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中接過徐顏思。

懷中人身體的溫度極高,臉色潮紅,她閉着眼,似極力克制着情動。吳月撫摸她的臉頰,心中微疼。

跪在地上的吳爍見此情景,忍不住吭聲了,“皇兄,這春藥烈性挺大的,你得親身……那啥才行。”

吳月面沉如水,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去請太醫!”

小翠聞言,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激。

這時候,守在屋裏的宮人都被遣散,太醫抱着官帽急匆匆地趕來,見皇帝陛下大費周章地請他過來,原以為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病症,沒想到是要他作出春藥的解藥……老太醫開了一副藥方對底下的人交代一遍,便提着藥箱離開了。

屋裏有些靜谧,針落可聞。

吳月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目光在他們身上巡游一番,最後,冷聲對聶瑩說道:“你心腸歹毒,已是犯了後宮的大忌。中午用完午膳,自有人領着你去冷宮。”

“皇上!”聶瑩大驚失色,趕忙讨饒,“臣妾知錯了,求皇上看在臣妾盡心服侍您的份上,給臣妾一個改過的機會吧!我發誓從今往後好好做人,與姐妹們和睦相處,協助徐姑娘管理後宮,為皇上分憂!”

吳月嗤笑,“還想管理後宮?”他們聶家權勢滔天,他作為新皇在朝堂上被聶太師一黨壓制得苦不堪言,這回逮到錯處,剛好借題發揮。

于是,吳月喚了院門口的帶刀侍衛進來,将聶瑩押去冷宮。

聶瑩被帶走,一路哭喊着,咒罵着,吳月皆充耳不聞。過了一會兒,那聲音遠去了,直至聽不見,吳月這才看向腰杆挺得筆直而僵硬的吳爍。

“你雖是被挑唆,但若不是朕及時趕到,你将釀成大錯!”

聽着那向來溫雅的聲音此時一片威嚴,吳爍身板一抖,不由對着他磕頭,慘兮兮地哀求道:“皇兄我再也不敢了,是我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是我該死!求您原諒臣弟這一次啊……”

吳月盯着他,“朕對你的所作所為一直以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如今不但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你看看你今日都幹了些什麽!”

聽到這裏,吳爍心裏不再存有僥幸,內心驟然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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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公——”

在門外靜候已久的孫公公彎着腰進來,“奴才在。”

“聽朕旨意,即刻起,革除吳爍的皇籍,封閉懷王府,從此降為庶民!”

孫公公下去命筆官拟旨,吳爍整個人震住,待回過神來想去阻止孫公公時,已是來不及。

他頹然地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惶恐不安将他淹沒。生在皇家,自幼享盡富貴榮華,不知民間疾苦,是以他驕縱蠻橫,荒誕不經。這一切只不過是倚仗着皇家的身份,而如今,他一無所有,從天堂墜落地獄,不過是一念之間。

突然,他一個躍起,發了瘋地撲向吳月,這時候,幾名身手矯健的護衛整齊劃一地守在吳月面前,紛紛亮出刀劍。

吳爍愣了愣,踉跄地倒退幾步。

“将他送出宮去。”

得到命令,幾名護衛立刻扣住吳爍的肩膀,将其押出皇宮。

屋內安靜了下來。

阿遠跪了許久,膝蓋已經麻木。他目光沉靜地落在天青色的帳帷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吳月打量着這個不起眼的小侍衛,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你雖救護有功,但重傷懷王,乃是以下犯上,下去領二十大板吧。”

他眼神堅毅,看了吳月一眼,眼底深處是一片淡漠,他道了一聲“是”,便不卑不亢地起身,出去領罰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會完結本文,所以,今天下午還有一更。

33.卡文君來了

阿遠出了院門,立刻就有太監強行将他帶到刑事房。

刑事房跟牢獄的執刑場不同,沒有衆多觸目驚心的刑具。幾個太監将他按在長木凳上,手臂粗的黑木棍重重地打落在他的腰身、臀部。

那太監用盡力氣,輪番打着,他卻抿着唇,一聲不吭地支撐着。身材強壯的太監有些疑惑地看着阿遠,納悶道:“這小子咋不出聲呢?難道是我力道小,打的不夠疼?”

另一人終于打夠了二十大板,朝同僚笑笑,指着阿遠滲出血漬的褲帶,說:“這小子是個硬骨頭的,你瞧瞧這皮肉都開了,哪能打不疼啊!他呀,就是不出聲罷了,真是條漢子!”

打完那二十大板,阿遠從木凳上爬起,幾個太監哎了一聲,正要去扶他,卻被他揮開,拖着身體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那太監瞧着他的背影,刻薄地說:“咱哥幾個在刑事房幹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領了板子的人能順利走出門口的,哼,這小子就挺愛逞強,小心撐死他!”

剛出了門,阿遠就被人扶持住。劉海拍了他的後背,一副愁母的模樣,“我說你小子管啥子閑事呢,人家姑娘被輕薄,你過去攔着就是,做什麽不好非要把懷王打成重傷呢,你這不是英雄救美,是以下犯上懂不懂!這不,被罰了吧?我看你以後還玩不玩英雄救美!”

阿遠看了劉海一眼,淡淡道:“你不會懂。”說着,抽出胳膊,拒絕他的攙扶。

劉海愣在原地,回想着他剛才那冰冷的眼神,心裏莫名有些悚,這小子莫不是被打傻了不成?

到了夜幕降臨,吳月處理了手上的事情,便又來春和園。與外邊的雪夜相對比,廂閣內暖氣很足。

芍藥看到他,驚得趕忙跪地請安,吳月壓低聲音問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回皇上,姑娘喝了藥便睡下了。”在吳月的示意下,芍藥小聲答道。

只見吳月點了點頭,聽了她的回答并沒有離開,而是負着手徑直入了內閣。芍藥見此,很是識趣地退下了。

撩開紗制的帷帳,吳月自床邊坐下,凝望着床上人的睡顏。

擡起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不知是想到什麽,他驀然住手,靠近她,低聲喚她的名字。

顏思,這樣好聽的名字,他卻不曾喚過。

她躺在床上,靜靜的、一動不動。吳月稍稍放下心,慢慢地靠近她,擡手去撫她的臉頰,從微蹙的眉頭,到緊閉的眼,再到高挺小巧的鼻子,往下……是形狀柔美的唇。

他心中一動,俯身去含住,入口的馨香沁入心扉,吳月心中一蕩,将她扣緊,舌尖更加深入她的檀口,正在動情之際,“咣當”一聲脆響在紗帳外響起——

吳月從床上起來,整理了稍微淩亂的衣襟,便走出紗帳。

一青衣小婢半跪在地上撿着破碎的瓷片,灑了一地的湯水浸濕了她的衣裙。

這女子是徐顏思身邊的貼身丫鬟小翠。她見了吳月,并沒有行禮,只是默不作聲地清理殘局。

吳月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嗓音依舊溫雅好聽,卻夾雜着一絲冷意,“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罷。”

小翠身子微抖,擡頭看他,眼中卻毫無畏懼,“奴婢若跟小姐說了,陛下還會殺了我不成?”

他如今可不是揚州那個“樂善好施”的茶商吳月。他笑了笑,說:“那可不一定呢,小翠姑娘可要仔細想清楚。”

他說這話的時候,紗帳之後傳來輕微的動靜。吳月深深地看了小翠一眼,折身入了紗帳。

徐顏思坐起身,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吳月哂笑,問:“醒了?”

徐顏思往外瞧了瞧,見帳外有個模糊的身影,不由問道:“外面是打碎了什麽東西?”

吳月示意她躺下,別理會太多,“一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擦拭桌子的時候,打翻了花瓶。”

徐顏思的腦中有一絲清明,那聲音并不像花瓶打落的聲響。#####………………卡文君來找我了!!(哭

34.落毛鳳凰不如雞

翌日清晨,小雪紛紛。

徐顏思站在屋檐下,遠遠就看到對面守着院門的侍衛,看了一會兒,她招來桂枝,指着那邊的侍衛問道:“那個可是名喚阿遠?”

桂枝聲音清脆,“姑娘好記性,那位小哥确實是阿遠。啧,他倒是敬業得很,一大早就過來當值了,其他幾個估計還揣在被窩裏睡大覺呢!”

徐顏思沉吟了一會兒,輕聲問道:“昨日兒的事,皇上怎麽處理?”

“啊?”小宮女茫然地望着她,片刻後才想起徐顏思問的是昨日春和園的“捉奸”。桂枝當下将吳爍削位、聶瑩入冷宮的事一股腦兒地說了,“還有昨日救了您的侍衛阿遠,不但救護無功,還被陛下罰了二十大板呢。”

“還有這等事?”徐顏思着實愣了一下,畢竟她不知當時是怎麽個情形,不太好下定論,于是她找來小翠,去太醫院讨些上等金瘡藥送到他那兒去。

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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