極了,母親手術也做了許多次,但效果并不好。

常家喬一直在她身邊寬慰她,甚至替她請來了國外的名醫。然而母親的身體卻一日日的壞了下去了,藥石無靈。

母親最後那幾天,早已經用上了氧氣,話幾乎聽不出來。其實,母親神智已經不大清楚了,但景昔仍舊覺得慶幸運。畢竟,她能陪在母親身邊,不似父親死時,為了見一見遺容,亦要放下尊嚴。

她是那麽高傲的一個人,放下架子,抛卻臉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終究只是見了那一面,從此以後,天人永隔。

母親死的時候,是三月底。草長莺飛的時候,萬物複蘇,而她卻要一個人面對死亡。

生死本是平常,她心中清楚,卻仍舊在母親的病床前哭得肝腸寸斷。常家喬陪着她,連工作也不去做了。

景昔過意不去,對着他說:“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可常家喬還是留在她身邊。

母親死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眼睛卻一直盯着她看,她曉得母親的意思,母親希望她過得幸福。

然而,幸福卻那樣的遙遠,可望而不可及。

她假裝與常家喬極好,讓母親可以合眼。

事後,景昔對着常家喬說:“家喬,你清楚的。我心裏的人,從來不是你。”

這一次,常家喬學乖了,對着景昔說:“上一回,你說你心裏的人是他。可現在,你和他已經分手了。我不介意做誰的替身,我只要你幸福。”

景昔搖頭,自己太過拖泥帶水,這樣子,絕不能解決一件事情,尤其是感情,更不能慢,不能拖。

“家喬,我心裏的人,确實是他。不管我和他怎麽樣了,我還是喜歡他的。所以,你不要對我有所期待。”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的人是簡亦昇。不管怎麽樣,她确定自己喜歡的人是簡亦昇。

常家喬微微有些失落,但這一回,他比上一次理智些。對着景昔,竟學會了強顏歡笑。

“好吧,既然這樣。那麽,景昔,我希望你幸福。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了,一定要找我。”

景昔點頭。

她對常家喬,始終有所虧欠。但感情這樣東西,并不是用來補償虧欠的。她可以用其它任何東西來補償他,除了感情。她懂得,什麽是自己給得起的,什麽又是自己給不起的。

母親的喪禮,景昔投了大把的金錢下去,辦得風風光光。但其實,她卻并不覺得好。母親生前沒有名份,身後依舊沒有。

她知道,母親是舊式女子,心裏在乎的還是那個無關痛癢的名份。

很多舊式女子的悲哀也僅在于此,一生只為了那一個名份活着。或許,母親至死還記得父親曾經說過的那一句,會娶她的承諾。

她去找顏太太,在顏家的大宅子裏。顏家自是本城名門,宅子建得氣派非凡。

傭人帶着她穿過庭院,庭院深深深似海,四處綠柳扶疏,這樣的古典雅致,倒實在很符合她母親的品味。

顏太太坐在客廳裏,穿着一身香奈兒的長裙,臉上畫着濃濃妝。這個女人,即使用再鮮豔的東西包裝,表面上都已經老了。

景昔并不扭捏,開門見山:“我希望我母親在死後可以和我父親合葬。”她其實也不過虛晃一招,旁人聽起來,她胸有成竹,手中必然握着顏太太不可不這麽做的籌碼。

可其實,她不過是在賭。

顏太太一雙美目掃過她,語氣冰冷如霜:“你母親本來就不是顏家的人,憑什麽要和我老公合葬。我是怎麽也不會同意的!”

顏太太的态度極為強硬,景昔心裏清楚,顏太太是不會同意的。

景昔淡淡地問:“那你要怎麽樣才會同意?”

顏太太冷笑:“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對方這樣強硬,她半點法子也沒有。

“你不要以為用了手段拿了遺産,就是顏家的女兒了,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野種!”顏太太的淩厲的眼風掃過她的臉,她就揚着臉任顏太太看。

顏太太這樣罵她,她不可能無動于衷,可此行的目的卻令她不能生氣,只能硬生生地壓着,就像當初她忍下顏太太的那一記耳光一樣。

想要得到,就必需要有付出。自小,她便深谙其理。

隔了好一會兒,景昔才平靜地說:“你可以不同意?可以。”她停了停,勾起唇角,那一抹淺淡的笑意,令顏太太大覺不妙。

“我絕對可以将當初你如何硬要我父親娶你,硬将我母親抛棄的事情,公諸于衆。”

她有得是辦法曉對付顏太太,從前是有所顧忌,可到了現在,她又有什麽好顧忌的呢?與此相關的人,一一離世,她絕不可能白白便宜顏太太一人!

兩敗俱傷便兩敗俱傷,關健其實看得是誰傷得輕一些。

顏太太神色微變,望着景昔的眸光裏帶着森森寒意。

這件事情,更可能令顏太太的娘家蒙羞。此時,顏太太的娘家公司正在走下坡,極有可能因這一樁豪門醜聞而一敗塗地。

上流社會,最最受不得這些。雖然此前有過類似言論,可惜都無實際佐證。可若有景昔的言辭,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

顏太太是聰明人,聽景昔的口氣就知道,景昔手裏頭定然是握着什麽了。可她在嘴上卻仍不認輸:“你以為,有人信嗎?”

景昔微笑:“信,與不信,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做得是記者這一行,懂得行裏的規矩,所謂的八卦,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樂于知道。

何況,這事若由她說出來,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

“至少,會有人聲援我,不是嗎?”景昔緩緩地說,“顏太太,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因小失大。”

确實,景昔的要求雖然過分,可如果顏太太應了,不但可以掩下當年舊事,更可博得大衆的好感。

最後,顏太太只得冷笑一聲說:“沒想到,她居然有你這樣的女兒!”

她想起當年和張梅英鬥的時候,張梅英是半點也沒有招架之力的。對着她,只能唯唯諾諾地稱是。她後來想想,只覺好笑。

景昔笑笑,顏太太這樣說,應是答應了。

從顏家出來的時候,顏晉的邁巴赫也從裏面開出來。車子停在了景昔身旁,窗子被搖了下來,露出顏晉的一張俊臉。

“怎麽,不知道誰曾經說永遠不會踏足這地方的人,來了?”顏晉的語氣裏明顯帶了挑釁的味道。

景昔白了他一眼說:“我來不來,與你顏少似乎并無關系。”

“呵。”顏晉不以為意,“當然,你來不來,與我,并無太大關系。可是,與某人似乎……”

景昔這才發覺,原來車子裏面還有另一個人。

他坐在那裏,眸光直直的落在前面的落上,并沒有看她。

她站在那裏,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無數的想法從心底湧了上來,仿佛被煮沸了一般。

顏晉的眸子掃過她,最後落在簡亦昇身上,他也沒說什麽,勾了勾唇角,對前面的司機說:“開車。”

景昔靜靜地立在那裏,看子車子離她遠去,塵揚起,那麽淡,她卻覺得,眼前是一片蒙蒙大霧,什麽也辨不清。

原來他剛才也在,卻由着她對着顏太太說出那些話。

顏晉看着簡亦昇那一張冷淡的臉,笑笑說:“你和她算怎麽回事,我媽請你過來談官司,你倒好,一聽她來了,自個兒躲了起來!”

簡亦昇淡淡的說:“不想見而已。”

“你剛剛待在裏間,一聲不吭,我媽付給你那點錢,不是讓你當擺設的!你明知道她剛剛是在要挾我媽,你怎麽在裏間聽得一清二楚,她這麽做,對不對,你自己心裏清楚!照理說,我媽是你的雇主,你怎麽着也得為我媽着想吧?”

簡亦昇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她們不過是普通的談話,我插不上嘴。”

顏晉笑了笑,簡亦昇這算是睜眼說瞎話吧,傻子也看得出來,景昔剛剛明明是在要挾他母親。偏偏簡亦昇像座碉堡似的坐在裏間,一言不發。

“呵。”顏晉笑了起來,他又怎麽會不知道簡亦昇是怎麽了呢?到底是多年的老友,另一方,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妹妹,不管他承認不承認,血脈總是相同的。

他嘆了口氣說:“當初你和她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別那麽上心。現在,算怎麽回事?”

簡亦昇勾了勾嘴角說:“我和她分開,不正遂了你的心願嗎?現在,怎麽反倒你感慨起來了?”

顏晉不置可否地笑笑說:“我媽那些事,我也清楚。我爸和我媽在一起,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他心裏在意的,還是那個女人。”

簡亦昇的眼角掃了顏晉一眼,沒想到,顏晉突然笑了起來說:“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

“是啊,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顏晉微笑:“那你心裏在糾結些什麽呢?”

“我什麽也不糾結。”

顏晉臉上的笑更盛了。

簡亦昇這人,就是死鴨子嘴硬!

作者有話要說:此番外,相當于大結局袅,前面還有約摸三四萬字滴內容,就是兩個人糾結一陣又好了這樣子。

因為出版那事兒,暫時不能更新了,要等書出來以後才能更新。很對不起大家,但出版是個很難得的機會,所以,剛簽約我就在文案上注明了要出版。

這個番外,送給你們看。希望你們覺得買V不是太虧。

簡景求婚記

景昔一直挺怨郁的一件事情就是——簡亦昇居然沒向她求婚。

當然,這個沒求婚是她認為的。簡亦昇自認為自己已經求了。為此,還滿不在乎地說:“戒指都戴上了,我又沒有第二枚了。”

但是,景昔很怨郁。

戒指一直在手上戴着,鑽石很大,八心八箭,切工精細,漂亮大方。可惜啊可惜,是她自己戴上去的。

某次,吳佳問她:“景昔,你家老簡是怎麽向你求婚的。”

景昔:“……”

果然,男人一旦名草有主後,稱謂是會被改的,從前是簡大律師,簡大少,簡少。現在是……老簡……

簡亦昇如果聽到了,不知作何想。

“求婚什麽的,都是浮雲。”景昔只能這麽回答,可她心裏絕不是這麽想的。

吳佳搖搖頭說:“這絕不是浮雲,這能深刻的看出,你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位置。”

“有關系嗎?”景昔十分之懷疑。

吳佳這話,太沒道理了。

吳佳為了讓景昔相信,決定鋪陳利害。

“你想啊,如果這個男人心目中沒你,他會花心思向你求婚嗎?”

景昔立馬就接口說:“那他肯定是不求了。”

吳佳點頭說:“所以嘛……”

于是,景昔更怨郁了!

某日,景昔心血來潮,把簡亦昇拖回A大去。

說來,景昔已經畢業了有一些日子了,重回學校,感覺果然不一樣。當年初剛進入學校的時候,心裏倍兒難過,覺得自己從一個牢籠跳進了另一個牢籠了。

現在回去,卻覺得學校是多麽的和藹可親,怪不得人家都叫自己過去的學校叫“母校。”

“幹嗎來學校?”簡亦昇很不自在。他的照片在校史室裏是有的,所以,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側目。

景昔掃了眼那些人,突然笑了起來:“老簡啊,你果然很有市場嗎?”

老簡……

簡亦昇臉一黑,一雙眸子沉沉的,景昔把臉別過去,裝作看風景。

她居然一不小心,把吳佳說得那句說了出來。

唉,老簡……

他們倆路過大階梯教室的時候,景昔還硬拖着簡亦昇進去。

簡亦昇特別扭捏:“我們去幹活,他們在上課呢!”

景昔當然知道他們在上課,她心裏正暗落落地盤算着呢!

裏上課的那老師也教過景昔。該老師姓姜,為人實在太過風趣幽默了,上課還特別有“水平”。凡他的課,絕對是座無虛席的。別人的課,個個想着逃,唯有他的課,無人逃,還常常滿座。

遙遙地,景昔就聽到姜老師在那邊講:“結風,那個泥風。”

景昔“噗”的笑了出來,這個老師在景昔那兒還有個別稱。就叫“結風和泥風”。

簡亦昇瞥了景昔一眼,一點也不理解景昔在笑些什麽。景昔趕緊和他解釋:“我們姜老師剛剛講,結婚和離婚。”

簡亦昇:“……”

原來,結風就是結婚,泥風就是離婚。

走得近了,景昔就聽到姜老師用很不标準的普通話在講:“同鞋們,泥們知道不,談戀愛和講對象素不一樣滴,談戀愛談了,素闊以分滴,介個講對象素不一樣滴。我們那個時候,講的是講對象,泥們現在這個時候,是講談戀愛滴。”

簡亦昇只覺得古怪,景昔瞥了他一眼,心想,誰叫你上學上得早,沒受過這麽經典的教育呢!

“這講對象和談戀愛有什麽分明?”簡亦昇小聲地問。

景昔偷偷地笑了笑說:“你聽着。我們姜老師是很經典的!”

于是,簡亦昇裝作很平靜地聽着。

“講對象這個詞素灰常老滴,它滴意思司,講了對象,泥們就要馬上結風。”

又來結風了,“風”居然能結……

“談戀愛,就不一定了,不一定馬上要結風……”

“而且,現在的泥們啊,結了風以後,喜歡離風。結結風,離離風,覺得很有意思。介個樣子,和我們過去司八一樣滴。”

簡亦昇聽到這裏,很無語了。

“他教啥滴。”

景昔微微一笑說:“毛鄧,三概。”

這節課的下課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姜老師可不喜歡拖課了,立即就說:“同鞋們,下課了!”

景昔心中一喜,拉着簡亦昇往裏走。

簡亦昇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走,邊走邊說:“你這是做什麽啊?”

景昔走到講臺上,拿起話筒說:“同學們,據說今天簡大律師要向某人求婚,你們想不想看。”

果然,全體異口同聲說:“想。”

姜老師也特別想看這一幕,這簡亦昇的名字,他也是聽過的,這結風的事情,他更喜歡看了。忙走到講臺上說:“同鞋們,安靜下來,我們一起來看簡大律師是如何求風的。”

臺下的學生們開始起哄:“求風,求風,求風……”

景昔微笑着望着簡亦昇,眸子裏帶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果然,天道有輪回,善惡終有報,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哈哈,景昔已經開始想象某人頭頂上飄過的閃電了!

這就是多年前他整她的報應啊!

簡亦昇的臉早就黑了。

她居然給他玩這一招,看他回頭怎麽整治她!

☆、岑薇番外

這是一個雨夜,大雨滂沱,宛若瓢潑。

從岑氏大廈往下望,霓虹在大雨之中透着朦胧的美,而他站在雨裏,一身狼狽。她有恻隐之心,她亦有鐵石心腸。

這個男人,愛她嗎?

“岑小姐,你今晚有一個約會,與許總。”秘書不失時機地提醒了她一聲。

站在窗邊的她并沒有回過頭,眸光依舊黯然,秘書以為岑薇沒有聽到,輕輕地咳了聲。

她這才喃喃地應了聲:“嗯。”

秘書無奈極了,與寰奇總裁許慕約定的時間臨近,而總經理卻是一派淡然的态度。這幾年來,這位岑小姐掌控了整個岑氏,比之岑先生在位之時,手段魄力竟更上一層。

岑薇別過頭,看到秘書臉上的無奈之色,心下了然,于是便道:“備車。”

秘書堪堪出門,她便松了口氣,眸子轉向窗外。那個人,仍舊站在雨裏,靜靜地等,癡癡地等。

原本不過是一場互利的游戲,只是對手道行太淺,看得不清,于是,堕落迷局。而她,輕而易舉的脫身,內心卻滿是愧疚。

她終究不是那個人,走可以走得利落落,絲毫牽絆不留。

他的手段,她學不會。

車從岑氏出來,這輛賓利莊小偉十分熟悉,他跑到車前,司機不敢猶豫,迅速停下。

岑薇望了眼窗外滿身雨水的男子,心中一陣慨嘆。或者,她該心狠一點,該舍的便不能猶豫,這是他教給她的。而她,用他教的東西用在別人身上。

他樂于見到她學有所成吧?

“小薇……”窗子搖開以後,窗外的男人急切的探進頭來,卻因看到她冷漠的臉孔而不再出聲。

岑薇低低的嘆了口氣,幾不可聞。秘書是個年輕的女子,心思細膩,回頭看了眼岑薇。

這個叫岑薇的女人,一年前或者還軟弱不堪,可僅僅一年時光,她的手段魄力早已不亞于寰奇的許慕。

許慕是商界的傳奇,是所有女人的夢想,亦是岑氏的大股東。

秘書有些好奇,岑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居然能夠傍到許慕。讓城中無數女人前仆後繼的許慕,讓城中無數商賈頭疼萬分的許慕,讓城中無數金融業學子傾羨不已的許幕。

是的,只有岑薇這個女人靠近了他。

秘書聽到岑薇對窗外的男人說了句:“抱歉,我們之間,一開始就不應該開始。”

男人我頹喪着臉急急地說:“小薇,當初分手時,是我……”

岑薇望了他一眼,眸中并無愛意,只有可憐。是

是的,她不曾愛過他,從來不曾。

從一開始,他不過是她随意尋找的對象。她接近他,令他愛上她,又令他與她分手。一切不過是一場游戲,她想讓許慕知道,所有的手段,她都已經學會了。

許慕。

想到這個名字,岑薇心裏頓時起了一陣莫名情愫。

莊小偉仍舊在窗外糾纏不清,而她卻已無心力面對他了。莊小偉不過是一個留連花叢多日的男子,而她,也不過是利用了他罷了。只是,為何于心不忍?

“開車。”她仍舊喊了開車。窗外的莊小偉無力地奔跑着,卻終究追不上。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吃定了他。他害怕被吃定,選擇離去,卻又發現,原來自己忘不掉。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令他忘不掉。

這一夜,他注定休息不得。去朋友的酒吧酗酒,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吧臺上。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他也覺得自己不會記得。

他的朋友叫來了一個叫景昔的女子,他醉眼朦胧地望着景昔。

景昔身後站着衣冠楚楚的男子,他不大記得人了,唯獨景昔還記得。他從吧臺上爬起來,腳步虛浮,手指指着景昔,口裏喃喃地念叨着:“你,你是不是又來替她說話了……”

景昔望着他,心中一片凄涼。若非因為吳佳,她又怎會走這一趟呢。可見到此情此景,她又不覺黯然。

這世上,情愛之事,又如何辨得清呢?

她身後的簡亦昇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言不發,只是掄起拳頭擊向莊小偉。

景昔一驚,無奈簡亦昇速度之快,她拉不住。

好在,酒吧內無人。莊小偉的朋友今日停業。

嘶心裂肺的疼,火辣辣的疼,刺骨的疼。

疼令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眼前這個男人,清俊優雅,自然有一股淡然的氣質,令他不得不折服。

“自己不懂珍惜,何苦在這裏作死。”

是的,是他不懂珍惜,如今,又去強求。

莊小偉被打在地,眼眶竟紅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在酒吧的燈紅酒綠之光中,低低的哭了起來。

簡亦昇嘆了一聲,對景昔說:“走吧。”

景昔點點頭,走的時候看了眼莊小偉。

這樣的男人居然有真心?

接到景昔的電話時,岑薇同許慕在游艇上欣賞夜景。

電話那頭,景昔靜靜地說了莊小偉的事。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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