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第33束光 絶後光前
看清楚酒店的名字, 裴解頤就明白過來,所謂的重頭戲是——《Sleep No More》。
根據莎翁名作《麥克白》改編的,火遍全球的浸沒式劇場神作, 目前國內唯一的觀看場所就在海城。
這棟五層樓的建築名稱雖為酒店, 實際上是專為一部話劇而建的演出場所。
裴解頤慕名已久, 從它在紐約上演, 到它落戶海城,她亦向往已久, 但始終沒能碰到合适的機會、抽出合适的時間前來觀賞。
今天,路随卻帶她來了。
黑紅色的劇院大門門口,很多今晚的觀衆已經排起長隊。
也有一些使用VIP門票從快速通道先進去的。
比如裴解頤和路随。
“現在只能先看國內的版本。以後我們再一起到紐約看原版。”寄存外套時路随說,口吻充滿篤定,篤定他們擁有“以後”,也篤定她會答應“一起”。
緊接着兩人穿行一條完全沒有燈光的走廊,一人寬的走道七拐八繞的非常曲折, 必須伸手摸着牆壁才有安全感。
裴解頤除了一只手摸着牆壁,另外一只手被她前面的路随牽着,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心戀錄制的第一期。不同的是, 心戀錄制第一期時的路随, 沒有趁機似有若無地輕撓她的手心。
不多時,暗紅色的燈光和模糊的爵士樂将他們這一批進來的人引入氣氛迷離的酒吧,瞬間仿若穿越到1930年的複古時代。
這裏是中轉站,也是VIP觀衆的等候區,已經積聚了不少人, 除去觀衆之外還有酒吧服務生、有調酒師、有樂隊,也有一部分演員。
裴解頤是有些不安的,小聲問路随做攻略沒。
路随說沒有:“非要說攻略的話, 就是我看過《麥克白》原著。也看過你演的麥克白夫人。”
裴解頤如今已經不意外了。一起在汽車電影院看《霓虹》,她就确認,他為了追她,補了很多她參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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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白夫人這個角色則是裴解頤還在北城戲劇學院念書時期,參與過的一出年級大戲,也是某一年的期末作業,彼時的排練視頻曾被人上傳到網絡,至今在某字母站還能找得到資源。
但那場演出之于裴解頤而言不算愉快的回憶,因為她缺席了最終的演出,由別人替補上了。
“你不做攻略應該提前告訴我今晚要來,我做攻略。”裴解頤不禁蹙眉。這場劇傳言有些複雜,全程三個多小時要在這棟建築裏跟着演員上樓下樓各個房間滿場跑,她現在特別沒安全感。
“充滿未知才能更新鮮更有趣更刺激,不是麽?”路随和她立身光線最為昏暗的角落,他斜倚着牆,一只手仍舊捉着她的手。
室內氣溫比室外高許多,即便此時裴解頤只穿一件單薄的長T,也開始捂出汗,被他抓握的手心更變得黏黏的。但裴解頤沒有想去掙開他。
有幾位觀衆點了雞尾酒,裴解頤聽見旁邊兩張高腳椅的人在交流這裏的雞尾酒挺烈的。
察覺她的視線,路随問:“想試試?”
裴解頤正要說“不想”,工作人員這時開始給大家發放代表入場順序的撲克牌、封印手機的小口袋以及白色幽靈面具。
她和路随拿到的撲克牌數字不一樣,裴解頤預感她和路随将被分開。
等摘掉口罩戴上面具與其他觀衆分批随工作人員乘電梯上樓時,果不其然,她的猜測得到驗證——電梯每停一次,工作人員就推出去一兩個觀衆,裴解頤是在第二次開門時,和另外一位觀衆一起被從轎廂裏推出去的。
還在電梯裏的路随想跟着,遭到工作人員的阻攔。裴解頤也回頭朝路随打了個安撫性質的手勢。
電梯門閉合,路随和其他人被繼續帶去其他樓層,消失在她的視線。
裴解頤轉回前方,以旁觀的“幽靈”身份,正式走進今夜的劇場大戲之中。
途經之處幾乎都是昏暗陰森的幽光,制造出懸疑的氛圍。
裴解頤無頭蒼蠅似的漫無目的地走。
這一層仿佛是個廢墟,她見到許多殘垣斷壁,以及石膏像,幾個房間彌漫白霧,但全沒見到演員。
闖入一個家具齊備的卧室後,才見到一位衣着疑似偵探的演員,正在寫信。
裴解頤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把信寫完,跟着他離開卧室、下樓。
下去的一層樓迎面裴解頤就遇到好些個戴着幽靈面具的觀衆追着個白衣服的演員跑。裴解頤因此被沖散,跟丢了偵探。而方才那些人她也追不上了。
裴解頤索性就近去了個房間。
房間裏,有個女人似乎發了瘋般在床上翻滾,緊接着女人跑去洗臉,手上全是血,驚慌失措地跑去化妝間,拼命敲打玻璃。
癫狂的樣子使得幾位也走進這個房間的觀衆吓得尖叫,但記起工作人員叮囑過不能出聲,又迅速克制住。
雖然演員沒有臺詞,身上沒有貼名牌标注身份,劇情和原著也有出入,但主角和基本脈絡大致不變,基于對《麥克白》的熟悉,裴解頤認出,眼前這位女人應該是麥克白夫人。
運氣不賴,她找到其中一位主角了。
裴解頤決定就此跟着麥克白夫人。
突然恢複正常的麥克白夫人穿上禮服後往外跑,又在迷宮樣式的地方表演了一番獨角戲後,跑到吧臺遇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渾身是血,很快和麥克白夫人展開了大尺度的熱吻與纏綿。
裴解頤因此确認,男人正是男主角麥克白。
也大概在這時候,裴解頤的手被熟悉的觸感包裹住。
她轉頭,身旁的人白色的高顴骨面具上露出的那雙自帶深情的桃花眼正谙着兩分桀骜不羁注視她。
眼神似乎在說:“找到你了,姐姐。”
裴解頤感到好笑,這麽大的地方、這麽多樓層和房間,他們能彙合,也是不容易。手指則下意識握牢他,心裏委實踏實不少。
剛剛還激烈親熱着的夫婦倆突然就發生争執,随着麥克白被夫人摔下吧臺,裴解頤和路随也随其他觀衆前往宴會廳參加長桌晚宴。
第一輪的故事結束在麥克白夫人淹死于浴缸中。
一切如同循環一般,很快麥克白夫人又擦幹自己身上的水,回到她的房間。
收到麥克白的信,她很開心,開心地化起妝。之前渾身是血的麥克白,在新一輪的故事裏也恢複了幹淨的衣服,回到家裏。夫妻倆又有一段大尺度的纏綿戲和生活戲。
裴解頤沉浸于劇情之中,她相信即便沒看過原著的人,也能從演員短短幾個肢體語言與眼神中品出來,這段夫妻關系中,麥克白夫人是強勢的一方、掌握話語權的一方。
夫妻倆分開後,裴解頤決定舍棄麥克白夫人,跟着麥克白。
終究是主角,跟着麥克白的觀衆特別多,如果不是有路随,裴解頤恐怕不是又跟丢了麥克白,就是無法擠到距離演員最近的位置——觀看這部話劇,真的很費體力。
舞會的戲裏,幾乎所有比較中心的角色都集合在了舞廳裏。
麥克白混在不起眼的觀衆群體之中,看着衣着性感的麥克白夫人和國王調情、勾引國王、騙國王喝毒酒。
裴解頤暗自驚嘆于演員的演技,不免回憶起些往事。
當初在學校裏,她為自己争取到麥克白夫人這個角色。她的養母不認為一個學校裏話劇作業的角色會比正兒八經能掙錢的工作有用,公司為她安排的通告只增不減,導致她不僅缺席學校裏很多課,也缺席排練。
同組的同學起先委婉地暗示過她,既然參加不了排練,就把角色讓出來給候補演員。她犟着一口氣,擠出時間回學校,向同學證明,雖然她缺席排練,但她一直有在研究如何演繹好麥克白夫人。
她的表現說服了同學。
然而最後的正式演出……她放了同學們的鴿子。她和他們本就淺薄的同窗情,愈發淡了。
神思歸位,裴解頤發現不知不覺間由路随帶着她換了房間。
麥克白剛剛悶死了國王,害怕地跑回來找麥克白夫人,麥克白夫人為麥克白清理身上的血跡。
路随倏地拽了她一把,迫使她的視線從兩位演員移開。
“……”裴解頤極其無語。她猜到他為什麽拽她——麥克白在洗澡,渾身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內褲是肉色的,且濕淋淋的。
不過因為演員坐在浴缸裏,所以觀衆的視角其實看不見任何東西。
如果不是不能出聲,裴解頤很想告訴他,他口口聲聲說以後再一起到紐約看的原版裏,演員是連這僅剩的遮擋都沒有的。
第三輪開始,裴解頤實在跑不太動了,她不再跟着核心人物完善主線劇情,換了個支線人物。她聽說過,《Sleep No More》需要多刷,才能走完全部完整的劇情。
她和路随選擇的是位女管家,沒想到在跟着女管家的劇情過程中,路随觸發了和演員的1V1,裴解頤反應過來時,路随已經被女管家拉進小黑屋。
“……”看着緊閉的房門,裴解頤聳聳肩,先自己玩自己的。
因為跑得累,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角色的勁歌熱舞,裴解頤倚着柱子欣賞。
這個布景是酒吧,旁邊有個巫師正在表演占蔔塔羅牌。
裴解頤的視線游移向巫師時,恰好和巫師的眼神碰個正着。
結果她也無意間觸發了個演員1V1——
巫師走了過來,倏爾零距離貼近她的身體,壁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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