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七夜怪談1
越金儃本以為,這個酒店的老板跟鬼怪們是一夥的。
但是他剛剛返回,特意在遠處用望遠鏡再次觀察一番,就看到老板被鬼怪們偷襲,打作一團。
雖然老板占據了上風,但并沒有對鬼怪下死手,似乎也受到了什麽約束。
是酒店的規則,還是幕後真正主人的威脅?
越金儃重新開着唐振的越野車返回,路上已經讓唐振親自打聽了荊戊的信息,得到了對方的全部身份信息。
這麽年輕的老板,長相出衆的讓人印象深刻,不用越金儃吩咐唐振也很快就讓人查探了相關信息。
一個看起來似乎普通而倒黴的青年。
父母離異,自己重病,如果不是朋友們的不離不棄,他可能在醫院一直睡到死。
但越是普通,越金儃反而越覺得不尋常。
他親自出馬,就是想要一探究竟。
荊戊表現得依然友好,笑面迎人地親自帶着越金儃回到唐振他們居住過的房間,202。
“老板是住在對面?”站在202房門口,越金儃沒有急着進去,只是往對面的房間201看了一眼。
荊戊沒有問越金儃怎麽看出來的,也沒掩飾:“是的。”
“那,包三餐嗎?”越金儃又問。
荊戊直接點頭:“當然!”
客戶至上,沒有廚師也包!
這麽大一個天堂酒店,怎麽能沒有餐廳!
越金儃滿意地點頭,進入202後,便沒了動靜。
荊戊則是開始為酒店的就餐服務想辦法。
天堂酒店作為度假村的招牌酒店,自然是有自己的餐廳和後廚的。
只是因為歇業多年,而且一群原住民們根本不需要吃飯,後廚空蕩蕩的,連老鼠都餓得跑路了。
鬼怪們要麽是廚藝不行,要麽會做飯但是天性畏懼火焰,最後荊戊不得不親自下廚。
至于食材,暫時是定的同城送菜。
後廚的天然氣水電費等,荊戊忍痛親自繳費了。
他自我安慰,除了這裏,其他房間的水電費都可以省點,就當是投喂自己,他一個大活人總不能也不吃飯。
做一個人的食物也是做,兩個人的也是做,晚餐荊戊便做了兩人份的飯菜,一份親自送到了202房間。
“謝謝老板。”
開門的時候,越金儃似乎剛沐浴結束,身上還帶着濕漉漉的水汽,頭發也濕漉漉的,換上了潔白的浴袍,看起來多了一份慵懶的□□。
荊戊的腦海裏瞬間蹦出四個字“美男出浴”。
他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幻想起潔白浴袍下,剛洗過的健美軀體,突然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不客氣。”荊戊眼睛亮閃閃,“我們酒店還提供陪吃服務,你一個人很寂寞吧,需要陪吃服務嗎?”
越金儃先是一愣。
“不需要,謝謝,再見。”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詭異的事情,臉色變得十分古怪,快速地拒絕後關門上鎖,仿佛再遲一秒自己的清白就有危機。
荊戊十分遺憾。
那個陪吃服務可是荊老板親自服務呢,他怎麽不要呢?
肯定是員工們顏值太低,越金儃以為是員工服務才拒絕了。
荊戊端着自己的那份晚餐,遺憾地回了對門的201,寂寞的吃起了一個人的晚餐。
他端起一杯礦泉水,隔空對着202的方向舉杯:“敬美男!”
一人食荊戊也吃得津津有味,轉眼間天便黑了下來。
荊戊安排了一下酒店值夜班的人員,自己先回房睡了下來。
深更半夜,黑暗中,有危險在蠢蠢欲動。
荊戊躺在床上,查看一番度假村APP的進展後,便關了手機,關燈睡覺。
黑暗籠罩了整個房間,荊戊的呼吸漸漸舒緩,氣息悠長,仿佛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門縫下,一根細細的繃帶探入房間。
繃帶越來越多,仿佛是木乃伊的裹屍布,長的無窮無盡,還帶有詭異的油脂和血跡。
漸漸的,繃帶全部進入房間後,自己重組,一個人形緩緩在繃帶裏成型。
他沒有冒然行動,全身柔軟的仿佛沒有骨頭,鑽到了床底下。
桌面上,客房電話微微一震,悄悄染上了一抹血色。
電話線仿佛有了生命,貼着牆角朝桌面往下爬下,然後順着床腳爬上去,爬到枕頭上,爬到荊戊的頭邊……
突然,一只纏滿繃帶的手猛地刺穿床板,正對着荊戊的心口刺來!
電話線猛地往下一套,對着荊戊的脖頸勒過去!
荊戊依然閉着眼睛,一個側翻,正好避開繃帶手,手往上狠狠抓住電話線,狠狠一拽,把整個電話座機都給拽了過來,朝着還要再刺的繃帶男當頭砸了過去。
正在這時,突然一道龐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如沙包一般對着荊戊當頭砸下!
“嘭!”
“嘭!”
“嘭!”
巨大的聲響一直傳到對門的202房,驚醒了本就保持警惕的越金儃。
越金儃早已換好便服,站在門邊,眼神清醒的絲毫不減睡意。
從黑暗裏剛開始有動靜時,他已經守在門邊,等着随時到來的偷襲。
本以為是要對自己下手,沒想到打鬥的聲音從對面房間傳了過來。
越金儃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使用望遠鏡這個特殊道具。之前被荊戊發現過一次,再近距離使用相當于是不打自招告訴荊戊自己就是之前偷窺的人。
他單純靠着自己過人的聽力,在黑暗中,聽着對面傳來的動靜,揣測着戰況和現在的狀況。
戰鬥持續的時間并不長。
僅僅五分鐘左右,伴随着一聲似乎是什麽重物坍塌在地板上的劇烈響動,整個二樓都被震的動蕩後,對面房間恢複了寧靜。
死寂一般的寧靜。
是分出勝負了嗎?還是有人死了?
越金儃鼻子動了動,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或者腥臭味,應該不至于死亡。
輕輕的推門聲響起,對面的房門打開,老板的腳步聲走了出去。
越金儃沒有冒然趴在貓眼上看,依然躲在門後靜靜地聽着。
他聽到那位年輕的老板走向電梯的位置,然後是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和腳步踏入電梯金屬地板的聲音。
電梯的輪軸拉着向上,荊老板上樓了。
是去幾樓,越金儃聽不出來。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越金儃只短短猶豫了一秒,便快速地做出了決定。
反正自己的行為本就顯得可疑,看就看吧。
越金儃果斷開門,跟了出去。
荊戊是乘坐電梯上樓的,但是自己按電梯,怎麽都不下來。
“這麽智能的嗎?”還是說膽小的被自己吓到了?
沉迷看老板和員工撕逼的電梯表示:都不是,主要是太喜歡看熱鬧了,熱鬧太好看了。
五樓裏,剛剛追上來的荊戊跟想要埋伏的繃帶男再次打成一團,電梯看的津津有味。
一對三的打架,比一打二更精彩。
新來的胖鬼也被慫恿一起參與,最主要不是當打手,是當沙包。
繃帶男沒指望這弱小鬼有什麽本事,他單純看中了對方的體積,把他當鉛球朝着荊戊砸。
狡猾的電話鬼更是不親自出手,像個皮鞭似的,把胖鬼當陀螺抽着朝荊戊扔過去,抽的胖鬼眼前天旋地轉,自己還渾身疼痛。
荊戊是來者不拒,三個都打,絲毫不留手,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當他把三只都打趴下時,越金儃走樓梯上了五樓,正好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荊戊扭頭看過去的一個縫隙,被他摁在地上摩擦的繃帶男電話鬼瞬間跑路,只有被打傻了的胖鬼被荊戊一只腳像踢球似的踢進了空房間。
越金儃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再看看滿身大汗的荊戊:“你在幹什麽?”
“健身。”荊戊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得是陽光燦爛。
“運動有益身心健康。”荊戊如是說。
越金儃:“……”
當他傻嗎?
“睡不着,做做運動有助睡眠。”荊戊朝着越金儃走過來,突然一伸手,單手撐在他的臉側,來了一個正經的壁咚。
“看來你也睡不着,要不一起運動運動?”
“不用了。”越金儃總覺得,對方說話怪怪的,本來正經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有了奇怪的意味。
“我是被吵到了,希望你們保持安靜。”
“好的~”荊戊甩了個飛吻,“睡不着可以找我哦,我随時都可以為您服務~”
越金儃全身僵硬,聲音也生硬:“不用了。”
越金儃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麽可怕的話,看到電梯停在五樓,直接搭乘電梯下了二樓。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突然想起:
等等,自己不是去打探老板的底細嗎,怎麽就這麽回來了???
“這麽害羞,肩膀還內扣,一看就是個處/男。1”荊戊摸摸下巴,笑得蕩漾。
突然,他猛地一回頭,吓退走廊裏的一批看熱鬧的鬼怪。
“今天的教訓大家好好學習學習,以後自己準備療傷藥心裏也有數。挨打歸挨打,我可不報銷醫藥費,也不承認工傷和病假哦~”
黑心資本家初見端倪。
“還有,新來的那個小胖,記得把酒店的保潔今晚做完,做不完你就完了。”
被踢進房間裏的圓胖男鬼欲哭無淚,明明事不關己,他被繃帶男的威脅和電話鬼的忽悠,為了自由跟老板鬥争,結果是挨打最多、被打得最慘的。
他瞎摻和個什麽勁啊!
看熱鬧的游鶴山施施然飄了進來,憐惜地看了一眼圓胖男鬼:“傻孩子,槍打出頭鳥,茍着才能長命。”
像他,知道打不過就迅速加入,多麽明智的決定。
圓胖男鬼撲上去,抱着游鶴山的大腿就是嗷嗷哭……
午夜十二點,前臺後,一對小情侶頭挨着頭看恐怖片。
“啊!”白柳燕被吓到,猛地往男友懷裏鑽。
江嘉闾其實也被吓到,但快速地把白柳燕的頭按在自己懷裏,語氣十分鎮定:“寶寶別怕別怕,老公在呢!”
至于他臉色發白,他本來就死了,慘白不是很正常。
反正絕對是不承認是被鬼片吓得。
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穿着黑色風衣黑色皮靴的男人,悄無聲息出現在酒店門口。
他擡起頭看了看霓虹燈閃耀的天堂酒店照片,喃喃低語:“又活了嗎?有意思。”然後,夾着腋下的公文包,走進了天堂酒店。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1:娛樂圈的一個梗,出自羅晉,這裏僅供娛樂,不實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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