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63

“綿綿打算什麽時候讓爺爺看到曾孫？”中午吃飯的時候，徐爺爺提到了孩子的事。

“我們現在還不準備養孩子，剛買完房，還沒錢養孩子。”徐綿語就知道爺爺會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生孩子她也能想到。

早些年過年，她作為大孫女，永遠第一個被點名，今年更是，還得加上個孩子的事，悲哀。

不可能說尾款還沒補上，說了她爺爺都要讓她爸爸媽媽替他倆把尾款給補上。

爺爺脾氣她知道，如果爸爸媽媽說各種話，中心意思是不會給她補尾款，爺爺就得拿退休工資幫他們補了…脾氣上來，借錢也給她補上。

再者爸爸媽媽願意補，她也不願意要啊，都結婚了，有手有腳，不需要長輩接濟。

其實之前也沒那麽有志氣，在李方唐和她說買房前，她都認為要再住幾年租房，攢些存款才能買自己的房子，買來自己的房子還得做房奴好多年。

如果實在還不起了，她就去找爸爸媽媽借錢，從她爸爸媽媽這裏借的錢，可以不用還……事實告訴她，她老公還算有錢，借爸媽錢還房貸的事可以不用提上日程。

“方方怎麽想的？”徐爺爺轉頭就去問李方唐。

徐綿語聽到方方還愣了一會兒，誰？

哦，是她老公……噗哈哈哈哈哈，她爺爺也太有創意了吧。

“我和小綿想法一樣，等手頭寬裕再要孩子。”李方唐知道自己老婆在笑什麽，有點尴尬，如果是以前，得直接讓她別笑，好好吃飯。

“笑什麽呢。”徐媽媽就坐徐綿語另外一邊，看女兒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不知道傻孩子笑什麽。

“沒笑什麽，我想出去吃餃子了，裏面太熱。”徐綿語沒辦法憋住笑，端着自己的碗出去吃。

“綿綿現在沒以前那麽膽小了。”徐爺爺見徐綿語出去吃飯也沒說什麽。

李方唐本來也想跟着出去，但看一屋子長輩都在，自己跟着出去不像話，只能坐在位置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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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之後膽子就大了，不大不行。”徐爸爸也是很感慨女兒的長大。

他女兒現在這樣也是吃了苦的，不吃苦怎麽能成長。

“綿綿四五歲時候感覺還挺活潑的，越長大就越不愛說話。”徐綿語的姑姑開口。

“就是待在家裏不出門 ，宅的，大學時候倒是會經常去找朋友玩，過年也會陪那小姑娘…這麽一說得讓小綿請人家小姑娘到家裏做客的。”徐媽媽想起這茬來。

幾個長輩突然就說起了徐綿語那個是“孤單女孩”的好朋友。

徐媽媽說越多，李方唐越覺得待不下去。

不就是他？他老婆到底亂編了什麽。

…

徐綿語覺得自己是因為李方唐才會變成起床困難戶，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可能以前是沒有李方唐把她鎖在被子裏。

她老公在起床這件事上果然不是有恒心的人，之前給她買早飯也只是“昙花一現”。

昨天從她爺爺那裏回來，他們倆依舊沒說多少話，默認和好但真正和好還需要點過程。

昨晚什麽事都沒做就睡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床太舒服還是他在爺爺家裏幹活累了，早上八點半了都還睡得很香。

她六點多醒過一次都睡了回籠覺，這會兒睡不着，想去吃早飯，她媽媽肯定準備了豐盛的早飯…但她被老公的手鎖住了。

發呆發了接近十分鐘，徐綿語輕輕挪動李方唐搭在她肚子上的手，每次都這樣，睡着睡着就要把手伸進她衣服貼着她肚子…取暖也不是這樣取的。

早就想說她老公睡相不好了，她往哪邊轉他就跟着，身子非要貼着她。

戀愛時候就算了，還能心頭小鹿亂撞，結婚之後有覺得煩，挪開，但每次他好像是醒了，換了正常睡姿，但一睡着就又貼過來，後來住一起慢慢習慣也就不管了。

果然結婚足夠毀滅她的耐心，也足夠讓她更加有耐心。

被挪手的時候李方唐醒了，不知今夕何年的剛睡醒模樣…一看就是睡飽了，沒睡飽的話，是先皺眉頭，再是皺着眉頭睜眼，徐綿語再了解不過。

“起床吃早飯了。”徐綿語見狀，揉了一把李方唐睡淩亂的頭發。

被揉頭發的李方唐又要皺眉頭了，徐綿語也不管他，一把拿開他的手，下床換衣服。

李方唐跟着起床，只覺得自己剛才又沒管理好表情，讓老婆發火了。

他只是習慣性，條件反射一樣，皺眉頭。

誰被摸頭發會高興？

“綿綿，除夕一家人吃團圓飯的時候你把你的好朋友小樂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吃早飯的時候徐媽媽和徐綿語提起這事，昨晚都忘記說了。

雖然邀請人家女孩子來家裏吃飯有點突兀，但不和她家傻女兒是好朋友嗎？

只要她女兒時時照顧着人家，不冷落，這樣也會讓那小姑娘感受家的溫暖。

真是個可憐姑娘呢，父母常年不在家，自己一個人照顧自己…和小唐一樣可憐了。

剛解決完自己的小份蔬菜沙拉，正要吃荷包蛋的徐綿語一聽，花了幾秒反應，“她大學畢業之後就去外地和爸爸媽媽住一起了。”

李方唐心想，編，接着編…剛剛那幾秒肯定是在打草稿。

“這樣啊…你早幾年過年應該帶人來家裏吃頓飯的，是我考慮不周了。”

“沒關系的，以後可能還會有機會。”

如果不是自己媽媽表情看着完全不知情，徐綿語都要懷疑媽媽是在故意嘲她了。

至于她老公，她完全不想解釋，不說他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他，就算知道是，也不能拿她怎麽辦。

大概是生了一頓氣膨脹了，不管怎麽說，她都覺得自己沒錯。

李方唐沒有計較這些小事，雖然聽着心裏還會有點怪異，但過去都過去了，不必去計較。

…

過年不是催婚就是催孩子，徐綿語有幸加入被催孩子大軍裏。

爸爸這邊親戚拜訪，明明年前在她爺爺家都說那麽明白了，還是勸她早點生孩子，早生孩子早恢複。

徐綿語聽聽，表面敷衍應着，轉頭就說和李方唐約了幾個朋友見面，要先出去。

哪是見朋友，就是出去散散心。

李方唐家裏也一年沒住，之前還會請清潔工打掃，現在懶得回去，也沒打掃，肯定積了一屋子灰，徐綿語可沒打算去那裏。

“明天就回互市了。”徐綿語帶着李方唐去了一條步行街，走着走着，對身邊的李方唐說。

留在越市，留在家裏是真的舒服，舒服到不想回去互市了。

“不想回去？”老婆聲音裏濃濃的不舍李方唐不是聽不出來，但…總歸是要回去的。

“不想回去也得回去，還有工作呢。”徐綿語說完，繼續走步行街。

離開前的情緒總是十分低落的，她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就算不和爸爸媽媽一起，也想和爸爸媽媽是鄰居，餓了不想做飯可以跑到家裏讓媽媽給她做好吃的……她的确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實在想家的話，過幾年，過幾年就回來。”李方唐看自己老婆走着走着就低下頭，知道她應該又在哭了。

“方唐，我是不是還不夠喜歡你，所以才會那麽想爸爸媽媽？”徐綿語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手帕紙，抽了一張出來擦臉，等眼淚擦幹了才問李方唐。

“不是，是你也喜歡爸爸媽媽…以後我們還會回來的，又不是說一輩子都在互市。”

“我知道你不喜歡越市，其實我也沒那麽難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知道她老公為什麽就在互市定居，在互市工作，因為他不喜歡他的父母，所以帶着也不喜歡有他父母親戚的越市。

互市對他來說，可能更親切。

他還年輕，還在乎…誰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呢。

她能理解，她只是偶爾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