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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舞會？什麽意思？”

“就是慶祝他順利長成大人的舞會……”

“他來這裏的那個冬天, 不是已經有十六歲了嗎？今年差不多十八了，你想起以前參加過的舞會了？還挺特別的。”

看到伯德溫驚訝的表情，莉莉絲又有點手癢了。

她就是想找個理由慶祝波爾越來越健康了,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架還沒吵完，代表裁縫店和小花一起前去幫忙的波爾就回來了。

為了給舞會的主角保留一點驚喜，莉莉絲放下了自己的拳頭。

“安妮媽媽說沒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那就坐下吧。”

以往伊蘭多的村民, 是不會選擇冬天舉行婚禮的，寒冷的天氣, 往往會帶來很多不确定。

忙着擔憂如何度過冬季，還有地裏糧食能否抵抗嚴寒的大家, 根本不想在這個季節慶祝些什麽。

莉莉絲出現之後,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安妮家住上了寬敞到可以放下所有客人的大房間。足量的木柴, 将房子裏燒的暖烘烘的。

明明只是打算來湊個熱鬧的莉莉絲，卻不停的在各種感謝發言裏聽到自己的名字。

“待會兒不會要讓我上去說幾句吧？”

這種絕對不能陰陽怪氣的場合, 莉莉絲有點兒不擅長應對，“你們光明教會不是很會說好聽話嗎？待會兒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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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今天的婚禮, 除了我的父母和我的丈夫, 我還想感謝另外一個人。”

接收到莉莉絲看過來的死亡眼神，伯德溫只好在安妮說出莉莉絲的名字之前, 主動站了起來。

已經很了解莉莉絲的安妮，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什麽情況, 表情變得有些懊惱。

“那個人就是教會的第一騎士，伯德溫大人。”

看到臺下鼓掌鼓得最起勁的亡靈法師, 伯德溫在心裏感嘆了一下, 莉莉絲被縱容成今天這樣, 脾氣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他跟安妮要負很大的責任。

注意到莉莉絲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後, 伯德溫又覺得，被迫上臺發言，好像也沒那麽令人讨厭。

“……光明神在上，祝你們永遠幸福。”

儀式結束之後，就是快樂的吃喝跳舞時間。

“要是教會以後不需要騎士了，你可以改行當牧師，專門給大家做婚禮祝福。”

“為什麽會不需要騎士？”

“因為黑暗神被我按進土裏化成灰燼了啊！”

伯德溫看了一眼莉莉絲的杯子，是果汁沒錯，就算是酒她也不可能喝醉。

“心情很好？”

“還不錯。”

莉莉絲已經徹底變成一個看到人類開心時，自己也會快樂的好法師了。

“祝善良的人永遠擁有好運。”

“那我跟波爾小花，嗯……再加上你和梅爾，要當最幸運的！不對，還有菲爾，蒂娜，小伯恩斯……”

最後，莉莉絲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都說了一遍。

“哎呦，莉莉絲這是喝醉了吧？”

安妮媽媽擔心的遞上了一塊手帕，“安妮爸爸這瓶酒收藏了很長時間，是有點兒容易醉。”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伯德溫，只好帶着猛灌了自己兩杯果汁的莉莉絲，提早返回了裁縫店。

“還沒看他們跳舞呢！”

“你自己辦舞會的時候再看吧。”

“也行！”

暈暈乎乎的莉莉絲，剛跨進熟悉的大門，就自己看準路線走回房間，然後直接趴在了床鋪上。

小花給主人脫下了鞋子，波爾提前在床頭放好了水杯。

伯德溫則是一臉嚴肅的看向顯露出真實醉酒狀态的莉莉絲，思考着要不要把亡靈法師在心情愉快時飲用果汁，會出現酒醉情況，寫進黑暗生物的相關記錄中。

還是算了，要是被莉莉絲發現，就不是挨一拳能解決的問題了。

“今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開店。”

“咔咔。”

“小花說知道了。”

伯德溫震驚的看向波爾，“你能聽懂小花說了什麽？”

波爾搖搖頭，“只有簡單的句子可以大概感覺出來。”

“我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光明和黑暗的天然沖突？”

莉莉絲已經陷入了沉睡，暫時沒人能回答伯德溫這個問題。

“還是明天再來問她吧，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

“店裏還有點食材，我打算今天用掉。”

“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事情處理不了，記得過來找我。”

伯德溫認為自己是除了莉莉絲之外跟小花聊過最多次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店裏。

“所以，我為什麽聽不懂呢？”

“蒂娜偶爾也能明白小花的意思，也許真是的是因為……”

“什麽！？”

莉莉絲被伯德溫突然放大的聲音吓了一跳，“我還沒說完呢，你驚訝什麽？”

“波爾和蒂娜都能理解，我還得靠你翻譯才行，這不公平……”

伯德溫簡直比當初剛聽到黑暗神可能重新出現還要失魂落魄，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散發着沮喪感。

“你們教會的人，就這麽喜歡小花嗎？”

看來黑暗神當年還是用錯了辦法，要是能多培養幾個有自主意識的小骷髅，說不定可以直接策反教會的重要戰鬥力。

“什麽我們？你是說吉恩啊。”

伯德溫想起了安妮提到的別扭感，“他過幾天就要回聖卡錫了，也沒有很舍不得小花，當然還是我跟小花關系更好！”

看着真的認真争辯起來的光明騎士，莉莉絲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花可真是太有魅力了，放心吧，他肯定是喜歡你超過吉恩的。”

聽到這句回答，伯德溫找回了一點理智。

“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到底是不是因為元素沖突啊？”

“我也不知道。”

莉莉絲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忙碌的敬業小花，這兩年他越來越像一個頂着骷髅架子的鮮活人類了。

波爾恢複之前，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小花才是情緒更豐富的那一個。

“小花真的很特別，我這部分記憶還算完整，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骷髅。”

“教會的記錄，也沒有提到過能夠擁有自我意識的亡靈仆從。”

但兩年過去，小花卻并沒有再出現進一步的變化。

就像人類的小孩兒擁有不同性格一樣，他好像就是一個比其他骷髅亡靈稍微聰明一點的普通召喚仆從。

注意到莉莉絲視線的小花，歪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表示疑問，這可愛的動作，讓店裏的客人發出了各種感嘆的聲音。

“所以他才這麽迷人吧。”

伯德溫已經重新整理好情緒，變回了那個一本正經的光明騎士，但莉莉絲還是抓到了他最後那個羨慕的小表情。

“他們也只是大概能明白知道和不知道，是和不是這種簡單回應，別太在意。

“我給你翻譯的，才是最準确的。”

伯德溫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那就謝謝法師大人了。”

“過幾天就是波爾來伊蘭多村的日子了，打算那天舉辦舞會嗎？”

“嗯，不許提前洩露消息！”

因為莉莉絲的保密要求，包括波爾在內的其他人，只知道過兩天裁縫店要停業一天舉辦舞會。

舞會有沒有要慶祝的主題，或是展示的收藏，都會邀請哪些人，大家根本沒有半點線索。

“應該會叫上那些貴族吧，會不會邀請王子和王妃呢？”

村民們邀請莉莉絲參加村裏的樸素篝火舞會時，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但他們總是下意識認為，看起來高貴優雅的莉莉絲大人，應該跟貴族們更有共同語言。

“可惡，伊蘭多村那些家夥肯定會被邀請吧！莉莉絲總是更喜歡這些根本買不起幾件衣服的平民，明明我們花的錢比較多！”

“要不直接問問她？”

“當面被拒絕的話，以後還怎麽去裁縫店！”

在衆人的胡亂猜測中，很快就到了舉辦舞會的日子，波爾正在幫忙做着最後的準備。

“兩年前我就是這天來到裁縫店的，差點兒忘了。謝謝你，莉莉絲。”

波爾原本是打算把這天當成自己的新生之日的，後來被莉莉絲強行選了個春天的日子。

那個寒冷的冬夜，也就慢慢在記憶中淡去了。

“咳，所以待會兒要順便慶祝你加入了裁縫店，記得和我一起出場。”

“好。”

客人們陸續到達，梅爾正在幫忙接待。

僅有的幾位貴族客人看到眼前的場面，也都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收到邀請，态度友善的跟相熟的平民打了招呼。

“果然很适合你。”

沒給被要求換上了一套華麗黑色套裝的波爾提出疑問的機會，莉莉絲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人帶到了樓下臨時搭起來的臺子上。

“今天的舞會，是為了慶祝我們波爾健康的長成了一個大人。”

“希望每位來客，都能為他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對上波爾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睛之後，之前認真在紙上寫過一遍，并且仔細的檢查了每一句話的正式慶祝詞，被莉莉絲忘了個一幹二淨。

最後，她只好坦誠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要開心又快樂的活到一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