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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勢越發如淩」辱般淩厲兇猛,長|驅|直|入,肉與肉的啪啪聲響徹了整個靜夜,生生将那男子折磨到幾乎失聲喊出來,一下子如海浪高高翻起,一下子如小溪泉流嗚咽低鳴,到最後竟然帶着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抽泣似的,不過,至始至終都未聽見他求饒。
如此真切的夢,恍如在眼前。
可憐遲衡聽得渾身僵硬,那裏翹得高高的。不止腹|下在狂燒,渾身都如火燒,直将腦子越燒越糊塗,最後渾渾噩噩中,滿目滿心都燃起了熊熊烈火,燒得什麽也不知道了。
五月,苦茲郡散去了些些潮|濕。
深林鳥鳴,極清幽。
遲衡睜開眼,是整整齊齊的窗幔,扭頭,是整整齊齊的桌椅凳子。他動了動手指,力氣很足。遲衡一個鯉魚打挺,輕輕松松地躍起,夢中的一切早都忘得一幹二淨。他下了床,推門,一股沁入心脾飽含濕氣的清新迎面撲來,這一切都讓忐忑的心頓時開闊了許多。
“醒了?”曲央坐在院中,擦拭彎刀。
遲衡笑道:“苦茲郡實在讓人清心清肺,我這一覺就睡到太陽高照,很久沒睡過這種舒服覺了——我還想洗個冷水澡。”
苦茲郡的泉水冰涼涼,遲衡一進去就凍得直哆嗦,解下濡|濕的亵褲,見得多了也就不難堪和羞恥了,飛快地從頭洗到腳,浸得內火壓下去了,才穿着幹淨的衣服出來。
看見曲央坐在池邊。
曲央竟然睡着了,睡得很深,全然不像初醒。曲央靠着一塊石頭,一手扶在石,頭略彎,側靠手臂,一向不被露出的脖子因為這個姿勢而露了出來,上面全是深紅和紫紅的印記。
太陽柔柔地照着,在曲央臉上渡了一層薄薄的曦光,耳|垂又帶上了那麻繩串的龍形耳墜,耳墜尾端的朱|紅珠子泛着柔和的光芒。
曲央從沒有柔和過,就像冰泉水一樣。
但倘若陽光透過層層漣漪照下來,泉水那剔透的光芒也會如堅冰初融一般,純粹的凜冽純粹的透徹。
遲衡移開目光。
輕輕坐在旁邊聽鳥語,聞花香,泉水叮咚,大朵大朵的花綻開蓓|蕾。五月,大部分花都會在這個時候盛開,但葉子會變得沛綠沛綠,但深林深處,有些葉子會在這個時候落——一年四季,都有葉子在落,落下來,簌簌的聲音,像花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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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曲央驟然驚醒了,擡頭,二人目光相觸。見到遲衡,他渾身松懈下來,眉宇舒展,自嘲地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是夢……夢像現實,現實像夢……太讓人傷心了。”曲央沒有做出掐虎口讓自己清醒的動作,在不知是否是夢的現實,他只想讓美好多停留一會兒。
“累了,就再多睡一會兒。”遲衡笑了。
苦茲郡多深山多老林,不能跑馬,二人只能繞着四處走走。
遲衡實在是沒什麽心思看風土人情。
甘納清晨有事,派了婀娜多姿的苦茲女子來歌舞助興,嗓音極好,腰|肢極細,跳起舞來如雲裏飄一般曼妙。不過遲衡看了兩場就退下了,笑着問曲央:“郡王嗜好這一口嗎?”
曲央道:“許多人嗜好這一口。”
遲衡嘴角一牽笑了:“為什麽會生在亂世呢?假如是盛世的話,我們可以輕裘快馬縱酒尋歡,該是多快意的事!”
曲央難得也露出一絲笑:“就像在夷州城時那樣。”
那時候時光很短暫,遲衡曲央岑破荊紅眼虎四人一同去夷州城買刀,坐在馬車上有說有笑,實在是,難得的平靜日子。
遲衡目視前方:“說起這個,我想起那時候,左昭将辛憐姑娘送給了太守,可惜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美人計,實在是絕妙的一種,輕則盜取兵符,更有甚者,不費一絲兵力而取對方主将首級,令千軍潰敗。”
曲央靜默。
“曲央,我真是要沉不住氣了,多呆一天都讓人心懸。其實,若無法和苦茲郡王連橫也能行,大不了硬拼硬,乾元軍更辛苦一些就是了。就怕時不待我,等鄭奕和封振蒼大勢力壓過來,無回擊之力。”
曲央道:“別急,總有辦法的。甘納,其實也急。”
“什麽?”
“這兩年裏,西南王發起大小襲|擊不計其數,苦茲郡苦不堪言。苦茲郡在地域上受限,底子薄,人又少,折騰不起,就是我練出的這些利兵都是從勞力裏抽出的,十分艱辛。甘納他若不想被亡郡,必須連橫他人。實不相瞞,在朗将去世的前一個月,甘納就與他暗自結下連橫。”
“結下連橫?具體如何?”遲衡驚了,他從未聽朗将說起。
“朗将說只要甘納助顏王軍抵擋西南王的攻擊,他願意立刻派精兵五萬兵器五萬送予甘納,由甘納來支配——五萬,對于攻打一個州來說太少,但對于苦茲郡來說,比救火都急。并且,朗将許諾,倘若日後甘納要攻打苦茲以南以西的與元奚接壤的諸國領土,朗将願意派精兵助他立國,以免西南王|占了先機。”曲央仰頭。
遲衡了然:這樣一來二人各有領土,互不相幹。
“可惜,我才整|肅好以迎接那五萬大軍,傳來的噩耗竟是朗将出事了,苦茲沒有兵力,所以進攻一事又擱下了……抱歉,不該提起這些傷心事。”
遲衡沉默了許久。
“別擔心,甘納其實早就願意了,只是因為……”曲央停下,掠過一絲難堪。
有曲央的話,遲衡自然是信心滿懷,與甘納商談時候越發自信,顏鸾許諾的那些遲衡也沒有吝惜。可是甘納不鹹不淡,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始終不松口。
就這麽過了三日。
這三日,白天裏都沒有什麽,遲衡一旦稍微焦躁,曲央立刻就讓讓無需擔心,所以遲衡也算揣着一顆心沒太難受。唯獨到了夜晚,遲衡就開始做那夢,夢見兩個男子在自己床前折騰,每天都折騰到半夜裏去。遲衡火氣也旺,夢裏受刺|激少不了第二天要收拾狼藉一片,他夢後一無所知,也只當火氣太旺而已。
一睜眼,那夢就忘得一幹二淨。
且說到了第四天夜裏,遲衡聞着熟悉的染香,夢見那二人不知不覺又進來了。位居攻勢的男子直接上來就抱着下風的男子一陣猛啃,唇|舌相交的啧啧聲不絕于耳。而後,男子就将人壓在椅子上操|弄,只聽見那木椅腿幾乎要斷了似得不斷的響。
處于下風的男子大約是姿勢不對,咬牙不出聲,出聲也是極痛苦。
不多時就停歇下來。
遲衡在夢裏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忽然就感覺有人将他往裏推了一把,他一下子就被推到了大床的最裏邊。遲衡自然想醒,卻跟夢魇了一樣醒不來。
腦袋沉得不像話。
而後感知到床往下一蕩,似乎有人上床來,而後躺了下來,遲衡恍恍然覺得應該起身看看,但他的全身都不聽使喚。
那人就睡在遲衡旁邊,而後開口了:“上來……上來就答應你……”這聲音,正是處于攻勢的那名男子。
許久,有人上了床。
很快這大床就像船一樣搖晃開來,處于攻勢的男子動作前所未有的猛烈,壓住那下風男子就狠狠搗開來,大抽大搗,只聽見那入洞帶出浪水的聲音啧啧作響。
下風男子卻死咬着牙齒,一聲不吭。
二人不知換了多少姿勢,這一次似比以前時間都長,肉肉相擊的聲音越來越肆無忌憚。最末了,下風男子終于被搗到利爽處失聲呻|yin,低喘聲連綿不絕。不知過了多久,床停下來,滿室只餘粗粗的喘息聲回蕩。
不多時,一人下了床,聲音滿是情|yu滿足之後的低啞:“明知本王會答應,何必委曲求全?”
而後離開了。
動靜停了下來,遲衡的鼻子不停地進入淡淡的染香,越發渾渾噩噩,渾身不得勁,他終于又進入了那麽獄火蔓延與惡鬼糾纏的夢,夢裏,鬼都躲得遠遠的,只有熊熊的火焰環上來,像一雙手一樣将他緊緊抱住了,火焰并不灼熱,而是有些涼涼的,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胸膛。
遲衡沒有像以往一樣,逃離火焰。
而是安安靜靜地呆在原地,任由那火焰癡纏着。明明是火焰,卻像水一樣綿柔,一波一波的撫過遲衡全身,讓遲衡漸漸地平息了心內的焦躁,進入了如同深潭一樣靜谧無聲的沉夢裏。
那一日,當甘納說出願意與乾元軍結盟時,遲衡自然是欣喜若狂,但同時,又總覺得欠了點兒什麽。
且不提遲衡與甘納二人後來細商結盟之事。
一說又是一天,而曲央始終在旁邊,一言不發,只拿軟布擦拭彎刀,盡管那刀已經被擦得再幹淨沒有了。商談完畢後,甘納邀遲衡再留兩日,就可看到曲央統領出來的苦茲軍的風姿,遲衡含笑謝絕,他恨不能立刻啓程回炻州。
當夜,他與曲央月下對茶飲。
屋子裏再沒有那熟悉染香的味道,入夜了遲衡意識也極清明,借着月色,他說:“曲央,郡王這人,為人做事都有些詭谲,你與他相處會不會經常受氣?”比如莫名其妙說什麽不愛吃什麽菜,這種雞蛋裏挑骨頭的事。
曲央沉吟片刻,忽然直白地說:“我與甘納,正如你與朗将。”
晴天霹靂,遲衡失聲:“你說什麽?”
165、一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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