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菜足飯飽, 所有人坐在凳子上,眼神都有些迷離。

有的是因為火焰燒鵝裏酒精的影響,酒量不好, 略有微醺。

有的則是因為吃的實在太滿足太舒服,放空了在發呆。

只有小孩兒們依舊有活力,飯菜掃光後還能動起來收拾碗筷。

他們那一桌的火焰燒鵝鐘意是提前盛出來的,沒放酒燒。

畢竟火焰燒鵝裏要放的酒有些度數,不适合孩子吃。

鐘意怕醉, 自己只嘗了一塊。

嘗得他挺饞的,味道是真好啊。

鐘意打算留點,等晚上蕭慎行過來,兩個人當宵夜吃。

坐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微微回神, 有的人該回去工作了,有的人則要去趕飛機了。

謝元澤依舊有些懵,腦袋往旁邊坐着的蘇明言肩上一靠,說:“怎麽辦, 我不想離開H市。”

蘇明言頗為同情的拍了他兩下,“可憐孩子,回去趕緊看劇本進組吧。”

一聽這話, 謝元澤更難過了,“我資源沒你好, 下次進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謝元澤不走偶像路線,沒戲拍的時候基本都在各個綜藝裏當嘉賓, 偶爾再去走個紅毯,直播兩場, 等下一個劇本。

可适合的劇本那有那麽好找, 而且下一部也不一定在H市拍啊。

大概是受酒精影響, 謝元澤這會兒格外委屈。

他這麽一說,還影響了其他人,比如即将殺青的寧川跟丁可欣,《鳳與歌》劇組其他演員基本都殺青了,就剩他們兩位主演在收尾。

寧川還好,他本來就低調,平時也不參加什麽活動,找他演戲的劇本還多,基本可以實現無縫進組。

但丁可欣工作多,代言、雜志、綜藝、各種訪談等等,回去後今年是不可能再來H市了。

一想到自己馬上也要吃不到鐘意做的飯菜,她也不禁悲從中來。

吃的時候還想找房子住附近呢,現在發現完全是癡心妄想。

這會兒最高興的就是蘇明言了,他那戲少說還得拍兩個月,還可以吃兩個月的小炒,再加上偶爾的驚喜,想想就爽。

莊文亮也不愁,他是導演,不用參加什麽活動,拍完就可以直接回家。

他已經想好接下來怎麽安排了,殺青後差不多就是中秋,回家把家裏人接過來,就在H市旅游過中秋國慶,天天去小老板攤子上排隊買飯,過完再回家。

他不缺戲拍,雖然心心念念的美食劇暫時拍不了,但有別的劇本,今年就能開機。

莊文亮把自己和這些演員一對比,跟蘇明言一樣的想法,爽!

高興的,不舍的,大家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鐘意看的挺有趣,笑着問謝元澤,“那你要不要把桌上這些菜打包帶點走”

鵝肉做得多,大家吃的也基本都是鵝肉,像其他的鵝掌鵝翅反而淪為了陪襯。

燒鵝濑粉鐘意都沒做,一人一大碗鵝油炒飯當主食就夠了。

鵝肉也沒吃完,還剩不少。

謝元澤看了眼桌上的菜,可恥地心動了,連忙點頭,“要!”

不止他,同樣要走的周念念也想要,對鐘意說:“小老板,我也想要一點點可以嗎?”并伸出手指比了小小一截。

鐘意起身,“那我去給你們拿打包盒。”

然後其他人也蠢蠢欲動,紛紛看着鐘意。

雖然吃不完還兜着走這樣不好,但這一桌的菜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鐘意都看懂了,“行,想吃的都可以打包。”

他多拿了一些盒子出來,讓他們自己裝,像鵝頭鵝翅這些本來也是按人數分的,大家打包自己沒吃的那份就行。

鵝個頭大,半個鵝頭就能把打包盒填個底,另外再夾一些別的肉就是滿滿一盒了。

鐘意按之前說好的,給吳田的藝人許舒蘭裝了一份鵝架湯,往裏面燙了些菜葉子。

桌上剩下的菜基本都被打包走了,雙胞胎他們過來收盤子。

除了經國偉和李成學兩家人外,其他人都還有事要忙,帶着打包的東西站在馬路邊叫車。

臨走前加上了鐘意的微信,人一上車就給鐘意轉賬。

還以金額不大為由讓鐘意務必收下。

雖然來的時候都提了禮物,但那是上門做客應該有的禮節,他們大吃一頓還打包帶走,肯定應該再表示表示的。

有來有往,鐘意沒推辭掉,想想,決定把紅包給家裏幾個忙着善後的小孩兒,當他們洗碗的辛苦費。

鐘意跟着他爸把桌子收好,鐘建國就提了鵝毛到三輪車上,準備拉去賣。

江清沒着急離開,等着幾個洗碗的孩子,說下午帶他們去逛街買些衣服鞋子,也給兩位老人買些東西,順便帶他們出去逛逛。

鐘意本來也打算去的,但謝東延和曲秋曼找他談生意,下午些許淩恒也要來取燒鵝,他走不開。

鐘意便給鐘建國跟江清一人轉了一筆錢,讓他們負責開銷,大家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經國偉和李成學兩家開了四輛車來,走時還可以把鐘家人也帶上,不用另外叫車了。

熱熱鬧鬧的院子突然就變得冷清起來,讓人莫名有些不習慣。

看向要找他談生意的兩人,鐘意頗為好奇,“你們這就跟老板溝通好了嗎”

吃完飯就談生意,鐘意自然知道他們是沖着大鵝的做法來的。

曲秋曼微微一笑,“賺錢的事怎麽能不積極。”

謝東延也道:“快過中秋了,總該給客人們一點驚喜。”

吃完飯他們就打電話咨詢過公司領導了,有前面兩次合作收益打底,領導自然不會拒絕,讓先提一提這件事,再了解清楚鐘意的條件,等雙方都覺得沒問題後,就可以走合同。

這中間多了一個新要求,領導們想嘗嘗鐘意做的大鵝的味道。

主要是謝東延老板提的,他在電話裏被謝東延說得饞了,謝東延又給他發了一段火焰燒鵝的視頻,就十分好奇這火焰燒鵝到底有多好吃。

鐘意是不介意賣配方的,錢他也想賺。

他問二人:“你們想買哪幾樣配方?”

“其實都想要,”曲秋曼道。

她對這一桌全鵝宴就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那道梅子甑鵝酸甜開胃,肉嫩多汁,在曲秋曼吃來是要比燒鵝更勝一籌的。

不過燒鵝可能更符合大衆口味,而且燒鵝的脆皮相當絕妙,即便是同時推出,肯定也是點燒鵝的人更多。

白切鵝味道也不差,非常好的呈現了鵝肉的原汁原味,吃一個鮮字。

配上鐘意做的秘制蘸料,味道更是上了一層樓,若是有配方,白切鵝必然也能成為招牌,甚至能超過他們原來的招牌菜白切雞。

但都想要這事兒不太現實,畢竟多買一個配方就多一筆支出,她的首選肯定是燒鵝跟火焰醉鵝。

而謝東延也直接報了這兩道菜的名字。

鵝肉可以賣的更貴,這倒跟他們兩家原本的定位相匹配了。

鐘意想了想說:“跟碳烤乳鴿一樣吧,五百萬加一成利潤。”

“你們老板想先嘗嘗味道,那等買了大鵝做了你們再來取。”

“大鵝不是問題,”謝東延掏出了手機,“我來安排就是。”

他打電話,讓人又送來五只鵝,兩只跟鐘意換現成的燒鵝,剩下三只做成火焰醉鵝,他和曲秋曼一人分一半。

鐘意想着還剩一只給蕭慎行吃,便答應了。

“行,那我下午做好再給你們打電話。”

大鵝送來要時間,做也要時間,鐘意便沒讓他們留在這兒幹等。

兩人走到前面去開車,車子是停在鄰居家的,鐘家這邊要擺桌子吃飯,沒地方停。

包括經國偉他們開來的車都是停在附近鄰居家門口的,他們這邊院子外就是馬路,車子只能停在院子裏,碰上這種人多車多的情況,确實不太方便。

鐘意覺得他确實需要認真考慮下農家樂的事,不然每次家裏來人吃飯都得去別處停車,既麻煩人也不方便。

鐘意看向自家房子後面的一大片田地,實在舍不得占了修房子。

鐘意想想,幹脆跑去找劉翠,同她打聽村裏有沒有人要賣空房子的。

劉翠一家也剛吃過午飯,中午還吃到了鐘意讓鐘悅端過來的鐵鍋炖大鵝,現在嘴裏還留着鵝肉的香味呢。

聽到鐘意的話,好奇道:“怎麽問這個?”

鐘意道:“想開個農家樂,想看看村裏有沒有合适的地方。”

“诶?”劉翠十分驚喜,“小意,你真想在村裏開農家樂啊?”

鐘意解釋道:“是有這個想法,但得有地方才行,而且把房子修起來也要好長時間。”

“那倒是。”

劉翠喊小新爺爺看着孩子,自己脫下袖套,讓鐘意回去鎖門,然後跟着她往前走,邊走邊指村裏的一些空房子給鐘意看,“咱們村位置好,半個小時不到就能進城,所以搬走的人并不多。”

“也就前頭有兩家,家裏老人不在了,女兒嫁人了人,兒子在城裏買了房子,房子空着沒人住,現在房子都垮了。”

“另一家在靠山這邊,門前有個坡,地方也不算寬敞,不太合适。”

離的不遠,走路十多分鐘就能走到。劉翠先帶他看了靠河邊的這戶人家的房子。這家房子大,一共有四個門面,前面還帶個院子,十分寬敞。

劉翠指着後面剛翻新過的地說:“後頭這地就是他們家的,被附近住着的人拿來種油菜了,有個好幾畝。”

鐘意看了下面積,把後面的田地算上,确實能修個好大的農家樂,還能留出一些地來種菜養花,挖個池塘養魚種蓮藕也行。

重點是離自家是真的近,就地方來說,鐘意越看越滿意。

“他們家以前有說過想賣房嗎?”鐘意問。

劉翠搖頭,“這村裏的房子哪有人要啊,說了也沒人買的。而且他們回來的少,也就爹媽的忌日和過年時回來燒個紙,要不我叫我家那個回頭給你問問?”

“那麻煩表嬸了。”

劉翠擺手,“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麽,你要真開了農家樂,我們村才是占大便宜了,到時候人來人往的多熱鬧啊。”

“另一家你還去看不,也在前面不遠。”

鐘意道:“去看看吧,反正都走過來了。”

又走了幾分鐘,到了目的地。

這家房子還好,只是旁邊的豬圈垮了,前頭的磚房還是好的。

但就像劉翠說的那樣,不方便,得下個坡才能走到公路上,後面又是山包包,全是石頭。

鐘意還看到了兩棵板栗樹,指着對劉翠說:“我小時候經常來他們家撿板栗。”

提到這事兒劉翠就忍不住笑了,“你們那群皮猴子,這村裏能長吃的的樹你們哪棵沒禍害過。”

鐘意一想也是,七八歲人嫌狗厭的,狗路過都得薅走兩根毛,确實沒樹能逃過他們的魔爪。

好在村裏小孩兒都差不多,除了氣的罵兩句,倒也沒鬧出過什麽大矛盾。

鐘意圍着房子走了一圈,房子還是很大的,旁邊也有地,山包後面也是一塊荒地,真要鏟平了地方也不小。

只是如果要鏟的話,動的面積比較大,要連着整個斜坡全部挖平跟公路持平才行,不然沒地方停車。

另一點是,這邊靠山,不方便挖池塘。

但修來做吃飯的地方卻是可以的。

這麽一想,鐘意就貪心的想把兩邊宅基地還有土地都給沒買下來。

劉翠聽他說完便表示,“兩邊都給你問問,要是他們願意賣就回來一趟,把事情談了。”

“都買下來也好,免得到時候生意太好客人沒地兒坐,哪怕是修來當茶樓,讓客人有個坐的地方也不錯。”

鐘意聞言笑了,“表嬸你還挺懂。”

劉翠被誇,頗為高興,“這有什麽不懂的,外頭辦婚宴時,那些酒店就這麽安排的。”

“等你農家樂一開,咱們村養的豬羊雞鴨,地裏種的菜就都有去處了,說不定年輕人也願意回來,在家門口就能賺錢,誰想去外頭打工呢。”

那倒是,就像他一樣。

鐘意想着自己還在系統裏存着一條生産線呢,也不知工廠能不能開在村裏,不過還早,起碼得攢夠十條生産線再說,暫時不急。

看完房子回去的路上,鐘意還被吃過飯在家門口坐着閑聊的村裏人塞了好些花生跟水果。

樹上還沒摘完的葡萄和晚熟的桃子,給鐘意裝了一大口袋,還有人給鐘意抱了個西瓜來,說是自家種的。

然後讓鐘意要什麽菜就說,他們摘了送過去。

自從鐘意開始擺攤,村裏的菜基本都賣給他了。

來他家的客人也在村裏買了好些菜,今年這幾個月賺的菜錢能趕上往年一整年了。

鐘意确實想買點菜,明天又到了換新菜的時候。

明天的蒸菜可以換成芋頭焖鴨肉和黃豆炖豬蹄。

鐘意開口問:“嬸子,你們誰家有芋頭,我要一些芋頭,切成塊。另外鴨子也要,估計得買個二三十只。”

被問到的嬸子連忙說,“芋頭我家就有,我等會兒就去給你挖。至于鴨子,你去何貴家問問,他家住河邊,養的鴨子多。”

鐘意便和劉翠提着水果往家走,路上去訂了鴨子。

這芋頭扣鴨差不多要賣上半個月,不出意外,村裏的存貨又得被買空。

鐘意買鴨子時,何貴就問他了,後面還要不要,要的話他多買點小鴨子回來養。

鐘意想着,年前可能還會再賣一次鴨子,便點了頭,“那何貴叔你再養一些,我過年之前來買。”

“成!”何貴一口答應下來,鴨子賣出去,一年就有餘錢,在家也不是白幹。

鐘意在村裏買蔬菜跟家禽本也有照顧村裏人的意思,盡他一點小小的能力吧。

臨走時,劉翠還拉了鐘意下,問他,“你今年要熏臘肉不,何貴家也養了豬,你要買就提前定下來,不然晚了就被別人定走了。”

像熏臘肉臘腸備年貨這些事鐘意是沒操心過的,以前姚淑芳身體好,自家就養了,不用在外面買。

後面姚淑芳生病,家裏也沒那個心思做這些,自然也想不到。

鐘意有些意外,“這麽早就要定下嗎?”

劉翠給鐘意解釋:“農村用糧食養出來的豬好賣着呢,每年十月一到就有人來問了,等後頭再問想買也買不到。”

“現在家家戶戶日子都不差,過年買豬肉都是半頭半頭的買。”

村裏人養豬是為了自家吃,一般就養兩頭,一頭留着吃,一頭多是賣給了城裏的親戚。

鐘意确實想做臘腸臘肉,他還想做幾條火腿。聽劉翠說完連忙就跟何貴開了口。

他想定一整頭,不過何貴只答應了半頭,“有一頭剛養的時候就定出去了,我兩個妹妹一家分一半。”

半頭鐘意也不嫌少,給了五百塊的定金。

然後被劉翠帶着又連着跑了好幾家,最後湊了三頭豬。

定完豬肉鐘意才說:“村裏的豬确實緊俏。”

劉翠笑道:“誰家沒個親啊戚的,年年都這樣。”

“不只豬肉要提前定好,你要是熏豆腐幹做黴豆腐的話,還得去跟賣豆腐的說一聲。”

劉翠拉着鐘意往村裏賣豆腐那家走,邊走邊說:“提前定了要豆腐的日子,賣豆腐的給你做好,到時候直接來拿就行。要是不先打招呼,容易打擠。”

村裏這家賣豆腐的主要生意是在菜市場,自家只留個一板半板的,附近不想進城的人就會來買,還是很方便的。

而豆腐做的許多吃食都要費時間,如此豆腐幹要熏,黴豆腐要發黴然後裝壇腌。就跟鐘意做皮蛋似的,真正吃到嘴少不得花半個月一個月的。

鐘意想多做一些黴豆腐和南乳,到時做菜用。

熏的豆腐幹可以少些,拿來當磨牙的零嘴挺合适。

于是一口氣又定了十來板豆腐。

“表嬸,還有要提前定的東西嗎?”鐘意虛心求教。

“沒了沒了,”劉翠一擺手,“可以回去了。”

“這些事你今年跑了一趟明年就知道怎麽做了。”

鐘意點頭,認真積累經驗。

“其實不做也行,外頭啥都買的到,就是沒自家做的好吃,缺了點味兒。”

農家人會做這些的都有一門自己的手藝,做出來的味道也各不相同,與外面成批生産的吃食相比,多了些煙火氣,也多了幾分人情味。

普通人對所謂的煙火氣和人情味總是在意甚至執着的,尤其是在過年這個大家都很看重的節日。

鐘意這麽想着,都開始擔心自己定的三頭豬是不是太少了。認識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加上自家親戚,你分一點我分一點的。時不時還想給食客們一些福利……

一算,果然不會夠。

他決定晚上跟外公外婆說說,讓他們有時間在村裏也問問,看還能不能定到一兩頭豬。

……

等到家,送大鵝的司機剛好到了,停着車在跟小新和他爺爺說話,鐘意便連忙過去接大鵝。

劉翠看到又是五只鵝,驚訝道:“還要做啊,早上那麽多只不夠嗎?”

鐘意解釋道:“給其他客人的,早上做的沒有了,得另外做。”

劉翠沒事,就生火燒水給鐘意幫忙。

五只大鵝鐘意全殺了,準備都做火焰燒鵝。

一會兒許淩恒過來,可以分他一些。

鵝肉才宰成塊,一直沒動靜的蕭慎行終于回了消息。

一個餓了的表情包。

軟件自帶的,比以前那些花花綠綠的父母輩表情包萌的多。

鐘意回他,[留着呢,快過來吧。]

蕭慎行很快回過來,[吃得多嗎?我這邊有好幾個同事,今天忙,大家都還沒吃午飯。]

鐘意看看鍋裏的鵝肉,在心裏默默同情了許淩恒兩秒,你的火焰燒鵝沒了。

[有,肉菜都多,還剩一只燒鵝可以燙粉。]

[多久能到,我好炒菜。]

蕭慎行:[一個小時內就能到,加上我,一共八個人。]

鐘意回了個OK的表情,請劉翠繼續幫忙燒火,開始炒鵝肉。

五只大鵝一口鍋還炒不完,鐘意用了兩口大鍋。

鵝肉香味傳出時,許淩恒到了,喊着好香好香朝鐘意跑來。

“小老板,這兩鍋肉都是給我的嗎?”

許淩恒圍着竈臺轉,已經饞了。

鐘意無情打破他的美夢,“不是,這是給其他人的,你只有四只燒鵝。”

鐘意問:“你現在走嗎?我取出來給你裝好。”

許淩恒:“……小老板,你好無情!”

大鵝被煸炒出了油脂,油香味格外濃郁,許淩恒不肯相信這麽大兩鍋肉他一口都分不到。

“小老板,我出雙倍的價錢買行嗎?”許少開始卑微讨食。

鐘意想想說:“這樣吧,你拿一只燒鵝換,你帶三只燒鵝走,我給你裝一份火焰醉鵝。”

“原來這叫火焰醉鵝啊,聽着就好好吃的樣子,”許淩恒覺得這個交易劃算,點頭答應了,“可以!”

“那你自己坐一會兒,好了給你裝。”

大鵝在鍋裏炒,又等了二十來分鐘,蕭慎行領着一群人到了。

一群寸頭大高個,人人身上都有肌肉,短袖下鼓鼓囊囊一個大包。再配上身上那種由內往外散發出來的正氣,齊齊往鐘意家院子一站,看着就挺有威懾力。

許淩恒下意識挪動屁股靠近鐘意,“這些人又是誰?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吧?”

鐘意用擡擡下巴示意他看最前面的蕭慎行,“你好好看看,他帶來的人,怎麽可能是找我麻煩的。”

“都是他的朋友,過來吃飯的。”

許淩恒明白了,這就是要搶自己火焰醉鵝的人。

許淩恒擡手沖衆人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鐘意看向蕭慎行,笑了下,“來了啊,很快就好。桌子在屋裏,你去搬出來招呼大家先坐吧。”

這群人顯然是認識鐘意的,格外整齊地喊了聲:“小老板好!”

“各位好,先坐,馬上就能開飯。”

等人跟着蕭慎行去搬桌子凳子時,許淩恒湊到鐘意旁邊,小聲跟他說:“我感覺剛才那聲小老板像是在喊大嫂。”

鐘意:“……”

別說,已經有代入感了。

電視劇裏經常這麽演。

許淩恒話還沒說完,“你男朋友混得可以啊,收了這麽多小弟,而且還都很能打的樣子。”

鐘意:“……你閉嘴吧。”

什麽小弟,人那是人民衛士好吧。

“呵,男人,”許淩恒吐槽一聲,坐了回去。

家裏沒人,鐘意又在忙,蕭慎行已然把自己當成了主人,不僅搬桌子,還到處找茶水,端碗筷,相當忙。

湊到鐘意身邊來時,鐘意問他,“火焰醉鵝要放酒,他們能吃嗎,要不能的話我就不放了。”

蕭慎行過去問了一嘴,然後過來沖鐘意搖頭,“不用放。”

“好。”

兩口鍋,鐘意盛了一些鵝肉到另一口鍋裏,這是要放白酒燒的,三只的量。

這邊兩只的量鐘意加了調料,準備再炒炒收個尾起鍋。

鐘意讓劉翠幫忙看一下,從爐子裏取出了兩只燒鵝來,開始切燒鵝。

切好的燒鵝另起一口鍋,裏面加入鵝架湯,放一點生抽,少許的糖跟酸梅醬一塊兒大火燒開。

同時把之前就泡好的米粉放進一直煨在泥爐上的鵝架湯裏燙。

蕭慎行按鐘意的要求,過來擺碗,泡好的米粉只需要燙幾十秒就能撈出來,再撒上蔥花,澆上一勺燒鵝,一碗可口誘人的燒鵝濑粉就好了。

之前鐘意就在鵝架湯裏放了一些鹽,加上燒鵝汁也有味道,所以不用再放鹽和其他調料。

八碗粉燙好,鐘意又問許淩恒吃不吃,“吃的話就給你和你司機一人來一碗。”

許淩恒掙紮了下,沒忍住,“來一碗,反正還有幾個小時才吃晚飯,”不影響他一會兒搶燒鵝跟火焰醉鵝吃。

鐘意又問了劉翠,劉翠午飯吃的飽,就說不吃。

鐘意把那鍋不用放酒的火焰醉鵝,應該說叫炒大鵝給盛出鍋,然後再去給許淩恒他們燙粉。

又兩碗粉出鍋後,鐘意便又加了點開水進去,放了一些蔬菜跟菌菇一塊兒燙,正好把這一鍋湯用完。

吃的全部上桌,蕭慎行他們就可以開飯了。

面前最近的燒鵝濑粉先嗦上一口,然後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這濑粉出乎意料地好吃。

明明看起來清清淡淡的,卻鮮美得很。

一口粉吃完,筷子就下意識去夾鵝肉,炒的大鵝肉即便不加酒燒制味道也是絕佳,沒炒太軟,肉又香又有嚼勁兒。

也是這時,竈臺那邊突然竄起了火焰。

一桌吃飯的人除了蕭慎行,幾乎是下意識起身準備做點什麽。

可仔細看才發現是在做菜呢。

其他人吃上了,鐘意的活卻還沒結束,白酒淋入鍋內,蓋上鍋蓋燒大火,鍋邊再淋一圈酒,又出現了和中午做火焰燒鵝時一樣的場面。

許淩恒看着竄高的火苗,驚訝出聲,“難怪叫火焰燒鵝。”

燒了兩分鐘火焰才熄,鍋蓋揭開,濃烈的酒香與肉香同時噴湧而出,飄向了所有人。

許淩恒深吸一口,“太香了,這比燒鵝香得多。”

他試着跟鐘意商量,“小老板,我再用一只燒鵝跟你換一份火焰醉鵝成不?”

鐘意拒絕,“不行,另兩份我有用,只能給你裝一盒。”

鐘意還催他,“你快點吃粉了,吃了好帶着菜走,鵝肉涼了沒那麽好吃。”

許淩恒倒是不急,“沒關系,再怎麽趕回去都是要熱的,不過我能先嘗幾塊肉嗎?”

“可以啊,”鐘意拿盤子裝了一點出來,同時提醒司機,“這個放了白酒,要開車的話不能吃。”

司機點頭表示知道,轉而提醒起了許淩恒,“小少爺,你要破戒嗎?”

這話讓鐘意産生了興趣,好奇道:“破什麽戒?”

司機解釋:“小少爺從不在外面喝酒,怕出事。”

鐘意秒懂,不愧是小說裏的男德榜榜首。

許淩恒饞的很,十分猶豫,然後問鐘意,“我吃一塊應該沒事吧?”

鐘意對比了下自己的酒量,他也只吃了一塊,倒沒什麽醉意,點頭道:“可以。”

然後許淩恒就夾了一塊全是肉的,好吃得閉上了眼。

肉先吃時是鹹口的,咬上兩下,又多了些許辣味,等吃到最後時還有絲絲甜味。

等鵝肉下肚,便是滿嘴的餘香在嘴裏層層回蕩。

許淩恒舔了下嘴唇,睜開眼,看着盤裏的鵝肉更饞了。

許淩恒覺得自己嘗一口這個決定做的非常錯。

他把盤子推遠了些,試圖用嗦粉來緩解自己對火焰醉鵝的饞意。好在是有效果的,畢竟濑粉好吃,裏面的燒鵝也不差。

他大口吃着燒鵝,抽空對鐘意說:“小老板你剛才催的對,我确實應該快點回去。麻煩你幫我打下包,我這就走。”

許淩恒快速把剩下的粉幹掉,湯也喝得一點不剩,然後去看鐘意打包。

燒鵝不用切,整只裝好就行,每盒裏面再放一些酸梅醬。

火焰醉鵝用打包盒裝了滿滿一盒,到塞不下的程度許淩恒才滿意。

東西拿到手,許淩恒同鐘意道謝,又跟其他人揮手道別,然後上車走了。

很快,鐘意手機上就收到了轉賬信息。

許少是個大方人,出手就是上萬塊。

鐘意回了謝謝,然後給謝東延和曲秋曼發消息,讓他們安排人過來取鵝肉。

鐘意還盛了不少鵝肉留着,準備晚上和蕭慎行一塊兒吃,有蕭慎行在他也不怕醉。

同時還往盤子裏裝了些給劉翠,“表嬸你辛苦了,嘗嘗看。”

劉翠洗了個手,直接用手拿着鵝肉啃,一邊吃一邊念着香,“這比之前炖土豆那個還要香一些。”

“小意你到時候開農家樂可以就賣這個,提前跟村裏人說多養一些大鵝,保管來的人都願意點。”

“那個燒鵝看起來也挺方便的,弄好了放爐子裏烤就行,一爐能烤好多只。”

劉翠看着比鐘意還操心農家樂的事,她也确實非常想鐘意能在村裏開農家樂。要是辦得好,小新爸媽說不定也能回家來賺錢,孩子還是跟着爸媽身邊更好。

鐘意道:“要是房子能買下來我就安排上。”

雖然才剛生出開農家樂這個想法,但鐘意已然期待上了。

只是不知他的店鋪和農家樂哪個能先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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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