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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遲衡苦着臉,固執地抱着顏鸾,摸到他胯|下,手底下輕柔地揉弄着。不停地說着甜蜜的情話和喃喃的抱怨,比如每一天都很脹很脹,顏鸾都不肯摸一下;就一次而已,砍頭的人還要吃一頓飽飯呢;這一次一定輕,很輕,很輕,很輕。
磨到最後,顏鸾牙一咬。
遲衡眼尖立刻把顏鸾扒得精光,摸出一盒膩滑的脂膏。這是向琴倌買的,據說不止潤滑,還有一點點催|情,嗯,一點點,不是很多,不會傷身。
脂膏柔膩,手指撚一撚都化成水一樣。仔細地抹上,手指在穴口淺入淺出,直至邊緣軟了。
也許是藥膏化了,甚至有些變成黏汁沁出。
遲衡然後将顏鸾從上到下吻了個透,只把顏鸾親到他渾身酸軟,喘息深重,甚至并攏雙腿輕微地摩擦着小腿。
遲衡才小心扶住,慢慢進去。
這一次,絕對的溫柔如春風化雨。遲衡不僅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狂粗魯,甚至連欲望都只進去了一半,只是緩緩地淺淺地□着。只要顏鸾一皺眉,他立刻又放緩了動作,最後的動作幾乎是蠕動一般。
顏鸾的裏面,暖融融,火熱熱。
熱情的禁锢着。
遲衡其實很想像上次一樣,狠狠地穿刺,狠狠地蹂躏,狠狠……可不行,萬一再來一次鮮血直流,不要說朗将會怒,他自己也是不舍得的。只能咬緊牙關,抗拒着誘惑,如他承諾過的那樣:動作很輕,很輕,抗拒着熱情的蠱惑的邀請。
饒是如此,顏鸾的身體依然給了他極大的愉悅感。
不知磨了多久,遲衡終于脹到極致,一個用力往前狠狠一頂,熱流噴湧而出射了進去。一直壓抑着不出聲的顏鸾渾身一顫,身底下随之也噴出,而後軟軟地覆在床上。
遲衡喘着粗氣倒在一旁,等呼吸平靜後,才發現欲望還是半硬的。
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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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顏鸾又要踹了,來日方長,總要有點耐心的。遲衡倒在枕上,擁着顏鸾,低低地說:“朗将,疼嗎?還難受嗎?有沒有比上次好一點?”又上了脂膏又那麽溫柔,應該不會受傷了吧?
顏鸾咬着被子,一言不發。
這一趟矽州是出行,不是出征,所以也就沒有排場,只熟悉的那幾個來打送行。駱驚寒傷感地說他過幾日就去炻州赴任了,不止幾時能見,且不提個中感傷。
十一月初,凍手凍腳。
元州還算暖和的,越往西往北,就會越凍得不行。顏鸾扔給他一件狐貍毛織就的厚厚長裳,紅得鮮豔,遲衡接在手裏,心都是暖和的。臨行前人多眼雜,遲衡好不容易逮着機會飛快地親過顏鸾之後,才戀戀不舍地上了馬。
一旦遠離元州,遲衡就收了所有的念頭。
策馬揚鞭,日夜兼程。
濘州一歸顏王軍,唇亡齒寒,麻七麟的矽州就很危險了——周圍強敵環伺,西北那邊糾結紛戰還未分出雌雄,這邊顏王軍虎視眈眈。隔壁的安州岌岌可危馬上要被鄭奕吞了,下一個顯然就是矽州。
如此一想,不由得背後生涼。
遲衡去矽州其實只是一個試探,探尋麻七麟的意思,若有可能,暗地裏投誠顏王軍,顏王軍可助他東禦強敵鄭奕。
這一回,輕車熟路。
遲衡騎在馬上,遙想上次一趟矽州,結結實實的一趟。他助麻行之攻下一城一關,也算是自己初出茅廬第一戰了。
還有罡明小城和紫星臺,都讓人想念。紫星臺已毀,不知道容越的師父和莊期如何了,也許都搬去別處了吧,像他們這麽出衆的人,走到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遲衡心中一動。
罡明小城并不順路。
他特地繞了一段路鞭馬過去,罡明小城非常齊整,多了許多簇新的屋舍,熙熙攘攘比以前還興盛,看來矽州管得不錯。
遲衡找着了當初幫忙規劃罡明小城的那個老頭。老頭一見遲衡,立刻手指着他,絞盡腦汁:“這位小哥,你是……你是……”
遲衡笑着說了。
老頭一拍腦袋欣喜道:“對,就是你,随手一劃都是絕筆,天賦絕才。”
記得就好,遲衡立刻說明來意。
老頭又拍腦袋:“你說容老頭子啊,他和他那些個徒弟搬到向禪山了。向禪山,你過了罡明關,一路向西……哎呀,容越這臭小子上哪去了,怎麽都不回來看看,虧榮老頭子最心疼他——看吧,我就說撿來的靠不住,還是親生的兒子好!”拉着遲衡的手不帶停的。
遲衡苦笑不得。
買了些稀貴的人參和名藥,跑去向禪山了。
他還真有點內疚,畢竟容越是被他拐帶出來的。冬天的向禪山可沒有一點兒禪意,石頭山,光禿禿一片,能看到的草都是枯的,樹都是沒有葉子只餘樹幹。
不知道在這種地方,紫星臺的人還能否仙氣襲襲。
路還陡峭,而且走着走着就沒路了。
馬是沒法騎了。
遲衡認命地牽着馬攀岩着,寒風刮得他的手背都僵硬了,牽着繩子的手蜷縮着,半天都展不開。一路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遲衡也就跟雪青馬聊兩句——咳,他說,雪青馬聽,聽完後就無聊地掃一掃尾巴。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看見有飛檐露出。
雖然比以前的紫星臺差個十萬八千裏,到底是個正兒八經的道觀,門前依舊有一條河。收拾得極幹淨,河水透徹見底。
遲衡跑到河邊,洗幹淨手和臉,把一身拾掇整齊了,才起身要進去。
才轉身。
遲衡愣住了,前方,一塊白石之上:莊期一襲雪色白衣飄然而立,風起,長發飛揚,腰間一根淡藍的腰帶随風翻轉。
背後,是石色的向禪山。
再往後,是冬日裏蕭素的一練白雲飄渺入山。
一剎那遲衡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不知眼前何山何人,忘卻所有塵外之事,映入眼簾的只有渺渺淡去的雲。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
遲衡笑了:“莊期?”
“遲衡。”
遲衡上前:“我要去矽州城,特地來看看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都好。”
二人并肩進了道觀,道觀裏頭甚是簡陋,香爐上煙火袅袅,遲衡恭恭敬敬地擺過了,才拂去塵土,跟着莊期進了後房。後房,白胡子師父端端正正坐着:“一月前,貧道就算得今日有貴客臨門,果然如此。”
遲衡暗汗。
趕緊把人參和名藥都奉上:“容越不得空,這是托我帶給師父的!”
師父哼了一聲:“哼,他倒有多忙?一年多了,連回來探一眼都不得空?哼,是不是到了壘州那種地方?該,吃吃苦才知道紫星臺的好!罷了,好歹算是還記得,帶這種俗物也就算了。莊期,拿去炖了!”
遲衡一愣,想起師徒都能看星象,大概能算到容越在壘州,也不難吧。
揉了揉短發,越發覺得這個地方超凡脫俗。
晚上是一大鍋人參湯。
人人都有份,師父特地重重地說,容越帶回來的,壘州的,不同尋常。遲衡啞然失笑,趕緊肅起臉,低着頭,大大地喝了一口,淡得都沒味了。
白日裏無風景。
晚上風景卻特別的好。因在山頂視野遼闊,一望無際。冷風吹,遲衡坐在一塊石頭上,仰望,天上星辰極為明亮,比遲衡看過的所有星星都亮。
遲衡側頭笑:“莊期,你就是這樣看星相的嗎?”
莊期只笑不語。
遲衡興沖沖地說起在武知縣時,大家一籌莫展,容越也看星相想起洪水一事。見莊期聽得入迷,他索性一口氣說下去,說容越如何脫穎而出,如何統領千軍,現在在壘州,依照現在的态勢,不就他就是壘州之主了。
莊期微笑,很淡然。
遲衡又說起苦茲縣的趣事,如何拔得頭籌後被生生困住了,尤其是看到群蛇時容越的臉都白了,以及如何在溶洞裏殺了怪魚……一概說得眉飛色舞,恨不能把容越的趣事全挖出來。
莊期終于粲然一笑。
莊期素來只有仙人之氣,不食人間煙火,這一笑才有點兒人氣。遲衡看在眼裏,心想,在這種荒山裏,對着垂垂老矣的師父,遙望亘古不變的星空,這種日子,過得應該很無聊才是吧。
遲衡遂不假思索地說:“莊期,你願意離開禪山嗎?”
莊期一怔。
“你從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裏嗎?”遲衡指着天上的星辰說,“只有離得遠了,我們才能看到那麽多星辰,你若能到眼前,就只能看到一顆星星,不會覺得很遺憾嗎?”
莊期沉默。
“天底下的天空是一樣的,但際遇不是一樣的,在這裏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在別處,卻不同。”遲衡側頭笑了,“就好像容越很優秀,但都是隐藏的,只有在特定的時機被激發出來才能看到啊!他若在紫星臺,只怕連最簡單的星相都看不了。”
莊期但笑不語。
“你會看星相可不得了,假如在我們顏王軍你一定可以成為萬人敬仰的星相師……”
“不需要萬人敬仰。”
“……至少你也可以經歷許多有趣的事,看到許多有趣的人。這跟紫星臺不一樣的,會來這裏的都是虔誠的信徒,所以你只能看到一種:誠惶誠恐,畢恭畢敬。你要是不到別處,永遠看不到萬象世界的形形□。”
“你是想說服我離開紫星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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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