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整個頭顱都蓋住了。聽着外頭嘩啦啦的水聲,少年的臉上臊得厲害,如火在燒。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止了,有下人進來将大木桶擡走。唐千钰悄悄撥開錦被,想看看外頭是什麽情況。只見一身形高挑的美人,穿着月牙色的寬松睡袍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不消片刻,便盈盈地伫立在床前。
徐顏思見他羞怯地躲在被窩裏,不禁有些好笑,轉身去熄燈,然後在他身側躺下。今日她忙活了一整天,身心疲憊,沒心思顧及枕邊人複雜的心緒,頭一沾枕就睡過去了,只留那少年緊繃着身子,黑燈瞎火中睜着一雙亮澄澄的眼睛一夜無眠。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群臣如以往一樣聚集在大殿上等候皇帝的到來,然而群臣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那抹明黃色身影,最後反倒等來皇上昨夜感染了風寒,龍體抱恙,罷朝一日的消息。
一時間,大殿上如炸開了鍋,文武百官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這威嚴莊重的大殿瞬間淪為菜市場。
而衆臣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憂郁沉重,似乎沒憂個郁,露出個悲恸的神色,就不足以表達自己對聖上的敬愛之情似的。
禦前大總管王喜公公見不得這些虛僞的嘴臉,說了幾句場面話,便皺着眉呼喝衆人回各自的家,找各自的媽去。
徐顏思面色平靜地轉過身,欲随着衆人一道出宮,就被身後的王喜公公給喊住了。
“徐大人等一等,皇上召見您呢!”
徐顏思看這老太監笑得這般客氣,心想金蓄又想出什麽花招折騰她了,心裏打定主意不去,于是開口說:“皇上卧病在床,理應靜心休養,下官身為人臣,更不該打擾皇上。”
聽着是挺有道理,但王喜公公今兒可是受某人重托,務必留下這位女官。是以,不管說什麽,徐顏思今兒是走不了了,王喜好說歹說,終是留住了她。
到底,這姑娘心裏還是有皇上的吧?王喜公公默默地想。
徐顏思打量着眼前這座華麗氣派的寝宮,有些納悶,平時皇上召見她,一般都是在禦書房或者議事殿,從來不曾召她到寝宮來,未等她看出其中貓膩,王喜公公便迫不及待地引她入宮。
算起來,這是徐顏思第一次踏入天子的寝宮。裏頭的一切處處透露着逼人的貴氣,擺在左右兩邊的裝飾品,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看得顏思暗暗咋舌。全天下的奇珍異寶,恐怕全都彙集在皇帝的寝宮裏了吧。
徐顏思一路走來,只顧着打量周遭的環境,沒留意到身後的王喜公公早在她跨過門檻時,就已悄悄退出宮門。
直到屋內的光線驀然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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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顏思正欲扭頭,忽然肩上一沉,她張口想要喊人,纖腰就被一只大掌摟住,轉而被人打橫抱起,然後丢在榻上,重重地強壓在身下。
這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幹脆利落,一氣呵成。
撲鼻而來的龍涎香讓徐顏思立刻斷定對方的身份。
可惜沒等她開口問話,嘴巴就被火熱的唇舌堵住,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臉側和脖頸間徘徊游移,而他那健碩的胸膛死死地壓着她,沒有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
那人力氣很大,動作異常兇猛,急不可耐地吮吸着徐顏思的唇,像餓了許久的野狼。
徐顏思見掙紮無望,随手抄起床頭上的玉枕,用力砸在身上男子的頭頂上。
“哐當”一聲,那人動作一頓,痛苦地悶哼出聲,徐顏思趁機推開他,沒想到那人竟然站不穩,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上。
他沙啞的聲音裏暗含怒意,“徐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殺朕?!”
顏思從榻上下來,向金蓄作揖行禮,那态度端的是謙卑恭敬,可語氣卻冷得像浸了冰水,“臣不知是皇上您,出手重了些,多有冒犯,請皇上見諒。”
到底是熟識,金蓄知道她此刻已然動氣,眼前這個女人,平日裏謙遜得很,總是笑臉迎人,極少動怒。但是,若真惹她動怒了,那麽無論如何彌補如何挽救,也很難得到原諒。
金蓄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該怎麽做。
所以,當徐顏思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喊着頭痛時,心裏一驚,難道她剛才那一砸,力道真有那麽大?這麽想着,她忙起身去扶金蓄起來,一邊拉他到床上躺着,一邊張口喊太醫。
王喜公公就守在門口的不遠處,所以一聽到叫喊就馬上飛奔進來了。老太監估摸着,這回再見到徐顏思,就該稱呼為娘娘了,萬萬沒想到,他才離開那麽一會兒,皇上就倒床上了,且面色痛苦。
見王喜公公懷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徐顏思有點心虛,對皇帝行兇,單是這個罪名,就足以讓她掉腦袋了吧。
不過………徐顏思轉念一想,到底是金蓄冒犯她在先,她那不過是自衛而已,算不得故意傷人吧?況且,這事的發生,和王喜公公也脫不了幹系。
是以,徐顏思面色平靜,雙眸坦蕩地回視王喜公公。
這廂,老禦醫急匆匆地趕到寝宮時,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睜着渾濁的老眼,為金蓄把了一會兒的脈,半晌後,有些疑惑地開口:“老臣昨夜剛為皇上開了一副退燒藥,今日應當見效了才對……怎麽這會兒退了燒,皇上的後腦勺反而冒出個大腫包?”說着,老禦醫伸出兩指,在皇帝陛下金貴的龍腦上揉了一揉。
金蓄吸了口氣,龍腦上的腫包子經過別人的觸碰,疼痛感更加清晰了。
“皇上怎麽無緣無故長了個腫包?”王喜公公一臉懵逼,他記得在徐谏官進入寝宮之前,皇上的腦袋還好好的。
金蓄頗有深意地瞟了徐顏思一眼,就在她以為這位冷傲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會當衆揭發她時,卻聽他神色黯然地說:“朕自徐愛卿成親後,便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體虛浮,四肢無力,是以才會跌倒了,摔得腦袋多出一個腫包來。”
聲情并茂的一番話,生生把在場的幾個人感動得不行,暗道皇上癡情。扭過頭來,看向徐顏思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負心人似的。
徐顏思站在那兒,看着金蓄明目張膽的颠倒黑白,心情紛亂複雜,感覺眼前這個男子,再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金蓄摸了摸尚留餘香的薄唇,心想這觊觎已久的吻是偷到了,接下來就得一步一步慢慢套牢她的身心,目前就不該逼她太急。想通這一點,他廣袖一揮,扶着額頭說道:“徐愛卿能親自來探望朕,朕甚是高興,小喜子,将朕去年從江南得來的那把玉梳拿來,賞給徐愛卿吧。”
王喜公公呆了一下,送玉梳?
啊,難道這是要當作定情信物的節奏?王喜公公朝金蓄投去一個“皇上果然英明神武”的眼神,旋即屁颠屁颠地跑去将那把珍藏在皇帝的百寶匣裏的玉梳拿了出來,然後呈到徐顏思面前。
徐顏思沒有拒絕,垂眸接過後,便木着臉告辭離去。
金蓄絕對想不到,他用心良苦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分分鐘被徐顏思轉送給一個十歲的小丫頭####
6.誤中催情香
回到府上,還未走近東院,就聽到一陣笑語歡聲。
擡眼一看,果然是那個活潑好動的尚書千金,和自家腼腆內斂的小相公在圍牆下踢蹴鞠,幾個家丁奴仆就站在一旁小心地護着,生怕這兩個嬌貴的跌了傷了。
徐顏思站了好一會兒,那嬌小姐總算玩夠了,停下來時才注意到邊上的“女官人”。婢女上前為她擦汗,她小手一甩,直接飛撲到徐顏思身上來,甜甜地喊了一聲:“大人下朝啦!”
這孩子和徐顏思碰面的次數不多,卻意外的與她投緣,喜歡親近她。
徐顏思順了順她因為玩耍而稍顯淩亂的頭發,心念一動,低頭從寬大的袖口裏拿出一個方形的精致的檀木盒子,打開取出裏頭安靜躺着的玉梳,遞到小丫頭的面前,笑着問道:“喜歡不喜歡?”
月牙形狀的梳子,翡翠玉制成,顏色碧綠,剔透晶瑩,即使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娃子,也曉得這把梳子非比尋常。
謝穎穎一見就喜歡上了,亮着大眼睛巴巴地瞧着。
徐顏思将她的神情收入眼裏,笑了一下,将玉梳重放入盒子裏,然後塞入謝穎穎的手中。
這舉動落入尚書府的大丫鬟眼裏,頓時驚得出來阻止——
“小姐,這物什貴重,不可随意收下,應該還給徐大人!”
謝穎穎被大丫鬟的嚴肅吓到了,懵懵地将盒子退還給徐顏思。
“這東西,我也用不上。既然我與你家小姐有緣,送與她又何妨?”徐顏思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收就不大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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