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2

“簡。”

靠在樹下的愛德華突然開口。

簡沒有回頭,仍舊看着貝拉：“你想為她求情？”

“不。”愛德華疲憊地搖頭,“我只是想說,貝拉的能力是盾牌,任何吸血鬼的天賦對她來說都沒用,我的讀心術就是，你不用試了。”

簡愣了愣，轉頭看向安斯：“？”

“是的。”安斯無奈聳肩,“我失敗了。如果貝拉變成了吸血鬼，那麽她的盾牌應該也像勒娜特一樣可以外放，那麽我可以讓她外放失敗,卻不能催眠她自身。”

簡的臉色變得鐵青，她聽從了愛德華和安斯的話，沒有在貝拉身上實驗，走開了。

貝拉驚恐地看着這些吸血鬼。

三雙紅色的眼睛，五雙黑色的眼睛。

她怕了，真的怕了，愛德華是吸血鬼，讓他都能失去意識的痛苦，那是怎樣的痛？聽到愛德華為她解圍，貝拉很開心。

這種開心的含義，就不必說了。

“很好奇啊？”安斯淡淡看了一眼貝拉，“想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痛苦？哦我記得，我在人類的時候也被簡試驗過的，嗯，好像火燒在身上的感覺，很痛很痛很痛，不過變成吸血鬼的痛苦跟這個差不多啦。”

貝拉瑟縮了一下，但是眼光瑟縮之後又是堅定。

痛苦之後就是完美了，這點痛苦，算不了什麽。

羅莎莉一直看着貝拉的表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這裏，她忍不住苦笑。

愛德華，這就是你渴望的歌者？這就是你心中的那個伊莎貝拉？她面對簡的燒身術是如此的畏懼，但是對變成吸血鬼的痛苦卻有着這樣所謂大無畏的精神，愛德華，你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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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他聽到了羅莎莉心中所想的。

“死亡。”安斯突然開口，“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天賦非常強大，我不能肯定她以後都不會變成吸血鬼，如果變成吸血鬼，憑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她一定會與沃爾圖裏為敵，我們不能放任一個危險在外面，一切以沃爾圖裏為重。”

卡倫家族看安斯的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原來，沃爾圖裏在安斯心裏，才是繼馬庫斯之後最為重要的。

但是馬庫斯還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衆叛親離，安斯也一定會拿起武器，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與整個沃爾圖裏為敵，并且毫不猶豫。

“所以，我們只信任死亡。”馬庫斯微微低着頭，兩只相握的手到現在都不曾放開，他靠近安斯，征求對方的同意。

安斯點了點頭。

“我們只信任死去的伊莎貝拉。”簡接口道。

貝拉無意識地開始拽頭發，一直拽，一直拽，拽得頭皮生疼。

巨大的恐懼包圍了她，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恐懼地在嘶喊：“我只是愛愛德華而已！我愛愛德華！我愛他！我願意變成吸血鬼！你們不能殺了我！”

“什麽時候，你對我的兄長的愛變成了一種擋箭牌。”愛麗絲嘆息着。

“你們這是犯法的！”

“吸血鬼無視法律。”

貝拉保住自己，痛苦得腦袋都爆炸了，她冷得發痛，恐懼使她的血液轟轟作響，她無法忍受，可是必須忍受，她的腎上腺激素在極速分泌，心髒跳動的聲音她自己都可以聽得到。

她害怕了。

她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她知道其他人類也無能為力，所以她選擇沉默。

随着馬庫斯的步步走近，貝拉瑟縮起了身體，腦袋裏什麽也想不出來。

“貝拉！！！”

一聲巨大的吼叫聲，俊俏的男孩變成了棕紅色的巨狼，從高高的山崖上一躍而下，猛地撲向馬庫斯。

馬庫斯皺着眉躲開，退回安斯身邊：“狼人？”

棕紅色的巨狼将貝拉緊緊護在身後，身後跟來一匹小小的狼，沙礫色的毛看上去非常精神，嗚嗚地叫了兩聲，跟在雅各布身邊。

雅各布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賽思，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不是叫他走了麽！怎麽還跟過來！他知不知道面對吸血鬼有多麽危險！

【快走，賽思！快點回家去！】

【雅各布！你這是命令嗎？我才不要呢！】

沙礫色的小狼對着雅各布呲了一下牙齒，虎虎生威地看着周圍的吸血鬼們。

“雅各布。”愛德華艱難地站起來，臉色還是非常蒼白，“快走吧，你們跟我們打，沒有勝算的。”

雅各布沒有聽他的話，還是環繞在貝拉身邊。

“狼人。”賈斯帕站出來，臉上面無表情，“我們跟你們簽訂了契約，我們遵守約定，不再踏足你們的領地，可是吸血鬼也有吸血鬼的法律。伊莎貝拉·斯旺洩露了我們的秘密，幸好被安斯補救成功，你們知道，如果洩露出去，後果将不堪設想，所以請你們允許我們處決伊莎貝拉。”

雅各布兇狠地朝賈斯帕吼叫了一聲，站在原地團團轉圈，不知道該怎麽辦。

賽思還太小，雖然他的身體機能成熟了，但被姐姐和父母保護得太好，所以心智還不是特別成熟。再加上他特別崇拜和喜歡雅各布，看到雅各布急得團團轉，又沒有辦法，小小狼的心裏充滿了恐懼。

“嗷嗚嗚——”

賽思對着天空咆哮者，這是呼喚族人的聲音。

【賽思！你幹什麽！】

【我我擔心你。】

雅各布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小狼垂下去的頭，又看了看靠的越來越近的吸血鬼們，急得要命。

“嗷！”

賽思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神情痛苦地盤起身子，痛得打滾。

【嗷嗷嗷——】

【賽思？！】

【雅各布好痛嗚嗚嗚】

“簡！”安斯厲聲道，“不要随便發動能力！這裏不是沃爾圖裏。”

“只是給個教訓。”簡眨了眨眼睛，收回視線。

賽思一下子癱軟在地面上，無力地嗷嗷叫着，聲音中透着痛苦，燒身術的餘韻還沒有讓可憐的小小狼反應過來。

已經來不及了，狼群從四面八方往這裏聚集過來，安斯知道，只要今天晚上他們處決了貝拉，那麽就一定會和狼人交惡，他和卡倫家族都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切的。

“走吧。”安斯拉了拉馬庫斯。

馬庫斯回頭看着狼人，露出沃爾圖裏的金色标志：“狼人家族，沃爾圖裏你們一定聽說過，我們是吸血鬼的法律，看好你們羽翼之下的女孩，如果她再做出什麽觸犯吸血鬼家族底線的事情，就算你們也救不了她了。”

雅各布看着馬庫斯，眼裏充滿挑釁。

卡倫家族離開了。

貝拉虛驚一場，慘白着臉的女孩看上去分外可憐。

她渴望雅各布的照顧。

但是雅各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貝拉露出蒼白的笑容。

“嗷。”

雅各布沒有再理睬她，只是在賽思身邊團團轉，低下頭舔了舔可憐的小小狼的毛。

賽思的神思還不是很清楚，劇痛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影響，導致賽思的第一場戰鬥以慘敗告終。

想到這裏，雅各布不禁有點覺得好笑，又舔了舔小小狼的毛。

賽思感覺到耳朵被軟軟的熱熱的東西舔過，抖了抖耳朵，支撐着慢慢站起來。

賽思賽思，你千萬不要害羞，狼人可以心靈溝通，你一害羞雅各布會立刻知道的！

【千萬不要害羞！】

雅各布聽着小小狼內心的嚎叫聲，無語了。

賽思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聲已經被他聽到了啊？害羞就害羞呗，別扭的小小狼。

斯旺警長的女兒，伊莎貝拉·斯旺。

昨天出去之後直到舞會結束都沒有來，直到午夜的時候，自己才踉踉跄跄一個人從森林走回來，裙子全部濕透了，腳上也沾滿了泥巴。

查理很緊張也很生氣，問貝拉卻什麽也問不出來。

福克斯中學的學生們對此議論紛紛，但是他們都一致否認貝拉去過舞會。

沒有任何人懷疑卡倫家族。

“貝拉？貝拉，你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貝拉，你在森林裏遇上了什麽？”

“貝拉，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你不會是遭遇了什麽吧？”

“貝拉，你為什麽不來舞會現場，而去森林裏呢？”

貝拉抓緊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匆匆離開現場。

為什麽安斯艾爾做事從來就不給她留後路，為什麽明明做錯的是卡倫家，卻要她來承擔一切後果。看看這些人所說的，他們懷疑、猜忌、甚至認為她在森林裏遇上了什麽不法狂徒，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比如強.奸。

種種猜忌讓她活得太辛苦了，她曾經想離開，可是她離開又能做什麽呢？打擾蕾妮和她的丈夫？

但是剛剛走到拐角，就又有一群人圍了上來，貝拉焦急地看着手表，她的下一節課要遲到了。

突然，一個無法抗拒的力量将她從人群中拉了出來，但是那只手瞬間就放開了，貝拉擡起頭，只看到愛德華背着書包的身影，貝拉眼睛一酸，沖了上去。

“愛德華！”

“愛德華！”

但是愛德華始終沒有回頭。

貝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