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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遲衡又撲上去雙手扶住顏鸾的腰:“朗将,其實,你還是想派我去矽州吧?我願意去,你說什麽時候啓程,就什麽時候啓程,我一刻也不停。”思來想去,矽州是逃不了的,因為這也是一個重要地域,顏鸾卻只字不提。
果然,顏鸾一停。
真如所料,遲衡嘴裏苦苦的,抱得更緊了:“我知道朗将麾下良将數不勝數,不欠我這一個,誰都能去。可我只有朗将一個人,朗将就是我的盼頭,我去哪裏都可以,可我得指望點什麽——別人都建功立業,我不要,我只要朗将。”
顏鸾沉默了。
“朗将,你的傷好了嗎?昨天抹的脂膏管用嗎?”
顏鸾倏然變色:“放手!”
這又要變天,遲衡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擁着顏鸾,蹭了蹭他的頸窩,傷感地說:“我不知道朗将派我去北牧城的良苦用心,我若是早知道,萬死不辭。朗将打得對,我以後不會那麽倔了。”
一會兒犯渾,一會兒清醒。
顏鸾咬牙切齒:“我是一己私利,怕人知道,又怕安排不妥生出事端,所以才當衆宣布的……想不到你一點悟性都沒有。”聲音很憔悴,也很壓抑。
遲衡飛快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顏鸾掙了一下。
遲衡手勁全所未有的大,禁锢顏鸾的腰,撫摩顏鸾的背部,委屈地說:“我錯了!以後我絕不那麽犯渾!朗将,你要不要再把我打幾下。生死命一條,反正都是你的!”
顏鸾怒了:“胡說什麽。”
“遲衡的命是朗将的!可以出生入死,但不能不明不白。朗将,在出征矽州之前,末将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再讓我抱一次,好不好?”
顏鸾一愣,暴怒:“這是小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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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笑着親親他的臉頰:“對于遲衡來說,是比生死還重的請求;對于朗将是什麽呢?”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扯着顏鸾的腰帶,旁邊紅葉紛紛落下。
顏鸾按住腰帶,讓遲衡想扯也扯不動,怒目一橫,恰似紅葉。
遲衡又扯了數十下。
腰帶不動。
遲衡心裏有點難過,死死咬着下唇不松牙,怕一松牙,就會情不自禁地哀求顏鸾,讓他留下自己。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放顏鸾走,所以他拽住了腰帶,不放手。靠在顏鸾的肩上,短發蹭着頸彎,口裏喃喃:“朗将,去過矽州,下一戰必是西北諸州嗎?沒有兩三年,我是無法回來了,那時候,朗将身邊全是池亦悔這種年輕将領,只怕會把我忘光吧。”
僵持了一會。
顏鸾嘆了一聲,按住腰帶的手忽然一松。
腰帶順勢被扯了下來,倏然飄落在紅葉之上。遲衡看着落在地上織錦的紅玉帶,愣了一愣,一陣狂喜。他擡頭,對視上了顏鸾無奈的眸子,分明是又氣又恨又縱容。
遲衡最喜歡的表情。
沒有任何猶豫遲衡吻上了唇,柔軟的唇,怎麽吸都不夠。
越吸越如蜜。
這一吻得溫和綿長,春風潤細雨一樣溫柔,舔,含,吮都是輕輕淺淺的,開始只有遲衡的舌頭在游走。終于,顏鸾也遲遲疑疑地動了一動,舌頭滑了一下,遲衡立刻卷上去,含住,溫和地吸了又吸。
一吻終了,唇與唇中拉出一條長長的晶瑩的線。
顏鸾閉着雙目,唇泛着水光。
遲衡忍不住又吻了上去,雙手細細地撫摩着顏鸾的腰,腰結實又柔韌,遲衡一邊摸,一邊按着指肚輕輕地揉捏着,一寸一寸,愛不釋手。不止是臉頰紅了,連裸|露出的鎖骨都是紅的。初冬的風有點兒冷,但兩人的黏膩的深吻卻足以融化最堅硬的冰。
前前後後吻了好幾次,最後顏鸾推開他:“好了。”
遲衡笑了。
不規矩的手往腹下摸過去,想要把的亵褲拉下來,卻被顏鸾捉住了,聲音略微沙啞:“太放肆了……這種地方。”
遲衡收了手。
松開了腰,顏鸾要整理衣服,遲衡将他按住,半是撒嬌:“朗将別動我來。”磨磨蹭蹭着将顏鸾的衣服整好,撿起腰帶,拉鋸一樣系了半天,直到顏鸾又瞪眼,他才麻利地結了一個結,齊齊整整。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唯有耳廓火燒火燎的紅沒有改變。
二人回到屋子。
池亦悔等四人都低着頭靜等着,見他倆回來,僵了一僵,岑破荊咳了一聲:“朗将,菜都好了,開吃吧……哎呦我去,小二,你們家吃飯不用筷子啊!”
且不說那一天,遲衡如何春風滿面,膩着顏鸾前後左右一刻沒消停,渾然不覺其他人都側目。
到了晚上。
遲衡樂颠颠地洗完澡收拾齊整要去将軍府。岑破荊眼皮跳了半天,終于開口:“你打扮得這麽齊整有點兒怪吧!雖然顏王軍将領的衣服有點醜,你也不能穿成着花哨樣吧……咳咳,你得手了?”
“什麽?”遲衡反問。
“你和朗将……咳,你們成了?”
遲衡一停,坦然說道:“十之七八,朗将沒拒絕我,我就當他默許了,反正要指望他說出什麽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你怎麽看出來的?”
“咱們坐的那個地方,看底下,一目了然。”
遲衡喔了一聲,轉身離開。
“不止是我,我們四人全看見了——不是我不幫你打掩護啊,池亦悔最先看到的,他一大驚小怪,大家一扭頭就都看到了,哈哈哈。”岑破荊繃不住狂笑,“沒法子,居高臨下,你們站的地方太巧了,我看了個全程,抱歉。”
遲衡笑了。
岑破荊一抖,停住了狂笑:“喂,你小子怎麽笑得這麽陰險?”
遲衡收起笑無辜看他。
岑破荊忽然一拍大腿:“我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別說話!你別笑得這麽詭異啊!咱們這麽幾年,我早看透你了,能這麽笑得……你就說,是,還是不是!”
遲衡咳了一下:“馬上就發配矽州了,我也得要個名分啊!”
岑破荊撲地。
當然,如遲衡所願,不出三天,顏王軍大大小小的将領全都知道了:遲衡是朗将顏鸾的小情兒,難怪一直那麽膩歪,讓派個遠地方都不願意。而足足過了三個月,顏鸾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不過,他的回應是縱容一笑。
且不提一連五晚,遲衡樂呵呵地跑到将軍府,把顏鸾纏着不放,趕也沒用。睡在一起自然不必說,少不了以療傷之名動手動腳,上上下揉個遍,每一次都把顏鸾給摸得吮得洩了又洩才罷休,一次比一次變本加厲了。
他的手上嘴上功夫一日千裏,到最後甚至只需一揉,顏鸾就硬了。
為此,顏鸾沒少罵他。
第六天,天才黑,遲衡就又爬上了顏鸾的床。顏鸾這次沒趕,輕描淡寫地說:“明天去矽州吧,紀策都給你準備好了,就你一人,願意嗎?”
其實,意料之中,遲衡鼻子一酸:“願意!”
濃重的鼻音。
顏鸾嘆了一口氣,摸出一盒藥膏,很自然地掀開遲衡的衣服:“三十鞭子好了沒?”
驀然一股暖流湧上胸口,遲衡幸福地說:“朗将對我這麽好的,我恨不能再受三十鞭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其實早都好得差不多了。
“找死!”抹了兩下顏鸾訝然,“你的傷明明快好了?”
遲衡立刻皺眉,苦着臉哎呦慘叫一聲:“是燈下朗将看不清而已!哪裏有好,動一動都痛死了,尤其是沾着衣裳更難受,看我每天就穿一件寬衣。而且,越到晚上卻疼得厲害,朗将在旁邊,我才不好意思哼唧的。”說着,應着顏鸾的手勢他就哼唧開了,更別說稍微重一點兒他就喊得更凄慘。
慘絕人寰。
直把顏鸾弄得不會了,手懸在半空,半信半疑:“有那麽疼嗎?我已經最輕了,忍着,馬上抹完了。”
遲衡樂開了花。
剛剛抹完,遲衡就反撲過去來扒顏鸾的寝衣。
雖然血氣方剛,顏鸾也受不了每天發情一樣洩上那麽多次,遲早哪一天x盡人亡,擡腿把遲衡踹下床的:“你小子是餓狼投胎啊,除了這個就不會想點別的!”
遲衡抱住他,撒嬌說:“朗将,我明天就去矽州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頂多一個月!”
遲衡大喜,看來不是特別費勁的事,越發故作委屈的口吻:“世事變幻,說是一個月誰知會不會變成一年?比如壘州,一去就一年多,我虧大了!朗将,好歹臨走前,讓我抱一次,好不好?”
“你哪一天沒抱!”
“不是這種,是,是在河邊的那一種,進去的那種!”遲衡可憐兮兮地看他,心想抹藥抹了這麽多天,前兩天都沒有傷了,再做一次也不要緊吧。
顏鸾咬牙切齒:“你敢試試!”
是不敢。
但還不讓人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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