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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會這種拿小女孩來做要挾的小把戲?你比起夏洛克還差遠了。”

“我比他差遠了?!我比他差遠了?!”這話總算是狠狠踩到了莫裏亞蒂的痛腳,比額頭的一擊還要兇猛,莫裏亞蒂從椅子裏跳起來,咆哮,他煩躁的在餐桌前來回踱步。

“約翰華生,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因為夏洛克同意你來這裏,是他故意把你放到這裏的!他利用了你!你這個蠢貨!”

莫裏亞蒂處于極端暴走的狀态,雙眼惡龍般通紅雪亮:“我比不上他?他也不是個正人君子,他把你當成什麽了?一顆棋子,一顆只要能讓他贏就可以随意擺放的棋子!瑪格麗特一開始就死了!他知道!他從聽到錄音帶開始就知道!因為那卷錄音帶是我留給他的暗號!”

貝多芬,E大調,英雄進行曲,第二章,葬禮。

夏洛克曾經用他優美的提琴練習過,對于曲譜了如指掌。

旁人聽起來曲調悠揚悅耳動聽,只有演奏的人知道其中蘊含的深沉悲哀。

明明知道瑪格麗特死了,還是讓他冒險的坐上車子和熱氣球來到這個惡魔面前?

華生閉上眼睛,果然……又被利用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別擔心,華生。

這個畫面一閃而過,華生重新睜開眼睛,對着莫裏亞蒂怒紅的眼球,他恢複了心平氣和,淡淡的說:“這一點,我會好好找他算賬的。但是你沒有資格批判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

這只泰迪熊是怎麽回事!這份堅如磐石的忠誠是如何馴養出來的?明明之前調查過……他只不過是個剛搬進夏洛克宿舍的新室友……這一雙對夏洛克忠貞不渝的眼神真讓人惡心。

莫裏亞蒂伫立在華生面前陰氣沉沉。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麽夏洛克如他一樣絕頂聰明,不堪寂寞,忍受不了平凡枯燥的日子,可是夏洛克卻沒有因此脫離正常的生活軌跡,走上邪門歪道,因為他身邊圍繞着一群道德标杆,他周圍這些天真到不知道孤獨是種煎熬的平凡人,不斷的影響他,扶持着他,不至于讓他堕落。

莫裏亞蒂從來沒有這種待遇呢……他只有一群用槍和金錢才能驅使的奴隸……

但莫裏亞蒂要帶壞夏洛克,至少要讓夏洛克過的和他一樣,忍受孤獨,在此之前先要一個個消滅掉這些道德标杆,尤其是這位清高到不明白嫉恨為何物的小天使,莫裏亞蒂要摧毀他。

要讓他此生愧疚不堪,讓他身邊的人都因他而死。

莫裏亞蒂冷漠的拿過保镖手裏上好保險的槍,對着女仆的腦門按下扳手。

BANG!

華生痛苦的糾結起眉頭,雙膝沉重着地,跪着彎下了腰,他捂着自己小腹上的傷口,擋子彈的滋味可是一點也不好受,子彈滾燙的鑽進腹腔,燒灼的疼痛,英雄救美是個苦差事。

看着奮不顧身替女仆擋了一槍的華生,莫裏亞蒂面無表情,他打算開第二槍。

他覺得這個泰迪熊讓他産生厭惡感了,太過高尚太過耀眼,把他襯托的特別猥瑣凄慘。

砰!砰!砰!莫裏亞蒂冷酷的開着槍,砰!砰!砰!呯!呯!

連續的槍聲雷鳴般爆發,終于停止,女仆已經吓得暈倒在地板上,她毫發無傷,華生的腹部依舊在流血,身邊的地板多了8個彈孔。

“我等着夏洛克福爾摩斯,在他面前殺掉你,在他趕來之前,別讓自己死那麽快。”莫裏亞蒂冷漠的丢下沒有子彈的手槍,頭也不回的離開餐廳。

任由華生鮮血汩汩的跪在地板上。

◇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華生好樣的!華生你好贊!忠犬屬性好感人(T T夏洛克你賺到了

華生你要撐住,不要那麽快就穿越回去了,至少要讓夏洛克知道心疼你啊!

人人都愛夏洛克,人人都恨莫裏亞蒂(悲劇角色果然始終會是悲劇

夏洛克拜托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哥哥愛你,華生也愛你,警官也愛你

你卻還覺得日子無聊的過不下去,苦苦的追着莫裏亞蒂

天才的大腦凡人果然沒辦法領悟

上集好像違背童鞋們的意願硬湊出夏雷CP了……

恩……我表示,麥哥可以有逆襲的機會……

搶嫂子實在太不道德了,不過我喜歡嘛~我喜歡怎樣!

感謝大家的擔心啦,關于作者線索太亂,有沒有辦法圓回去……

恩……讓我思考一下……

有沒有聽說過反穿越

就是啊,本體相遇,引發次元大混亂,從而改寫地球原本的歷史進程……到最後……恐龍終于複活了……

開玩笑的……我是喜歡瞎掰摸魚沒錯但不會這麽亂來……(亂來也是在夏洛克身上亂來

事實是,童鞋們不吐槽出來我真的會忽略掉漏洞

所以有什麽高難度動作啊請示範一下我會盡量讓夏洛克和華生配合的

(拜托輕松的節奏快點回來額

明天繼續更新呦不要跑掉!

☆、關于深層次關系的研讨座談會

◇ XLI

在落葉堆裏一定是非常的顯眼……櫻桃莊園……一定是最顯眼的那片樹葉,要把它找出來……

夏洛克頭部往下一滑,埋沒進水裏,他迅速睜開眼,浴缸裏的水都涼透了,他居然累到打盹。

48小時不眠不休,的确是太超負荷了,夏洛克從浴缸裏站起來,頭發上披着一條毛巾,赤/裸的走出浴室,站在沙發前,換上襯衫,休閑褲,襯衫紐扣在領口敞開兩顆。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盯着沙發上那本《納尼亞傳奇》。

夏洛克走到料理臺,打開迷你冰箱,拿起酒瓶擰開鐵蓋子,灌了幾口杜松子酒,酒精刺激着他嘴唇上的小傷口,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身體有些虛弱,但大腦還是興奮的摩擦着火花。

他有着可怕的毅力,卻無奈拖着一具凡人的軀殼,連累他的辦事效率,心裏沉甸甸累積着即将揭露真相的沖動,謎底逐漸在腦海深處隐約作祟,心癢難耐,簡直要在血管裏爆炸。

夏洛克穿着單薄的白襯衫急匆匆走下宿舍樓,剛走出學校範圍,站在街口,夏洛克插着褲子口袋,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身形,仿佛突然間想起什麽似的。

夏洛克立即轉身,往回走,跟在他身後的黑色阿斯頓馬丁正慌慌張張的掉頭。

車子才拐彎拐到一半,卡在路中間,夏洛克擡起手指敲了敲車門。

司機悻悻然降下車窗玻璃,畢恭畢敬的颔首:“夏洛克少爺……”

“下車。”

“可是……”

夏洛克懶得跟他廢話,他伸手到車窗裏面,拉開車鎖,打開車門,冷淡的看着駕駛座的司機:“下車。”

司機擔驚受怕的緊緊拽着方向盤,他遲疑着不肯聽從:“麥考夫大少會教訓我的!”

“那你就好好比較一下我和他誰比較溫柔……”夏洛克毫不客氣的手刀一砍,用力敲擊司機的後頸,控制神經的小腦瞬間陷入夢幻般的暈眩感,他把司機丢到車子外面,扔到路邊,自己坐進車子裏,啓動引擎。

雷斯垂德每天有兩個小時的執勤任務。

他把車子停在牛津大學附近的商店門口,靜靜的思考。

那個,5月節就要來了,到時學校會放假,他也可以獲準休假,不如就約夏洛克去郊游吧,至于要去哪裏郊游呢,夏洛克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聽老師們說他還會拉小提琴,雖然沒聽過他琴藝到底怎麽樣……好想聽一下啊……夏洛克閉着眼睛拉扯琴弦的表情……約會的話起碼得租個游艇吧……希望這個案子能盡快結案,這樣一來獎金也很可觀……曼妙的月色,優雅的紅酒杯,芬芳的蠟燭,少年的嘴唇,迷離的藍眼睛……

正想到最沉迷的環節,雷斯垂德坐直身體,他看見鯊魚頭的阿斯頓馬丁從校園的宿舍區開出來,雷斯垂德謹慎的盯着那部車子,車窗沒有關上,雷斯垂德眼力很好,他看着車窗裏的夏洛克一臉嚴肅,開着豪華的老爺車,緩緩繞過街角。

夏洛克還沒到可以開車的年齡,小心會被交通警察攔截,他是有什麽事要趕着去處理?前天晚上在瑪格麗特家裏出來以後就再沒聯系上他,夏洛克也不愛說他下一步的計劃,好像很久沒有看見約翰華生了,華生難道已經離開牛津和夏洛克分道揚镳了?

肩膀上的無線電很湊巧的傳來警局呼叫的求助信息,牛津老街的超市老板和某個顧客起了糾紛,需要警察立即出面處理。

無線電反複呼叫了兩次,點名讓他快點前往。

雷斯垂德看着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跑車,心一橫,把無線電徹底關掉,他踩着油門,轉動警車,滅了閃閃發亮的警笛,靜悄悄的跟上夏洛克的車子。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他很清楚夏洛克反跟蹤的手段相當厲害,但小警員不灰心,這麽多年來抓捕小偷小摸的基層工作不能白幹,他發揮自身所學的經驗,并不是直接跟着車子跑,而是隔着幾條街道,在屋巷縫隙裏模模糊糊的跟着夏洛克。

要知道,二流小警官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如果不是夏洛克的車子鑽進了叢林裏的話,警官是不會迷路的。

所以,不是雷斯垂德的跟蹤技巧太爛……絕對是這些該死的胡亂生長的櫻桃樹!

雷斯垂德在密葉間失去了夏洛克的影子,他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颠簸着車身,樹林裏有好幾個分岔口,雷斯垂德放慢速度考慮着,他感到車身忽然間歪向右邊,嘭一下底盤刮到了泥地,車子差點側翻,雷斯垂德趕緊剎車,打開車門。

他站在輪胎邊檢查,右邊的後輪破了兩個圓窟窿,這可不是樹杈能幹出來的德行。

毫無疑問是彈孔,沒聽到槍聲,估計裝了消音器。

雷斯垂德把手指摁在腰間的槍套上,噗噗兩聲悶響,不知從何處飛掠而來的子彈射進他腳下的泥地裏,濺起一圈泥花。

這是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附近有人在密切關注着雷斯垂德的一舉一動,他落入了一個布滿陷阱的樹林裏。

“夏洛克……”華生喃喃念着他心上人的名字。

心上人,這個形容不對,果然是負傷太重,連理智都不清醒了。

華生跪着,艱難的轉身,他伸手試探了一下昏迷在他身後的女仆鼻息,呼吸穩健,很好。

華生舔了一下嘴唇,看着昏睡的女孩。

“抱歉……”他對失去知覺的女仆很紳士的說着,伸手解下她身上的圍裙,還體貼的把她的頭部調整成一個舒服仰躺的角度。

華生拉下連體衣的拉鏈,察看腹部上的傷口,他把圍裙層疊成一條繃帶,勒緊不斷冒血的腹部,重新拉上拉鏈。

他不是第一次中彈,阿富汗戰役那次,他扛着軍用醫藥箱轉移戰壕時,手臂上中了一槍,子彈頭卡在骨頭裏剜不出來,回國以後才得到徹底的治療,一下雨就風濕痛,戰争課程相當給力的幫助了他一把,華生勉強爬起來,他從酒櫃裏翻出一瓶威士忌,把酒瓶放在餐桌上,吃力的坐進椅子裏。

雖然說……有經驗,但并不代表他傷不重,華生咬牙忍痛,手指頭血淋淋的,滑溜溜,連擰開酒瓶的力氣都快消失殆盡。

他聽見餐廳外面窸窸窣窣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仿佛一路有人在掙紮,七手八腳,還掀翻了走廊上的花盆瓷器。

一頓哐啷作響。

華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傾聽着動靜,一顆小心髒怦然直跳。

來了嗎?最想見到的人終于來了嗎?

他的羅密歐……

接着,兩個冷血無情的保镖緊緊架着一個小警察出現在華生視線裏。

不是羅密歐,是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的雙手被他自己的手铐反過來铐在身後,保镖把他推到桌子邊的椅子裏,坐在華生的右手邊。

雷斯垂德的警服外套被殘暴的扯爛,腰帶上的佩槍也被奪走了,臉上還受了皮肉傷,紅腫着眼睑。

不僅僅跟夏洛克同居有風險,約會有風險,跟蹤夏洛克也是會遇上風險的。

“好久不見,約翰華生,原來你在這裏,我以為你回老家了。”雷斯垂德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揍,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警官怎麽會出現在櫻桃莊園?

然而華生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問題,他最想知道:“夏洛克在哪裏?”

“我也想問你。”明明在雷斯垂德眼皮下的大活人夏洛克,一眨眼就不見了。

“你中槍了?”雷斯垂德看着華生的泰迪熊衣服下面正在留着鮮血,椅子腳下一攤血紅。

華生有氣無力的點頭。

“她死了嗎?”警官敏銳的察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女仆。

“被吓暈了。”

“為什麽你穿着這樣?”

都到了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還問這讓人難為情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也想問,為什麽非得是泰迪熊?和我什麽關系?”華生也很納悶,自己怎麽會被逼着穿上這一身毛茸茸的連體衣。

雷斯垂德看着他的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一張圓嘟嘟受盡委屈的臉。

雷斯垂德試探性的問:“你有沒有?被侵犯?”

華生糾結的愣了一下,他嘗試用字面的意思去理解雷斯垂德說的侵犯,到底指的是多深層次的侵犯,綁架算不算?上下其手算不算?

看來華生還是太單純不明白話裏面的內涵,雷斯垂德跟他解釋一下,“我是說,綁架你的人,就是上次,上次在酒吧裏那個裸體的男人吧,他看上去還蠻變态的,所以,你和他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親密的關系?”

看來雷斯垂德還不知道莫裏亞蒂的身份,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也許在酒吧房間裏的時候,他被其他什麽更勁爆眼球的事物轉移了注意力,沒有用心在聽。

“他就是醫務室的第三人吧。”雷斯垂德追問道。

“是的。”

“那到底有沒有……”

“沒有。”

“我就是随便問問。”雷斯垂德聳聳肩。

“我可是流血得快要死了,你卻問我這種問題。”

“你這件連體裝看起來太色/情了。”雷斯垂德情不自禁的想要刨根問底。

真想讓雷斯垂德提早目睹一下20年後夏洛克的婚紗裙,到底誰比較色/情。

“他把你關在這裏多久了?”

“2天2夜。”

“你都已經穿成這樣,你們之間真的沒有……”

“我拼死抵抗,你滿意了嗎?”華生敷衍他。

耳朵邊這個愛提問的小警官真是神煩!

“所以說果然還是你們兩人之間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什麽發生……”

華生躲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警官,和莫裏亞蒂接吻倒是沒有,但是這身衣服可是當着他的面換上去的。

深層次的關系沒有發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又掐臉又被摟腰又被摸屁股的,不能把這幾天莫裏亞蒂對他吃豆腐的細節透露出去。

“警官,我就快死了,我不想我的遺言是在聊我有沒有和一個男人滾床單,拜托講點有價值的東西,夏洛克,他在哪裏?”

“我只能确定他在這附近,我看着他開車過來的,只是後來在莊園外面的樹林裏迷了路。”

華生因血過多而幹燥的嘴唇微微一笑,他來了就好。

至少最後一面總要見到。

“你能幫我把酒瓶擰開?”華生把威士忌推到雷斯垂德面前。

雷斯垂德接受挑戰。

他站起來,背着手抓着酒瓶,憑感覺摸索着,他剛擰開酒瓶蓋子,把酒瓶平穩的豎在桌面上。

讓人困擾的保镖又再次進來了。

難道把夏洛克也抓到手了!雷斯垂德暗自提心吊膽。

只見他們搬着的不是活人,而是一臺電視機和一個改裝過的監視器主機,他們忙碌的替電視機插上電源,安裝着線路接口。

雷斯垂德很訝異,“這是要給我們看電視打發時間?接下來能給我一碟爆米花嗎?”

華生從心底湧上不舒服的第六感。

好像夏洛克要出事了。

心電感應有時候還真的會靈驗那麽幾次。

◇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季真的快完結了呢!完結篇拍攝的很順利…

輕快節奏會回來的呦,請期待一下……(乖

童鞋們擦幹眼淚,讓我們來勇敢面對,福→花→雷的終極CP(逆天而行啊我,你們不要暗殺我

預告一下,麥哥答應接戲了!

不過他最近檔期很滿,出場會慢一點,在此之前,就看看小蕾絲定力如何了

華生我會代替夏洛克好好安慰你的(T T受傷了好心疼

至于莫裏亞蒂……他是個适合隐藏在暗處的男人,走到太明亮的地方總是會引發戰争呢

我知道打床仗什麽的你們最愛看了

可是好像,額,3P确定不會太沒節操!!!!!(我家節操君自從第一章出走以後就氣的再也沒有回來過……

欸?什麽!什麽!什麽!今天作者又雙更!

我最大的能耐也就只能到雙更了……一夜7次的同行你們太牛X了

還不都是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好夥伴!老是在兇我進度慢慢慢

兇有用嗎!

兇我我就會乖乖的雙更了嗎!不可能!哼

童鞋們記得留個痕跡,然後,然後再慢慢的進/入下一章~~~

☆、夏洛克的表白當當當!

◇ XLII

房門陰沉作響,咿呀一聲,推開一道縫隙。

陽光從窗棂外邊微弱的滲透飄蕩。

莫裏亞蒂靠在常青藤圖案的牆紙上,窗框的陰影給他的肩膀披上一層暗黑鬥篷。

走進來的少年,褐色卷發在光線裏染成棗紅。

瑪格麗特的屍體躺在床鋪的正中間,血漿混着灰塵的味道腐朽沉厚。

夏洛克走近全/裸的女屍,屍體正面朝下,臉埋沒在被血染透的枕頭裏,大量混着腦漿的血跡已經逐漸偏黑,死了3天以上,夏洛克細細看着屍體上的捆綁痕跡,麻繩的印記從脖子上交錯纏繞,背部也有粗暴的勒痕,尤其是手腕和腳踝,皮膚被麻繩磨損,上面殘留發青的傷口。

後腦勺被一槍斃命,血液濺射到床頭的牆紙上。

夏洛克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蹲下去看女屍的脖子,上面有一道整齊的劃傷,很細微,蒼蠅的卵覆蓋住屍體的整張臉,半個小時之內就會孵化成龃蟲。

莫裏亞蒂站在床的對面,欣賞的看着他微笑。

“你要是能全部說對,我可以告訴你華生的下落。”

瑪格麗特,牛津郡最有錢的女人,特別是近幾年,幸運仿佛萬般寵幸的眷顧着她的家族,她越來越富有,沒有人知道她源源不絕的收入從何而來。

夏洛克鎮靜的面對腐臭,他理解這些味道都是在對他的申訴,每一塊腐爛的皮膚都在傳達事實的面貌,每只貪婪噬肉的蟲子都是真相的儲藏倉庫。

“捆綁的目的并不是禁锢她,這是S/M捆綁,瑪格麗特死的時候,有人正在跟她發生極其暴力的性關系,脖子上的劃傷,不是利刃造成的,是皮帶割傷,通過勒緊女性的氣管,造成子宮緊縮,達到男方的性高/潮。”夏洛克轉身離開充斥情/欲和死亡的床榻,走到莫裏亞蒂面前,鄙視的盯着他。

“你真是,十足十的,虐待狂。”

聽到夏洛克的嫌惡,莫裏亞蒂露出得意的表情,像是在展示他優秀而傑出的作品。

他竟然能影響夏洛克的心情,哪怕傳達給這位少年的是負面的情緒,這一點也足以讓莫裏亞蒂感到惬意。

“在高/潮的那一瞬間,你開槍爆了她的腦殼。”夏洛克垂下眼皮,有時候,真相揭露時,他反而會有點憂郁。

“我特地留着屍體,是為了你。”

能夠看到屍體的确讓夏洛克感到刺激,可以直接聯系到案發的畫面而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轉述,不必過多消耗自己的想象力。

“兩個天才,一個戀屍癖一個虐待狂,結合在一起将會制造出一個多麽美妙的世界。”莫裏亞蒂看着對邪惡了解不多,仍然懂得憐憫和同情的夏洛克,“Honey,我是你的鏡子,我是你內心的陰暗面,我是世界上另一個你。”

“所以呢?”

“只留下我一個就夠了,我改游戲規則了。”

夏洛克有些意外,他迷惑的歪着腦袋,“你是說你不想要那個東西了?”

莫裏亞蒂聳聳肩,“我無所謂,你随意。”

夏洛克的心思沉了下去,他的确涉世未深,沉迷着下棋,很容易忽略了罪惡的本質,罪惡,就是破壞一切理應正常循環的原則和規律。

“你失算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你想盡辦法跟上我的腳步,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吧。”

“是沒想到你會賴皮。”夏洛克略帶怒火。

莫裏亞蒂迷戀的凝望着夏洛克:“太注重耍帥的話只會害到自己。”

“你要我死?”夏洛克猜到了莫裏亞蒂想要幹什麽,他毫無畏懼的直視這個惡魔。

“你剛才把這個現場解析的很好,我答應告訴你華生的下落,至于你找到他以後,他是死是活,由你來決定。”

華生不在這棟房子裏,他奄奄一息的藏在迷宮般的莊園別院裏。

莫裏亞蒂先行将了夏洛克一軍,“你和約翰華生,必須死一個。”

“我要是死了,你想要的東西可是會陪着我長埋地下。”

“讓你死掉的成本的确很高。”

莫裏亞蒂此次牛津之行,他想要獲取的東西有兩樣,瑪格麗特投資并且全權管理的觀賞魚走私俱樂部,第二樣就是,瑪格麗特的前任丈夫,校醫研制出來的新型迷幻藥PGE1,作用是麻痹人體運動神經的同時,卻能保留觸覺神經的高端迷幻藥。

至于那個死者,是俱樂部裏負責出謀劃策的走私策劃人,同時也是瑪格麗特的現任情人。

莫裏亞蒂的手指頭上挂着許多絲線,他一心多用,操控設計着瑪格麗特,瑪格麗特的現任情人,瑪格麗特的前任丈夫,三個任他擺布的小木偶。

和瑪格麗特偷情,留下校醫的證據,讓策劃者吃醋,以為瑪格麗特舊情複燃,還想把俱樂部拱手相讓給前夫,借助策劃者的手去謀殺校醫,這不難。

雖然中間出了點花哨的小波折,校醫沒有被殺,反而是策劃者死了,所以莫裏亞蒂不得不親自出面處理,表面上熱情周到的幫助校醫脫離法律的制裁,把校醫服服帖帖的哄到他手裏,哄騙配方的花言巧語莫裏亞蒂要是有興致記錄下來可以寫成一本愛情小說,總之,有驚無險,莫裏亞蒂始終還是拿到了配方,還尤其自戀的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但策劃者的死亡,讓瑪格麗特明白了莫裏亞蒂的陰謀,莫裏亞蒂在她嬌喘連連的時候,一槍解決了這個随時會揭發他的心腹大患。

于是,随着瑪格麗特永遠沉默的閉上雙唇,那個神秘的,源源不絕制造着巨額財富的俱樂部到底隐藏在哪裏呢?

現在知道這個俱樂部所在地的人只剩下一個……

想到這裏,莫裏亞蒂忍不住擡起手想要觸碰夏洛克,夏洛克側開臉,輕蔑的躲開。

這雙手沾滿了無數冤魂的鮮血,沒資格觸碰他。

莫裏亞蒂也不強求,對于夏洛克這個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神聖之物,遲早有天,莫裏亞蒂能夠讓這塊寶石産生不可彌補的裂縫。

整個牛津郡只有一個人能找到俱樂部的地點。

那個人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莫裏亞蒂深信這一點,并且,與此同時,他發現跟在夏洛克身後,多了一只泰迪熊,莫裏亞蒂兩眼發亮,終于找到了可以擺弄夏洛克的皇牌武器。

泰迪熊比槍支要有用的多。

棋局的風向瞬間就變了,變成了莫裏亞蒂占上風。

原本應該和瑪格麗特同一天死亡的仆人,莫裏亞蒂手下留情,延長了他們幾天壽命,負責去接送那只憨厚的小棋子。

夏洛克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可以不跟這步棋。

莫裏亞蒂大不了就帶着小吉姆的配方遠走高飛,徹底脫身,小成本,薄利多銷,連白癡也能預測到究竟會有多少色/情狂,強/奸犯還有戀童癖會争先恐後搶着地下交易,雖然得賣上5年才能抵過一顆不到0.02克的CF元素。

和莫裏亞蒂料想的一樣,夏洛克大着膽子,松開了泰迪熊的鏈子,讓他孤零零的走到莫裏亞蒂面前,換取莫裏亞蒂多給夏洛克延長一些時間的逗留和纏綿。

重點是。

現在他改主意了,俱樂部反而沒那麽吸引人了,他現在最想得到的是約翰華生的眼淚。

掏心挖肺的眼淚。

線路接通以後,保镖擰開電視機。

黑白的畫面上出現了夏洛克,畫面是通過監控線路傳來的。

電視機的揚聲器裏發出雜音。

鏡頭映照着夏洛克的後背,他優雅的身姿站在莫裏亞蒂的面前。

“夏洛克……”華生靠着椅子後背,視線有些迷糊,但夏洛克的背影他永遠不會認錯。

雷斯垂德也瞪大了眼睛,夏洛克怎麽會跟那個神秘的第三個人在一起?

聽着揚聲器裏緩緩傳來莫裏亞蒂講話的聲音。

“你還真敢铤而走險,下的賭注慷慨大方,舍得把約翰華生推到我懷裏,他是個極品尤物,身體就跟火一樣,這幾天簡直讓我欲仙/欲死……”

“他胡說。”華生虛弱的在電視機前反駁,為什麽莫裏亞蒂要在夏洛克面前毀謗他。

“是嗎。”夏洛克臉色隐藏的更深了一些,收斂起所有的表情,從屏幕上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漠不關心。

莫裏亞蒂繼續添油加醋:“成熟的男人技巧就是好,在床上跟妖精似的,把我服侍的很周到……”

“你說他技巧很好?”

“他肯定讓許多女人在床上忘記過姓什麽,他是不是也無數次讓你産生過強烈的快感?”

夏洛克疑慮的偏着頭,“你确定這幾天讓你欲仙/欲死的是約翰華生?”

莫裏亞蒂還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說漏嘴了什麽。

夏洛克啧了一聲,浮現輕松自在的模樣,“如果他能讓你欲仙/欲死,那我可真是替你感到開心。”

“少瞧不起人了。”華生在電視機前擠出一點點力氣不甘心的嘟囔着。

雷斯垂德看的一頭霧水,“華生,你真的讓莫裏亞蒂給那個了?”

華生冷冷的回視他,“我沒必要跟你解釋,警官。”

“OK,其實也沒什麽,跟男人做/愛,跟女人做/愛,只要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快樂也是沒什麽關系的。”

“你思想可真開放,但是很抱歉,我是真的喜歡女人。”華生回頭,他的雙眼皮越來越沉重,血壓在不斷降低,四肢開始發冷,他盡力讓自己保持殘存的清醒,盯着電視機不放。

“現在,請跟棋吧,夏洛克福爾摩斯。”莫裏亞蒂挑了一下眉頭。

他從褲子口袋裏伸出手,把一枚氰酸鉀膠囊推到夏洛克面前。

“他放到夏洛克手裏的是什麽?”華生焦急的撐起身體,他發現血把圍裙都染濕了。

雷斯垂德還得從夏洛克身上分開心神來擔憂華生,他看着逐漸蒼白憔悴的華生:“約翰華生,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華生看着雷斯垂德被手铐铐在身後的雙手,“謝謝你警官,你幫我擰開了酒瓶蓋就夠了。”

華生挪過酒瓶,往傷口處狠心倒了一些威士忌,痛的接近暈厥,酒精讓破損的血管凝聚變小,血液流淌的速度變慢了一些。

福爾摩斯接過那顆膠囊,“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再次賴皮。”

“無論我賴皮不賴皮,你都輸了。”

莫裏亞蒂說的很對。

夏洛克如果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死亡,即使他把莫裏亞蒂在這裏幹掉,夏洛克照樣會輸掉約翰華生,他沒有悔棋的機會。

夏洛克靜靜的往後走了幾步,他坐在躺着屍體的床尾,柔軟的床墊随着他的體重微微下沉,夏洛克看着手裏的毒藥。

只有生與死的抉擇,這樣很無聊,死亡已經不能再挑動莫裏亞蒂的感官,他深知痛苦的魔力,有多少人因為心靈不堪重負生不如死,他最熱愛觀摩這種境界。

“還有一個辦法呦。”莫裏亞蒂邪魅的盯着夏洛克輪廓分明的臉龐,“你,給我幹口/活,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不殺你也不殺約翰華生。”

讓約翰華生看着自己忠心耿耿對待的心上人被玷污,這種感覺光是讓人想一想就精神振奮。

莫裏亞蒂緩緩的從對面,一步一步走到夏洛克面前,低頭俯視着夏洛克。

在一個飄散着屍臭的房間裏替自己冤家路窄的仇人幹口/活,還有比這更龌龊更沒下限的G片嗎?

“閉上眼睛,雷斯垂德。”華生命令坐在他旁邊共同觀看成人頻道的雷斯垂德。

“為什麽?”雷斯垂德也很緊張接下來要進行的劇情啊!

“你還太年輕不适宜觀看這種畫面。”

“我在掃黃組幹過一段時間,我還看過人跟大象各種各種!再說了,我可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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