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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樹被幾個人推搡着, 一路到了隔壁的某酒吧。她擡頭望了一眼酒吧的牌子, 又看了看內部的裝潢,覺得, 這家酒吧看着有點騷啊……
厲周沅他真的會在這種地方喝酒嗎?她狐疑着,認栽地走進了酒吧。酒吧的內部燈紅酒綠的,燈光晃得她眼睛疼。
“不許耍賴, 我們就在這裏守着呢,你跑不了。”段小玲的臉上是欠扁的笑意, 她說罷, 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林嘉樹。
林嘉樹被這股力推着到了接近吧臺的地方。她用眼睛掃了掃吧臺附近, 居然,真的看見了某人,正在和人喝着酒。
那人是沈陌北。他率先發現了突然出現的林嘉樹,臉上劃過一絲訝異。他正要伸手,朝林嘉樹打招呼, 林嘉樹則快速地伸出手指, 舉在嘴巴前, 示意他不要喊自己。
沈陌北的反應還算快, 趕緊收了剛要舉起來的一只手。
林嘉樹用手壓了壓心口,長舒一口氣。她是來這裏“突襲”的,所以不能“打草驚蛇”,而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霸王之。
之前段小玲在她耳邊說的話是:你過去,等他站起來了, 你就立馬扯住他的領帶讓他勾下頭,然後墊腳強吻他。
這大冒險,是真的很冒險啊……搞不好,她會被厲周沅給一腳飛踹出去的。
帶着這種忐忑的心情,林嘉樹悄悄地走近了吧臺,平複了一下一顆亂跳的心,她盯着厲周沅的背影,有點不敢動。她有點打退堂鼓,于是朝後邊望了望,好家夥,段小玲和幾個看好戲的人就等在後邊呢,個個一臉的幸災樂禍,無恥極了。
她回過身,把心一橫,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厲周沅的背。
被她戳的某人正好舉着酒杯要喝酒,被她這麽一戳,感到訝異。他放下杯子,看了一眼一邊表情古怪的沈陌北,才回了頭。發現是林嘉樹後,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你到這裏做什麽?”他問,臉上沒什麽表情。
林嘉樹快速地掃了一眼他的臉,又移開視線,道:“我……有事情要找你。”她說完又點點頭,瞟了一眼周邊的人,心有點虛,又不敢了。
酒吧的人還挺多的,大庭廣衆之下,做強吻別人這種事情,的确是有點困難……所以她又覺得,還是算了吧。
厲周沅站起來,“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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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心耍賴,“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沒開車過來。”
一邊的沈陌北,發現了不遠處鬼鬼祟祟貓在牆邊的一夥人,他悄悄起身,挪了過去,然後逮住段小玲,問她,“搞什麽鬼你們?”
“大冒險呗,嘉樹中招了,是她自己選大冒險的,我們可沒逼她。”
“然後呢?出的啥招啊你們?就讓周沅送她回家?也太小兒科了吧?!”
段小玲白了他一眼,“滾犢子,我們的招是……”她湊近沈陌北的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沈陌北聽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有些大,“可以啊你們!不過……嘉樹她好像反悔了,剛才說讓周沅送她回家呢。”
“……”
ˉ
林嘉樹跟在厲周沅的身後,堂而皇之的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她出了酒吧後,還回頭朝一群人吐吐舌頭,然後潇灑地走了。
她跟在厲周沅一路到了停車場,兩人沒說話。
停車場的光線昏暗,她因此看不太清他的臉。
厲周沅的側臉,輪廓清晰,燈光照射下,她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睫毛,偶爾随着他眨眼睛的動作,撲閃撲閃的。
“做什麽一直看着我?”他頓住開車門的手,問她。
“……”
林嘉樹一時語塞,別過臉想搪塞過去。“我沒看你,我是在看飛到你臉旁邊的蚊子。”
厲周沅盯着她的臉,沒說話。她被他這樣看得有些發毛,于是側了側身,看着別處。
“那我臉旁邊……到底有幾只蚊子?”他忽然開口問道,順便開了車門。
“……”她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答,“沒幾只,現在已經飛走了。”
厲周沅坐進駕駛位,發動了車子的引擎。他邊倒車邊在想,自己為什麽會和林嘉樹進行一番無聊的談話。假如是別人的話,他是不會理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的。
他倒車的空當,随意往一邊望過去,林嘉樹正站在原來的位置,盯着他的車在看。
燈光下,她的臉看着有些朦胧感。這張臉經過時光的雕琢和打磨,已經和原來有了一些差別,比之原來,更為動人,像一塊被塵土掩蓋了的美玉,被人洗濯過後,終于露出了她原來的面貌。
厲周沅的腦海之內,驀然浮現出了林嘉樹曾經那般青澀的模樣,漸漸的,又和現在的這張臉重合在一起。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手背上邊,有青筋凸現。
他在思考、掙紮,在克制。從她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那一刻,他就在掙紮。他在掙紮,自己,要該如何才能從她的那雙眼睛裏,逃離出去,不再沉淪。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心中那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其實早已傾斜。
“上車。”他漠然道。
ˉ
午間休息時間,段小玲沒有去員工餐廳用餐,而是到了樓下的一家快餐店裏,等人。
她才坐了有五分鐘,林嘉樹就到了。
“這麽快啊?你工作的那醫院離這裏好像不近啊。”段小玲喝着一杯可樂道。
林嘉樹放下包,用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今天上午提前下班了,因為工作做完了,就早點過來了。”
“你醫動物,能不能醫人?”
“我沒試過,如果你想的話,下次可以找我試試,我其實在倫敦的一家中醫館裏,有學過針灸。”
“……”段小玲放下可樂杯子,撇撇嘴,裝作不滿道:“你現在可真會耍賴皮,那天晚上怎麽回事啊喂,你就這樣敷衍我們啊?”
林嘉樹伸手撓了撓臉,笑了笑,然後從手邊的包裏找了找東西,“算我耍賴好了,我賠罪。作為賠禮,希望段大姐你能收下這張門票。”
“門票?什麽門票啊……”
段小玲伸手接過了,定睛一看,發現是在Z市舉行的時裝周的門票。“哎呀媽呀我正想法子想混進去呢,奈何找不到渠道拿到門票……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媽給我的,我看你應該會感興趣,所以留了一張給你。”
“那到時候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去怪冷清的……”段小玲湊近她,眨了兩下眼睛,“我聽說之後還有慈善晚宴和慶祝宴,能不能也混進去?聽說這次來了不少大明星……”
“可能有點困難,畢竟,我們是外行,人家不一定會放我們進去。”她道。
“那我就看看T臺走秀好了……”
ˉ
Z市的時裝周總共會持續将近一個月。其中時裝發布會就有近兩百多場,之後還有慈善活動、慶祝宴以及配件陳列。
林嘉樹和段小玲,是在時裝周舉行的第五天去的,她們的位置在後排,視野不是很好,但段小玲依然樂在其中。
“你媽媽她應該在前排吧?”段小玲問。
“或許吧,不過她今天應該沒有來,大概是前幾天看累了。”
“是嗎,我聽說關心今天也來了,不過怎麽沒看見她呢?”
林嘉樹聽了後,用眼睛随意看了看,然後側着頭小聲說道:“我看見她了,在那裏。”她指了指一處說道。
段小玲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也側頭小聲道:“她旁邊那人看着有點眼熟呢……難道是她媽媽?”
林嘉樹望過去,看清了關心身邊的那人,是厲周沅的母親周岚。
“是周沅他媽媽。”她說了句。
“是嗎?她這是要曲線救國的節奏啊,先搞定媽媽再搞定兒子?算盤打得還挺精。”
……
發布會進行至一半的時候,林嘉樹起身離席,往洗手間走去。從隔間出來以後,她發現盥洗臺邊的周岚,正好在用紙巾擦着臉。
她走過去,和周岚問了句好。
周岚擦臉的手一頓,透過鏡子裏的鏡像觀察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周岚的心裏,對林嘉樹有了一些很不好的印象,所以才會如此。
林嘉樹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水花開得不大,她也洗得慢,怕把水濺出來。
“林小姐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吧?”周岚問。
她點頭,“是的,阿姨也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吧?”
“我是自己來的。對了,林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是單身?抱歉,忽然問這麽私人的問題,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林嘉樹有些詫異,她關掉了水龍頭,用紙巾擦着手,淡聲說道:“我現在是單身,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周岚将紙巾弄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裏。“林小姐你以前是和我兒子交往過的吧?”
林嘉樹愣了愣,沒有說話。
“抱歉,忽然和你說這種話題,應該讓你感到不适,但既然今天遇到了,我就想打開天窗說亮話。”她頓了頓,臉上是禮貌但帶着疏離的微笑,“我并不清楚你回國的原因,這也是你的自由。不過,我從周沅的朋友那裏,知道了你和周沅以前的一些往事……當時,是你主動離開我兒子的吧?”
周岚拿好了包,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結束了,就不要再給他帶來第二次的傷害。林小姐,請你以後,和我的兒子保持距離。”
她說罷,轉身走向門邊,又停住,回頭,“我不認為分手以後還能做朋友,所以,林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吧?”
作者有話要說: 【emm。。。玻璃心的厲哥,他不難搞~就是有點傲嬌~】
【不過厲哥也是有死穴的~你們猜~】
【提示:厲哥接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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