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周日, 一大早鐘建國就去學校接孩子了,鐘意起來收風幹了一夜的大鵝。

大鵝個頭大,鐘意便多刷了幾次脆皮水, 又被風吹了一夜,此時已經染上了麥芽糖的顏色,叫人看着多了幾分食欲。

外婆來給鐘意幫忙,一邊收一邊念叨:“這鵝個頭真大,這麽多只得多少人才能吃完啊。”

鐘意道:“外婆放心, 人多着呢,肯定吃的完,還有人要帶走四只,一除掉也沒多少了。”

去掉四個大鵝, 一下就少了一半,外婆再看,覺得确實沒多少了。

然後又高興道:“時間趕得剛好,幾個讀書娃娃們有口福了。”

鐘意點頭, “讓他們多吃點,好好長身體。”

接着又對外婆說:“外婆,你給舅媽打個電話讓她今天也過來吃飯吧, 也來看看小飛跟心妍,兩孩子肯定想她了。”

“诶, 好,”外婆連忙應道, 同時還嘆了口氣,“是我們姚家對不住她, 我怎麽就生了那麽個不争氣的糟心貨。”

對于姚萬林現在的情況, 鐘意是很滿意的, 他算是把姚萬林這塊燙手山芋訛在了秦永思頭上。

秦永思給了錢,鐘意充了一大筆在姚萬林醫院的卡上,供他在醫院的花銷。

姚萬林在醫院有床住,有人照顧,不用耽誤舅媽,也不用兩個老人去照看。他人還活着,可以給長輩孩子們一點心裏慰藉,而人又躺着醒不過來,不用擔心他再亂賭亂搞惹事。重點是,這麽大一筆錢不用自家出。

在姚萬林還活着的情況下,鐘意想不到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秦永思給的那筆錢舅媽只從裏面留出了給兩個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其他說都給姚萬林留着。這錢能治到什麽時候就讓他在醫院躺到什麽時候,要哪天真不行了,他們也盡力了。

事情鐘意給長輩和姚高飛他們幾個孩子說過,如今除了外公外婆偶爾抱怨姚萬林不争氣外,其他也算皆大歡喜。

秦永思打人,秦永思出錢養活,讓自己頭上少了把懸着的刀,在這件事上,鐘意都想感謝他。

外婆打完電話,來跟鐘意說舅媽一會兒就過來,鐘意算着幾個孩子該回來了,于是開始忙着做早餐。

地裏的老南瓜能吃了,摘一個回來煮南瓜粥吃,另外炸點土豆做的茴香油條,簡單吃一頓。

鐘建國他們回來時,茴香油條剛好下鍋。

姚高飛扯着嗓子喊人,然後一頭竄到鐘意旁邊,“哥你在做什麽吃的,好香好香。”

其他三個小孩兒也跑了過來,巴巴的瞅着鍋,滿眼都透着想吃。

鐘意把已經炸好的撈起來裝在盤子裏,“茴香油條,吃吧。”

幾個小孩兒歡喜地蹦跶了下,在旁邊的水龍頭上洗了手,就湊一塊兒吃起了油條。

嘴裏吃着,手裏拿着,再翹起腿晃一晃,坐在門口的板凳上直面清晨不算太熱的陽光。只想感嘆一聲,啊,舒服的周末。

油條全部出鍋,給端着碗跑來的村裏小孩兒分好,鐘家也開始吃早飯。

土豆做的油條裏面是軟糯糯的實心,外表炸的幹脆,茴香的香味又濃,這一口下去,讓人直拍手叫絕。

鐘靈邊吃邊對鐘意說:“哥,我現在也想你去我們學校承包食堂了,油條真好吃。”

姚高飛接話,“可不,這個油條能直接把我們學校的油條碾成渣渣,完全沒有可比性。”

鐘意道低頭喝了一口南瓜粥,家裏種的是圓南瓜,個頂個的大,拿來煮粥不用放糖也甜的很。

看着吃油條吃得津津有味的幾人道:“喜歡就吃,下次放假再給你們做。”

鐘意第一次吃土豆做的茴香油條是在大學時,他當時都不知道土豆還能做油條,吃的時候覺得驚為天人。

可惜,也就吃到過一次,後面他經常早起往食堂跑,都沒再買到。

所以跟着系統學廚時,哪怕大梁沒有土豆,他也還是學了這道土豆茴香油條的做法。

味道鐘意是滿意的,只是跟記憶中還是有些不同。

大概回憶都只能意會不能再體會吧。

油條吃得沒剩多少,鐘意也沒送人,想着一會兒客人來了可以嘗嘗。

他開始忙着殺剩下的大鵝,讓幾個孩子去地裏摘菜。

九月開始換季,許多夏季的蔬菜開始枯藤、結束果期,地裏要開始種新菜,以蘿蔔和白菜、芹菜、香菜、蒜苗還有豌豆為主。

正好把枯藤這些給清理下,幫着鐘建國把地給翻一翻。

外公外婆給鐘意幫忙,十二只大鵝,直到江清過來鵝毛都還沒拔完。

鵝毛也裝了一大口袋,外公都開始算能賣多少錢了。

江清套上圍裙過來幫忙,“怎麽買這麽多鵝,要花不少錢吧?”

鐘意解釋道:“朋友送的,沒花錢,今天吃全鵝宴,人多。”

“全鵝宴啊,我還沒吃過呢,”江清說着,也開始期待起來。

鵝毛扒幹淨後,鐘意把鵝掌鵝翅鵝頭全部宰了下來,又掏空鵝肚子,放了三只下鍋煮,這是用來做白切鵝的。

另又拿了三只鵝上鍋蒸,用來做梅子甑鵝。

剩下的鵝肉便全部切塊,一半用來做鐵鍋炖大鵝,一半用來做火焰醉鵝。

鐘意昨天把餐車騎回來了,現在不怕鍋不夠用了,只竈還差點,大鐵桶再次派上了用場。

看鐘意殺了這麽多鵝,沒事做的鄰居們也來湊熱鬧看,說要跟鐘意學上一兩招,回家也炖大鵝吃去。

鴨肉價格比鵝肉便宜了快一半,一只也有三四斤,買上一只再放點配菜,正好夠全家吃。

鐘意見他們想學,就仔細介紹起了鐵鍋炖大鵝的做法,這是很出名的菜,只不過他們這邊不流行,村裏人幾乎沒誰做過。

焯過水的大鵝要先炒一會兒,把肉裏的油脂炒出來,再放去腥的蔥姜蒜,放大料和少許的幹辣椒繼續炒。

一大鍋肉,放料很有講究,重了輕了都不行,大鵝是越炖越入味兒,料一旦放重了,到後面不是太鹹口就是滿嘴香料味兒。料放輕了又炖不入味兒,哪怕後面再補救也是浮于表面,這就是為什麽在外面吃飯時,點的肉都是外皮有味兒,肉卻不香的原因。

大鵝炒完就該加水焖煮了,也有人會放一些啤酒黃酒之類的,鐘意沒加這些,只放了一點酒釀。

大鵝的肉要炖軟爛需要時間,尤其是這麽一大鍋肉,少說得炖上一個半到兩個小時。

柴火燒的噼啪作響,鍋蓋蓋不住的香味一縷縷往外飄。有一輛過路車把車停在了路邊朝鐘意喊:“老板,你家又在做什麽啊,這香的,連過路的都扛不住。”

後面又來一輛車也跟着停下了,人還下了車跑到馬路邊上來看,“老板,你家夥食可真好,我天天從你家門口路過,十天至少有八天能聞着香。”

“可不,真饞人。老板,要不你幹脆開個農家樂算了,我保證每周都來。”

“我肯定也來,帶着孩子在這兒吃頓好的,可比去城裏擠這擠那排隊的舒服多了。”

兩個車主一唱一和地,都想打聽鐘意有沒有開農家樂的意向呢。

鐘意還沒開口,鄰居們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小意要真開了農家樂,你們照樣得排隊,怕到時候這公路上都得站滿人。”

“就是,現在小意擺個攤一天都有幾百上千人排隊買飯,開了農家樂還得了。”

“小夥子,還是太天真了。”

聽到這句,鐘意都忍不住笑了,對兩位車主說:“現在還不知道呢,也許以後會安排。”

他們村位置還是很好的,農家樂這事李成學也跟鐘意提過,但鐘意現在忙不過來。

而且農家樂也不能随便開,還得買宅基地呢,現在農村的宅基地可不好買,鐘意也不想拆了自家房子改成農家樂,打算再等等看,後面或許會有別的解決辦法。

兩位車主挺失望,想吃頓好的怎麽就那麽難呢?

而這兩人顯然不是個例,從鐘意炖上大鵝開始,時不時就有人來問,還有想花錢買肉的,不過都被鐘意拒絕了。

等鐘意把要鹵的炸的,大部分食材都處理好後,陸陸續續開始來客人了。

今天最先到的是錢錦明,昨晚趕回來的,就為了今天來吃大鵝。

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跟鐘意說出工廠生産的情況。

“你昨天說那一萬袋牛肉幹一天不到就賣完了時,我就跟楊總商量了下,再開一條生産線,另外追加五萬訂單。”

楊總就是全盛食品公司的老板,接了牛肉幹的訂單。

好又吃的田總接的是冷吃兔,而遠洋食品的高總則是生産辣子雞。

蔥油也在全盛食品,因為他們這邊進展快,鐘意和錢錦明商量後便把蔥油給了他家。

“下周五還能出來一萬袋,按之前說的,直接從倉庫發貨?”

鐘意點頭,“嗯,這邊不用送了。工廠那邊人招到了嗎?”

錢錦明:“還沒合适的,到時候我問楊總他們借兩個人,邊出貨邊招人。”

鐘意讓他看着安排,現在就是錢錦明負責S省的事,鐘意管H市這邊。

鐘意又問起冷吃兔跟辣子雞的進展,“多久能上?”

錢錦明道:“質檢應該是沒問題的,但不用跟牛肉幹岔開賣嗎?”

鐘意:“不用,最好國慶之前完成發貨,然後生産的貨物都囤着等國慶後再發。”

假期是一個很好的發酵時間,顧客們在嘗到了吃食的味道後,必然會迎來一番瘋狂消費。

這個時候就沒必要搞饑餓營銷了,肯定是有貨趕緊發,把錢賺到手再說。

鐘意預計這三樣吃食的熱度至少能持續到年後,等12月就可以準備新産品上生産線,年後售賣。

等公司産品多起來後,再定期上線一款新品刺激消費,公司應該就能良好經營下去。

當然,這是鐘意理想中的計劃,變化還得等來了才能處理。

好在他現在不缺錢,能承擔得起損失。

錢景明聽完鐘意說的,笑道:“誰說你不會做生意,你明明有想法得很。”

鐘意跟着笑笑,“想法總歸只是想法,得實現了才有用,反正生産那邊的事就拜托錢哥你了。”

錢景明拍拍胸脯,“這你放心,我為自己賺錢積極得很。”

兩人這邊剛說完正事,其他人也陸續到了。

李成學跟經國偉依舊是一大家子人,一個提了茶,一個提着酒,都不是便宜貨。

緊接着蘇明言也到了,帶着他助理,一下車就開始喊鐘意的名字。

“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蘇明言助理從車上扛了一個整個菠蘿蜜下來。

蘇明言表示:“個大肉多,每個人都能分得到。”

他這邊還沒邀完功呢,又有幾輛車到了,是《鳳與歌》劇組的,導演和主演都來了。

還有已經殺青的謝元澤,帶着他的助理周念念,以及周念念的好閨蜜吳田。

這兩人跟鐘意熟悉,把帶來的禮物放好就湊到了鐘意跟前,“小老板,我們來蹭飯了,有需要打下手的嗎?”

“不用,你們坐着玩兒吧,很快就能好。”

鐘意同謝元澤打了招呼,覺得他看着很眼熟,十分懷疑那天買煲仔飯時排在周念念後面的人就是他。

周念念十分歡快的把自家藝人給賣了,“沒錯,就是他。”

“還被人拍到認出來了,本來趙哥讓他別承認,但他沒忍住曬了煲仔飯的圖,最後不出所料上了熱搜。”

周念念解釋道:“趙哥就是謝哥的經紀人。”

這事兒鐘意确實不知道,只要不是跟他有關的熱搜系統也不會提醒他。

被鐘意知道自己偷偷去他攤子上買煲仔飯還被拍到上熱搜的事,謝元澤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跑過去瞪周念念。

周念念沖他做了個鬼臉,倒沒再繼續說了。

謝元澤跟其他人不熟,也不是個會交際的,幹脆就跟周念念她們坐一塊兒,看着鐘意做菜。

鐘意問起吳田的藝人,許舒蘭怎麽沒來。

吳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她殺完青就要回去走秀,不能吃,最近全靠蘋果黃瓜續命。”

鐘意覺得女藝人真不容易,連謝元澤也說:“圈裏對女藝人要求太苛刻了。”

鐘意道:“那一會兒給她帶些鵝架湯回去,也算跟我們聚餐了。”

吳田立馬誇鐘意,“小老板你真好。”

鐘意接話,“那可不,我就是天下第一好的鐘老板。”

引得幾人同時笑了起來。

蘇明言聞聲立馬過來湊熱鬧,“你們在聊什麽?”

他帶來的菠蘿蜜已經開了,蘇明言到處給人分,看鐘意雙手都忙,便想直接給他喂嘴裏。

結果手才剛伸出去,就遭到了在場兩個女生的強烈反對,“不行,你不能喂!”

蘇明言不明所以,“為什麽?我戴着手套呢。”

周念念表示:“手套不重要,小老板有主了,你別想當着我的面拆我cp!”

蘇明言瞪眼,看向鐘意,“你啥時候脫單的?”

鐘意也沒想到,自己和蕭慎行的cp粉竟然已經發展到了線下,還是認識的人。

周念念說完也有些不好意思,磕cp舞到了正主面前,怪羞恥的。

她把臉埋進吳田懷裏,不敢看鐘意。

鐘意倒沒說什麽,只讓蘇明言把菠蘿蜜放着,他一會兒空了吃。

菠蘿蜜不菠蘿蜜的,蘇明言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只想知道是哪個小妖精勾走了鐘意的魂。

“人今天會來嗎?是不是已經到了?我去跟弟妹打聲招呼?”

鐘意:“……”

“今天有事不來,以後介紹你認識。”

“還有,不是小妖精,是大妖怪。”

蕭将軍那般身強體壯的,怎麽能是小妖精呢。

至于弟妹什麽的,鐘意倒挺想看蘇明言當着蕭慎行面叫他弟妹的,場面一定很好看。

在鐘意這兒打聽不出來有用的消息,蘇明言也不好跟兩個女生搭話,于是改為去擠謝元澤的板凳,“你知道嗎?”

謝元澤問:“你平常不看熱搜的嗎,上個月就開始傳了。”

蘇明言表示:“我新公司對我挺好的,我每天忙成狗,沒太多時間關注熱搜。”

不過謝元澤一提醒,蘇明言就知道該去哪兒找答案了。

蘇明言果斷掏出手機打開微博搜鐘意的名字,排除一些不可能的選項,蘇明言找到了一個他不熟悉的名字,蕭慎行。

然後在震驚中摸進了cp超話,再擡頭看鐘意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并贊同道:“你說的對,确實是大妖怪。”

鐘意自己才是那個小妖精。

蘇明言看完後對謝元澤感嘆,“我兄弟可真行,短短幾個月,事業愛情雙豐收。”

“我也想談戀愛。”

謝元澤挪挪屁股稍微離他遠了些,表示:“我公司不允許。”

“那你遠離我是什麽意思,我眼尖着呢,別以為我沒看到!”

蘇明言兇巴巴的質問謝元澤,“小謝,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企圖吧?”

謝元澤立馬反駁,“不,我只是怕你帶壞我。”

蘇明言可不認同這話,非要證明坐得近不會被帶壞,呸,不對,他本來就不壞,謝元澤這是在敗壞他名聲!

于是蘇明言蹭過去要謝元澤給他個解釋。

他挨他逃,而板凳就那麽長,不出意外,連人帶凳一起翻了。

看完全程的兩個女生笑得前俯後仰的,連鐘意也忍俊不禁,說蘇明言是自找的。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過來問這邊發生了什麽。

蘇明言哪裏好意思說實話,拍拍屁股起身随便糊弄過去,并轉移話題問鐘意什麽時候開飯。

“快了,炸完這道鵝皮,再做個鵝血豆腐就能吃。”

鐘意喊鐘建國開始擺桌子,幾個小孩上菜。

烤好的脆皮燒鵝從爐子裏取出,燒鵝一部分宰成塊;一部分片下肉,取了鵝架煲湯。

從鐘意開始切燒鵝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在場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鐘意面前的燒鵝上。

刀劃過鵝身,能清晰聽到刀刃與鵝皮碰撞出的響聲,還有刀刃割破鵝皮時的咔嚓聲,清澈又響亮。

那一盤盤燒鵝肉成為了全場焦點。

不少人開始咽口水,這麽肥碩的燒鵝,再沾上特制的酸梅醬……不能想不能想,口水分泌的更快了。

六只燒鵝切了一半,剩下的還挂在爐子裏,打算一會兒吃完了再切。

燒鵝端上桌後,鐘意又開始切梅子甑鵝,梅子甑鵝裏用的梅子是烏梅,去核碾碎的烏梅跟鹽糖、白醋一塊兒灌入鵝腹內,從腹內腌鵝。接着上鍋蒸,蒸熟後在鵝外皮抹上醬油,然後把腹內的梅汁倒出,再開切,如此一道梅子甑鵝就好了。

梅子甑鵝的蘸料也是酸梅醬,不過這道鵝肉從裏酸到外,與烤制過後的燒鵝味道并不相同,梅子甑鵝肉更滑嫩,也更軟爛,是道開胃菜,宜作前菜吃。

其後,再上砧板的是白切鵝,白切肉顏色便寡淡了許多,比起來其他醬紅色的鵝肉,白切肉看着便沒什麽味道。

但吃過白切雞的人都知道,其味道可比外表要漂亮得多。

白切鵝的蘸料以沙姜豉油為主,鐘意還給調了一個秘制蘸料,與白切鵝一同擺盤。

大家就看着一盤盤鵝肉被端上桌時,鐘意去揭開了大鐵鍋的鍋蓋,裏面是鐵鍋炖大鵝。

另做了主食,鐘意便沒在鍋邊貼餅子,鍋裏除了鵝肉外還有土豆塊,一些胡蘿蔔,另有一把幹豇豆,整口大鍋都快被填滿了。

鐵鍋炖大鵝的香味不是蓋的,尤其是被鍋蓋隐藏了那麽久,一揭開,所有人都下意識吸了口水,這香味,誰扛的住。

不是之前的咽口水,而是變成了肚子咕咕叫,迫不及待想吃。

每桌一個大碗鐵鍋炖大鵝,放在最中間的位置。

“鐘老板,還有菜嗎?”有人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鐘意。

鐘意擡頭,見所有人如出一轍地饞,笑了,喊雙胞胎他們把鵝掌這些都端上桌,“留一個位置就行,最後一道菜,火焰醉鵝。”

這道菜的精髓在于當衆表演火燒鵝肉,鵝肉在鍋內與板栗同炒,加入調料後就到了最精彩時候。往鍋內倒上一瓶白酒,鐘意讓外公把火燒大一些,再蓋上鍋蓋,沿着鍋邊又淋了一些酒。大火與酒輕輕一碰,火焰便起。

整個鍋如同被火焰包圍了般,燒出了濃烈酒香,而火焰竄出幾十厘米高,當真看着像在表演雜技。

這一幕自然被人記錄了下來,看着既新奇又震撼,直到酒精燃燒殆盡,火焰消失,衆人這才回了神。

鵝肉被鐘意提前炒至八成熟,再經雙重火這麽一燒基本已經熟了,來點姜蒜提味,青紅椒做點綴,火焰醉鵝便也出了鍋。

位置早就留好,壓軸菜一上桌便可舉筷開席。

最後壓大軸的湯鍋可以再熬一熬,不着急。

等鐘意這個掌勺人也坐下時,大家便迫不及待向自己最想吃的菜伸出了筷子。

鐘意則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蕭慎行,[給你留了一份,忙完就過來。]

蕭慎行今天沒戲,又去做兼職去了,辛苦後是該吃點好的犒勞犒勞。

等鐘意開始動筷時,大家已經開始誇起了鵝肉。

其他菜雖然看着也不差,可對比起來有雜技加成的火焰醉鵝才是最驚豔的,一桌人十之七八都選的是火焰醉鵝。

今天鐘意沒坐小孩兒桌,跟蘇明言他們幾個藝人坐在一起。

蘇明言吃着火焰醉鵝,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鐘小意,我好想哭,我這雙眼為什麽那麽瞎,之前竟然一點沒看出你的廚藝天分!”

“這個火焰醉鵝好好吃,又香又入味兒,外有湯汁,裏有酒香,讓人沉醉。而且鵝肉特別緊實,連骨帶肉,吃着好帶勁兒,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鵝肉。”

同桌的其他人沒空說話,只點頭附和,誰不是呢?

他們身為明星,尤其是在座的人都不是缺錢的人,好東西也沒少吃,可完全沒辦法跟鐘意做的比。

像寧川,他雖然低調,但到底是視帝,好幾部代表作,收入不差,在不用那麽嚴格管理身材時也沒少找私房菜館犒勞自己。寧川吃過的好幾家私房菜館味道都不錯,比江南宴德鼎樓這些地方味道還好上不少,可還是不能比,鐘意好像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在廚藝上是絕對碾壓。

寧川覺得蘇明言有句話說的非常對,讓人沉醉。不是因為醉鵝裏加了酒的原因,而是因為鵝肉太好吃了,讓人不自覺便沉溺其中。

最先出鍋的燒鵝已經有些涼了,但完全沒有腥膩味。寧川格外喜歡蘸燒鵝的醬汁,這鵝有些肥,一咬油脂便會在嘴裏爆開,本該是有些膩的,配上醬汁後哪還會想什麽膩不膩的,只想趕緊吃下一口。

酸梅醬與燒鵝仿佛天生一對,完美配合,發明這種吃法的也是天才。

寧川一句話沒說,在心裏把吃進嘴的菜誇了個遍。

這一桌人也沒誰是矜持的,連丁可欣這個女明星也不例外,或者說她吃的更兇,專逮着鐵鍋炖的大鵝吃。

丁可欣簡直愛死了這道鐵鍋炖大鵝,這個鵝肉炖得格外軟,入口便能脫骨,而且因為脫了皮,對不喜歡吃皮的她來說實在太友好了!

因為要做椒鹽鵝皮,所以火焰醉鵝跟鐵鍋炖的大鵝的鵝全被脫了皮。

沒了皮,一口口的全是肉。大鵝被炖了這麽久,完全香到了骨子裏,叫人很難不喜歡。

而且這一鍋炖裏的配菜也好吃極了,土豆綿綿的,吸滿了湯汁;胡蘿蔔也煮的軟,帶着甘甜。而丁可欣最喜的是裏面的幹豆角,這個幹豆角處于一種吸了湯汁卻沒完全泡脹的狀态,有嚼勁兒,還有被太陽曬過的幹香,是和新鮮豆角截然不同的味道。

她面前還擺着一碗鵝油炒飯,她這會兒哪還顧得上什麽熱量不熱量的,只覺得這些菜都格外下飯,她不吃點飯就着對不起這些菜。

而鵝油炒飯也香的很,那種食材自帶的鮮美,丁可欣覺得只能用好吃哭了這幾個字來形容。

丁可欣還有一個想法,她想一輩子在H市拍戲,住在離鐘意最近的地方,随時随地能吃到鐘意做的飯菜。

丁可欣看了眼鐘意,越想越覺得這樣好,她決定一會兒就去問問村裏有沒有賣房子的人,她要買。

丁可欣這個還沒殺青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已經殺青的謝元澤就更想不走了。

他甚至想讓經紀人給他遠程接幾個本子,他可以留在H市一部接一部的無縫銜接進組,只要能每天吃到鐘意做的飯菜,他絕不會偷懶的。

但現實有些不可能,謝元澤只能含淚狂吃,打算吃個幾大碗,好彌補他接下來一段時間無法吃到美食的損失。

謝元澤對桌上每一道菜的想法都是,哇,這個好好吃!

哇,這個更好吃!

哇,這個也絕了,好吃到上天。

以及,鐘意到底是什麽神仙啊,為什麽做的每一道菜都這麽好吃。

謝元澤開始羨慕蕭慎行,那個男人獲得了小老板的心,他以後就有享不盡的口福,想吃什麽小老板都會給做,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謝元澤還羨慕小老板的家人,他們也天天吃好的,如果自己也是鐘家人就好了。

也不知道鐘爸願意收幹兒子不?

謝元澤百忙之中看了鐘建國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同桌們,覺得希望不大,不然鐘家可能會多出成百上千個幹兒子來。

謝元澤偷偷在心裏嘆氣,好難,還是多吃點吧。

他默默加快了速度炫白切鵝,而其他人發現了他的行為,大家沒說話,只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雖然知道吃太快對身體不好,但他們也沒太多吃太快的機會,偶爾一次沒關系。

鐘意看到大家突然燃起的戰意,有些莫名,這麽多肉,吃不完的。

但鐘意顯然低估了這些平時吃草啃蘋果的明星們,他們仿佛有一個無底胃一樣。桌上的菜以一種非常均勻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消失。

鐘意:“……”

該說不說,确實很能吃。

這邊幹飯積極,其他兩桌也沒好到哪兒去。

謝東延跟曲秋曼來的晚一些,是鐘意做火焰醉鵝時才來的,兩人正巧看到了那精彩的一幕。

當時腦子就開始轉,想要不要引進下這道菜,這種噱頭看着就吸引人啊。

而等坐上桌吃過火焰醉鵝後,兩人便越發堅定了引進的想法,沒別的,味道實在太好了。

兩人一個是五星級酒店的高管,一個是高檔私房菜的分區負責人,可以說是嘗遍了自家所有大廚的拿手菜。以前他們還有些自得,覺得公司挖到或培養的都是最頂級的大廚,直到橫空殺出一個鐘意,一切好像都變了樣。

這桌上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是他們大廚做不出來的。

而且跟自家大廚只有幾道十幾道拿手菜不同,鐘意他似乎就沒有短板,什麽都拿手。

今天又是想挖人的一天呢。

大白天的做夢不太現實,兩人一邊嘗着所有菜,一邊盤算接下來該談什麽合作。

這一桌全鵝的宴鐘意不會往外賣,所以不能等他帶火,得靠他們自己經營。

但有味道在,憑借他們原有的人氣,不火也難。

而江南宴還有更大的野心,想奪走德鼎樓的米其林三星評級。

江南宴不想搞垮德鼎樓,只是被壓這麽多年,一直惦記着翻身而已。

誰不想打敗競争對手呢。

尤其是在鐘老板和秦家人有仇的絕佳局面下,江南宴再不作為都對不起鐘老板跟他們合作了。

濰州國際酒店不是專門做餐飲的,倒沒想争什麽評級,曲秋曼只想讓濰州國際酒店的餐飲也聲名在外,她自己事業更上一層樓。

所以吃過這頓飯有必要再跟鐘老板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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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