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被困在死亡當天的青年8

申思楊仔細回憶系統上一次讀取眼淚。

是上個世界, 他在接收桑小十留給他的信件的時候。

當時讀取的快樂值,是0。

因為系統的成長性,申思楊當時不是沒有想過, 這可能是系統将他拉進這些世界, 給他布置任務的原因之一。

系統需要他的眼淚, 或者說他的情緒,來進行自我升級。

就像剛出廠, 不懂得人類複雜感情的機器人。

想要獲得這項技能,最快的途徑,就是挑選一名人類,進行情感監測。

而後以某種可以作為度量衡的東西, 比如眼淚, 作為數值轉化工具,将監測到的情緒變化, 轉化為機器能懂的固定數值。

但是自第一次眼淚讀取後,系統就再沒讀取過他的眼淚。

直到今天, 系統跳過他,讀取了慕之淮的眼淚。

他是被綁定的任務者,所以系統可以讀取他的眼淚。

那同樣能夠被系統讀取眼淚的慕之淮, 又是什麽身份?

——

清晨五點, 網吧裏煙霧缭繞。

混亂的叫罵聲和鍵盤敲擊聲中,湯語山有些受不住地捂住鼻子,輕咳了兩聲。

一晚上沒睡, 大腦脹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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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無聲息地滑動椅子, 身體後傾, 視線徑直略過阻隔在中間的數人, 落到坐在同排靠過道座位的人身上。

邱植一只手夾着剛點燃的煙, 另一只操縱着鼠标,神情恹恹地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

時間撥回到昨天夜裏。

十二點二十左右,一個剛去洗衣房丢完衣服的室友回到寝室,罵罵咧咧吐槽:“真不明白學校為什麽只在一樓和三樓擺那麽幾個洗衣機,白天想洗個衣服至少排半個小時的隊。”

湯語山對床床上的男生一個鯉魚打挺:“你有沒有拿我的衣服一起去洗?”

地上的男生将盆放回陽臺:“你哪來的衣服,你全他媽是臭襪子,自己洗去!”

放完盆回到寝室,他忽然又道:“二班那夥人又翻牆出去包宿了,最近宿管查得正嚴,他們膽子可真大。”

對床的男生躺回到單人床上,晃着腿唏噓:“我要是跟邱植家一樣有錢,我直接沖到宿管面前跟他對罵都有種。”

這段對話,湯語山昨天就聽過一遍。

只是當時他在思考劇情,整理線索,就沒太當回事。

然而今晚,看着群裏申思楊剛發出的慕之淮每日的固定行程,他倏地坐起身,看向床下的室友:“邱植他們去的哪家網吧?”

床底下的室友被他吓得一哆嗦:“學校後門的千X網咖啊,你不是跟他們去過一次嘛,怎麽還問我。”

湯語山得到想要的答案,迅速離開寝室往外趕。

趕往後門的路上,他還在擔心能否出校門的問題。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時,範秩用親身試驗過,他們無法從學校離開。

所幸,不清楚是學校後門被任務發布者劃分在學校內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是抱着去做任務的心态,他非常順利地從學校後門離開,找到了室友口中的千X網咖。

——

“湯語山,走了。”

感覺到肩膀被輕拍了一下。

湯語山從回憶裏抽神,看向身旁拍他的人。

是一個個子和他差不多高,稍微有些胖的男生。

陳楷冬。

他在這個群體裏唯一比較說得上話,算是熟識的人。

湯語山注意到邱植已經按滅煙頭,起身往外走去。

他點點頭,起身跟上。

一行九個人。

浩浩蕩蕩進了對面的早餐店。

幾分鐘後人手一份早餐,邊啃邊往學校晃。

邱植吃完手裏的小籠包,将塑料袋随手團成一團,故意扔在路邊的野貓旁邊。

正在舔毛的大橘吓得驚跳起,很快就溜進灌木叢裏不見了蹤影。

邱植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快意笑容,很快臉上又浮現煩躁:“他媽的憑什麽今年開學典禮我們金融系所有人都要去,天天這個講座那個講座,這破書還讀個屁。”

他身旁的一個男生頓時笑臉相迎:“邱哥消消氣,你要是不想去,我找個人替你。”

“你以為我不想?”邱植推了他一把,“都是前兩天鬧上網那破事害得,我爸要導員最近看我緊一點,煩死了,都他媽怪鄧沛山!”

周圍的幾個男生應和着跟他一起罵鄧沛山。

幾人晃蕩到宿舍門口,有一個人出聲:“最近剛開學,宿管抓得嚴,扣分扣得賊拉很,咱們已經被他眼熟了,現在從正門進肯定不行。”

“那還是翻牆回去吧。”有人提議。

本就煩躁的邱植直接爆發:“又他媽翻牆!又他媽翻牆!誰愛翻誰翻去,老子不伺候了!”

湯語山在一旁注視着這一幕,腦海中閃過申思楊昨晚在群裏發的,慕之淮的固定晨跑路線。

他是擁有着極強虛榮心和自尊心的「湯語山」。

他拼盡全力在人前打造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形象。

多年的努力經營,卻毀在慕之淮輕描淡寫的舉報下。

他拼了命、咬緊牙關想去争奪的一切,對慕之淮而言卻都像是吃飯睡覺般輕而易舉就可以達成。

他怎麽可能不恨?

恨這朵自以為是孤傲的高嶺之花。

他要将他摘下,踩在腳底碾碎。

可花朵被碾碎後流出的汁水殘留在他鞋底,所有人都會知道行兇者是他。

他是恨慕之淮。

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不足以讓他冒着可能會毀掉完美形象的風險,去親自動手摧毀。

不能夠親自動手,那就只好找人來幫忙了。

眼前這幫整天壞事做盡,仿佛出生就沒把腦子帶出來的人。

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合适了。

他清楚慕之淮晨跑的習慣,甚至可能也清楚慕之淮晨跑的固定路線。

他早在幾天前就跟着這幫人,摸清過這幫人的包宿習慣和清晨回宿舍的時間。

時間正好能和慕之淮晨跑的時間完美重疊。

湯語山出聲:“我知道一條小路。”

——

鬧鈴聲在安靜的宿舍響起。

很快又被按滅。

慕之淮輕手輕腳将申思楊搭在他腰上的手拿開,剛要坐起身,申思楊的手又重新纏上他的腰,和他一起坐起。

慕之淮看着摟住他正在努力睜眼的申思楊,擡手輕柔地摸了摸申思楊的腦袋,柔聲道:“我去晨跑,你再睡會。”

申思楊搖搖頭:“我和你一起。按照目前的推算來看,我屬于無關變量,多一個人,多一份發現。”

慕之淮看着申思楊眼下的青黑,又想起昨晚的事。

他臉頰微紅,手探進被子:“真的沒事嗎?有沒有不舒服?”

申思楊癢得輕顫了一下,瞬間清醒,笑着撲住慕之淮:“好啊你個采花賊!被我抓住了吧!”

慕之淮老老實實束手就擒,輕摟着申思楊防止人磕到牆上,溫溫地笑問:“怎麽辦,被抓到了,要怎麽處置呀?”

申思楊輕捏住他下巴,頗為認真地打量兩圈:“這小模樣倒是不錯,賣……”

慕之淮一把捂住他的嘴,表情認真:“不能賣。我只采過你這一朵花。”

申思楊樂得仰頭直笑,将慕之淮的手扒下:“誰說要賣你了。我是說賣相很好,留着私藏。”

慕之淮臉頰微紅,将申思楊摟得更緊,聲音柔軟地應:“那要好好,私藏的。”

申思楊眸光微動,重新埋回到慕之淮懷中:“綁在褲腰上,走哪帶哪。”

慕之淮清悅的笑聲逐漸在宿舍漫開。

兩人在床上小窩了兩分鐘,下床後加快速度洗漱。

最終趕在慕之淮平時出門的時間點——5:15,準時出門。

“需要慢一點嗎?”

跑出一段距離後,慕之淮溫聲問申思楊。

申思楊眉梢輕佻:“這速度還要再慢,看不起誰呢?”

慕之淮展開笑,擡手将申思楊額前快要碰到眼睛的頭發撥到腦後。

“這樣跑正好能繞一圈嗎?”申思楊問。

慕之淮點點頭應聲:“這條小路能繞回宿舍。”

兩人說話間跑進小路深處,忽然聽見前方一陣嘈雜聲。

“媽的!這算什麽破路!全他媽是蚊子!剛才哪個傻逼提議的走這條路?!”

先聞聲,後見人。

邱植鋪滿煩躁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

湯語山賠笑應聲:“是我想的不周到,邱哥。”

邱植輕蔑地看向湯語山:“你他媽誰啊?我認識你嗎?”

湯語山面露尴尬,垂下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狠戾,語氣卻仍舊滿是賠笑奉承:“邱哥,我是陳楷冬朋友。”

邱植瞬間朝人群中一個白胖的人看去。

那人頓時撇清關系揮手:“我跟他不熟啊!他自己不知道從哪聽的消息跟來的。”

見邱植臉色依舊很差,陳楷冬非常熟練地轉移話題:“還他媽是要怪鄧沛山那個傻逼!不是他,我們用得着這麽費勁走這些歪門邪道嗎?憑咱們邱哥的本事,還怕他媽宿管?”

邱植被三兩句話安撫舒坦了,冷聲道:“鄧沛山……真他媽煩死人了,直接弄死算了。”

一個稍膽小些的男生一吓:“邱哥,殺……殺人犯法的。”

邱植嗤笑一聲,走到那個男生跟前,拍拍男生的臉:“誰犯法了?這個世界上意外這麽多,你看見我犯法了?還是誰看見我犯法了?”

他傲慢地笑着,越笑越大聲:“等鄧沛山沒了,下一個輪到你,怎麽樣?”

被點名的男生瞬間吓得臉色發白,瘋狂搖頭:“不行!我不行的邱哥!”

“行不行,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說了算。”邱植直起身,輕蔑的視線掃過身旁衆人,“只要我想,你們這裏的每一個人,班級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是下一個,明白了嗎?”

一行跟随的人吓得一句話不敢多說。

邱植看着一行人一個賽一個縮頭烏龜似的模樣,一早上悶在胸口的氣終于化開。

他心情愉悅地轉回身繼續往前走,剛走出兩步,就看見了前方橫在路中間的兩人。

邱植的視線徑直落到慕之淮身上,自動忽視掉慕之淮身邊的人,嗆聲道:“喲,這不咱們學校校花嗎?”

慕之淮的視線淡淡落到他身上,又淡淡移開。

而後便仿佛沒看到這一行人般,和申思楊一起繞路跑開。

邱植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光:“媽的神氣什麽!也就在這種全是土包子的學校裏能點了!出去以後還不是有錢人的玩物!”

湯語山的視線從邱植臉上掃過,又落到逐漸遠去的慕之淮身上。

他眼底逐漸湧現得逞後的瘋狂。

慕之淮,帶着你的善良,下地獄吧。

——

鄧沛山逃掉了早上的開學典禮,以病假為理由。

他是膽小、懦弱、不敢去反抗的「鄧沛山」。

可這不代表,他願意撒謊給自己打上「慣偷」的标簽,供世人嘲諷,讓邱植一行人欺負他欺負得更加名正言順。

他做不到在網上公開承認自己是慣偷。

可他也害怕惹怒邱植,從而受到更加殘酷的對待。

不想見到邱植。

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每天晚上都祈禱他能變成路邊最不起眼的一朵野花。

掙紮着搖曳在牆角,無人關注,同樣也無人踏足。

這樣該多好。

他寧願做一朵只活一天的自由野花,也不願做一個任人踩踏辱罵後,還必須拖着傷痕累累的身心,繼續茍延殘喘的人。

下午的課也是想要請病假的。

可是課堂的病假需要假條。

鄧沛山緊張掙紮過第一節 小課,終于鼓足勇氣,将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離開宿舍,趕往醫務室開假條。

然而世事總是如此。

越怕什麽,就越會來什麽。

等他費了一番周折,終于從醫務室老師手裏成功拿到假條。

剛走出沒幾步,就撞見了在教學樓邊上抽煙的邱植一行人。

看見邱植露出那熟悉笑臉的瞬間,鄧沛山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

能容納二百人的階梯教室吵吵鬧鬧。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

慕之淮将收上來的作業抱到講臺,逐一記錄下各班實交本數。

夏末午後的清風卷動窗簾。

陽光落在青春男女的燦爛笑顏上,

忽然,吵鬧的教室安靜了一瞬。

慕之淮正好記錄好所有作業的本數。

将記錄表和點名冊放到一起,用黑板擦壓住,他擡頭往後看去,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從後門湧入。

為首的人圈着一個瘦小的男生的脖子。

男生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碎了半邊,額角和唇角都有明顯擦傷。

本就瘦小的人卷縮成一團,止不住渾身打顫。

慕之淮收回視線,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然而沒等他回到座位,那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前晃,擋住了他的去路。

慕之淮眉頭輕蹙。

邱植嗤笑出聲:“不好意思咯,我們要在這裏找座位,你可能要掉頭走另一邊咯。”

說完見慕之淮沒動,他拍拍身旁鄧沛山的臉:“難道說,我們慕大校花又要多管閑事?你說你這麽漂亮一張臉,學什麽金融系啊!出去賣不是更掙錢?你們說是吧!”

周圍幾人面對邱植嘲諷慕之淮,明顯大都是不敢捧但又不能不捧的态度。

慕之淮寡淡的視線落到邱植身上。

就在其他人以為他會和往常一樣,淡漠離開時,慕之淮忽然輕緩出聲:“一無所長、腦中空無一物的人,能想到的賺錢方法只有賣,倒是也正常。”

邱植倏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他怒吼着甩開鄧沛山,就要去揍慕之淮。

旁邊的人見到從前門走進的老師,趕忙去拉邱植。

“邱哥!冷靜!老師來了!”

“慕之淮是這門課的課代表,這個老師賊拉喜歡他,你在他課上動慕之淮,這事鐵定馬上捅到導員那!”

幾人強行将邱植往後拖。

邱植掙紮着拳打腳踢:“我管他媽的!啊?!慕之淮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

慕之淮無視邱植的怒吼,徑直回到座位坐下。

幾人拉着邱植在倒數幾排坐下。

一個跟邱植關系比較近的男生出聲勸阻:“邱哥,慕之淮真的動不得,他早上只是做個開學典禮的演講都有電視臺來采訪,不止在咱們學校,在網上都算是個小名人了,你要是動了他,事情被捅上網,可就不像鄧沛山那事那樣好解決了。萬一一個不小心,你那些事也跟着被帶出,到頭來就成了你的麻煩了。”

邱植氣得随手将手邊的東西扔出。

是個水杯,裝滿了水,直接砸在了隔壁座一個男生臉上。

那男生疼得呲牙咧嘴,正氣憤要罵人。

邱植先一步出聲:“怎麽?不服啊?罵我嗎?來啊!”

那男生的胸膛劇烈起伏,但最後只是轉回了身,自始至終沒有開口。

邱植的氣稍順,特地放大聲音道:“沒長着慕大校花那麽漂亮的臉,可是沒辦法讓我受氣的!”

說完他往前看了眼,慕之淮正低頭安靜看書,仿佛後排發生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邱植一肚子火氣又往上冒,四下看了一圈:“鄧沛山呢?他媽的把鄧沛山給老子弄過來!誰讓他跑了的!”

一個眼尖的男生很快發現:“正往前走呢!”

邱植一個眼神示意,那男生瞬間起身,三兩步跑到前排,圈住鄧沛山脖子。

他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壓低聲音在鄧沛山耳旁開口:“跑什麽啊?跑得了今天,明天呢?後天呢?書不打算讀了?”

鄧沛山埋下頭,眼淚不停滾落,渾身打顫得厲害。

他被那個男生帶着往後走,痛苦的求助視線投向視線能夠所及的每一個人。

高大的男生埋下了頭,緊咬着嘴唇的女生想要擡手去按下身旁空位的椅凳,卻被同伴制止拉住,戴着眼鏡的男生像是躲避晦氣般,在鄧沛山經過前,将桌邊的書本往裏挪了一大截……

鄧沛山絕望地埋下頭,眼神逐漸空洞。

忽然,任課老師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來:“之淮,上來替我點一下名。”

慕之淮應聲起身,走出座位,正好和往後走的兩人撞上。

攬着鄧沛山的男生看了眼慕之淮,又看了眼後座正緊盯着的邱植,小聲開口:“慕神,你讓一下。”

慕之淮沒動。

老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那邊那幾個同學在幹什麽?趕緊各自回座位,不然各扣一分平時分。”

男生着急地朝慕之淮看去。

慕之淮仍舊沒有要動的意思。

過道就那麽點大,最多容下兩個人并排通行。

他要是想攬着鄧沛山一起往後走,肯定要撞開慕之淮。

男生出了一腦門的汗,最後罵了一句髒話,松開鄧沛山一個人往後走了。

鄧沛山有些愣怔地仰頭看向慕之淮。

慕之淮表情淡漠地從他身邊走過:“找位置坐下,等開始點名還沒回到座位的人,扣一分平時分。”

說完便徑直往講臺走去。

鄧沛山愣怔了好一會,直到坐在慕之淮正後方的女生往裏面挪,挪出一個空位,眼神示意他坐下,他才倉惶地走上前。

在有溫度的位置上坐下,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

他埋下頭,哽咽着說:“謝謝,你……你給我讓座位,不怕……不怕邱植以後連同你一起欺負嗎?”

女生的目光追随着走上臺,恭敬從老師手中接過點名冊的慕之淮。

她眼中浮上柔和,很快又被陰寒取代:“我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現在該要害怕的,是邱植才對。”

鄧沛山止住哽咽,目光愣愣地看向身旁的女生。

女生卻已經埋下頭,面無表情地盯着面前的書本,仿佛剛才什麽都沒說過。

沒成功把人帶回來的男生一回到座位,就被邱植狠踹了一腳。

邱植的視線緊緊跟随在慕之淮身上,表情陰沉兇狠。

湯語山坐在角落,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鬧劇,面上逐漸浮現滿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說:

怕大家看混,俺說一下,上章那個眼淚讀取,跟這個單元故事無關,跟主線劇情有關嗷——

其實當初第二個副本第一章,系統說桑先生權限高于他權限的時候,俺就以為大家會開始猜攻寶到是怎麽樣的存在了,沒想到大家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上面(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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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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