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足球“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滾進人行道旁邊的草坪上。
陸之舟呆呆看着孟輕,緩慢地把身體轉過去,朝向孟輕。
孟輕笑道:“你和小學生在争什麽?幼不幼稚?”
陸之舟一聲不吭,他看了看孟輕,又看了看她旁邊剛剛支好的共享電單車,突然展開胳膊把孟輕捂進懷裏,狠
孟輕被勒得有點透不過氣:“怎麽了?”
陸之舟解釋上一個問題:“我剛看到他在馬路上踢足球,想要阻止他。”
悶悶的聲音從胸膛裏傳出來,震着孟輕的耳膜,模模糊糊,所以孟輕沒有聽出來,他嗓音裏帶着哽咽。
孟輕的笑聲透進他胸膛,填滿他整個胸膛,輕輕的,柔柔的,歡快的,甜甜的......
陸之舟擁着孟輕,像是懷抱着一團紫色夢幻的雲。
他們身後,小學生撿起球,回頭看見陸之舟抱着“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陌生姐姐,他震驚得嘴巴張圓,反應了好大一會兒,認定陸之舟是個當街耍流氓的壞人,舉起足球就要砸他。
“哎哎哎,你幹什麽呢,我瞅你半天了。”喬子愛蹿過去,搶他手裏的足球。
“他是壞人,他搶走了那位姐姐,我要救姐姐。”
“他是龍王,當然可以搶公主。”喬子愛理直氣壯,“想救公主?你是勇者嗎?”
“呵呵,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小學生蔑視道,“我們一年級上過科學課,這是個科學唯物主義的社會。
“無知小兒!”喬子愛斜眼瞧他脖子裏的紅領巾,“你們一年級沒上過交通課嗎?你哪個學校的?叫什麽名字?你們哪個老師教的可以在馬路上踢足球?”
小學生連忙捂住紅領巾下面的校徽,抱着球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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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喬子愛在後面追,“我今天要和你這個紅孩兒大戰三百回合。”
小學生一溜煙跑沒影。
等喬子愛折返回來,陸之舟和孟輕已經不在原地了。
孟輕給她發了條消息,說他們提前回家了。
“忘恩負義,見色忘友,過河拆橋......”
喬子愛念着她所知道的所有有關成語,不顧明星形象地雙手抄袖口,跺着腳去找夏飛一起吃晚飯。
回家拿換季衣服的時候,孟輕順手帶走了她的平板和電腦。
晚上趁着陸之舟洗澡的時候,她偷偷把第一話漫畫草圖掃描上傳到電腦保存,做了下線描和後期上色加工,完成度不高,甚至連名字也沒想好,就迫不及待地發到了漫畫社的征稿電子郵箱裏。
沒想到居然第二天就收到了回複。
編輯在郵件裏說,對她的投稿常感興趣,漫畫已經過了初審,提交給了主編等待複審和終審,并且說想要她的聯系方式詳細聊。
孟輕開心得跳起來,當即就回複郵件給了聯系方式,在這個好消息的鼓動下,她很快想出了第二話的內容。
其實內容腳本和構圖都不難,直接照搬陸之舟回來後的現實發展就可以了,男主角人物構圖參考陸之舟,只不過要在他的基礎形象上再添加些別的元素,比如龍角龍尾巴什麽的......
漫畫社的編輯效率相當高,要了孟輕的大綱構思後,一周內就定了終審,一番商議後,決定下周就開始在漫畫社電子版連載,如果後期人氣高,再談出版等相關事宜。
孟輕從沒想過她有天也會成為“漫畫家”,雖然暫時只是電子發表,但是也足夠她激動許久。
只是推進工作難在了名字上。
陸之舟見她一會兒捧着手機笑,一會兒又對着平板蹙眉,問她怎麽了。
“在想衣服造型。”
孟輕沒說實話,漫畫的事情,她沒有告訴三次元的任何人,包括陸之舟。
暫時不想讓陸之舟知道,一方面是主角就是他本人,當面瓢他有點羞恥;另外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她想給陸之舟一個驚喜。
陸之舟剛回來的時候,孟輕讓陸之舟講他拯救世界的故事,結果他講得無比無聊,孟輕吐槽過他,他當時沒說什麽,但是孟輕感覺出來,他內心是有些在意的。
想大聲告訴他,陸之舟,即使你是一條廢廢龍,也是最酷最帥的龍王。
孟輕在腦海裏上演了無數遍,當她的漫畫在網上發表,人氣值屠榜的時候,她指着漫畫說,陸之舟,你看,這是朕給你打造的江山。
孟輕想着想着,嘿嘿笑出了聲。
“為難就別想了,或者你想設計什麽衣服,跟我講講,我看能不能幫你參謀一下。”陸之舟坐過去,讓孟輕的腦袋枕着他的大腿,“我給你按按頭。”
“不為難,我大概已經想好了。”孟輕閉上眼,安心地享受着人工按摩服務,不到半分鐘,她又睜開眼。
陸之舟笑:“你今天的腦袋好硬。”
“因為我太開心啦,大腦神經興奮得緊繃繃。”孟輕後腦勺枕着陸之舟的大腿,正臉朝上看着他,雙目灼灼。
“那我給你按的時間長一些。”陸之舟放柔了動作。
孟輕向上手,勾住陸之舟的衣領,不假思索:“別按了。”
陸之舟:“?”
孟輕看着他,手腕用力往下拽了拽他。
陸之舟垂下臉,與她四目相接。
寸許的距離,呼吸纏在一起。
孟輕說:“填滿我吧,就現在。”
她滿腔喜悅,身體裏有一股沸騰的血,想要全部奉給陸之舟,但又不能現在立刻馬上與他分享。她快要爆炸,只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來宣誓。
真真切切感受着陸之舟,一顆心重重落下來:兩年了,陸之舟是真的回來了。
孟輕咬住陸之舟的肩膀,苦思冥想的漫畫名字也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來。
起初,陸之舟在家待的時間很長,孟輕和他膩歪半晌,就一個人跑去樓下的裁縫鋪,躲起來悄悄畫漫畫。
陸之舟去裁縫鋪找她,孟輕會以影響她做衣服為由,趕陸之舟走。
終于有一次,陸之舟委屈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孟輕:“我是真的有事要忙。
陸之舟幾不可聞地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哦”。
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孟輕沒忍住,把他推到在了裁縫鋪的工作臺上......
在得到确定的百分百的愛意後,陸之舟才餍足地恢複了正常工作。
早上,他們一起起床洗漱吃早餐,再一起下樓,孟輕去一樓的裁縫鋪,站在窗戶前看着陸之舟離開。
白天,孟輕趴在窗臺畫漫畫,畫累了,就去做衣服。
傍晚,孟輕趴在窗臺,滿心期待地等着陸之舟出現在街口。
和陸之舟朝夕相處,不用轉動手環啓動讀心術看他頭頂的彈幕,孟輕也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麽。
這樣幸福又平淡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孟輕的漫畫已經連載了好幾話,人氣值一舉飙升到漫畫社前三,編輯鼓勵孟輕多多出稿。
為了增加漫畫趣味性,孟輕經常去樓頂尋找素材和靈感。
樓頂的風景很好,除了葡萄架秋千和綠葉蔬菜,還能看到遠處的摩天輪。
不僅如此,樓頂還有“武樁”,是陸之舟指揮402做的。
樓裏的租戶們搶着使用,說是能修仙。
402作為陸之舟的徒弟,每周二四六會過來一趟,親自教租戶們修仙。
孟輕也去湊熱鬧。
402是個兩面派,既毫無原則又要求嚴苛。
說他毫無原則,是因為他幾乎每次過來,都和403一起出現,成雙入對,在教學的時候,403如果做得不标準或者不想做,他點點頭,不但放她去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坐着休息,還給她洗葡萄洗番茄吃。
說他要求嚴苛,是因為402對待其他人,尤其是對孟輕格外關注。
他雖然嘴上叫孟輕師娘,但是在實際教學中,他從未對孟輕放過水,甚至對她的要求标準更為嚴厲,總是板着臉要求她要以身作則,起到帶頭作用。
租戶們都對402這種明目張膽的偏心行徑頗有微詞,但是402武功高強,看起來很兇,而且他又是龍王的徒弟,迫于威壓,大家對他敢怒不敢言。
喬子愛背着竹床,鼓動孟輕:“你晚上給陸之舟吹吹枕邊風,讓他替你教訓402。”
孟輕真聽了喬子愛的馊主意,結果,她當晚被陸之舟壓着做到半夜,陸之舟說,給她灌入龍王的精神力,這樣以後修仙就不會累了,說不定還能打得過402。
直接後果是,她隔天身體酸軟,逃過了一天的修仙課。
孟輕抓着枕頭砸陸之舟。
陸之舟解釋:“可能是我的精神力太旺盛了,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孟輕:“……”
但是她勤勤懇懇跟着402修仙了一段時間後,真的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起碼能一口氣在樓裏跑三個來回不帶喘氣。
又一天。
“你說我們真的能成仙嗎?”劉玲玲騎着掃帚,問身後的王小亮。
王小亮拿着作業本,挺直身板:“當然能。”
“可是......”劉玲玲小聲說,“我還是想做魔女,不想當仙女。
“成仙以後,你就是魔仙,比其他魔女都厲害。”王小亮的眼睛又圓又亮,“我也不再是堕天使,而是真正的天使。
劉玲玲:“那你成為真正的天使後,還會跟在我後面嗎?”
“當然。”王小亮保證,“魔女和天使的組合最最厲害。
于是,劉玲玲擦擦汗,繼續去修仙。
劉爺爺晚上出去擺攤,白天有空閑的時候,也會到樓頂跟着大家比劃幾下,權當鍛煉身體。
嗡嗡嗡也到樓頂修仙,但是孟輕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和他說過話。
因為他每次現身,都裹在一層蚊子殼裏,只露出兩只眼睛,且,他只會說“嗡嗡嗡”。
喬子愛和絡腮胡他們居然能聽得懂他說的是什麽,每次翻譯給孟輕聽。
賽賽剛開始不來修仙,因為她堅持練乾坤大挪移這一招,402不準她練。
給出的理由非常科學:“你的前庭功能比較脆弱,原地轉圈太多太快,前庭系統的半規管一旦受損,你就會眩暈不止,極有可能控制不住平衡,從樓頂掉下來摔死。”
賽賽想反駁,但是看看402的一臉兇相,她把腦袋縮了回去。
在乾坤大挪移和修仙之間,賽賽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乾坤大挪移。
但是後來她說,如果大家都修仙成功就落下她一個,她無顏再見江南父老,于是咬咬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放棄了乾坤大挪移,加入了修仙大家庭。
喬子愛和夏飛還和原來一樣,只要402和403出現,他們就背着床板吃瓜,402沒管過他們。
絡腮胡有次修仙的時候,崩開了腿上的皮褲,拿到孟輕的裁縫鋪讓她縫補。
孟輕終于摸到了美人魚的皮褲,很失望,因為就是條再普通不過的皮革褲,皮革劣質,甚至成塊地剝落掉皮屑。
絡腮胡解釋說,這是美人魚的魚鱗,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新換代,讓孟輕不要大驚小怪。
孟輕沒有過多說什麽,但是她把這一情節畫進了漫畫裏。
很意外,讀者都很喜歡這樣的美人魚,請求給美人魚加戲份的評論呼聲一直居高不下。
孟輕就這樣,很快融入了古河街32號這幢樓。
樓裏奇奇怪怪的租戶們,幾乎每天都能給她帶來新鮮感和靈感。
除了樓裏的租戶們,孟輕還遇到過一個奇怪的人。
有一天,她趴在裁縫鋪的窗臺上畫漫畫,突然聽到口哨聲。
孟輕遁聲起頭,看見窗前的櫻花樹下停了輛摩托車,一個年輕男人跨在上面抽煙。
摩托車的車身和輪胎上都是泥巴,看起來像是跋山涉水,走了很遠的路。
男人的嘴唇幹裂,被風水日曬過,他臉的膚色是種健康的黑紅,但搭在他五官上,卻一點也不土氣和難看。
他撩起眼皮,一雙桃花眼看過來。
男人拿開唇間的煙,問孟輕:“你住在這幢樓嗎?”
孟輕點頭。
男人仰臉看着樓上,問:“403現在住的是誰?”
孟輕沒反應過來:“就是403啊。
男人一愣,随後笑了下,接着問:“她和402還是很好嗎?”
孟輕實事求是:“好的不得了。”
“是麽。”男人喃喃說了句,垂下眼,身體前屈,手肘撐在摩托車車把上,默默抽煙。
孟輕嗅出他跟402、403之間的八卦氣息,好奇道:“你來找402和403?他們明天會過來。”
“不用了。我存着一絲僥幸過來,興許402......”男人說話到半截,不往下說了。
孟輕直覺:“你要帶走403?!”
男人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把煙屁股按滅,随意彈進櫻花樹下的土坑裏,拍拍摩托車後座,說道:“來的時候我想過,如果她過得不好,我就把她打暈裝進麻袋裏,捆在摩托車上帶走。
孟輕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但是男人沒有再停留,他掃了眼古河街,只說了一句:“現在用不上了。”
發動引擎要離開。
“哎。”孟輕趴在窗臺上,大聲問,“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男人沒有回頭,說了兩個字。
孟輕聽得很清楚,他說的是:“變态。”
等她緩過神來,摩托車已經消失在街尾。
陸之舟回來的時候,還能聞得見摩托車的汽油味。
孟輕看見陸之舟過來,扒着窗臺,笑着向他使勁揮手。
陸之舟走到窗臺前,先在孟輕額頭親了親,然後問:“剛才誰過來了嗎?好大的汽油味。”
“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我正要跟你說。
孟輕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了陸之舟,然後描述男人的長相:“我還記得他長什麽樣,不然我畫給你看吧。”
“不用。”陸之舟皺起眉,“他是變态。
孟輕驚呼:“我問他叫什麽,他也說,他叫變态。
陸之舟抱手,哼聲:“以後再看見他,不準他進來這幢樓。
孟輕“哦”了聲,總覺得,那個人今天只是路過,以後不會再來了。
“他和403還有402是有什麽故事嗎?”
“403以前欠過他錢,後來還請了。”陸之舟一句話概述完他們的關系,随後盯着孟輕,“你是不是覺得變态很帥?
“不不不。”孟輕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沒有你帥。”
陸之舟手,捧住她的臉,固住她的腦袋,輕笑道:“別搖了,再搖腦漿就散了。”
“那你相信我,我只是對變态好奇,對他沒有半分好感。
“好,知道啦。”
有關變态,孟輕只是在思考,怎麽把這一小插曲安排進漫畫裏。
她現在滿腦子的漫畫情節,因為編輯跟她說,由于漫畫連載熱度高,內容質量好,漫畫社綜合考慮,決定出版成漫畫書上市發行。
漫畫書!
想象着陸之舟捧着自己的漫畫書呆呆的樣子,孟輕就暗爽不已,忍不住嘚瑟。
她每天都很開心,開心到冒泡泡,開心到得意忘形。
開心到爸媽喊她去看新房,她腦子一熱,什麽都沒想,帶上陸之舟一起過去。
新房是獨棟別墅,在江東區。
去的路上,陸之舟說了句:“402和403的家也在江東。”
“太好啦!”孟輕笑着暢想,“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住在江東區,再一起回古河街。我媽跟我說,房子足夠大,房間随我們挑,她和爸爸不跟咱們住同一樓,打擾不到我們……”
陸之舟開着車,瞥眼看了看孟輕,傾聽着她對未來幸福的描繪,他沉思了一路。
到了別墅,孟興學和李佩琴看到陸之舟,很熱情地問東問西。
孟輕陡然清醒過來一一她忘了問陸之舟婚後介不介意搬進她家去住。
別墅環境很好,房間布局也非常合理,孟輕一眼看上了二樓的書房陽臺。
陽臺呈圓形,視野開闊,現在是深秋,窗外一片金黃。等到了冬天,樹枝會挂滿晶瑩的白雪,白雪融化,春樹發芽,開出一樹一樹的粉紅......
一年四季,她都可以和陸之舟坐在這裏,一起畫衣服設計圖畫漫畫,吃冰激淩賞雪,喝着汽水等新春的第一枝綠芽……
但是……
孟輕忐忑着,沒有當場發表自己的意見。
回去的路上,陸之舟主動提出同住這件事。
孟輕慌忙擺手:“不用考慮我,我跟着你,你想單獨住我們就單獨住,你想……”
說到這裏,孟輕頓了下,繼而轉過頭,捂住了臉。
她這算是在變相逼婚……嗎?
“傻瓜。”陸之舟笑道,“我已經跟爸媽說過了,我們會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如果房款不夠,我這裏還有一些。
“你怎麽——”孟輕拿開捂在臉上的手,看着陸之舟堅毅的側臉,她想說什麽,又意識到,剛剛陸之舟竟然叫了爸媽。
孟輕的臉唰地一下,漲紅到似是出血。
心底生出一根芽,這顆嫩芽破土而出,高高挂在樹上,向路過的風炫耀:我有一個老公,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公。
別墅的裝修需要一段時間,孟輕和陸之舟仍然住在古河街。
白天,陸之舟出去維護世界和平,孟輕照常在裁縫鋪做衣服畫漫畫,每逢二四六,她去樓頂和大家一起修仙。
晚上,孟輕趴在裁縫鋪的窗臺等陸之舟回家。
再幸福不過。
漫畫出版合同蓋了章到手的這天,孟輕想要藏起來。
藏在什麽地方呢?藏在陸之舟很難找得到,但是找起來,會有一種,就應該藏在這裏的一個地方。
床底?不行。
抽屜?也不行。
都太容易找得到。
孟輕找啊找,搬來凳子踩在上面,去夠衣櫃最上面一格。
還真讓她找到一個适合藏東西的小鐵盒。
鐵盒有密碼鎖。
孟輕抱着盒子從凳子上下來,她坐在地板上,試着開密碼鎖。
“陸之舟設的密碼?”
孟輕試他的生日,沒開,再試自己的生日,還是沒開。
托着腮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密碼鎖沒有輸錯幾次就永遠打不開的設置,孟輕開盲盒般,一通瞎試。
不同的數字排列組合, N 次失敗過後,突然一串數字從腦子裏冒出來,孟輕不抱希望地輸入。
啪嗒,鎖開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
孟輕長舒一口氣,打開盒子。
盒子裏放着一個信封。
确切地說,是一個包裝紙,折疊成了信封的模樣。
“裏面包着什麽呢?”
孟輕拿起來,在手裏掂了掂,有一定的分量,但是不重。
孟輕盯着信封思忖,這種包裝紙疊法,還是她教給陸之舟的。
當初,孟輕用塔羅牌作弊,說她算命定的戀人,每次結果都指向陸之舟,問他怎麽辦。陸之舟當時說:“好哦。”
孟輕再問他“好哦”是什麽意思,他紅着臉不肯再說話。
孟輕沒有為難他,而是在當天晚上敲開了401的門,遞給他一個信封,扭頭就跑。
信封裏不是情書,信封也不是信封,而是一張櫻花圖案的包裝紙折疊成的信封模樣。
裏面裝的是一張塔羅牌,那張她作弊算出陸之舟是她命定戀人的塔羅牌。
第二天,陸之舟拿着塔羅牌和拆開的包裝紙,找到裁縫鋪。
孟輕以為他要退回,難過得眼紅了一圈。
陸之舟慌忙道:“我是想問問你,包裝紙要怎麽疊,才能恢複成原來的信封模樣。”
孟輕兇巴巴:“幹什麽?”
陸之舟說:“我想把這張牌收藏起來。”
孟輕眼看他,觸上他的目光,不知是羞澀委屈開心還是什麽情緒作崇,她竟然從眼眶裏流出一顆淚。
陸之舟起手,猶豫着找紙巾,旁邊沒有紙巾,他又把手縮回去。
孟輕恨鐵不成鋼,瞪着他:“不用你假好心,我只準我男朋友幫我擦淚水。”
陸之舟默了片刻,直接用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淚。
他的手指是涼的,她的淚水溫熱。
陸之舟默了片刻,直接用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淚。
他的手指是涼的,她的淚水溫熱。
二者相觸,起了神奇的化學反應。
他們在這一刻,成為了男女朋友。
孟輕也是在這一天,教會了陸之舟如何疊信封。
“難道裏面還是那張塔羅牌?“孟輕坐在地板上,晃了晃手裏的信封,自言自語地否定道,“不可能,對于塔羅牌來說,太重了。”
“莫非……是陸之舟收藏的其他女孩送他的定情信物?”
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按壓不回去。
反正她也可以照模照樣地疊回去。
“看過之後,再疊回去就好啦。”
這樣想着,孟輕毫不猶豫地拆開了沉甸甸的信封。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不是故意卡在這裏的,是因為我今天的電量只能維持到現在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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