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昨天晚上吃了酒， 夜裏睡得格外好一些，一覺醒來便是天明。

鬧鈴響起後， 知微睜開眼睛， 只覺得額角處隐隐作痛，似乎是宿醉的後遺症。

知微擡頭看了一下時間，這會兒剛剛過了辰時。

枕邊零散着放了幾張粉色信箋， 知微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想起昨夜和李言的對話。

蘭月殿的談論告一段落後， 李言又對着知微問道：“選崗結果你給父母報信了嗎？”

“還沒有， 怕是要等下一次休假了。”

知微不比思娴他們， 父母都住在天上， 可以随時回家團聚。

入職手冊當中有嚴格規定， 在蘭月殿供職的仙官， 只有提前向上級報備申請後才可以離開天庭，才能在休假時候回家探親。

否則那就叫“私自下凡”， 是要受到天規處罰的。

但為了保證天庭的正常運轉，每個部門每年的探親名額都是有限制的，故而知微想要回家見到父母報信， 大概要等一陣子了。

李言道：“若是不得閑回家， 可以用靈書閣特制的燕子箋報信， 我上次取了一沓， 你若是有需要，可以去我那裏取一些回去。”

知微在藏書閣閱讀時也看到過關于燕子箋的信息，那是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淺粉色信紙， 雖然說是淺粉色， 但要很仔細才能看出來， 一打眼卻看着更像是白色的信箋。

這種燕子箋可以将信的內容傳達到三界的任何一個地方， 只需在上面寫好內容之後，再施法折成燕子的形狀，就可以順利送信了。

李言帶她去了自己處所，将這一沓燕子箋交給了知微，又對她傳授了施法的要領和口訣。

知微起身坐在書桌前，将選崗結果歇在了燕子箋上，折出一直信鴿的形狀，再對着信鴿施了法術，将其放了出去。

做完這些後，知微才想起，昨天她的直系上司寶鏡仙君同她和思娴說了許多，但就是沒有說明上下班時間。

雖然她腦袋還有些昏沉，但也不能再回去睡回籠覺了，第一天上班不能遲到，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知微踏着鞋子去洗漱，想起昨天寶鏡仙君臨走的時候，曾經給了她們每人一本蘭月殿的入職手冊。

知微快速洗漱完畢，回到房間找出那本冊子，打開翻看目錄。

的确有一章是出勤制度，知微看了一下，上班時間是辰正二刻，也就是早上八點半。

時間還不算太緊，她還有時間挑一下自己喜歡的衣服，順帶解決個早餐。

寶鏡仙子所負責的部門是當年的蘭月殿三處，如今又作“蘭悠處”，知微走了進去，才發現工位上空無一人。

等到了準點辰正二刻，也只來了思娴一個，寶鏡仙君和昨天的藍岚仙官都并未出現。

知微和思娴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驚訝，思娴率先對知微開口道：“方才一路走過來，發現四處都靜悄悄的，明鏡仙君那邊也不例外，我當時還納悶呢，怎麽這個時辰都沒人，沒想到咱們這邊也是。”

明鏡仙君是今年七夕的負責人，這次輪到他們那一處總理，按理說應該是她們最忙的時候，沒想到竟然這個時辰了依然沒人。

兩人這會兒都沒什麽事，幹脆坐下來看着職工手冊聊天，不一會兒又見到一個麗妝女子走了進來。

來人既不是寶鏡仙君也不是藍岚，而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女子。

天庭女官打扮一般還是以清麗合宜為主，知微也是第一次見到頭上戴這麽多華麗飾品的仙官，這會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仙官顯然是跟思娴從前認識的，思娴一見了她就站起身來，笑道：“碧涵姐，你怎麽來了？”

姚碧涵熱情地拉着思娴的手道，“我同你一樣，也是蘭月殿的。你們新人來得就是早，我當初新人的時候也是這般，第一日當差也卡着時辰來的，結果來到之後才發現壓根兒沒人。況且這次七夕，咱們這邊也只是配合行事，沒什麽要忙的，巳時二刻過來興許能看到人。”

知微雖然之前也聽唐周說過，大多數比較閑的部門員工都比較自由散漫，但怎麽也沒想到，蘭月殿的仙官們竟然會遲上至少一個小時上班，着實讓她大開眼界。

思娴對着知微介紹來人：“這是姚家姐姐，姚碧涵，她夫君的父親和我父親在一處當差。”

“思娴你這話當真是擡舉了我公爹了。”姚碧涵道，“他不過就是個六品仙君，是你父親下屬的下屬，哪裏能稱得上一處當差？快別這麽說了。”

思娴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尴尬，道：“都是一個部裏的，也就是一處當差了，姚家姐姐不要見外。”

姚碧涵道：“不過說起一處當差，咱們蘭月殿的這幾個仙官，你應該都熟悉，都是從前時候經常接觸的，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知微想昨天寶鏡仙君說過，從前有考入蘭月殿的男生跟人換了崗位，自己當時還納悶兒她們想要換崗的原因，而這會兒在姚碧涵這裏有了解答——

蘭月殿差事清閑要求不高，所有很多天庭出身的仙二代及仙二代的配偶願意過來混日子。

知微跟姚碧涵問好，對方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思娴的身上：“聽說思娴你的每一輪考試都考得極好，最後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難怪家中父親說，你父親教養女兒極好，想來依着妹妹的能耐，不用過上多久，九品仙君就指日可待。”

思娴自從考入天庭後，一直就是大家眼中的焦點人物，從前在霞光殿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變着法兒想要對她拍馬，知微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像姚碧涵這樣拍得如此露骨的，知微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光她覺得有些不得勁，就連思娴也有些尴尬，臉上讪讪地道：“這次的新人都十分優秀，我不過就是運氣好，比如知微，她的文章文昌仙君提起來都是誇的，姐姐這話言重了，我可不敢當呢。”

姚碧涵認真看了思娴一眼，見她說話的樣子不像是作僞，又壓低了聲音道：“寶鏡仙君家世也不一般，父親是個四品仙君，從前時候是在靈書閣做的九品仙君，一聽說蘭月殿這邊要改制，就想盡法子調了過來，就是為了能夠升八品仙君，這會兒也得以如願以償，倒也不枉了這一番籌謀。”

言下之意，只要思娴願意，日後升任九品仙君是很簡單的事情。

思娴的确是有這方面的意思，但讓姚碧涵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她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便并沒有應承，只是道：“時間過得真快，這會兒就已經過了巳時了呢。”

言下之意，霞光殿很快就要來人了。

姚碧涵也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道：“我手上還有一本冊子沒有整完，這會兒要先去幹活了。既然咱們都是蘭月殿的，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着呢，改日再聊也是一樣的。”

說罷，就去了自己座位上，攤開一本冊子寫寫畫畫起來。

大概到了巳時二刻時候，寶鏡仙君來了，幾個同事也跟着來了，藍岚最後過來。

藍岚看起來有些沒精神，似乎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寶鏡仙君對着藍岚吩咐，讓她這兩日抽空把處裏借調出去的那幾個仙官叫回來，馬上就到了我們最忙的時候了，這時候還不回來幫着做事，實在不太合适。

藍岚應了聲“好”，寶鏡點了點頭坐下來，将思娴和知微介紹給了其他幾個仙官，又讓藍岚說，去取兩套部裏這兩年新印發的最全面的新書，拿給知微和思娴兩個看看。

安頓完了新人的事情後，寶鏡仙君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人來得差不多了，道：“我今日要去跟明鏡仙君再商讨一下宴會的細節和流程，你們還是按着之前的分工先繼續做着，等到了後天時候，我們再一起彙一彙進度。”

見大家都沒什麽意見，寶鏡仙君就放心地離開了。等她走後，其他幾個仙官都圍了過來，和知微、思娴兩個打招呼。

思娴很明顯和這幾個仙官從前都見過，很自然地詢問大家手頭有沒有什麽着急的差事，需不需要她們兩個幫忙一起弄。

姚碧涵站出來，對思娴道：“不用不用，我們就是就是整理前幾年冊子上的書目，再寫一份總結整理的文章，這會兒都做的差不多了，你坐着就成。”

寶鏡雖然介紹了知微和思娴，但是并沒有介紹思娴的家世。

姚碧涵對大家着重介紹了思娴的家世，更兼這其中大都是一早認識思娴的，便都圍着思娴聊起天來。

知微和大家沒多少共同語言，也沒想要融入她們這個圈子，簡單聊過幾句話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顧自地翻看着一本入職手冊。

藍岚一直都在圈子之外，遙遙地看了知微幾眼，但并沒有主動過來和她說話。

知微很快發現，蘭月殿摸魚的情況十分嚴重，人來齊了差不多九點半，紮堆聊了半個時辰又做了兩刻鐘的工作後，就三三兩兩約着去吃茶點了。

思娴被拉着說了一整個上午的話，這會兒愁眉苦臉地抱着入職手冊要回房看書，知微昨晚喝酒了，頭有些沉，加上她本來看書就比旁人更快一些，這會兒已經将入職手冊看了大半，便不再陪着思娴用功，而是回去補眠。

下午等到知微再來處裏上班的時候，發現思娴已經不在了，據要姚思涵說是去了寶鏡仙君處，幫着去設計搭制今年的香橋（鵲橋）了。

這是蘭月殿歷年最搶手的活之一，能積攢不少經驗和功德。

下午來處裏的仙官比上午少了兩個，但因為這會兒正是部裏忙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攤活，所以來得還算齊全。

這幾個仙官雖然上午時候都表現得和思娴關系不錯，但這會兒聽說思娴接了鵲橋的差事，都在哪裏悄悄議論，言語也是酸意滿滿。

但知微還是挺為思娴高興的。

畢竟她和思娴是同科，是曾經的舍友，思娴也是她來天庭後最先認識的也是最熟悉的朋友。對于知微來說，差事給思娴總比給不認識的人做要好一些。

藍岚中途離開了，據說是被寶鏡仙子安排了新的活，去明鏡仙君處核對去年各州的數據。

這差事應該算不得好，藍岚走的時候一臉不情願，臉上的神情更是沮喪了幾分。

幾個仙官又開始讨論起了等到七夕忙完後，回家和父母小聚的事情，知微突然想起今天晨起時她折的那只信鴿，不知道這會兒有沒有飛去長夏鎮，落到母親的妝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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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和夏季對于陸霄的藥店來說都是旺季，在仙界煉藥是個相對概率性的事情，并不是選對了材料按着配比丢進爐竈就能夠一次性成功。

但自從知微給了他那個關于火候掌握的攻略後，陸霄煉藥的成功率大大提高，這段時間的收益率也節節攀升。

從早上忙碌一直到下午打烊，陸霄忙得連口茶水都沒喝上，一到了該關店的時間就火速關閉了藥店，回家休息。

陸霄回到家中，就見到妻子坐在那裏，捧着一張信箋，寶貝似讀着。

陸霄有些好奇，湊過來對着妻子問道：“這是什麽？”

唐楹道：“是微微的來信。”

陸霄趕忙湊了過來：“微微的信？她托什麽人送來的麽？她人怎麽沒來？”

唐楹道：“是微微施了仙法，折成了燕子的樣子飛回來的。”

陸霄也覺得很是神奇，從唐楹的手中接過那信讀了起來。

知微在信中說道，自己如今的選崗已經完成，她運氣也算比較不錯，選了蘭月殿的位置，留在了天庭。

陸霄對着妻子問道：“蘭月殿是做什麽的？”

唐楹道：“據說掌管着七夕佳節，是織女住的地方。”

陸霄聽了這話立時興奮起來：“馬上就是七夕節，昨兒我就看到天上開始隐隐約約搭起鵲橋了，這麽說來，那鵲橋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微微搭的。”

她們微微真是太有出息了！他活了這麽多年一直庸碌無為，并無什麽過人之處，竟然也會有這樣有能耐的女兒！

陸霄沉浸在被女兒帶飛的喜悅裏，不能自拔。

自從知微考入仙班後，最近鎮上就一直有傳言，說是他們家孩子一直用店裏一種用核桃、茯苓等做成的“腦黃金”，最是提神補腦，改善記憶力，所以才會在招考中取得這樣好的成績。

據說這個“腦黃金”的名字還是知微從前在家起的，從前時候鎮上人都覺得這個名稱俗氣得很，一點都不仙界，但現在卻都不這麽覺得了。

可能這東西就是這樣，越土越有用。

于是店裏的健腦類産品很快賣到了脫銷，一個月的保健品營業額快抵得上一年的營收了，甚至還有臨城的人慕名而來購置保健品，搞得陸霄開始思考要不要轉行，将藥店改為專營類，主管制造和售賣保健品業務。

此乃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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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思娴都早出晚歸，知微一直沒有被安排什麽具體的工作，大多數時間都在看蘭月殿相關的業務知識叢書，偶爾給藍岚打一打下手。

這日傍晚，姚碧涵過來知微處所，對知微道，寶鏡仙君有請。

寶鏡仙君這幾日都沒有露面，一直都在忙碌，知微也有幾日沒有見到她了，這會兒卻突然找人将自己請過去，也不知所為何事。

知微得到消息後，即刻便去寶鏡仙君的書房尋她。

寶鏡仙君今天煮了新的梅花茶，看知微到來便也給她滿上一杯熱茶：“坐吧。”

知微坐了下來，寶鏡仙君悠悠品了一口梅花茶，對着知微問道：“我近來有些忙，也沒顧上你和思娴兩個，這幾日在蘭月殿可還習慣？”

知微道：“多謝仙君關懷，一切都好。”

寶鏡對着知微輕輕嘆了口氣，道：“從前的時候天庭招人不規範，也沒有考試一說，進來的那些仙官相對能力稍弱一些，這些年雖然說考試規範了，但若父母雙親有一方為五品以上的仙君，孩子依然是可以直接安排做仙官的，終歸還是……良莠不齊。”

這些事情知微也知道，但不知道寶鏡仙君這會兒說起這些又所為何事。

寶鏡仙君自己的父親就是四品仙君，此時說起這個話題來，她也并不好插話，便也只能坐在那裏，安靜等待着寶鏡仙君下文。

“要說咱們處裏真正有實力又有能力的，也就是藍岚、你和思娴三個了，你們過來處裏之前，處裏重要的差事都交給藍岚去做。只是藍岚前段時日生了一場病，病好之後就有些自怨自艾，不愛說話也不願同人交流，若是說出什麽你聽不慣的話，你多擔待一些。”

寶鏡仙君這話說得很有水平，知微在心中稍稍給她翻譯了一下，意思就是說，寶鏡仙君所統轄的蘭悠處大都是沒什麽能耐的關系戶，大多處在擺爛的邊緣，指使不動，所以即便藍岚工作态度比較消極，但也要找她，除了她找不動別人。

“我看藍岚仙官本人幹事負責，做起事情來是個極為利落的，也難怪仙君重視她。”

見知微跳過了自己抱怨藍岚的話，并沒有跟着自己指責藍岚的任何不好或者幹脆不說話，而是從這段話當中提煉出了藍岚唯一的優點來和自己對話。

這話說得當真是滴水不漏，即便是在天庭供職多年的仙官都未必能夠說話這麽周全，寶鏡心中對知微又高看了幾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同她說道：“思娴接了去新建鵲橋的差事，這的确是件好事，不過也難免有些招人眼熱，你在咱們處裏可有聽到她們說是什麽了麽？”

知微道：“自然都是羨慕的話。若不是幾位仙官提點，我也不知這差事的重要。”

“你是個見事明白的孩子。”寶鏡仙君道，“思娴比你要大一些，這次的差事就讓她先去了，下次就是你的。”

知微總算是明白了寶鏡仙君今日找她的原因，是因為兩人同一時期入職，而思娴一上來就被委以重任，怕知微情緒受到影響，來給她穩定一下心态。

雖然寶鏡仙君的話聽起來有點像畫餅，但不管怎麽說也是非常有誠意畫餅了。

一個八品仙君為了穩定她的情緒，拉着這樣一個剛入職的小仙官說了這半日，也是實屬不易。

知微笑着應了下來：“那就麻煩您多多操心了。”

說話間，明鏡仙君走了進來。

知微看兩位仙君有事情要商談，向明鏡仙君行禮問好後，便同寶鏡告退離開了房間。

明鏡仙君方才也聽了不少，這會兒坐了下來，對着寶鏡仙君笑道：“一個剛進來的仙官而已，你倒是情真意切，還能跟她解釋這樣多。”

“她和別人不同的。”寶鏡道，“是這次招考新進來的新人，純粹幹淨，我不希望她會在我手下變成藍岚那樣。”

說到這裏，寶鏡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低沉，便當即揚起了聲調，盡量使得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松一些：“我還指着她們給我幹活呢。”

“原來你是打得這個主意。”明鏡笑了笑，道，“對了，還有件事情，七夕宴會這就要準備籌備了，我聽說鵲橋那邊搭建得差不多了，所以想着借你們思娴過來用一用。”

寶鏡道：“思娴手上這事剛剛忙完了，我也不好把什麽好的差事都給她，籌備宴席的事情……不如就讓我們知微去吧。”

“倒也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實在是這事非她不可。”明鏡嘆氣道，“我昨兒遇上了她的父親雲川仙君，他原也是有事的，一見到是我，便停下來跟我談了幾句，話裏話外表達了意思，如果讓思娴去籌備七夕宴會的話，他到時就帶着雲瀾仙君和其他幾個同僚一起過來。”

往年來參加宴會的四品以上仙君都沒幾個，若是這些人都過來了，宴會必當辦得更好更隆重一些。

“這可不行。”寶鏡仙君堅持道，“你也聽到了，我明明都答應了她，下次再有了旁的差事必當想着她，若是讓她知道了我食言而肥，我以後說話就不好使了。”

見明鏡撥弄着茶盞不作聲，寶鏡又道：“這姑娘靈透得緊，只是小鎮上出來的，起步難免會艱難一些，能做到跟思娴只差了五個名次，天賦自然是沒得說的，我也不能讓這麽一個好苗子栽在我的手裏。”

明鏡看她愁得眉頭都打結了，便想了想，給她出主意道：“你也別發愁了，我給你想個好差事。”

“是什麽？”寶鏡仙君道，“快說。”

“德月仙君傳話回來，說是法會結束之後要去禦監司找副司長明惠仙君，最後敲定一下這次宴請的規格和其他事情。

德月仙君是從琅琊山臨時去法會的，走得匆忙沒有帶人，若是再去禦監司的話，總還要一個人跟着記錄才好，這事讓知微去不就成了？到時讓她去法會接着德月仙君，還能在仙君跟前露個臉，豈不是極好的事情？”

這次的法會之上都是天庭的重量級人物，即便知微到了會場後只能在外面等待，但在那裏感受一下法會氛圍，和等在外頭其他部門的仙官們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且這會兒派了知微跟着德月仙君出門，一路之上必然也會交有不少交流。

知微作為部門裏的新人，如果抓住機會好好表現的話，剛入職就能給蘭月殿掌殿留下一個深刻印象，對于新人來說的确是極好的機會。

寶鏡這才同意道：“成，就這麽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