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深人靜, 安靜的卧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顯得尤為清晰。

卧室松軟的大床, 随着顫顫地晃動, 呼吸更顯粗重。

安凝居高臨下地盯着自己的傑作,喉結處一圈整齊的牙印,冷白色皮膚上, 紅印是那麽顯明。

其實還挺好看的。

她松開摁住的手,指尖在那圈牙印上輕輕摸了摸,“我蓋的可真好。”

由衷的贊嘆聲後, 視線突然移到散開的襯衣扣子上。

剛剛還系的整齊松木扣子此刻已經散在一側,衣襟順着胸膛上的肌肉線條垂下來。

安凝DNA突然動了, 這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就發生在最近。

一樣的人, 一樣誘人的肌肉, 手快于腦子,已經伸了出去。

但,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捏住。

腕上的一圈, 滾燙的熱, 緊接着是壓抑地低沉嗓音:“別亂動。”

語氣有些急,又是那種的偏冷語調。

安凝的委屈說來就來,她手想掙開,又包了一包淚,“沈粥粥, 你又兇我,以前你都不兇我的, 還聽我話。”

她掙不開這只手, 就松開了另一側的手, 當手指與床上的手指分開時,明顯感覺到潮濕觸感。

顧不得多想,她用一只手捂住臉,“你兇我,我要哭死你。”

動作浮度過大,床墊跟着動作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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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洲突然松開手,去攥緊她的腰,氣息不穩地開口:“我沒兇你。”

他扶床想坐起來,但下一秒,重力向下,他表情微滞,就聽到委屈巴巴的聲音:“你就兇了,你看你都皺眉了。”

像征性的哭音,身體還在扭動。

沈慕洲深吸一口氣, “我不兇你,你下來”

安凝腿一夾,表情十分不滿,“就不下來,小時候你還讓我騎大馬了,騎一會怎麽了?小氣扒拉的。”

“這是小氣的問題嗎?”

沈慕洲眉心攏出痕跡,氣息再次不穩,忍無可忍他抓住她的手。

安凝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的雙手被摁在臉側。

兩個人在幾秒內,變換了位置。

安凝望着頭頂上方的沈慕洲,他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幽深的眼眸裏似乎有種吞噬掉一切的洶湧。

安凝雖然醉着,但還是本能地生出點膽怯地念頭,“粥粥,你這是想揍我嗎?”

“……”

短暫的沉默後,幽深的眼底恢複了平靜,只是嗓音還帶着啞意,“坐起來。”

沈慕洲手指緩慢地松開,從床上起來,坐到了床邊,将醒酒湯端起來,碗身還溫着,他回頭,“起來,喝了這個。”

安凝打了個酒嗝,扶着床靠在了床頭,沒去接碗只張開了嘴,一點沒客氣,“快喂我。”

沈慕洲将碗送到她嘴邊,這次她沒有再鬧一口氣喝完。

看着她喝完,他立刻從床上站起來,并與床拉開了些距離,“去洗臉,刷牙,然後睡覺。”

安凝雖然在酒店已經卸過妝,但并沒有好好洗過臉,她用手摸了下臉點頭,“嗯,得洗洗,好難受。”

說着她腿滑下來,腳踩在地板上,但,毫無意外的,腳上一虛,她根本站不穩。

手臂被人穩穩扶住,她順勢往旁邊靠了靠,指了卧室洗手間位置,非常有氣勢地撥高了音量,“起駕,快扶起本宮。”

“……”

短暫的沉默後,安凝聽到極輕地嘆息聲,“怎麽會醉成這樣子。”

安凝揚起下巴,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誰醉了,說誰呢,我酒量一等一的好,你說咱倆誰酒量好?”

沈慕洲盯着她已經臉上又深了一層紅暈,手圈緊她手臂,面無表情道:“你,去洗漱”

得到滿意的答複,安凝才跟着他走向洗手間。

好在,安凝還沒醉地徹底,牙是勉強刷完了,正要洗臉,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自言自語道:“得換睡衣,真難受。”

聞言,沈慕洲讓她的手扶在洗手池上,“我去幫你拿睡衣,要扶好,聽到沒?”

安凝垂着腦袋頭昏昏的,含糊道:“聽到了,快去拿,要換……”

沈慕洲确定她扶穩了,才走出洗手間,他在櫃子裏随便找到了一套睡衣,就快步折回來。

只是,剛剛在洗手間站定,就聽到“呀”的一聲,他臉色一變,馬上走進去。

順着聲音看過去。

安凝在不足五分鐘的時間裏,居然跑到了浴缸裏,這還不算,她還打開了水籠頭。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

單薄的白色打底衫上,印出清晰起伏的輪廓,沈慕洲握了握手中的睡衣,手背上有青筋浮動,還沒等他開口,浴缸裏的人再次“呀”了一聲,“沈粥粥,快來救我,我掉水裏要被淹死了。”

“……”

經過半小時的折騰,安凝終于換上了幹淨的睡衣,這次回到床上,她沒再折騰,一挨床就秒速睡着了。

沈慕洲将被子向上拉上,在床邊又站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刻,他緩緩松下氣,脖頸上的傳來絲絲離離地痛感,溫熱柔軟和輕噬似乎還殘留在上面。

許久之後,他用指腹緩緩地撫過。

過于耀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跳進室內。

在大床上留下絲絲縷縷的光線,蜷縮在被子裏的人伸了伸細白的胳膊,然後就是懶懶的哈欠聲。

“頭怎麽這麽疼。”

含糊的聲音後,要睜不睜的眼皮,就這麽掙紮了一番才勉強睜開半個,安凝手習慣性地往枕頭邊摸過去。

半天才摸到手機。

終于,安凝睜開眼皮,當看到手機時鐘指到11時,她茫然翻身往窗簾方向看了一眼,瞬間,被陽光刺地眯上眼睛。

她扶着床坐起來,揉着脹痛的太陽穴,小聲地自言自語,“我居然睡到十一點了嗎?”

清醒後,就感覺到一陣口幹舌燥的,想下床去找水喝,餘光掃過床頭櫃,看到淡青色的保溫杯後,她伸手拿起來打開蓋子。

還冒着熱氣,她馬上喝了幾口。

清新的檸檬味充斥在口腔裏,她彎起唇角,看着保溫杯,“沈粥粥還挺體貼嘛。”

喝完水,胃裏就一陣灼燒感,很快就被一股饑餓感所代替,安凝從床上下來,準備去洗漱一下先去吃點東西。

站在洗手池上方的鏡子前,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意識到什麽,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長發,“昨天我是怎麽從婚宴回來的呢?怎麽完全記不得了。”

洗漱完,她将頭發随便紮了個低馬尾就走出卧室。

幾乎是走出卧室的同時,她看到正從廚房出來的沈慕洲。

他手裏端着兩個碟子,目光正輕飄飄地落過來。

安凝聞到了煎蛋的味道,她馬上朝餐桌走過去,“快給我吃點,我快餓死了。”

沈慕洲将餐碟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坐在對面的位置。

安凝已經坐下來,看到餐碟裏煎的恰到好處的雞蛋和烤得有食欲的全麥面包,她沒有停頓直接用刀叉切下一大塊煎蛋,送進口中。

吃完一個煎蛋,胃裏就舒服了許多,正有些口幹,一杯溫牛奶放到她面前。

安凝也沒客氣,直接拿起來喝了小半杯。

喝完牛奶,她撕了片面包塞進口中,咽下去後随口問道:“昨天婚宴幾點結束的,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一點不記得了?”淡淡的嗓音似乎帶了點不可思議。

安凝實在沒什麽印象,就回道:“我就記得我喝酒了,然後好像在包房休息,後面就……”

說着說着,她視線盯在某處一頓,放下手中的刀叉指向沈慕洲,“你脖子上……怎麽了?”

沈慕洲握着刀叉的手一頓,視線掃過她臉龐,最後落在鼻尖向下位置停下。

“你覺得呢?”

視線停頓的太過靈性,安凝腦中有什麽畫面快速閃過,雖然她還沒抓住關鍵畫面,但已經猜到了大半。

她表情裂了裂,掩飾地摸了摸耳邊的頭發,生硬地轉移話題,“你這飯做的不錯,verygood。”

沈慕洲似乎是早料到她這反應,他挑了下眉稍嘆氣,拖長了語調,“真疼啊。”

這話讓安凝又瞄了下他喉結位置,整齊牙印還泛着紅,看起來确實咬的不輕。

她舔了下牙,閉了閉眼,“下次我喝多了,你鎖好門,千萬別出來。”

“希望你以後別再沾酒,要不然我怕自己……”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但安凝沒明白什麽意思,她愣了下問:“你怕自己什麽?”

沈慕洲挑了挑眉稍,嗓音低下來緩緩吐出三個字,“沒什麽。”

安凝遲疑地問了句:“不會是我吐你身上了吧?”

“那倒沒有。”

沈慕洲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目光,催促道:“先吃東西,要涼了。”

安凝“哦”了一聲,一邊吃着東西,腦子裏在認真想着昨晚,但只有零星的畫面,其他一點印象沒有。

求生欲讓她感覺,沒印象似乎是件好事。

“吃過飯,我要去學校處理點事情,你在家休息,我晚飯前回來。”

沈慕洲說完,慢條斯理用紙巾擦了下嘴唇,從餐桌前站起來将餐碟拿在手裏。

正要去廚房放進洗碗機,安凝有些尴尬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咳,我待會給你把那個……用遮瑕膏處理一下,要不然別人看到會……”

沈慕洲眉梢揚了揚,轉身,“沒關系,我不介意別人看到。”

安凝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她視線又落在那圈牙印上,凸起的喉結處,牙印明顯到,任誰看到都會想歪。

她閉了閉眼不敢去深想,半天憋出一句話,“我介意行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麽出去丢人……”

沈慕洲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道:“你現在才知道害臊了?”

安凝不敢再接他話,她站起來含糊道:“我去拿遮瑕膏……”

說着,就匆忙朝卧室小跑着過去,在推開卧室門的時候,她想到專訪的事,回頭。

沈慕洲還站在原地。

“粥粥,我能跟着你去學校看一看嗎?過幾天上班要準備你的專訪稿,我感覺應該去了解一下你工作環境。”

沈慕洲漆黑的眼眸像是起了一抹亮光,“可以。”

安凝想到了什麽,馬上道:“你記着別透露我們結婚的事,我不想讓你以後有什麽影響。”

眼眸裏的亮光緩緩熄滅。

安凝只聽到一聲很淡的“嗯”後,看着挺撥的身影走進廚房。

站在卧室外的安凝不明所以,她小聲的自言自語,“我剛剛又說什麽惹到他了?”

偌大的實驗室內,擺放着幾十臺科技感十足的計算機,屏幕上快速滾動着代碼。

幾位工作人員在飛速敲打的鍵盤,實驗室中央擺放着分解的機器人零件,還有各式造型形狀的智能機器人。

安凝用一只手寫筆,在IPAD上記錄着。

助理陳峰拿了瓶水遞給她,客氣道:“安記者,您喝點水。”

安凝接過水笑了下,“謝謝了,你不用管我,忙你們的就好,我在一旁聽着就可以,如果打擾到你們,就直接告訴我。”

陳峰看着安凝臉上的笑,他臉一紅撓了下頭,“行,您有什麽事就直接找我,別和我客氣。”

陳峰給安凝的印象也不錯,她唇邊的笑意加深,語氣裏沒有了剛剛的客套,“行,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長的漂亮的人,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多說幾句,陳峰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着這安凝姣好的面寵,正想再多聊幾句,耳側冷淡的嗓音落過來,“陳峰,過來。”

聞言,陳峰轉頭,那雙一向沒什麽起伏的眼眸此刻沉沉地,他馬上走過去,“沈老師,怎麽了?”

沈慕洲瞥了陳峰身後一眼,盯着陳峰的眼眸又涼了一分,他擡手指了眼前的電腦屏幕冷聲道:“設置一個模板函數。”

陳峰馬上拉出椅子坐下來,開始飛速地敲擊鍵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峰終于弄完了模板,其實剛剛沈老師讓他做這事時,他有些奇怪,不是已經設置過一次嗎?怎麽又做一次。

雖然有疑問,但一接觸到沈慕洲的目光,他又默默咽回去,他總覺得沈老師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點鋒利。

他偏頭看向旁邊的沈慕洲,他正在輸入一組代碼,冷白色修長手指在黑色鍵盤上,形成顯明的反差。

陳峰遲疑了一下,問道:“沈老師,您怎麽不多休息一下陪師母,怎麽新婚第二天就來了?”

沈慕洲手一頓目光卻落在身側不遠處的身影上。

遠處纖秀身影正低頭記錄着什麽。

他唇輕牽了下才開口:“待會忙完就回去。”

陳峰看他臉色不錯,想了想還是将心裏的話說出來,“沈老師,您看什麽時候方便,我和同學們想去拜訪一下師母。”

雖然陳峰和沈慕洲年紀并不差幾歲,但對沈慕洲的尊敬卻未曾減少半分。

提到“師母”兩字都很恭敬。

聞言,沈慕洲視線又一次飄向一個方向,有些心不在焉道:“她比較怕生,過段時間再說。”

陳峰了然地點頭,“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師母是一位內斂且含蓄的女士。”

那位內斂且含蓄的女士此刻正在眼前的機器人——吵架。

“對不起女士,您回答不出高爾基的全名,智商測評——不合格。”

初中畢業都多少年了,安凝怎麽會記得這個,她臉上有點挂不住。

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機器人,她悄悄用IPAD搜了下,然後念道:“阿列克賽馬克西莫維奇彼什科夫。”

念完她得意地看向機器人。

“檢測到搜索引擎輸入——高爾基全名,智商測評—不合格,作弊是令人不恥的行為。”

安凝:“……”

半天她才緩過來,狡辯道:“我這是合理利用手中資源,你懂什麽。”

機器人又機械地重複了一遍:“作弊是令人不恥的行為。”

算了,她不要理這個讨厭的機器人了,她撇了下嘴轉身,不期然撞到一雙隐帶笑意的眼眸。

瞬間就無語了,她朝沈慕洲尴尬地笑了笑,指着一個方向,“我再去那邊看看。”

沈慕洲看着纖秀的背影往角落裏走去。

“安記者還挺活潑可愛的。”

陳峰一旁笑着說。

“A套程序代碼做完了嗎?”

陳峰收起臉上的笑,“我這就去做。”

說完他将視線緊緊盯在屏幕上,再不敢開口,只是在心裏默默的發出疑問。

沈老師今天是怎麽了,平常已經夠冷了,怎麽今天眼神語氣,還帶刀啊。

忙碌起來,時間就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傍晚時分。

沈慕洲擡頭,夕陽橘色的光線從窗外落進來,他捏了下脖頸,從椅子上站起來,想去倒杯水。

實驗室內只剩下機算機運轉的聲音,其他人已經下班去吃晚飯了。

沈慕洲擡腕看眼時間,時針即将指向六。

他擡眼,目光卻鎖定在被不遠處的身影上。

角落裏的安凝看着眼前不足一米寬的布簾,她用手撩開,發現裏面是一些廢棄的零件,正要松開手,背後傳來聲音:“在做什麽?”

她扭頭,沈慕洲正站在她身後,距離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脖頸上清晰的牙印。

瞬間,她眼睛睜大,指尖在上面輕點了下,“你這個怎麽露出來了,我給你再遮上。”

細膩柔嫩的觸感讓沈慕洲喉結向下滑動着。

安凝将手裏的IPAD放進包裏,又拉開化妝包将遮瑕地拿出來打開,正要去給他塗,她想到什麽,目光落在實驗室敞開的大門上。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突然想到剛剛撩開的布簾,轉身指了指問沈慕洲:“這裏面沒要緊的東西吧?”

沈慕洲朝她手的方向瞥了一眼,布簾圍成一個狹窄的空間,除了廢舊的機器,兩人站在裏面都很勉強,他默了下搖頭,“沒有。”

聞言,安凝拉住他的手腕撩開布簾邁進去。

面簾落下的瞬間,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逼仄,安凝幾乎貼在沈慕洲身上,但她因為牙印吸引了注意力,沒發現兩人的之間距離有多近。

她打開遮瑕膏蓋子,用食指指尖輕點了下,手指正要向凸起的喉結落下去,突然,布簾外,有聲音傳過來。

“沈老師,校長和幾位教授過來了,想找安記者問下專訪的事,順便一起吃飯。”

陳峰的聲音吓了安凝一跳,她手顫了下,遮瑕膏就從手裏滑落,她想去接,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重心不穩就要向後倒。

“嘩啦”的聲音後,她的腰被人及時地撈住。

而後,是帶着侵略感男性氣息突然逼近。

安凝下意識地扶住壓過來的肩膀,幾乎貼在他的胸膛上,身高差距,視線之處,就是那一圈泛紅的牙印。

“沈老師,你在裏面嗎?需要我幫忙嗎?”

安凝聽到腳步聲,她臉色一變,聲音顫着小聲道:“別讓他們發現,要不然……”

要不然有嘴也說不清了。

沈慕洲手臂在她腰上環過一圈兒,他垂眼看到的是清澈而又慌亂的眸子,随着布簾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狹長的眼尾揚了下,“不要過來。”

陳峰已經走到面簾前,聽到淡淡的嗓音,他停下步子,布簾是幾層無紡布做的,雖然很薄,卻足以将裏面和外面隔絕開。

身後又傳來腳步聲,陳峰回頭一看,校長和教授們已經進來了,他遲疑了一下又問道:“沈老師,那您知道安記者去哪裏了嗎?剛剛我還看她在這裏。”

沈慕洲垂下眼睑。

安凝眨着眼,幾乎在用盡力氣用眼神提醒他。

千萬別讓他們知道我在這兒。

她怎麽那麽蠢要選這麽一個地兒?

兩人地呼吸相纏,安凝已經分不清是害羞還是緊張,她用手揪了揪沈慕洲的肩膀的布料,無聲且用力地提醒着。

沈慕洲扯了唇角,手按在安凝身後的牆上,将人完全圈在懷裏,然後輕描淡寫地開口:“不知道。”

這個姿勢,讓兩人挨的更近,安凝被他地呼吸弄的有些喘不過氣,她頭往另一側動了動,嘴唇似乎從緊實凸起的位置擦過。

壓抑的吸氣聲落下來。

她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當她看清了剛剛嘴唇擦過的位置,恰好是那圈牙印,也就是喉結位置。

她瞬間石化在當場。

“沈老師,你沒事嗎?我去幫您……”

陳峰離的近,聽到了這聲吸氣聲,聽起來很怪,他很關切地問道。

短暫的沉默後,面簾後低低的聲音傳來:“沒事,別過來。”

明明還是一樣的語調,卻莫名帶了絲暗昧之意。

陳峰臉莫名其妙就紅了。

而裏面的安凝,臉已經像煮熟的蝦,加上緊張,她心跳快的快要跳出來,好不容易等将急促的呼吸穩下來。

一道極低的壓抑着聲音落進她耳朵裏,“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

作者有話說:

沈粥粥,你好騷啊。

就說這衆目睽睽下,你堂堂教授,還要不要節操了?

據說有人想聽語音版的?

救命沒寫啥啊咋就鎖了?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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