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人就跟風筝一樣,一旦飛在了天空中,會遇見什麽,就再也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了。
有時候是白色的垃圾袋,有時候,是寫滿只言片語的情書。
但總要先讓自己飛起來不是?要先這樣,才能那樣對吧?孟信元手裏暖融融的,盡管已盡暮春,那份熱度讓他不願意放手。
“唔,早上好。”齊複動了動略酸的手臂,睜開眼瞪了一會兒天花板而後跟床上的另一個男人打招呼。
這并不是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卻是他們第一次在相擁中醒來。
美帝閑着蛋疼的專家做過一個實驗,但凡是新近相戀的戀人,都會在前十次同床的時候選擇令人極為不适的擁抱方式——大部分的人從第十一次開始,就寧願抱着枕頭。
齊複卻一下子就成為了人群中的大多數。
顯然,另一個人跟他持不同的觀點。
孟信元無尾熊一樣整個兒将齊複裹起來,将他摟在自己的胸口,咬着他的耳朵哈氣,“早上好。”眼睛瞥過去看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離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足夠幹點別的什麽有趣的事情了。
薄薄的窗簾根本掩不住熱烈而明媚的陽光。春夏的天氣,帶着入侵者的猛烈氣息。
孟信元的親吻就像一群熱帶魚苗在齊複的皮膚表面嬉戲、奔騰、歡躍。
兩人臉上的紅暈持續着,他們都還很年輕,很年輕。
當兩個人都赤丨裸相對的時候,齊複略微神色不明的用手覆在了孟信元的臉上,原本清亮的聲音帶着情丨欲高漲特有的低沉與沙啞,“別看。”
孟信元輕輕的拿下他的手,輕舔他手掌的每一處,惹得他麻癢異常卻抽不回手,從嗓子裏擠出拖長了音調的“別——”
像是掉進了蜜罐子那“咕咚”的一聲,讓孟信元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只貪吃的大熊。
太甜了,太膩了,簡直要融了他整個人整顆心。
“齊複,看着我。”
年輕的情人撒嬌的聲音令齊複想起沃倫斯基。
天——中世紀神祗一般俊美的沃倫斯基,哪一個安娜不會為他而沉淪?
孟信元堅信世界上有一些人,帶着與常人不同的目的行走于人間。
此刻之前,他尚算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而從此刻開始,他的信仰叫做齊複。
順着齊複修長消瘦的長腿往下,帶着魔力的五指扣住最膩白的那一部分用力擡起它們圈在了自己的腰間,他俯下身子。
齊複只看見蜜色的肩背上一顆黑發的腦袋俯下沖着最令人羞澀的位置。
造物主的不公,世人眼光的不平,使他悲痛。
而除了這兩樣,他生得高大,面目身形完全的男性化,只要身體表面覆蓋着薄薄的一層衣物,總還是極為安全的。
所以,孟信元懂得,能令齊複為自己褪下衣物,是多麽來之不易的事情。
親吻持續地帶着令人舒服而又令人緊張的頻率落在自己的腿間,齊複索性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興奮而忐忑地呢喃出聲。
膚色幹淨而青澀的男性象征,顫顫巍巍地聳立着。
孟信元的舌尖忽的抵在根部, “不……”身下的男人猛的往後退了一下,那地方卻快慰的泌出經營的淚珠散發着迷人的味道顫抖在孟信元的鼻息之間。
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丨欲,像是青天白日之下的黑色烏鴉一樣,無所遁藏。
一群群的黑色的雲塊,移動得那麽快,以極快的速度攻城略地。
握在手中的的男性,令孟信元想起自己十多歲的時候第一次自丨慰,弱小,欲丨望卻最為幹淨。
時間凝滞了半分鐘之久,被吊在半空的心情更加不确定起來。齊複勉強地撐起上半身,疑惑地看向他。
像是一個調皮的大男孩,孟信元仰頭朝他眨了眨眼,迷人的眼眸中浸滿瑰麗的色彩,繼而低頭張口,将他的青澀全部裹在自己溫熱的口腔中。
“唔……”怎麽能忍受這樣的沖擊,從視覺到觸覺,內心深處的弦就這麽繃斷了,齊複似痛似快活的皺眉複又緊緊抓住了孟信元的腦袋,“不……”
孟信元不安地擡頭,這輩子第一次幹這個,難道技術不行,略帶鹹甜的氣息就在自己口中,他吞吐了一下含糊地道:“對不起,第一次,不舒服的話忍一下?”舌尖在頂尖的地方抵了一下,擡眸看了看齊複的反應,“學習中……”說罷,特別認真特別正經的繼續自己的口丨活。
齊複簡直就被他不經意擡眼的眼神給迷惑了。希臘女神中最為傳奇的一位美杜莎,有沒有這樣的魅惑的眼神?齊複一手撐着自己的上半身,一手撫着他的短發。刺刺的短發紮着手心的每一寸。他一直都是一個感性的人。他知道孟信元就像是一塊強硬植入自己腦中的電極,将永遠動态的存在。
學習态度極為良好的孟同學簡直令齊複崩潰,滅頂的快丨感沖上腦海的時候,簡直令他找不到形容這種感覺的語言,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并且不具有美感的。五指在孟信元健壯的上肩掐出五個指印。同樣的感覺,上一次要追溯到什麽時候呢?
齊複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除了尴尬和羞澀,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孟信元倒是極為坦然的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齊複的體丨液,第一次被別人射在嘴裏的感覺真是,好奇妙。
氣味并不難聞,淡淡的鹹,淡淡的腥。
他将紙巾随手扔在地上,親了親齊複的微微軟下去的地方。
當齊複還在欲海沉浮的時候,孟信元的手指已經輕輕地點在了他今生最為遺憾的位置上。“別碰那裏,求你。”他的身體試圖縮攏,卻被用力的打開再打開。
“齊複……”孟信元輕吻那處,閉合的位置已經有情動的欲液滲出,如果不是仔細分辨,其實那裏并不明顯。他這輩子還沒仔細打量女性的這一處,并無比較,只知這是齊複的全部,“這裏,和這裏,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你,齊複。”他按着他的男性與女性象征。
齊複閉上眼偏轉了腦袋,輕輕地說:“我自己都不敢看。”
“要我描述給你聽?”孟信元見他并不反抗地并不激烈,饒有興味地道,“兩片皮膚覆蓋着,裏面我看不見,嗯,也許需要這樣——”
随着他的話,齊複感覺到他的兩只手掌撐着自己的雙腿間,兩個大拇指分開了某一部分,他無力地躺着,覺得自己是一具手術臺上的屍體。
感覺到齊複瞬間的僵硬,孟信元忙松開了他的雙腿,爬上來一下用自己的肢體覆蓋住他的全部,将他圈在自己的懷裏,親吻他的白皙的皮膚和微眯的眼皮,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揉捏他的肉乎乎的耳垂,“齊複,齊複,你全部都是我的,不許逃避!”
多幼稚的話。可是聽起來,又那麽真心實意。
睜開眼,滿眼都是他,黑亮的眸、入鬓的眉、高挺的抵在自己鼻尖的鼻梁,還有薄薄覆在額上的一層汗珠。他的手指劃上他的眉眼,食指描摹過他的眼眶,入尾收在眉尖的位置,“小時候,我媽叫我齊齊。”說着他自己都輕聲笑出來,這麽女氣的小名,但是想告訴他。
孟信元仰頭啃住那根亂跑的手指尖兒,含在嘴角輕輕的吞吐,極為情丨色的動作令齊複滿面潮紅更甚。他壓住笑意問:“那要我這麽叫你嗎?齊齊?”
“不……”齊複壓下他的腦袋,兩個人額頭抵額頭,似乎是極為認真地思考了一遍,才道:“只是想告訴你。”
黑色的瞳孔,全是孟信元的身影,那麽直白的口吻。
孟信元覺得自己下面的某處快要爆炸了,眼中這張生動帶笑的臉讓他完全不能自已。那一處在齊複的腿根用力的蹭了一下。
齊複不禁皺眉,卻不料被他執起一只手探向了他的身下。
熱乎乎的活物,粗大、炙熱,正在不住的顫抖、跳動。
“幫我……”
齊複拇指抵着碩大的蘑菇頭,四指并攏握緊,簡單的活塞運動,他還是會的。
孟信元真是覺得自己失敗透了,不到十分鐘就全數交代了——真是聳得想挖坑把自己埋進去。
等齊複下床去浴室收拾自己,他歪歪地躺在床上才回味過來——泥煤,為什麽老子不是他第一個男人?為什麽為什麽?
這詭異的“處男”情節令他一整天工作的時候都魂不守舍的,簡直要把總裁簽名簽到文件外的檔案夾上去。
于是未免自己因為胡思亂想變成一個神經病,孟信元一下班推了所有應酬匆匆趕到齊複的家裏——額,沒有鑰匙,人不在。
齊複拎着小菜回家的時候就看見衣冠齊整的孟信元家門前的樓梯轉角,滿面愁容橫眉冷對嘴角叼煙,一副在街上聚衆賭博輸了二百五的二大爺德性。
孟二大爺看見了齊複,忙跟家犬見了飼主似的趕趟子上前讨好,丢了煙頭搶似的接過齊複手裏沒幾兩重的小菜,笑得跟樓下看門大叔剛上幼兒園的孫子似的。“回來啦,呵呵……”
齊複:“……”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節是在客廳裏碼的,壓力山大,我爹一直問我在幹啥,我……頓時就猥瑣了有木有!!!!
新一年新開始,大家都要快樂!!!
我看小說,有個标準,就是H寫得好不好來評判這個作者怎麽樣——擡頭往上看,嗯……我還是遁了去修煉幾年再出山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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