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救第5天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舍己為人的人嗎?”
栗栖琉生看着眼前兩人相擁的場景,想起動漫裏曾經十分讓他牽挂的那一幕。松田陣平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腦海裏,過了這麽多年他也沒能夠忘記,還恍如昨日。
眼見兩個人松開了彼此,他忍不住說:“研二,防護服。”
他很牽挂陣平,但這不代表他不會牽挂研二。
萩原研二無奈的笑了:“不會忘記的啦!”
防護服實在是太沉了,還很不方便,對大部分人來說可能區別不大,但對他這種技術頂尖的,他覺得多一分沉重都是多一分累贅,也許拆/彈的時候就差這麽一點點呢?
不過防護服也只能給人留個全/屍而已,方便辨認屍/體身份,好處理安葬等後事,所以他才會不那麽在意。
至于以後會不會穿是以後的,機智的研二醬打算先把今天應付過去!
萩原研二向來是聯誼會的焦點,他是個帥哥,能言善道還能伸能屈——要不是他看起來是個花花公子實際上卻戀愛經歷為零又是個警察,想必早因為拈花惹草而吃苦頭了。
他因為擁有出色的溝通能力和洞察力,所以幾乎能觀察到每一個細節,很容易就能發現其他人的情緒異樣,理所當然的,他也很擅長僞裝自己的情緒。
這一點導致即便是他幼馴染的松田陣平也看不透他笑面下的深意。
松田陣平現在已經不在意這個身上沒傷的幼馴染了,當然作為隊長和警部補的幾位也用不着親自去處理現場後續,更不用應對記者,所以他正扯着站在一旁的栗栖琉生往急救車的方向走。
将近一米九的大個子被扯着胳膊還略微彎下了腰,這樣的場面看起來滑稽不已,可是又有幾分诙諧,被扯着的那人還有些不耐煩和不解:“幹什麽啊?”
松田陣平輕咂一聲嘴:“你說能幹什麽?”
松田陣平這個人,永遠有一張不聽話,還能把人氣到昏厥的嘴。他的關心總是很別扭的,所以哪怕能夠好好說話,也偏不想解釋給你聽,話說起來聽着也像是要吵架。
栗栖琉生明白他向來是說反話的,要麽就是十分直白,脫離了工作狀态的他只帶着微微的笑,此刻也已經撇下嘴,拉平了嘴角了:“……我不想去。”
他很想按照以往的套路回答一句,但是顯然這個玩笑話并不好笑,至少在喜歡的人面前他是說不出口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健康的和牛/犢一樣,要不是世界壓制,他半點事都沒有。
但他上輩子的家庭以及環境讓他所養成的性格和行事中有一點……固執,也可以說是逞強,非常嚴重的時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大事面前就是不蒸饅頭争口氣。
有骨氣可不是什麽不值得一提的優點,相反他因為這一身硬骨頭很受領導賞識。啊,他忘記說了,上輩子他還是位麻藥取締官。
總而言之,他死要面子,一點也不想去急救車面前受醫生和護士的白眼:你沒受傷幹什麽占用醫療資源!
為了避免那樣掉面子的社死行為,他再度堅決拒絕了松田陣平:“我身體很好。”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氣場忽然特別強:“哈?剛才暈倒兩次的人有資格說這話嗎?”
栗栖琉生提高聲音:“我說了沒事!是要打架才能證明給你看嗎?!”
“打就打!誰怕誰啊!”卷發青年已經在脫西裝外套,扯脖子上的領帶了。
沒錯,這兩人好的時候可以好得要命,勾肩搭背的,吵起嘴來也可以暴躁得要命,要不是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警校生了,是正式的入職警官,要注意形象,按身份還關系到職場問題——一個巡查部長一個警部補,真算起來是陣平以下犯上吧——他們早就動手了。
畢竟兩個腦回路非常直的人總是沒什麽花花腸子的,因為很熟悉了,所以能夠動手解決的事情就不要憋在心裏,然後天天挂念。
不過會有人制裁他們的。
內河一朗眼睛很尖,一下就注意到兩人這邊的事态升級,立刻超大聲斥責:“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松田陣平:“啊?那當然是想……”
萩原研二捂住了同期過于耿直而不把門的嘴。
栗栖琉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安靜的微笑:“什麽都沒有哦,只是我沒有受傷所以不想去檢查傷口呢。”
松田陣平橫了他一眼,扒拉下幼馴染的手。
他們的上司頭疼地捏了捏鼻梁,擺擺手:“你們三個,全給我去急救車那裏檢查一下!今天先收隊下班,明天把報告給我交上來,還有一千字檢讨!”
松田陣平不服氣:“我只是合理範圍內的擔心!為什麽要寫檢讨!”
栗栖琉生也點頭:“我覺得我剛才算得上是力挽狂瀾,出力很大。”
他雖然謙遜,但是對于自己的功績,也是從不會主動往外推脫。
他們的頂頭上司系長明顯生氣了,額角的青筋猛地一跳,他惡狠狠道:“兩千字!”
剛從鬼門關走過一圈的萩原研二此刻不合時宜的想:啊,變得和警校時候一模一樣了嘛。
這麽想着的他連忙幹笑着一左一右捂住了兩位同期的嘴:“好的長官!”
嘿,這不和鬼佬那時候一樣嗎?!
被順毛哄了的內河一朗怒氣漸消,眼神一瞥:“你也沒落下!一起給我寫,明早交給我!”
說完,他這才轉身走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心中嘆息。
這次的事情是真的會有一點麻煩,警察開/槍,雖然是正當的執行任務,救下了公寓裏的警察們,也不算當衆,但是也沒有安裝消/音器,即便半封鎖了街區,可街區空曠,道路上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車輛了。
所以就連他也要提交報告,這次要看上面是怎麽處理的吧……這次事關重大,寫好通告應該就能把影響降低到最小。
少不得要包裝一下這位栗栖警部補了。
*
幾位警官沒個正形,一個比一個潇灑地回去了,這裏以剛剛經歷過生死局的萩原研二最甚,不過他知道警察就是這樣,說不準哪天就會死去了,所以他心大的收拾好心情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接到了自己同期的電話,一開始還迷迷糊糊,越聽越清醒:“早……是小琉生呀……”
“哦停職了呀,那也不算什麽……什麽?!”,他嘟嘟囔囔的應和,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從床上鯉魚打滾起身,“停職?!!”
與他合租的松田陣平頓時睜開眼睛,穿着睡衣也來不及整理頭發就從隔壁房間沖出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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