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62

“他會去應酬見外面的老板客戶，別人遞煙給他，他肯定得抽，然後他也會遞煙給別人，我就說要管着他的煙，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說要管他的煙，後來和他吵了一架，他脾氣來了把煙全塞我手裏，那時候我自己火也大了…他抽煙喝酒都是應酬，家裏不碰這些。”

心情垃圾就得吐出來。

其實早上起來徐綿語就好一點了，但還是難受，所以自己洗漱就打車走了，他們常吃的早餐店這周也已經關門，她從家裏拿了面包才走。

就是要繼續冷戰。

“應酬容易禿頭啤酒肚，你還年輕，是該讓你老公注意點。”羅楓一聽到應酬就跳出三個詞，禿頭、啤酒肚、吹牛。

雖然應酬可能高大上點，但她腦子裏就只能跳出幾個中年男人圍着桌子吃烤串喝啤酒……

徐綿語聽了羅楓的話，思緒有點淩亂。

“我不想管他，禿頭啤酒肚都随便他，他自己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過年我都不想帶他回家，煩死他了。”

“懂你的心情，我煩我老公的時候，恨不得把我家調皮蛋和他鎖在一個房間裏。”羅漁能明白這種心情。

“小徐你幹嘛為你老公那麽煩呢，自己快樂才重要啊。”

“我家是在越市，他也是越市的，為他我從越市公司調過來，離開爸爸媽媽，這些我都沒說什麽，遇到現在這事……昨晚我真的很痛苦，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像個傻子。”

“聽起來你完全是被動，這怎麽行呢。”羅楓都不好說徐綿語的話聽起來就像傻姑娘為個渣男放棄所有，到頭來，不僅一無所有還留下累累傷痕。

“所以你現在是醒悟了？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羅漁聽着徐綿語的經歷，真是…耳熟。

不過這煙的事，聽起來也不是大事，可能情緒崩潰就是這種小事成了點燃導火線的小火苗。

“以前早上都是他送我去地鐵站的，今天早上我生氣就自己先走了，他肯定也得生氣，其實一覺睡醒已經好點，就再晾他幾天好了。”

“你自己能想明白也挺好，畢竟不是什麽大事，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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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徐綿語只能這麽應了，到底怎麽樣，她自己也不清楚。

…

因為羅楓啤酒肚禿頭的說法，徐綿語下午回家就在想象自己老公禿頭啤酒肚的形象了。

她爸爸現在快五十了也沒禿頭，啤酒肚更是沒有，肯定是因為生活作息規律…雖然身邊的中年男人幾乎都是很正常的發量和體型，但她也見過禿頭啤酒肚的中年人。

嗯…也不是那麽難以想象，有點可怕。

她老公本來就高，再啤酒肚，簡直巨人了。

李方唐今天回家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徐綿語覺得正好，吃飯不用面對他了。

盡管心裏有氣，但飯還是給他做了，她可真是個大度的女人…他不吃也随便他。

做飯不代表她不會繼續冷着他，冷肯定要繼續冷，她還沒氣消。

昨晚那些話全是他逼她說的，一點不能作數。

徐綿語吃完，把自己的碗筷洗了，去洗漱，洗完澡出來見李方唐已經坐着吃飯了，也不理會，徑自去了卧室。

她才不會去書房睡覺，正常做飯，正常睡卧室，就是不主動和他說話，她不在乎他。

沒兩天就放假了，公司已經沒什麽工作，徐綿語一天都挺閑的，雖然閑，但可能昨晚哭太久，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早上又起來上班，今晚就非常困。

躺床上沒多久就醞釀出睡意來，很快睡着。

等李方唐洗漱好進卧室，徐綿語都已經熟睡，連他上床都沒有察覺，睡死了。

他能看出來是真睡，不是故意不理他裝睡。

到底要他怎麽做才肯好好過日子，李方唐真的要被逼瘋。

另外一天早上，徐綿語醒來發現李方唐已經不在身邊，大概是自己上班去了。

看了眼時間，她定的鬧鐘都還沒響，還可以再躺一會兒。

早上沒在身邊，可能他昨晚就沒在卧室睡。

不在卧室睡能在哪兒睡？

管他在哪睡，沒凍死就行。

想了一會兒，徐綿語看時間，差不多該起床刷牙洗臉上班。

周三就解放了，下班順路去幹洗店把衣服拿回來，周四就可以回家，回家沒有工作，飯也有爸爸媽媽做，什麽事情都沒有。

她一點都不想把李方唐帶回家，這樣她還得幫媽媽做飯。

她一個人回家就一個人回家，買不到動車高鐵票可以坐客運大巴回去，不管再晚都能回家的。

再不行讓爸爸媽媽來接她，反正他們單位都已經放年假了。

“洗漱一下吃早飯，吃完我送你去地鐵站。”李方唐正換外套，見徐綿語出卧室，開口。

徐綿語看到桌子上的早飯了，也沒說什麽，直接去了衛生間洗漱。

也不知道在哪兒買的，附近早餐店都已經關了，她昨天也是家裏小面包墊肚子。

徐綿語洗漱完拿了一只包子和一杯豆漿，也不管什麽餡的包子就咬下去，吃完上班。

因為徐綿語是小口咬的，雖然只有一只包子，但也吃了很久，期間李方唐三兩口解決了四只包子。

雖然包子的個頭不大，徐綿語也不想吃第二只，吃完包子喝完豆漿就出門，李方唐跟着出門。

到了地鐵站，徐綿語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說話，打開車門下車。

…

“傻女兒和媽媽說實話，是不是和小唐吵架了。”徐媽媽等徐爸爸和李方唐去幫忙了，拉着徐綿語說話。

小兩口昨天回來的，那時候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來他們爺爺奶奶家還是那樣，話都不說。

“我不想管他，懶得和他吵架。”

“你怎麽能欺負小唐，小唐最親的人就是你了，你還晾着他。”

“媽媽你都不知道發生什麽，反正我不想管他，随便他。”徐綿語覺得媽媽心都偏到李方唐身上了…盡管以前她也是心偏到他身上，但現在不一樣。

“發生什麽？”徐媽媽還真不覺得會有什麽大事。

她女兒她還不了解？

雖然看着軟脾氣，什麽都可以，但小事也能讓她鑽牛角尖。

她女兒小時候，她這個當媽媽的無意翻了她的日記本都能三天不理她這個媽媽。

她也是收拾房間看本子掉地上，正常情況當然是撿起來翻翻是什麽，所以她把還讀小學的女兒的日記本撿起來翻看了幾眼，都是幾月幾號星期幾，天氣晴，今天媽媽送我去上學，我是第三個到教室的……就這些，她女兒能氣她三天。

撿個日記本随手一翻還能被女兒撞見，真是無巧不成書。

“他有應酬，會抽煙，他在家裏藏着煙不告訴我，我都沒發現…我懶得管他了，随便他抽煙喝酒，夫妻之間就不能互相幹涉不是嗎？我決定給他自由，随便他怎麽樣。”

“我可不勸你了，看你能忍多久。”徐媽媽一聽，的确沒多大事，幹脆随便女兒了。

“媽！”

“喊那麽大聲做什麽，小心你奶奶聽到過來罵你。”

“奶奶才不會罵我，奶奶要罵就罵媽媽的。”

“你倒是會和你媽頂嘴，怎麽不去和小唐頂嘴，冷着他幾個意思。”

“難道媽媽你生爸爸氣的時候還要求着爸爸和你頂嘴？”徐綿語覺得自己媽媽把話說太輕松了。

根本沒媽媽想的那麽簡單，而且李方唐也沒主動和她說什麽話…主動說她也不會搭理的。

他們誰也不欠誰的。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爸爸臉皮厚，轉頭就和媽媽道歉求和了，小唐又不是你爸，沒那麽厚臉皮…就當你給小唐教訓，今天氣氣好了，明天睡醒和解，過年一家人還是要和和氣氣的。”

“唔。”徐綿語很輕很敷衍地應了一下。

“蚊子叫嗎？嗡嗡的，聽不清。”

“知道了，媽媽！”徐綿語直接出去房間。

“有本事和小唐吼。”徐媽媽跟在後面，知道女兒就是紙老虎，根本翻不出什麽浪。

徐爺爺非要一家人到齊，年前給老屋布置布置，喜慶點過年。

徐綿語出來的時候李方唐正在小院子門外面貼春聯。

一大家子全在老屋了，幾個和徐綿語同輩但還在讀小學幼兒園的表堂弟弟妹妹們正和隔壁小孩子們跑跑跳跳，她看着頭疼。

“你小心摔着。”徐綿語看到小堂弟走路搖搖晃晃的，趕緊攔下他。

小孩子記性不好，就算記性好，徐綿語也沒見過這小堂弟幾面，小孩子記不得也正常。

看着小堂弟要哭的表情，徐綿語都覺得自己長得兇把人吓着了，趕緊給小堂弟繞道。

她是爺爺的大孫女，底下基本是年齡和她差一輪多的小孩，她玩不到一起。

小堂弟用小胖手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搖搖晃晃跑掉了。

餘光看了眼脫掉外套貼春聯的李方唐…也不怕冷。

她爸現在正和弟弟妹妹們也就是她的姑姑和叔叔聊天，媽媽剛才出來也紮進大人堆裏聊天，一群小孩子她不可能玩到一起，現在她正和老公冷戰，沒事情做，徐綿語自己就走出去買燒烤吃了。

現在還是上午九點半，中午吃水餃也還得兩三個小時，反正燒烤店基本全年開着。

…

徐綿語買了三串，一串裏脊肉一串火腿腸一串年糕，她知道燒烤不健康，所以平時也基本不吃，只在這孤獨的一天放縱自己。

要了個紙袋子，裏脊肉這些剛烤出來都要滴油了，她看着罪惡。

裏脊肉很少，徐綿語吃了三口就沒了，火腿腸和年糕就慢慢吃。

在外面一個人瞎逛，再拎着吃的，感覺也還行。

“媽讓你回爺爺奶奶家。”李方唐看到徐綿語一個人出去，但因為自己貼春聯，沒能立即跟上，等後面人也走遠了，這地方他也不太熟，岳母發現他老婆不見了，大概知道去哪，就給他說了大概位置，讓他去找回來。

徐綿語老遠就看到李方唐了，并且堅信沒看錯，人真走過來她就裝沒看見，繼續按着自己的路線走。

“我知道了，正回去。”徐綿語說完吃年糕，年糕冷了會發硬不好吃。

要趁着還熱還軟吃掉。

李方唐沉默跟着徐綿語，不再說話。

走了一段距離，徐綿語突然覺得正在吃的燒烤沒了滋味。

“我吃不完了。”把紙袋子遞給李方唐，徐綿語心裏莫名舒一口氣。

紙袋子裏還有一串咬了一口的火腿腸，李方唐拿出來，幾口吃完。

這事，應該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