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叛主的下場

涉及到兩個孩子，秦謠再無法鎮定了，虎毒還不食子呢！周夫人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自己的親孫子，其心真毒啊！

“去罷，如何取舍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周夫人不耐煩地道。

秦謠知道多說無益，甩袖離去。

“太太這是打算大事化小？”李氏等秦謠一走便問道。

周夫人接過玉潤才泡好的茶，押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道：“秦氏是留不得了，這是老太太吩咐的。原本老太太打算将秦氏變成她的女兒，巴結上大将軍王，那老太太就是王爺的岳母了。”

李氏頓時變了臉色，真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打秦氏的主意，本來以為秦氏不檢點，老太太會處置了秦氏，沒想到老太太竟然縱容秦氏做出這種違背倫理的事來。

想起那日林佩之見到秦氏後的光景，李氏便恨不得将秦謠和那個背着她勾引林佩之的姬妾一起打死了。一想到秦謠竟然差點爬到自己的頭上來，李氏心裏一陣後怕，若是老太太真将秦氏認做女兒，秦氏必定會記住當日的仇，側妃可不比尋常妾室。

想到這裏，李氏也顧不得許多，雙膝一彎跪下痛哭道：“求太太為我做主啊！”

周夫人用詫異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李氏，她這個兒媳婦自诩出身高貴，從來不肯向誰低頭。

“什麽事情，你說吧！”

李氏抽抽噎噎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周夫人，“并非是我不知禮數，實在是秦氏太不檢點，明知道大爺在屋裏還往裏面闖。”

周夫人瞳孔微縮，深沉的眸子中潛藏着怒火，好半天才擠出四個字，“我就知道。”

李氏不是沖動的人，除非觸了她的逆鱗。

“你放心！我不會允許這個女人敗壞咱們家幾百年的清譽。”周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即便老太太容得下這個女人，她也絕對不會讓死去的兒子蒙羞。

李氏見好就收，連忙抹了眼淚起身，見若雲和春香還跪在地上，便問道：“太太，那這兩個丫頭如何處置？”

周夫人連眼皮都不擡一下，道：“現在你當家，你看着辦吧！”

李氏默默地答應，将兩個人帶回，出了周夫人的院子，李氏才對跟前的管事媳婦道：“春香拉出去杖責三十送莊子去！若雲賣了，給我三百兩銀子随你們安排。”

春香當場就吓暈了過去，兩個婆子直接将人帶走。

若雲聽聞，立刻變了臉色，跪下磕頭道：“大奶奶開恩，大奶奶我們說好的，我幫您作證，您讓我做大爺的通房啊！”

周圍的丫鬟和婆子們聽了紛紛朝若雲抛來鄙視的眼神，若雲不但是二房奶奶的陪嫁丫頭，還是二爺的通房，不管哪個身份都沒資格去大爺屋裏伺候。真不知這丫頭腦袋裏在想些什麽！

跟前都是李氏的人，李氏聞言，嘴角微翹，吹了一下剛染紅的指甲，陰冷冷地說道：“怪道人家說有什麽樣的奴才，就有什麽樣的主子。你也不拿鏡子照照，真當咱們大房是那麽好進的？”

聽到這裏，若雲這才回過神來，哭泣立即停了下來，臉色越發蒼白起來，神色也變得慌亂和懼怕起來，甚至也有些微微發抖，再不敢和李氏談條件。一臉哀戚地哀求道：““大奶奶，求您開恩別賣了我啊！我再也不敢癡心妄想，哪怕您讓我做個粗使丫頭也行。”

外頭買丫頭最多也不過三五十兩銀子，三百兩銀子，只有窯子才出得起這樣的價錢。若雲雖然從小在秦謠身邊做丫鬟，但秦謠向來是恩多罰少，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一旦賣去了窯子裏，那個地方豈是人呆的？

李氏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作這事已經是不得已了，又恨秦謠勾引林佩之連帶，那裏有工夫聽一個丫頭在這裏廢話，因冷笑道：“這會子知道錯，早幹什麽去了。罷了，你們的帶她去見見你們二奶奶去，到底主仆一場。”

李氏揚長而去，若芸表情呆滞地坐在地上，淚水不斷地往下淌，她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要這樣對待她？

從周夫人屋裏出來，秦謠的雙腿都是軟的，腦袋裏像是有無數蜜蜂在嗡嗡鳴叫，幾乎是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自己屋子。

芳菲幾個見秦謠面色不對，問話也不說話，端茶去也不接着，像是丢了魂一般。衆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把跟出門的采菊和紅玉幾個拉出來問：“太太和咱們奶奶說什麽了？奶奶怎麽連魂兒都沒了？”

采菊頭搖的撥浪鼓死的，“我被攔在門外，太太說了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聽到，不過太太院子裏頭站了好些人。”

芳菲等聽的迷迷糊糊，越發的着急了，紛紛埋怨道：“你也是傻子，不能進去，好歹和太太屋裏的姐姐們打聽打聽。”

正當衆人手足無措的時候，兩個守夜的婆子壓着若雲回來，“若雲犯了事，明日就要發賣了。大奶奶特許她回來給二奶奶磕頭，全了主子情義。”

說着，将若雲一把推了進來。

采菊上前将若雲扶起來，“你得了什麽不是，被大奶奶拿了去關了這麽多天？”

若雲一張精致的小臉白的可怕，頭上的朱釵環佩被人粗魯地扯了下來，披頭散發，滿臉灰敗之色。

屋裏的秦謠不知道怎麽一下子沖了出來，犀利的目光瞪着若雲，随手從廊下盆景裏撿了一個鵝卵石猛地就朝着若雲砸了去！若雲沒反應過來，額頭上挨了一下，頓時鮮血湧了出來。

衆人都變了臉色，她們跟秦謠也都有些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見秦謠親自動手打人。

“大奶奶許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出賣我？”

若雲吃痛驟然清醒過來，擡頭見秦謠滿臉怒容，立刻跪在了臺階下。

“二奶奶，奴婢不該鬼迷心竅輕信大奶奶的話，求二奶奶看在我從小伺候您的份上，別讓大奶奶将我賣到窯子裏。”若雲一臉淚痕地哭求道，語氣裏滿是誠懇和悲戚。

衆人聽的雲裏霧裏，見秦謠正在怒氣上頭也不敢多問。

秦謠聽聞怒氣更盛，不禁冷笑道：“出賣自己的主子，原來也沒找到好去處。非大錯沒有賣陪嫁丫頭的，若雲，你是第一個。”

若雲羞愧的無地自容，溫熱的的血液滾下眼睑，滿臉血痕猙獰了姣好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