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夏夜,有月,天色澄明。

只有樹下能黑一點。

才出沒幾步,遲衡忽然看見燕行執劍迎面而來。

遲衡完全不記得燕行什麽時候離開過,見他回來,大喜:“燕行,你去哪裏了?正要找你!”

“無聊至極,你和池亦悔說個沒完沒了,我就自己轉了一圈,飛雁崖是個練功的好地方。我将前兩天想的劍法練了一遍,還想出一個倒挂懸崖的招式,十分有意思,明天練給你看。”喜不自禁的燕行才将目光落到遲衡的手上,忽然一頓,“你找我,該不是……要我送信?”

“誰都沒有你快!”

燕行臉露不悅:“我沒送過信。”

遲衡笑,傾身将劍按住:“我手頭沒人,這信又是特別要緊的信,遲了就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你快去快回!”

燕行極冷漠地說:“我不想攪進打戰之中。”

遲衡失語,像燕行這種人,獨來獨往怕是最厭惡戰争了,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誰能在亂世獨善其身?可是當下只有燕行最靠得住了,遲衡上前将他的腰摟住,輕輕地揉了兩下。

腰|際何其敏感,一揉就泛起一股酥|麻,燕行別扭地扭了一下腰,臉色緩了一緩。

遲衡雙手就着腰線的撫摩下去。

燕行咬着嘴唇不說話,這種抗拒的表情實在讓人想好好把他揉碎了。

遲衡的欲|望瞬間被挑起,而後燒得理智全無,腦子裏竟然全想不到戰事或者送信,只想插|進去好好地把欲|望發洩|出來。

四下無人。

遲衡将燕行帶到樹下,将劍取下,手探進衣裳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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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喚了一下燕行的名字。燕行的肌膚發燙,腹部的肌肉柔韌緊,遲衡在他的腹部揉了幾下,而後往下一摸,已是半翹。

遲衡輕笑一下,燕行覆在遲衡肩膀悶悶地說:“你這次輕一點。”

就着站的姿勢遲衡将燕行的亵褲脫下,撩起梨花白輕绡長裳,扶住自己瞬間發硬的欲|望抵在了入口。燕行那裏又軟又緊,根本沒法進去。

遲衡手指逗了逗燕行的唇。

燕行不明所以,張口含住了,遲衡壓低了聲音:“舔一舔,舔濕了。”

一根、兩根、三根,不一會兒遲衡的手指就濕噠噠的了,才抽|了出來,伸入長裳下,手指一根一根探進去,慢慢地拓開來,而後才握住欲|望生生頂了進去。

開始難免疼痛。

所幸因遲衡的欲望頂端分泌|出的汁|液令內壁濕|滑,抽動變得順暢。遲衡一邊吮|吸燕行的舌頭,底下的欲|望緩緩地抽|插了數十下,燕行忽然一顫,一股浪水湧|出包裹住了欲|望。

遲衡試着淺|出|淺|入,一下下磨過內|壁,啧啧的水漬聲十分色|氣。

燕行很快就被|插得兩腿發軟,酥|酥|麻麻,卻不頂到最裏面,就像撓癢始終力道不夠一樣,又難受又饑渴。燕行從沒有什麽道義束縛,只覺得發洩不出來十分難受,漲紅了臉說:“遲衡,你快一點,我難受得很。”

遲衡吹着他的耳側調侃:“怎麽難受?”

“……混|蛋!”

遲衡笑了,将他壓在樹上,托住他的臀|部往裏頂,一下一下,由下至上、由淺入深,粗大的欲|望将燕行的那裏撐着滿滿的,一下一下頂到最深處,燕行被頂得氣喘籲籲,腿腳站立不住往下滑。偏偏一下滑,遲衡立刻狠狠頂上去,将燕行頂得失聲喊出來:“啊……”

燕行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遲衡聽來卻異常的魅惑。

遲衡的欲|火順着脊背梁往上竄。

吻住燕行的嘴唇,由慢及快,瘋狂地上下頂着,次次狠狠蹭過那個點頂向最裏面,大抽大送。燕行就被|操|弄得兩腿戰栗合不攏了,渾身的肌肉繃緊了,綿柔的呻|吟溢出口,渾身發軟,浪水一波一波湧出,穴|口越發絞得厲害。燕行的腿叉得更開了,遲衡抽|插的姿勢,裏面的黏|液飛濺出來,濡|濕了兩人的圓囊,甚至一滴一滴滴下來十分淫|蕩。

遲衡越加兇猛,利刃在內裏肆意肆虐。腰部以下被|插得如春水一樣癱軟,燕行忍不住哼出聲來,鼻音發顫:“嗯……遲衡……就這樣……”

“舒服嗎?”遲衡用力往上一定。

“嗯、啊、啊、啊…………”一股股白液噴湧而出,燕行帶着甜膩的哭腔失控地喊出聲來。

射|出來的同時,燕行渾身肌肉一緊,穴|口本能地一絞。遲衡被禁锢的欲|望被絞得一下子沖出一股濃|精,射|進穴|道裏頭。燕行又是呻|吟出聲,遲衡不甘心地一邊射着一邊還插了十數下,一股股濃|精被擠了出來,順着燕行的大|腿流了下來。

燕行大口大口地喘氣,柔軟的嘴唇一張一合,像崖邊的水拍打崖壁一樣惹人喜歡,遲衡親了親他,二人唇|舌纏|綿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一夜,鄭奕的大軍都沒有侵襲。

睡到半夜,忽然聽見動靜。

遲衡一驚睜眼,卻看見燕行将腰帶束得整整齊齊的,腰上挎劍,整裝待發的樣子,而天空明明還是萬籁俱寂的半夜。遲衡揉了揉眼睛,訝異地問:“你幹什麽?”

燕行揚了揚手中的信,悶悶地說:“不是讓我送信嗎?交給紀策,是吧?”

“要送也等天明吧。”

“既然是急信,我這就去,但只此一次,打戰這種事我是不會摻和的,後會有期!”說罷,燕行出了門,宛如一道劍光一閃而過。

遲衡顧不上穿衣服急忙追出去。

已渺然無蹤。

風吹着,遲衡愣在門口站了半晌,忽然苦笑了。燕行難道一下子開悟了?還是把一夜之歡當成了交易,互相滿足麽?這麽一想還挺可笑的,自己就跟一根活的玉|勢沒兩樣了。

自嘲地想了一想,回去躺到黎明。

次日,驕陽烈如火,曬得無論人畜都是一片蔫蔫。遲衡找到了池亦悔,池亦悔正吩咐各個守口的将領打起精神來,以防無恥的吳止赦趁人疲憊之際攻入。

遲衡認真地聽他調兵遣将。

這時一個聲音輕喚:“遲中侯嗎?”

中侯?自己當中侯沒兩天,能叫自己中侯的人……遲衡回頭,是景朔。景朔與兩年前沒有不同,甚至淡色的衣服都一樣,唇邊淡淡地笑着,眉宇彎彎。遲衡有些恍神,他與景朔的交集是在裂雲城,那段時間的記憶最是模糊,無論是人還是事,回想起來總有不真實的錯覺。

景朔溫和地說:“昨晚聽說中侯來到營中,我沒敢相信。”

“景知事,多日不見。”遲衡含笑,看見景朔後邊的兩個人也甚是眼熟,仔細一看,果然也是自己攻打裂雲城時所帶的将領,一時感慨萬千。

難得聚集,那兩個也是武将,但卻比景朔還放不開,見了遲衡很是敬畏。

遲衡本想籠絡籠絡,那兩人始終恭恭敬敬。

想想也正常,壘州那邊的将領見了自己就跟見了親人一樣活絡,因為自己一手将他們培植起來,諄諄教誨;但他軍銜至中侯,帶的那些将領見了他都畢恭畢敬,因為他領着他們只做了一件事:攻城、屠城,只有殘冷無情的一面。

寒暄幾句後,兩位将領有事先行告退。

遲衡心裏有千萬句話說不出口,景朔輕聲說:“聽說遲中侯此次回來是為顏王軍合并一事?我們底下的将領聽了都很振奮,都是顏王軍,總比和鄭奕大軍玉石俱焚好!”

遲衡有些意外。

“中侯,在路上那兩位将領就說:若是遲中侯現兵,一定不會像現在會這樣坐以待斃。即使視死如歸,還是很不甘心的,數萬顏王軍就這麽節節敗退,太恥辱了!我們再勇猛,如今也是困獸之鬥而已。”

“不,景朔,無論段将軍如何我們都會領兵來援的,你們切不可自暴自棄。”

景朔微笑:“有中侯這句話,景朔必将全力以赴!”

景朔前腳剛走,池亦悔就湊到跟前了:“遲衡,不會是在拉攏我們的人吧?段将軍要是知道了非一棍子把你打出去不可!不過,景朔還是挺不錯的,外柔內剛,和段将軍吵過很多次,我猜,他一定會去說服段将軍的。”

景朔會嗎?

遲衡細細想了一想,覺得以景朔的性格,并不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反倒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将所有雜念拂去,遲衡對池亦悔說:“你剛才的運兵布置周全是周全,但未免太過均勻,容易被吳止赦拖得精疲力盡,不如調換一下,加大第二陣營的氣勢,前面弱了,可以引吳止赦進來,後面強了,好見肉下刀!”

“怎麽調換?”

遲衡說出了布兵的法子,雖然只是調整了布局,但局勢大不相同,并說:“不然的話,他就像滾刀肉一樣甩都甩不掉,每次只是損失一點兒兵,只能令他更加嚣張。你不用擔心,前面的将領打不過了,你就讓他們後撤,你在第二陣營領着重兵一舉拿下,一次将他打到元氣大傷,叫他下次來挑釁時得好好掂量才敢來。”

池亦悔凝思了一下:“假如他們沖進來了?”

假如第二陣營沒有抵擋得住他的攻擊,就是失守了,這一處一旦失守,整個飛雁崖就徹底淪陷,這面臨的損失誰能負得了?

“那是這樣,咱們将陣線往前面排一排,第一道防線再弱一下,我和你一同守第二陣營,這樣,你就當做第一道防線不存在而已。亦悔,這是打戰,你能耗嗎?現在已經耗了幾個月了,這麽耗下去就會被吳止赦耗幹的,而且,現在,你的兵士還能支撐肉搏下去嗎?為什麽不搏一搏,而且只是第一道防線失守而已。”

170、一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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