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韋颢白眼一翻。
昨天有什麽好失禮的?
他都氣飽了,她失禮的對象應該是他吧?
“別放在心上。要不是這樣,我今天也吃不到這一餐。”汪弘致搖搖頭,不以為意。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我聽秘書說,你打算離職?二辦公室裏八卦多,尤其是他請了一個很愛八卦的秘書。要不是看秘書的工作能力不錯,他早就開除她了。
韋颢一愣,心裏的獨白又起。
這男人是花了什麽功夫特別打聽曾靜嗎?連公司人員離職這種小事他都一清二楚。還是說,那男人純粹對曾靜有興趣?
“消息這麽靈通!我的辭呈才遞出去沒多久。難道汪總在我們公司裏裝了監視器,還是派了什麽間諜?”曾靜笑了笑,開玩笑道。
聽了幾句,韋颢總算露出笑容。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也跟他心靈相通,認為汪弘致居心不良。
不過,她沒事那樣眯着眼笑……是想要迷死誰?
“我的間諜不用外派,消息就夠靈通了。”汪弘致對于秘書“這方面”的能力可真是嘆為觀止。
“怎麽?我要離職,跟我的案子有什麽關系嗎?”曾靜搖搖頭,沒再在這點上做文章,好奇的問。
“我只是不懂,你都要離識了,還這麽努力工作?”汪弘致微扯笑容,支着下颚,看着昏黃燈光下曾靜絕美的笑容。
“就是因為要離職,這案子才顯得重要。”曾靜似笑非笑,迎着他的目
光,沒有半點閃避。“因為汪總的案子就是我的告別作。真希望可以在離職前拿下來,讓我的主管可以替我寫個出色的推薦函,再找個更好的工作。”
“主管?你說的是韋總經理?!”汪弘致大笑一聲,想起之前韋颢氣急敗壞的表情。“你覺得韋總會幫你寫推薦函嗎?”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出現自己的名字,韋颢耳朵忍不住提得更高。
不過,汪弘致那種嗤之以鼻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這行小得很,就算他不肯寫推薦函,一個人有幾分本事,很容易打聽出來的。不是嗎?”曾靜聳聳肩,也不覺得韋颢會幫她什麽。他不把她一腳踢出辦公室就算客氣了。
韋颢雙眸微眯,訝異這小妮子竟然沒幫他辯解兩句。
他是個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這倒也是。”汪弘致點點頭,對于她的自信很佩服,喜歡她臉上綻放的那種光彩。“你很有說服人的本事,不該當秘書的。”
“我本來就是業務出身,要不是……”曾靜一愣,咬了咬唇。
要不是與韋颢的那些牽扯,她怎麽會屈居秘書的角色?她偏好的是更有挑戰性的業務工作。
只是,這些話說不出口,她只能吞回去。
“要不是什麽?”汪弘致一臉好奇。
“沒事。”曾靜搖頭,直接把話題轉開。“我業務能力真的不錯,如果能拿下汪總的案子,到時也請汪總幫我寫個推薦函,應該會更有說服力吧。”
“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挺不錯。”汪弘致點點頭。
“當然。”曾靜收下他的贊賞,兩人目光交觸,露出笑容。
汪弘致突然靈光一閃。“或是你到我公司來上班,我可以做直接的銷售,你覺得怎麽樣?”
“哈!”曾靜把頭一偏,笑吟吟的說道,“原來汪總才是打如意算盤的高手。這一招厲害,搞不好能慎重考慮喔!”
“那我們可以先替未來幹一杯。”汪弘致舉杯,望着她笑。
一路這麽聽下來,韋颢頭頂都要冒火了。
汪弘致這個混蛋,讓曾靜請吃飯就算了,都還沒答應把案子給她,就想直接把她挖走?
還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啊!
韋颢氣得牙癢癢的。
除了生氣,還有另一種^無法解釋的情緒。
又來了。
打從她說要走,那種情緒總是時不時的出現,頻率還越見頻繁,擾得他都快瘋了。
總不可能是真的吧?
跟她在一起那麽久,不曾有過那種情緒,卻在她提分手之後,才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
那種……他連碰都不想碰的想法。
愛嗎?
他不會真的愛上了曾靜吧?
要不然他怎麽像是吞了滿肚子火藥,一見到她跟男人講話就要爆了一般?只是,如果這就是愛,那也太平凡了吧?
不可能的。
那不可能是愛。
很快的,他否定了自己提出的問句。
應該只是嫉妒,只是不願意放手吧。
他對她的感情,不可能深到那種程度。
是啊。
一定是的。
絕對、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正當韋颢努力“解決”自己的困擾時,耳邊又傳來他們的對話。
“要不要去看電影?”汪弘致意猶未盡的提出邀約。
“好啊。”曾靜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其實也不想這麽早就回到那間充滿韋颢味道的屋子裏,那會更容易讓她沉溺。
韋颢在這一邊,聽得拳頭都握起來。
他想起之前跟曾靜去看電影時,她喜歡靠在他的肩膀,他可以聞到她的發香;她也喜歡在他的耳邊說話,将屬于她的熱氣徐徐灌進他耳裏,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甚至,有時她故意使壞,還會輕咬他的耳垂,故意招惹他,讓他恨不得在電影院裏就把她給吞了……
瘋了。
真的要瘦了!
這女人什麽不行,就是能把一個男人搞瘋!
她現在是打算怎麽樣?把他放生了,然後找另一個男人代替嗎?
怒火一直燒,燒得韋颢理智全無,完全沒辦法思考。
她就這麽想再找一個男人?
她真的覺得他比汪弘致差嗎?
她就不能再多等一些時間嗎?
帶着怒氣的質問一句句沖上腦門,這一次,無論韋颢再怎麽告訴自己,他一點也不愛曾靜,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一點十分。
淩晨的一點十分!
韋颢揚起手,又一次确認着時間,氣得要把牙根給咬斷。
為了不讓自己成了偷窺狂、跟蹤癖,所以當那兩個人離開餐廳時,他并沒有跟上去。
他以為,再沒有比枯坐在那邊,用盡所有力氣,逼自己不追上去還要更讓人憤怒的事了,現在倒好,竟然讓他等到現在。
坐在街角的超商裏,隔着透明的玻璃,他舉起買來的啤酒,一口一口的灌着……都不知道喝下幾罐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沒回來!
他們去看了什麽電影?去做了什麽事情?是不是還去喝了咖啡、散了步?
要不然一場電影能看多久?這幾個小時裏,一對男女能做多少事情!
在餐廳裏,他聽着她跟汪弘致輕聲細語,看着她對着汪弘致綻放笑容……
一股針刺般的疼,瞬地刺痛了他。
因為看得太久、聽得太多,所以他不追上去,不想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失态。
但是他發現,在他聽不到、看不到的現在,卻也沒有比較好受,更多的想像空間幾乎讓他崩潰。
因為知道曾靜能讓男人迷醉的能力,所以他的心緊得像是被束了根繩子,血都流不過去,直脹在胸口。
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回來?!
不知道什麽叫欲擒故縱嗎?不知道應該要适可而止,不該一次給足男人所有的甜頭嗎?
這些伎倆,她平常不是很厲害嗎?她不是在他身上用得很好嗎?不是就這樣把他這個男人緊抓了幾年還放不開手嗎?為什麽一遇上汪弘致,什麽伎倆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