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送上門的瘸子

胡玲玲沉默的看着眼前升級後的劇本, 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然後猛地翻回第一頁，瘋狂的試圖找撤銷按鈕。

然而撤銷按鈕她沒找到, 倒是找到了回看單獨劇本的按鈕, 一點開，一個書架的圖片出現在書頁上, 上面只放了兩個劇本, 一個書脊上寫着胡玲玲，一個寫着劉勇。

胡玲玲點開劉勇的劇本，上面的角色戲份果然和她新增添的戲份大部分重合。劉勇這個角色人設就是兩面派。在熟人和父母長輩面前，他是斯文乖巧, 成績也很好, 讓父母驕傲, 讓別人父母羨慕的男高中生，但他在暗地裏, 卻是個會故意推倒垃圾桶，惡意偷偷打碎別人玻璃的大號熊孩子。

就如同胡玲玲的劇本有大坑一樣, 策劃給這個劇本同樣設置了大坑, 劉勇因為人設太熊，今天放學本該被幾個小混混找上門, 然後暴揍一頓打到失憶。

雖然胡玲玲不知道這個失憶是什麽程度，不過游戲最主要的就是公平二字, 所以這個失憶很可能也和淘汰挂鈎。不過因為劉勇這個人實在太勇了, 劇本讓他下午被淘汰, 他就不, 他非要早上在校就被淘汰。以至于這本造型劇本也就到了胡玲玲手上, 被急于提高戲份的她給融合了。

并且大概是因為劇本升級的原因, 原本劉勇的标紅劇情是在放學後被小混混揍。但是到了胡玲玲這裏。她的跳樓劇情點消失了，新的标紅劇情卻也不是放學被小混混揍。而是……把路人為野貓準備的貓糧灑進臭水溝，給老奶奶泡假牙的水裏撒辣椒粉，猛踹瘸子的那條好腿，去公墓瘋狂偷吃別人的供品。

沒錯，劉勇原本劇本裏本來只是舉例本角色到底有多熊的例子，到了胡玲玲這裏，卻成了必須要完成的劇情點！

好在這标紅的劇情後面還跟了個0/3，也就是說。這四件缺德事裏面她只需要選三樣做就不算崩人設了，可喜可賀，可喜可……個鬼啊！以上四件事，每一樣做了都可以被人怒罵五行缺德的程度。你讓她至少做三件？狗策劃你敢不敢出來和她單挑？她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武德充沛!

胡玲玲在這無能狂怒，而她直播間的觀衆已經要笑瘋了。

“哈哈哈，胡姐的劇本……哈哈哈，不行，笑得肚子疼！”

“胡姐眼睛裏的是殺意吧？絕對是殺意吧？”

“哈哈哈，樓上自信點，胡姐現在眼裏絕對是對狗策劃的殺意！”

就在這時，胡玲玲的窗戶傳來了小小的敲擊聲。胡玲玲動作一頓，扭頭看去，就見外面站了一個人。對方穿着藍白的校服，白嫩可愛的包子臉，可不就是白天的那個蘇軟軟。見胡玲玲看過來，蘇軟軟立刻揚起可愛的笑臉。

胡玲玲打開窗戶讓她進來。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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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蘇軟軟剛爬進屋內，另一個稍顯輕佻的聲音就出現了。“還有我。我也是來求合作的。”

說話間，窗臺下又冒出來一個腦袋。那是一個挺英俊的男人，可惜一雙桃花眼太過多情，習慣性上揚的尾調又太過輕浮，哪怕他穿的是藍白的校服，看上去卻更像是在搞制服誘惑的牛郎。

他似乎有些困難，伸出手對着胡玲玲道：“幫幫忙，拉我一把呗！”

胡玲玲卻只是擡眸看他。

“柯慎？以你的能力沒必要找我合作吧？你不是出了名的獨行俠嗎？”

海選賽第四名的柯慎她自然是知道的，這家夥還是上一季《天才試煉》決賽第三名，被粉絲稱為柯神，胡玲玲自覺自己一個水分很大的海選賽第八，還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能吸引到這樣的人找上門要求和自己合作的。

眼看胡玲玲動也不動，完全沒有拉自己一把的意思，柯慎無奈，兩只手臂一用力，翻身進了屋內，然後又對着窗戶探頭，從外面的窗外邊緣拿進了兩把木制拐杖。

也是這個時候，胡玲玲注意到了柯慎的不對勁，這個男人和她看過的海選賽直播畫面內的差不多，但此刻的柯慎卻一條腿打着石膏，只能單腿站立，兩只手還撐着拐杖。一副不良于行的模樣。

眼見胡玲玲注意到自己的石膏腿，柯慎大大方方的讓她看，甚至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本子，亮出了自己的初級劇本內容，順便适時賣慘道。

“你看到了吧？系統給了我個瘸腿人設，開局贈送兩個拐杖。每次比賽開局只能從上一輪比賽已有的卡牌中自選三張帶進來，我現在手上只有三張卡牌，又是這樣的狀态，若是遇上想要狙擊我的玩家可就危險了。所以我才來找到了你。我們兩個合作，危險性肯定可以大大降低。”

畢竟胡玲玲和他同是海選賽前十，別的玩家不一定記得住四千多萬玩家每個人的臉，但一定能記得他們前十的臉，所以每次比賽的前十玩家雖然擁有了更高的積分，但同時下一輪比賽，他們也很容易受到某些有心玩家的重點狙擊。

柯慎很自信以他的實力，胡玲玲只要不傻，肯定會同意和他合作的，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話一說完，胡玲玲卻默默盯着他的瘸腿道：“……那可不一定”

柯慎揚眉：“什麽意思？我雖然瘸了一條腿，但我的能力你想必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趁着這時候幹掉我，那恐怕并不容易。”

他雖然還是一副輕佻模樣，但肌肉已經緊繃起來，就仿佛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然而胡玲玲對此，只是默默的把手中捧着的劇本豎起來。讓柯慎看個仔細。

柯慎粗看那标紅的戲份後，第一反應就是，這麽多字數标紅，這一定不是初級劇本，果然和他猜測的那樣，這個女人白天時候的所作所為都是細心謀算過的，才不到一天，她就借助劉勇成功把劇本升級了。這一季的《天才試煉》來了不少新人，個個都不簡單，這個女人絕對是其中翹楚。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等到柯慎看清楚标紅的劇情內容後，他立刻顧不上分析胡玲玲的能力深淺了。他的視線掃到劇本上劃着紅線的：猛踹瘸子的那條好腿。當即目光一頓，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擡頭看了看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胡玲玲。

柯慎：……

【官方直播間】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這叫什麽？這就是上古傳說中的送羊入虎口！”

“上一秒胡玲玲：這大半夜的，我去哪找個瘸子踹啊？！下一秒柯慎：嗨嗨嗨，我來了！”

“柯慎：只要我們兩方聯手，危險就會大大降低！胡玲玲（默默看向自己的劇本）：……那可不一定。”

“哈哈哈，好好笑，是讓我死了之後想起來還能詐屍起來繼續笑的程度！”

“樓上這話沒見過，偷了！”

“嗨，我還當什麽大不了的，原來只是這個。”

柯慎沉默過後重新笑起來，然後拄着拐杖的他滿不在乎的伸出自己的好腿。“來吧。”

這回倒是輪到胡玲玲愣住了。“你确定？”

雖然她對送上門的瘸子很垂涎，但她其實是沒把握能踹到他的，畢竟這可是上一季的季軍，不過顯然，這位柯慎比她想象的要能屈能伸的多。

“我确定。”

柯慎點頭之後話音一頓，嚴肅的看向胡玲玲。

“下腳輕點。”

“這是當然。”

胡玲玲同樣嚴肅的點頭，片刻後，砰！

“玲玲？怎麽了？”

聽到動靜的胡媽媽胡爸爸吓得一掀被窩就來敲女兒的門，生怕女兒晚上想不開。

好在胡玲玲很快就開門了，從門縫處看，不大卻溫馨的小房間一切正常，只有靠近窗戶的書桌偏離了原位。

“沒什麽，沒什麽。”

單腳站立的胡玲玲疼得龇牙咧嘴，卻還要努力微笑道。

“剛剛我看見一只可惡的瘸腿蚊子趴地上，我一腳過去想要踩死他，結果讓他給跑了，我踹桌腿上了。”

蚊子就蚊子怎麽還瘸腿蚊子？

胡媽媽和胡爸爸兩人心上閃過疑惑，不過并未多想。

“疼不疼，要是撞青了就找家裏的藥箱。”

“夏天蚊子确實煩，明天我就去買蚊香。”

胡玲玲應了幾句，把胡媽媽和胡爸爸送走後，頓時收斂笑容，死魚眼的看向門後站着的某個‘瘸腿蚊子’。

“條件反射而已，不過總歸系統判定你這個劇情過了，所以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柯慎眨眨眼，那雙迷蒙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不少粉絲愛的就是他這玩世不恭的性格，和那雙多情實則無情的桃花眼。

若是他的粉絲在這，怕是已經要溺死在他的眼睛裏了。然而踹到桌腿上，差點進入瘸子界的胡玲玲卻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點頭。

“這話說的，我怎麽會怪你呢？”

你小子給她等着！

胡玲玲拿起桌上的劇本，0/3果然變成了1/3，這也讓她立刻明白了這個劇本的含義，這幾件事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去做，以此來豐滿她這個角色人設的缺德。至于結果如何，系統是不在乎的。

拿剛剛的事情舉例，只要她的出發點确實是去猛踹瘸子那條好腿，那麽甭管她踹沒踹到，甭管她是踹瘸子身上還是踹桌腿上。系統都會判定她通過。

結果不論嗎？

胡玲玲摸清楚這個規則，再看那幾條缺德事件心裏有了主意。

三分鐘後，蘇軟軟、胡玲玲、柯慎确定了合作關系。

柯慎靠站在牆邊，不看他打石膏的右腿，他光是這麽随意站着，就有一股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味。

“相信大家都發現了，和海選賽不同，初級賽的規則限制大了不少，遠遠不止主持人說的那幾條。所以我建議大家首先說說各自發現的比賽規則。”

“我先來好了，相信你們應該看出來了，我的劇本已經融合升級過一次了，而我融合的正是劉勇的劇本。”

背靠門後站着的胡玲玲淡定道。

“劉勇人設嚴重扭曲，不過這并不是導致他被淘汰的主要原因，他是被警方帶走後才被淘汰的。另外，晚餐時我爸媽的閑聊中透露了一個消息，今日早上十一點，我們小區有個平日很和善的女性忽然性情大變，父母擔心她工作壓力大心理出了問題，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結果診斷出人格分裂。需要住院治療，結果那位女士情緒十分激烈，竟然不知從哪摸到西瓜刀，差點傷人，目前已經被S市第一精神病院的車輛接走了。聽說其被帶走後，還一直怒罵狗策劃。”

如果說那個女人前面的舉動還無法讓人确定她是不是玩家，那麽後面仰天怒罵狗策劃的行為就已經可以讓胡玲玲等人直接确定她的身份了。

“由此可以推測，當玩家不遵從人物設定，所扮演的角色嚴重扭曲，那麽就會引起周圍親朋好友的警覺，如果後續角色繼續崩壞，那麽就會被送去精神病院，而在NPC面前殺人，則會被警方通緝。而一旦被送去精神病院或者被警方抓住，角色會被判定失去行動能力，直接被淘汰出局。

而從角色崩壞到被抓捕後淘汰這個過程顯然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所以我合理推測，如果被追捕的玩家能夠及時躲避NPC的視線幹掉另一個玩家，獲取另外的劇本和角色身份，那麽就很可能避開被淘汰出局的結果。”

“另外，劇本升級後會獎勵一張空卡。”

胡玲玲擡手，手中自動浮現一張流光溢彩的空卡。這就是她融合劉勇劇本後的獎勵。也是目前她唯一摸索到的能夠獲取空卡的途徑。

“哇，能在短短一天就确定了兩條淘汰規則，甚至還獲得了一張空卡？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坐在書桌前椅子上的蘇軟軟對着胡玲玲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摸着下巴一臉若有所思道。“不過……什麽是精神病院？”

胡玲玲一愣，她再次明白，對于她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對于很多星際人來說都是陌生的。另一邊的柯慎輕笑一聲，開口解釋。

“藍星時代，很多精神疾病是無法被治愈，這類精神病人會被強制性送去精神病院，避免他們發病時傷害自己或者危害社會。我們的某些封閉式療養院和這類精神病院的功能就很類似。不過區別就是，我們的時代，嚴重的精神病人可以通過藥物壓制，佩戴監控芯片，以及配備專門的護理機器人，來防止他們發病傷害自己和他人。而藍星時代，這些人治不好就只能一輩子被關在狹小的病房裏直到死去。”

柯慎習慣性的尾音上揚，無論他說的內容多麽的殘酷，從他嘴裏出來都多了一股輕佻味。

蘇軟軟被吓到了：“這麽慘的嗎？”

柯慎聳聳肩：“慘不慘的和我們沒有關系。畢竟連藍星都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這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場游戲。”

是啊，藍星已經消失了，這一切都只是游戲場景罷了。胡玲玲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眼神恍惚了一瞬。

“好了，接下來到我了。”

蘇軟軟出聲。

“劉勇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後續我在學校偷偷測試了一下，已經可以肯定，所有超過藍星時代科技的卡牌，在NPC面前都是用不出來的。激光劍會變成西瓜刀，空氣/炮會變成電風扇，無法對NPC和其他玩家造成有效攻擊傷害。不過如果避開NPC的視線攻擊其他玩家，那麽卡牌則都是正常狀态，所以如果想要更高效的利用卡牌，要麽就是後續獲得空卡後，盡量制造符合藍星科技的卡牌，要麽就是使用卡牌的時候，避開NPC。

另外，根據你剛剛說的我還發現了一點，比如我、你這樣和高中生年齡相仿，能完美融入的玩家都是走讀生，家裏有父母或者其他長輩。而類似我們班的武碩、鄭紅玉以及柯慎，這類外貌體态和所扮演角色不太符合的，則多是在學校的住宿生，舍友基本是其他玩家，或者家裏無人，自己單獨居住。”

前者玩家因為外貌體态能更好的融入角色，只要他演技足夠，完全可以騙過其他玩家，讓玩家誤以為他是NPC。從而暗地裏可以做很多事。

而後者雖然很容易被其他玩家看出玩家身份，但因為生活範圍沒有家屬NPC，私下裏人設适當崩壞也不會被察覺，行動會自由很多，不像胡玲玲這樣，夜裏稍有動靜就會引來父母。這顯然是系統的平衡機制。

等到蘇軟軟說完，柯慎輕輕拍手，一臉贊賞道。“都是很有用的信息，果然和兩位合作是我最明智的選擇。”

面對俊男的彩虹屁，胡玲玲不為所動：“說點有用的。”

柯慎一副失望的模樣。“真是冷漠啊，明明白天的時候你還哭得那麽梨花帶雨，就像……我最喜歡的侏儒兔一樣。”

好奇寶寶蘇軟軟趕緊舉手示意。“侏儒兔是什麽？”

柯慎笑着看向胡玲玲：“一種耳朵長長，毛茸茸，巴掌大的藍星草食動物，眼睛大而圓，水汪汪的，讓人一看就能升起濃濃的保護欲。胡玲玲之前被劉勇挾持，哭得抽抽噎噎的模樣，和侏儒兔可太像了。”

背靠門後的胡玲玲懶懶擡眼。

“侏儒兔我這沒有，不過如果再不說些有用的，我就把你另一條腿打斷，送你去侏儒馬戲團出道。”

蘇軟軟認真聽着，然後再次舉手：“侏儒馬戲團是什麽？”

胡玲玲微笑着看向柯慎：“一個通過滑稽的表演帶給人快樂的地方。我覺得很适合他。”

“我可不這麽覺得。好吧，我說點有用的。”

柯慎摸摸鼻子，輕佻的表情稍稍收斂。

“首先，馮小安也在本賽區，不過他不在本校，而是在我們的隔壁高中，目前他正在大張旗鼓的找你，想來很快就能找到我們學校了。”

說話間，柯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胡玲玲，他可是聽說過這兩人的恩怨情仇的。不過胡玲玲對此只是面無表情的回望，倒是讓想看戲的柯慎有些失望。

“另外，就是殺戮兄弟會了。壞消息是，這個賽區有殺戮兄弟會的成員。今日下午，城南爆發了大規模的血案，警方把這個消息壓下了，所以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根據現場的痕跡，我可以确定，是殺戮兄弟會幹的。那群鬣狗就喜歡在殺人之後，用血在現場畫個坨粑粑。”

“不對，人家畫的是交叉的刀劍。”雖然因為那些人的垃圾畫技，乍一看确實仿佛一坨屎。

蘇軟軟嚴謹的指出柯慎的錯誤，然後又好奇道。

“不過鬣狗是什麽？”

“一種我很讨厭的藍星生物。它們的習性相當的讓人不敢恭維。”

柯慎很樂意對着蘇軟軟科普鬣狗喜歡用大嘴撕裂獵物菊花的掏肛習慣，不過話還沒說完，被惡心到的蘇軟軟就讓他閉嘴了。

看着小臉皺起的蘇軟軟，柯慎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他笑着繼續道。

“再說好消息，那就是可以肯定，我們三個都因為各自的原因被殺戮兄弟會盯上了。”

蘇軟軟無語：“這也算好消息？”

“我們都是殺戮兄弟會的敵人，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們的合作關系無疑會更緊密，這當然是好消息。不過接下來的就是真正的壞消息了。”

柯慎笑容收斂，正色道。

“林蕭也在本賽區。”

“什麽？！”

蘇軟軟猛地站起身。

胡玲玲也面色一凝。“你确定？”

林蕭作為本次海選賽第一，胡玲玲自然找了他的直播回放看。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她剛入海選賽還在擺爛的時候，林蕭花了半天時間摸清楚了規則，他迅速找了幾個玩家合作。從第一天就開始用各種非殺戮的手段來淘汰玩家。逼得那些玩家只得抱團，但抱團都玩不過他。而他的隊伍則是仿佛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以至于第六天，在其他賽區一萬人玩家基本都還在的時候，他的賽區只剩下六千多人。要知道前六天争鬥禁止，結果這人卻在這樣的規則下，硬生生淘汰了将近一半玩家。

如此到了第七天，散人玩家看見他的隊伍掉頭就跑。而林蕭率領隊伍如獅群狩獵一般，在賽場上兇狠的撕咬一切敵人。只一個上午，六千多玩家再次銳減至三千人，等到黃昏降臨。整個賽區只剩下七百多人，林蕭本來一千多人的隊伍折損後只剩五百多，不過其他玩家更慘，藏在各處的零散玩家竟是只剩不到兩百人！

然而……就在跟随林蕭的隊友們志得意滿，以為自己抱上大腿可以順利晉級的時候。讓他們甚至是胡玲玲都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在比賽還差三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林蕭掉轉矛頭，一刀一個小朋友，幾乎殺光了自己的隊友。而這正是他為什麽能有四百多萬古錢，登頂海選賽第一寶座的原因！

胡玲玲無法理解，那個前幾天還和隊友笑呵呵的男人，到底是為何能這麽快翻臉不認人的，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确定，那就是林蕭這個人非常的危險！

也正是因為這份忌憚，胡玲玲聽到柯慎的話才會這麽震驚，她不可能這麽倒黴吧？竟然和林蕭在同一個賽區？！

然而柯慎卻看着胡玲玲面色肯定道。

“我非常确定。劉勇殺人的時候，或許你們都沒發現，他就站在隔壁樓的天臺遠遠看着我們。”

正因為遠遠的和林蕭看了個對眼，向來獨行俠的柯慎才會開局第一天就找上門求合作，雖然他的劇本不像胡玲玲的初始劇本一樣，一照面就是驚險的死局，但他的瘸腿設定就是最大的坑，若是林蕭對他下手，他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

想到這，柯慎對着胡玲玲又賣了一個好。

“另外，當警車開走的時候，林蕭跟了過去。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本該到你手上的另外兩本劇本，應該是落到了林蕭手裏。”

劉勇殺了兩名玩家，那兩名玩家死後爆出的劇本肯定落在了劉勇手上，按理來說，系統判定胡玲玲淘汰了劉勇，就算劉勇已經把那兩本劇本給融了，那麽最後落到胡玲玲手上的也應該是升級後的劇本，絕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只是一本內容簡陋的初級劇本。

所以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劉勇在被淘汰之前，先一步主動把那兩本劇本給了出去。依照柯慎對林蕭的了解，這個背後得利者絕對是林蕭！

聽到這話，胡玲玲眉頭微蹙。她自然知道自己得到的劇本數目不對，也猜到劉勇被淘汰之前肯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變故。但她沒想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和林蕭打過照面了。

“可惡，林蕭這個攪屎棍怎麽哪都有他？！有他在的地方，我們賽區就不可能好了。以他的風格，我們後期肯定會和他對上，不如我們找上他，先下手為強？！”

想到林蕭過境，寸草不生的賽區生态，蘇軟軟眉頭緊皺。看向柯慎。

“你說他當時在我們學校天臺，那他會不會也是一中學生？。”

柯慎搖搖頭。“他當時知道我看見他了，林蕭向來會僞裝，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可以随便換身份的賽場，光憑這點我們是抓不到他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收集更多的劇本，用卡牌武裝自己，這樣才能應對後續可能會出現的任何問題。”

胡玲玲對此很是贊同，不過她卻十動然拒的謝絕了柯慎和蘇蓉蓉提出的今夜去捕殺其他玩家的邀請。

“為什麽？”柯慎下意識的詢問，随後又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的看向胡玲玲。

“因為到你睡覺時間了？”

“這是一個原因，不過還有另一個……”

胡玲玲正要解釋，不過話沒說完她就閉上嘴。一直背靠在門後的她側耳傾聽起來，然後對着兩人比了噓聲和躲避的手勢，眼看着一個躲進床底，一個躲進衣櫃。她正了正神色，猛地一拉房門。下一秒，剛剛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胡爸爸和胡媽媽雙雙踉跄着進屋！

尴尬的胡媽媽趕緊笑着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書桌上。“玲玲啊，還沒睡啊，媽媽給你熱了牛奶，安神的，你趁熱喝啊。”

胡爸爸也撓頭憨笑：“對對，趁熱喝，給你放了蜂蜜，可甜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然後兩夫妻你拽我我拽你，尬笑着出了屋子。

“嗯嗯，我現在就喝。你們也別太擔心我了，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胡玲玲連連點頭應聲，眼看着他們回自己卧室了，這才關上門，不過依然沒有坐下，而是繼續背靠門後對着爬出來的兩人淡定道。

“看見了吧，這就是另一個原因。我今天又是跳樓又是被挾持的，我爸媽擔心我的心理狀态今夜肯定是睡不着了，估計半夜還得過來一趟看我睡沒睡，如果他們半夜來查房發現我不在屋內，到時候他們就要哭着喊着去樓頂天臺找我了。”

柯慎挑眉。

“原來系統的平衡機制在這，強制宵禁？幸虧我沒有這樣的煩惱。”

柯慎正得意着，完全沒注意到邊上的蘇軟軟猛地睜大眼睛。

“哎呀！你沒爸媽我有啊！完了完了，他們要是來查房我就慘了，各位，我先走一步！”

反應過來的她動若脫兔，打開窗戶一翻身就不見了。

沒爸媽的柯慎：……好像被罵了。但是他沒有證據。

作者有話說：

柯慎：為了合作，來吧，猛踹我的好腿，別留情！

胡玲玲：好兄弟，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片刻後。

踹到桌子腿，眼淚狂飙的胡玲玲：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QAQ

柯慎羞澀一笑：故意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