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若事情敗露,皇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嚴重點來說,只怕是難逃一死。
“死又何妨?”吳爍忽然大笑一聲,看着身後幾個畏畏縮縮的小太監,打開折扇自以為風流地搖上一搖,“你們沒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麽?”說罷,他摸摸下巴,指使那個領頭宮女去通報一聲。
春和園的侍衛聽對方報上家門,有些拿不住主意,便急急去禀報徐顏思。
徐顏思這幾日隐約有複明的趨勢,眼前能見到光了,只是視物模糊,看不甚清楚而已。于是便不需要幾個宮女近身伺候,吃穿住行能夠自己打理了,雖然動作緩慢,但倒也無礙。
這會兒她正在給院前的花圃澆水,聽聞懷王的到訪,只是有些訝異,卻也沒讓人拒客。守門侍衛苦着臉去通知放行了,人家徐姑娘初來乍到,不知道那懷王是什麽德行,而他在宮裏當差好幾年了,那懷王是什麽東西他一清二楚。
吳爍如願進了春和園,便四下打量,那走路的姿勢頗有些大搖大擺,跟那些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一個樣。待他的身影晃入內院,守門侍衛不由推搡着同僚,“阿遠,你到庭院那邊守着徐姑娘。”
阿遠那張黑黝黝的臉很是沉靜,看着劉海問:“怎麽了?”
“呔!”劉海重重拍了他的頭,“快去,那位王爺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去守着就對了。”
這廂,吳爍晃悠悠地來到內院,剛入了垂花門,就見到眼前這幅情景。
年輕的女子穿着一襲淡紫色的百褶長裙,外罩着煙白長褙,褙子是紗制的,上頭繡着精致的粉荷。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肌膚好似白得晃眼,遠遠看去,當真是好看極了。
那女子聽到腳步聲,便朝他這邊望來,吳爍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頓時癡癡迷迷地朝她走去。
走近一看,才看清這女子的面貌,她眉目清麗,像被雪水洗滌過似的,看入眼中舒适極了,就連人的心情也舒爽幾分。她顯然沒有聶瑩媚豔,可這氣質,卻是聶瑩比不了的。
徐顏思只看到眼前人穿着花團錦簇的衣裳,卻看不清他的臉。感覺他好像往她這邊走近,徐顏思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淡笑着開口:“您就是陛下的弟弟,懷王爺?”
吳爍繼續靠近她,搖搖折扇暧昧地說:“小娘子可認得本王?”不給她答話的機會,他又說,“不認得也不要緊,小娘子可否請我入屋喝杯茶,咱倆再好好認識認識呢?”
聞言,徐顏思微微皺眉,這人說話實在是輕佻無禮,但礙于他的身份,徐顏思不好發作,只能虛與委蛇,“園子裏都是些粗茶,王爺怕是吃不慣……”
她的話還未說完整,吳爍就已挪到她跟前,貼身湊了上來,氣息灼熱,“粗茶本王自然是吃不慣的,不過姑娘這具嬌身,本王卻是喜愛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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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口中的話,徐顏思閃身一避,冷聲道:“王爺請自重!”說完,她轉身,就要去使喚丫鬟出來,就被吳爍猝不及防地捂住嘴唇。
吳爍一邊捂着她的嘴,一邊按壓着她,将推入身後的院子,然後馬上關門,便猴急地将她按在榻上,俯身去親她修長無暇的脖子。徐顏思左右退避,雙腿不斷地蹬着。
見她掙紮,吳爍也不怒,反而覺得新鮮刺激。多少女人都主動貼上來,無一不是為了他的家世背景,也有些是他強要了人家的身子,人家卻因為他的身份而不敢反抗。
徐顏思的反應越是激烈,吳爍便越是興奮。忽然,他想起白虎女不能硬上弓,否則其銷魂滋味會大減。思及此,吳爍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子,倒出一粒紅色的丹丸,在徐顏思驚慌的目光下,将其塞入她的嘴裏。
徐顏思被迫下咽,使勁地推着他,不讓他靠近。這一刻她後悔沒有将宮人留在內院侍候。
吳爍解去衣帶,然後用它綁住徐顏思的嘴,以防她叫喊。
就在他脫去外衫準備撲上去的時候,雕花镂空的紅木門被大力踢開了。
吳爍頓時停住。
徐顏思看不清那人是誰,只聽見他腳步沉穩地走近吳爍。
吳爍下意識地退後幾步,突然,他的衣領被人揪起,一個拳手狠厲地落下——
吳內驟然響起吳爍殺豬般的痛呼聲。
那人打夠了,便用力将他甩在牆角處,只見吳爍那花花公子的形象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青腫,狼狽不堪。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揍本王!”他努力地從牆角爬起,頂着可笑的豬頭臉不甘地叫嚣着。
那人直接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之後又響起他的驚呼聲。
徐顏思被人扶起,靠在那人的胸懷,身體的灼熱讓她忍不住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徐顏思極力地克制住自己,軟着聲音問他:“你是誰?”
他嗓音沙啞低沉,“卑職阿遠,救護來遲……”觸碰到懷裏人滾燙的軀體,他忍不住抱緊。
恰在這時,院子外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樣子來人不少。
領頭的則是一身龍袍的吳月和幸災樂禍的聶貴嫔。
“皇上,徐姑娘和懷王殿下二人真有私情,您不信……”聶瑩的話在踏入門檻時,看到被揍成死豬的吳爍時,戛然而止。#####
32.清理門戶
這,大概是吳月第一次如此動怒。
聶貴嫔特意在議事殿門長跪,只為見他一面,然後引他來到春和園捉奸。
捉奸?吳月嘴角抽搐。徐顏思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他還能不清楚不成?所以聶貴嫔說徐顏思背着他跟別的男子私會他是不信的,可當他聽說那奸夫是四弟吳爍時,他不得不丢下堆成小山的奏折來到春和園。
然而誰知道,那個所謂的奸夫,居然被揍得臉青鼻腫?而那個所謂的蕩fu,竟然被一侍衛抱在懷裏?
目前情況真的是大出衆人所料啊!聶瑩身邊的貼身宮女春錦立刻說道:“陛下,徐姑娘果然不知廉恥,趁着您不在便與侍衛私通。奴婢認為,這樣的人活着只會給皇室蒙羞,應當賜她一杯毒酒!”
春錦的話在耳邊突兀地響起,聶貴嫔反應過來,立刻接口道:“是呀,皇上,這個侍衛如此色膽包天,也不能放過他!”人都是她引來的,不管此刻的情況如何變化,也該落井下石,讓徐顏思身敗名裂,否則,吳月定會懷疑是她故意造謠陷害徐顏思。
幸好,那個草包吳爍不頂事,還有這個倒黴催的侍衛作替罪羊。
吳月的眼風往聶貴嫔臉上一掃,沉聲道:“你方才說那奸夫可是朕的四弟。”
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聶貴嫔不敢正視他,匆匆地切斷視線,垂着眼簾盯着地面,心裏緊張得直打鼓。
就在她進退兩難之間,吳爍自顧從地上爬起,瘸着腿一步一步地挪了過來,揉着又腫又痛的臉說:“皇兄,我只是聽說你在這園子裏藏了個大美人,心中一時好奇便過來看看她罷了。”在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護着聶瑩,為了她睜眼說瞎話:“我進來的時候,恰巧撞見了這對狗男女的好事,于是便被這個侍衛打成這樣!”他一臉氣憤委屈,将腫成包子的面門呈現給吳月看,淚眼汪汪,作可憐狀:“皇兄你要為臣弟我做主啊……”
聶貴嫔聞言,有些呆愣,她沒想到吳爍這草包竟然會幫她。
此時,抱着徐顏思的侍衛聽夠了他們的污蔑,終于淡淡地吐出一句話:“懷王殿下給姑娘下了春/藥,該作何解釋?”
這次跟着吳月來“捉奸”的人不少,一聽是懷王對人家姑娘下了藥,底下頓時炸開了鍋,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吳爍慌了,抓起掉在地上的折扇就往阿遠的頭擲去,極力辯駁:“你……血口噴人!本王怎可能随身攜帶那種東西!”
阿遠閃身避過襲擊,卻沒有再說話。
吳爍那表現,分明就是心虛,觀衆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況且,懷王這樣貪迷床第之歡的人,随身攜帶春藥又有什麽稀奇?
吳月看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此時他臉上籠着一層寒霜,冷冰冰地注視着聶瑩,“是你讓他來的,你想壞了她的名節?”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
聶瑩驚恐地搖搖頭,忽然看向吳爍,指着他大聲喊道:“都是他,是他入宮想要輕薄臣妾,臣妾才……才想到徐姑娘,可他來到春和園,完全……完全是他逼迫臣妾帶他來的!”
如此颠倒黑白,吳爍震驚之餘,心徹底地寒了,他驀然跪在吳月腳下,如實說出實情,包括聶瑩指使他的事。
吳月不再聽他們廢話,疾步來到阿遠面前,即刻從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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