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26)
也不會管我心裏作何想法……”
“閉嘴。”池清揪起餘杭亦的衣領,将人拖行兩步,到燭火明亮處盯着餘杭亦的眼睛瞧。
被池清看的心裏恐慌,餘杭亦微微側開腦袋,在池清面前裝瘋賣傻,顯然也不需要一定的功力和膽量。他的膽量一向大,但是唯獨不敢惹池清。
池清的手慢慢擡起,餘杭亦下意識就捂住了自己的臉。池清那破脾氣,八成是他揍他,難道已經瞧出來他是裝的了。
擡起的手并沒有重重落在餘杭亦臉上。池清擡手輕輕擦去餘杭亦眼角的淚水,餘杭亦雖是演戲,卻有幾分真感情在裏面,眼眶濕潤。
“我不問你,是因為我信你。我信你并非因為我能控制你,我信你是因為我不敢懷疑你。”池清眼中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
“我每次懷疑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萬分懼怕會失去你,害怕留不住你的心,留不住你的人。”
“所以我不敢懷疑,甚至絞盡腦汁的為你的所作所為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幫你解釋,盡管那些理由其實行不通,但是我寧願相信我的猜測是真的。”
比如餘杭亦的瘋病。池清心裏明白,瘋病并不能解釋餘杭亦的床技,以及能寫出一模一樣兵書等等之事,可是池清寧願忽略那些不可解釋的事情,相信餘杭亦只是得了瘋病。他寧願餘杭亦有病,也不敢去想那些虛無的事。
有病算什麽,只要他将人照顧好,不讓餘杭亦受半點刺激,瘋病就能控制住。
但願餘杭亦只是瘋病,池清常常這樣祈求老天。
“你說我不信你,有一天會作為傷害你的理由。可是。”池清失魂落魄地坐下,手指無意識的摳着桌邊。“可是,杭亦,你想過沒有,我一天不信你,我就受着一天的傷害。而你的‘有一天’遙不可及,我的每一天,卻是早就開始,不知哪天才是結束。”
“我怎麽會傷害你,也只有你傷害我的份。”
餘杭亦愣住,不,是吓呆了。他看見池清眼睛發紅,不住地往下掉落淚珠。他何曾見過池清這樣痛哭。
“池……”
“你不必說了。”池清擡手打斷餘杭亦的話,反問:“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不信我。你若信我,不會有此問。”
餘杭亦真想撲過去,跟池清強調一遍,他是瘋了,這些不是他的心裏話。池清這樣想,可見是被他給傷的深了。
他為什麽非要知道池清的心裏話,為什麽要無中生有的弄出這出戲來,池清對他的心思,他難道還不清楚?
即便池清有瞞着他的地方,那也是為了他好。
為什麽要裝瘋來逼池清,他實在該死!
池清又道:“你要在怎樣才會信我,不如,我把天下兵馬大權都給你,你把我架空,讓我做個沒有實權的皇帝,讓你掌控我的生死富貴,那樣你會信我麽?或者,皇帝也讓你來做,你只要讓我待在你的後宮便可。”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看池清瀕臨崩潰的邊緣,餘杭亦哪裏還顧得上裝瘋,他一把将人抱住,急聲安慰:“我信你。”
“別想着離開我。”
“我怎麽會離開你。我幫你打江山,父親都不要了,還不是為了你。”餘杭亦聲音哽咽,他很讨厭男人哭,更讨厭自己哭,但是男人若是到了傷心處,眼淚哪裏還能控制的住。
餘杭亦使勁晃了晃池清:“我錯了,池清,我是騙你的,剛才那些話都是假話,我裝瘋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逼你說出心裏的疑惑罷了,我想知道你心裏的想法。”
池清愣了愣,才斂了悲痛,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子斜看餘杭亦:“你說什麽?”
“額,那個。”餘杭亦打了個哆嗦,池清的傷痛真是來得快也去的快,剛才還抹淚呢,馬上就能轉變成怒氣沖沖的模樣。方才那句“你說什麽”,聲音裏藏了不知多少威脅。餘杭亦感覺到背上陣陣涼意,覺得他要是說錯哪句話,池清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該怎麽解釋,才能求得池清的原諒。
餘杭亦往後退,看着池清想不出來。他剛退一步,就被池清給拽過去了。池清捉着他的手:“老老實實說清楚。”
“我我我我想知道你心裏有沒有想不通的地方,我以前有很多事情說不過去嘛,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能寫出與你寫的一般無二的兵書來麽?這事挺神奇的,你難道就信了咱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解釋不成?”
“我沒信。”池清捉着餘杭亦的力道微松。
“那你為什麽不問?”
池清放開餘杭亦,側過頭:“我說過,不問你這個,什麽都不問你,你只要負責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餘杭亦想起池清要他回答的問題,就是自己怎麽才能愛上池清。他怎麽說來着,說讓那個故事改寫結局。
“我說過的,那個故事結局已經變了,變得非常圓滿。老天爺給了兩個人機會,讓他們重新開始,解開心結,白頭到老。”
雖有些不懂,池清還是揀重點問:“什麽心結?”
“很複雜很複雜的心結。”餘杭亦搖頭:“什麽心結不重要,關鍵是解開就好。”
“你有什麽事情我看不明白弄不懂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池清有樣學樣。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了。他可以忍着困惑,不想拿那些事情來刺激餘杭亦。
餘杭亦勾起唇角,拿臉親昵地蹭了蹭池清的臉頰,他抱住池清,在池清的頭頂落下一吻。“是我錯怪你了。我這幾日心裏總是慌慌的,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想多了,才會逼問你。其實你若是心裏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問我便好。你我已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還有什麽是不方便問我的呢?”
之所以這幾天餘杭亦提不起精神來,池清心裏明白,是因為餘杭亦畏懼以後要長期困在宮裏,所以難免生出抑郁。胡思亂想的多了,總是要找個宣洩的缺口。
而把這個宣洩的缺口放在他身上,其實池清還是有幾分高興的。餘杭亦就是難受,也是圍着他轉悠,喜怒哀樂都與他有關,都想和他分享,這說明餘杭亦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要跟他過日子了。
既然如此,他就把話說明白的好。
“什麽都能問?”
餘杭亦鄭重點頭。
不就是兵書的事麽?他深呼一口氣,謹慎地組織語言,好跟池清把他重生的事情解釋明白。
然後他就聽到池清咬牙切齒地問:“在我之前,你跟誰上過床?”
餘杭亦:“……”臉色黑如鍋底。
“說啊。”池清逼問。
餘杭亦惱的跳腳,王八蛋,小爺是讓你問這個的嘛!小爺除了被你壓着,這天下,誰還能有幸壓小爺?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還敢懷疑他紅杏出牆!
“說!”池清再次開口逼問。
“跟一個無恥薄情之徒。”餘杭亦憤憤道:“我被那人睡了一年,天天侍寝。他與我假意恩愛,到後來,卻因為小人的一句誣陷,差點把我打死。”
這又是哪個故事?與餘杭亦表妹的故事頗為相像啊!
池清默默望天。他派去看着餘杭亦的探子,就算再無能,也不至于讓個大活人被人睡了一整年都沒看見過?還把餘杭亦打死!怎麽可能,餘杭亦除了在家挨他爹的棍子,就是在兵營裏挨的處罰,誰能傷害的了餘杭亦!
“你為什麽不說話?”餘杭亦故意挑釁。本來都想說清楚了,誰讓池清好死不死的問他跟誰睡過,哪怕是問問他有沒有跟人睡過也好,居然一開口就是肯定他跟被人已然睡過了。
這口氣他不能忍。
池清投降:“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我們來說說你的欺君之罪吧。”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再問,說不定餘杭亦還會編出個表弟的故事來。
算了,其實此刻這般,他已經滿足了。
餘杭亦:“……”不要逃避責任啊,明明是他在追究池清的失言之過,怎麽變成了要治他的欺君之罪?
“什麽欺君之罪,難道我平時随口說個謊話,你都要治我的罪不成。欺君可是掉腦袋的大罪,要這般,我哪兒還敢跟你住在宮裏,豈不是等着你天天砍我腦袋。”
“這次不同,你騙我什麽都好,但是不該裝瘋騙我。”池清眸子沉了沉。餘杭亦不知道,他看見餘杭亦發瘋的時候,心裏有多慌。
被池清給吓住,餘杭亦吭哧吭哧的解釋。池清不聽:“我說過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己上床趴着吧。”
餘杭亦看了眼被他砍壞的床,池清擡手指了指床邊的木榻。
“我也是……”
“三天,多一個字加一天,上床脫褲子。”
國家大事非常要緊啊。餘杭亦後悔的要命,走過去脫了衣裳趴好。池清慢悠悠吃了杯茶,這才端着茶杯走過去。
“屁股撅起來。”池清拍了兩巴掌,聲音清脆。
“別太過分!”餘杭亦薄怒。羞死個人!
池清臉色陰冷。
餘杭亦猶豫片刻,乖乖撅起來。算了,不看在自己辦錯事情的份上,就看在池清說的那番深情話上,他随便配合一下好了。
剛撅起來,池清就伸手探到了他的後面,輕輕掰了掰,餘杭亦剛想小聲抱怨兩句,後面就迎來了稍顯燙人的熱茶。
餘杭亦瞬間提氣,要收回屁股,站直身體,池清卻在這個時候,伸手抄過他的腰,迫使他的屁股扔高高撅起,扶着小池清闖了進去。
兩人的身體已經十分契合了,在水的潤滑下,小池清進去的非常容易。裏面比平時更加炙熱的溫度讓池清得到了更勝平時的快/感,餘杭亦也體會到了那杯茶的好處,因為他又氣又惱,情緒激動,反而感受到的滋味比平時更為刺激。
116粉嫩小娃
“唔。”餘杭亦揚起脖子,鼻息粗重。兩只腳發軟,身子站不住軟軟要往旁邊倒,卻因為與池清身體彼此相連,似乎被釘上了般,要倒不倒很是辛苦。
“放開、小爺。”餘杭亦沒什麽力氣地推池清。王八蛋,能不能先躺下來,站着幹不累麽?好歹還讓他趴着!
池清使勁往裏一頂,把餘杭亦的所以力氣都頂回去,不輕不重地咬了餘杭亦脖頸一口,壞笑道:“憑什麽放開你?就是要把你幹的下不來床,讓你沒力氣鬧騰。”
污言穢語!餘杭亦翻了個白眼,但是又不敢頂撞回去。他确實是吃飽了撐得沒事鬧騰,雖然他是愛沒事找事,可敢作敢當的勇氣還是有的,犯了錯就認下,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三天嘛!
三天吶……
餘杭亦咬住垂下來的幔帳,欲哭無淚。早知道讓池清被疑惑憋死好了,何苦沒事找事自找罪受,反正只要知道池清對他的心意,還愁什麽!花力氣鬧騰,說是求個心安,還不是為了和池清走到更近,不想和池清有任何的誤會。
池清就是個王八蛋!
“慢、慢點。”餘杭亦抽氣,池清天天做,還是跟禁欲多少年似的,整天把他往死裏折騰!
“好,我慢點。”池清改變戰術,不往裏深入,只在洞口淺淺徘徊,慢慢抽/插。
被人充滿的感覺退去一半,餘杭亦早已是深陷情/欲,那裏癢癢的很,恨不得池清都擠進來才好,偏偏池清不退出去也不全進來,讓餘杭亦難受的緊。就好似快渴死之人,有人給水喝,不肯好好倒一杯,一滴一滴的給,別提多難受。
餘杭亦咬咬牙,擰了池清一把:“往裏點,往那點上。”
“什麽,往哪裏?”池清知道餘杭亦說的是那個能讓餘杭亦舒服的點上。可他偏不能如餘杭亦的意。餘杭亦得寵着,也得管着。
“那裏。”餘杭亦恨不得把頭埋到幔帳中。
“哪裏?”池清裝作不知。
餘杭亦惱了,回頭瞪池清:“你能不能快點,難不成那裏不行了?”算了,他寧願被池清的攻勢給刺激的覺得下一刻會死,也不願意小池清在他身體裏不動彈。
“朕不動,朕要歇息了。”池清作勢閉上眼,往餘杭亦身上靠。餘杭亦本就腿腳發軟,被池清一靠,整個人都往榻上摔去,池清也跟着重重摔在他身上,小池清順勢往前一頂,餘杭亦只覺得腦子一陣空白,洩了出來。
“啧,原來你好這口,再來一次?”池清趴在餘杭亦身上笑道。
好一會,餘杭亦才睜開眼,擡眸看池清:“等、等我有了力氣,我就造反給你看。你說的兵馬大權快給我,我、我我……”
池清使勁往裏一頂,好整以暇地問:“你什麽?”說完,不等餘杭亦反應,加緊攻勢,讓餘杭亦張口發不出聲音來。
兩人被翻紅浪了兩個時辰,餘杭亦已經快要昏睡過去。池清不再動,只是将小池清埋在餘杭亦體內不肯拔/出/來。餘杭亦貼着池清的身體,姿勢難受,他推推池清:“找人換張床,我想睡覺。你也出去。”
“不行,說好了三天呢,你要睡,也得配合着我做。”
再做下去會死,餘杭亦覺得後面都有些痛了,肯定是池清不知收斂,把他那裏弄腫了。說不定還出血了。他義正言辭地指責池清,後者卻道:“胡說,你那裏天天用好藥保養着,咱倆的身子早已契合,不說三天,就是十天都沒問題。”
“好好好。”餘杭亦氣極了池清不要臉,諷道:“有本事你就讓它舉三天。”
“你瞧瞧我能不能?”池清絲毫不惱,親密的吻餘杭亦的臉頰。不需要舉三天,只要能三天抱着餘杭亦便好。只要緊緊抱着餘杭亦,他才能确定這人是屬于他的。
“三天!只要它一軟,你就必須退出去。”餘杭亦強調。
池清厚臉皮道:“不行,這是對你的懲罰,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餘杭亦使勁瞪眼:“我不做你的皇後了,你去找誰都行,都招進你的後宮裏。”
“啧,惱羞成怒了?”池清得意,捏住餘杭亦的臉頰,笑的有恃無恐:“我偏不如你的意。說好了三天,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都打擾不了咱倆做這事。還有,以後別再說什麽後宮之事,我沒有後宮,這宮裏只是咱們倆的家,只有咱們倆,不會再有任何人插/進來。”
“哼,我那裏肯定腫了。”餘杭亦被池清一番話說的感動,為了不讓池清看出來更加得意,他別別扭扭轉過臉嘟嘟囔囔。
池清瞧他那臉紅樣,不由大笑。餘杭亦又羞又惱,正要罵池清幾句,卻聽窗外有人小聲禀道:“皇上,鎮國公送來一位貴人,請您接見。”
“貴人!”餘杭亦眯起眼睛,質問池清:“什麽貴人,女人還是男人?還說什麽宮裏只會有咱們倆個的話,我就知道不能信你,去讓那個貴人給你當皇後吧。”
“你氣什麽,又不關我的事。”池清可恥地将他父親給賣掉,對窗外道:“什麽貴人,要他等着。”
餘杭亦冷哼。
窗外太監總管抹了把汗:“貴人好像很急的樣子。”
“我去看看。”池清退出去,給餘杭亦扯過錦被蓋好,還想說點什麽,餘杭亦連冷哼都顧不上,趕緊閉上眼睛裝死,還在心裏默默祈禱,最好有點什麽事,讓池清耽擱會再回來。
過了會,池清很快返回來,餘杭亦還在裝死,聽池清萬分可惜地說:“我父親真送來個美人,不過可惜了,他當不得皇後,真是可惜。”說完,再三感嘆。
餘杭亦尚未睡着,聽池清這麽說,他才不信池清會移情別戀,只是好奇心起,便挑起一只眼皮,正正對上一雙黑白分明還帶着水汽的大眼睛。那雙眼睛先是迷茫的與他對視,慢慢染上些欣喜,下面的小嘴張開問他:“你是、嗯、皇後?”
“哪裏來的小孩?”餘杭亦猛地坐起來,指着個小娃娃問池清。
“我父親送來的貴人,說是給咱們倆的兒子。”池清出去看的時候也吓了一大跳,正殿裏他平時批閱奏折坐的龍椅上面坐着個粉嘟嘟的小娃娃,宮人們都圍在周圍,拿着各種吃的喝的玩的逗小娃娃,可小娃娃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個不停,嘴裏還模糊不清的含着要找爹爹。
怪不得宮人說貴人很急,确實急。
兒子!
餘杭亦不敢相信,他記得鎮國公是答應過給他倆物色個後代,不過也不用這麽快吧。餘杭亦忍着渾身的酸疼,伸手捅了捅小娃娃的臉頰:“你叫什麽?”
“嘿,我問你,你是、嗯、皇後麽?”小娃娃氣勢很足。
“我是。”餘杭亦點頭。
聽餘杭亦承認是皇後,小娃娃也沒什麽氣勢了,登時紅了眼睛,軟軟往餘杭亦懷裏一靠,奶聲奶氣地喊:“嗯、皇後爹爹。”
這一聲把餘杭亦的心都叫碎了,他還沒這麽抱過小孩呢。弟弟倒是不少,不過他們不同母親,人家的母親都防着他呢,平時看幾眼都是多的,哪裏能抱一抱。以前待在大将軍府,池清的妾室倒是生了個孩子,不過餘杭亦對那個孩子不但有醋意,更是因為其被加害至死,哪裏能喜歡的上。
“嗯、皇後爹爹。”見餘杭亦不理他,小娃娃又喊,不但喊,還蹭。
餘杭亦小心翼翼的抱住,手腳發僵,身上的酸疼也忘了大半,不知道該怎麽抱才好。他問小娃娃:“你幾歲了,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小娃娃伸手揪住餘杭亦的衣裳:“嗯、皇後爹爹,我餓了。”
“好好,稍等啊。”餘杭亦氣勢洶洶地指揮池清:“趕緊讓人備飯,等等,我看他長牙了沒有。”餘杭亦輕輕掰開小娃娃的嘴,看見上下都有幾顆白白的小牙,這才放下心。要是沒牙,他可怎麽喂。
“嗯、皇後爹爹真好。”小娃娃繼續蹭。
餘杭亦敏感的指正:“皇後爹爹四個字前沒有‘嗯’,知道麽?”
小娃娃乖巧的點頭:“知道了,嗯、皇後爹爹。”
由于小貴人的出現,池清大幹三天的計劃被迫停止,跟着餘杭亦伺候動不動就愛哭的小娃娃。起初一天,餘杭亦還抱着舍不得放手,後來被小娃娃哭的煩了,只要孩子一哭,就塞給池清。
小娃娃剛到京城,有些不适應,有時會突然大哭。餘杭亦不會哄,池清也有幾分不耐煩,要把孩子扔給宮人帶,左右乳娘婢女太監都是不缺的。
“不行。”餘杭亦反對:“你沒事就看着他,你要是有事,我再接手。咱倆必須有一個待在孩子身邊,還有吃食方面得宮人先嘗了,咱們再嘗,然後再給孩子吃。”
“父王哪裏是送了個兒子過來,分明是送了個主子來。”池清不樂意,他這個天下之主竟然要淪落道給人試菜的份?而且餘杭亦怎會如此小心,餘府的子嗣并未受到過迫害,按理餘杭亦不該如此謹慎。
餘杭亦瞧出池清似有疑惑,撇撇嘴:“你想問什麽就問,不必藏着掖着。我說過,你心裏有什麽疑惑,只管問我便好。”
池清定定地看了餘杭亦片刻,沉吟道:“那好,晚上等他睡了,我們去暖亭說話。”
117、最後番外
暖亭。
池清從處理奏折的正殿趕過來,餘杭亦還沒來,他派宮人去查看。宮人回來禀道:“皇子還未睡,只要皇後抱着,別人抱就哭……”
“要皇後抱着,成何體統。”池清非常生氣,他父親怎麽送來個這麽嬌氣的孩子,想當年他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懂事了。(池清自己的認知。)“宮裏不是有教習嬷嬷麽,叫她們過去看着皇子,不許他鬧皇後。”
“……是。”
“那還不快去!”
“可是,皇後不讓奴才們抱。”
餘杭亦那脾氣!池清伸手試了試酒的溫熱,讓宮人退下。餘杭亦不來,他也只有等着的份。其實他心裏是有幾分高興的,之前他還擔心餘杭亦那樣急的脾氣會厭惡孩子,不想,倒是同這個孩子挺投緣。
只要餘杭亦喜歡便好!
一直等到三更時分,伺候的宮人都忍不住打盹了,池清才看見有盞昏黃的燈慢慢過來,他站起來從宮人手裏拿過大氅,掀簾出去。宮人驚醒,急急追上伺候。
走過去一瞧,果然餘杭亦只穿了夾襖就出來了,池清把大氅給他兜頭罩下,責備宮人:“那些不懂怎麽伺候主子的宮人還留在宮裏做什麽,叫他們……”
“我沒那麽嬌氣。”餘杭亦趕緊打斷池清的話。他把孩子哄睡,惦記着池清,慌慌張張就出了屋子,他的腳步多快,沒習過武的宮人拿着大氅追出來,又哪裏能追的上。
“怎麽傻等這麽久,我不過來,你就不能去殿裏找我?”餘杭亦瞪了池清一眼,把燈盞遞給池清,回頭吩咐宮人不必跟過來了。
有些話,在這世上,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為好。
池清在前面引路:“我哪裏敢走開,好不容易你才答應要解答我的困惑。若是我敢私自離開,說不定你會尋個由頭不告訴我了。”
“我又不像你一天三變,一個主意得在你肚子裏轉上三百六十圈才能出來。”餘杭亦掀開簾子,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拿起桌上暖好的酒連喝了三杯,全身寒氣都去了大半。
謹慎細致如池清,也沒什麽不好。做出來的事體貼的很,餘杭亦只覺得比宮人伺候的還有周全。
“睡下了?”池清問。
“嗯,許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活潑的厲害,在床上跑來跑去的玩。我讓宮人給他做了把木劍,他很喜歡,睡着了都抱着,看來以後他倒是能當個将軍。”
池清低着頭撚了撚腕上的珠串,不大樂意道:“他是咱倆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儲君,是未來的天子。”
餘杭亦湊過去:“我沒有想去守邊疆的意思。”他知道池清堵得是哪口氣,說是關心孩子的将來,其實還不是怕他不願意待在宮裏。池清這種人,說話都話裏帶話。
“即便有,我也不會放你去。”池清心裏松了口氣,轉而說起別的話題:“三更天了,要不要讓宮人煮些宵夜來吃?”
“你餓了?”餘杭亦笑問。
池清搖頭。他不餓,五更早朝,四更多,他就得起來用膳。現在吃東西,怕是到時候難以吃的下。他只是擔心餘杭亦太好動,所以容易餓肚子。
“我也不餓。”餘杭亦給池清斟酒:“那咱倆就在這裏說說話。”
“好。”
“你想問什麽盡管問。”餘杭亦難得大方。
問什麽!池清脫口便問:“床技是誰教的你?我想聽實話。”
餘杭亦:“……你只在乎這個?”
池清對上餘杭亦的眸子,不錯眼珠地盯着:“在乎的多了,不過無論發生過什麽事情都好,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些事情改變不了什麽。唯獨這個……”
“哦?”餘杭亦音色上挑:“怎麽,我跟人睡過,你就不願和我在一起了?”
說着說着就惱,這臭脾氣。池清悠悠然道:“對,不要你了。”音剛落,就挨了餘杭亦一拳。他看餘杭亦并不傷心,也沒有恨意,只是惱,就知道餘杭亦是信他的,心裏不由開懷。
“唯獨這個。”池清接着說完:“讓我心裏有個疙瘩。除非讓我找出那個人,把他千刀萬剮了,我才能順心。至于你。”池清瞟了餘杭亦一眼,後者打個哆嗦,顯然是被他那“千刀萬剮”吓到了。“至于你嘛,我這人護短的很,就不跟你計較了。”
餘杭亦咽口水:“不管那人如何,你都要把他千刀萬剮不成?他若是個好人,有治國之才,能輔佐你呢?”呸,不講理!
“那在千刀萬剮之前,也得把他的臉給畫上幾道子。”
治國之才跟臉有什麽關系!餘杭亦不能理解池清的想法。他從靴子裏掏出池清送他的匕首,裝作小心翼翼問池清:“要是能找出那人,你能不能讓我親自動手?”
池清分外滿意地瞧了餘杭亦一眼:“允了。”
“那好,你把褲子脫了。”餘杭亦托着下巴打量池清:“我第一刀最想割掉的地方,就是你下面那坨肉。”
“……”
“脫啊。”餘杭亦逼近,把刀放在池清褲子上。
“是我?”池清哪裏能信,他跟餘杭亦前幾次做,餘杭亦表現的根本不像是個雛兒。
“自然是你,不然呢。我這臭脾氣,若是真有人睡了我,我要是不喜歡,肯定想法設法的報複他,我若是喜歡,那也得千方百計的跟在那人身邊。”
這麽說,池清便勾起了唇角。餘杭亦自打從家裏逃出來,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呢。雖然還是有許多不解之處,但是心情舒暢許多。
餘杭亦又道:“其實你心裏那諸多疑惑,我只說一點,你便能自行想通。”
“什麽?”
餘杭亦不答,抿着嘴把池清的褲子給割破了,微涼的匕首直接壓在小池清上,不知是否因着刀涼,池清蹙眉往下瞅。餘杭亦更加得意,把匕首豎起來,刀刃對着小池清,只要他放手,這個吹發可斷的匕首就能把小池清給割下來。
池清絲毫不擔心。餘杭亦經常口是心非,尤其是在那碼子事上,常常喊着不要做,說池清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只一味的索取。可池清真要兩三日不碰他,那家夥還小心眼的抱怨。
要是割了,餘杭亦頭一個損失慘重。
“你不怕?”餘杭亦故意做出要松手的樣子:“你答應我個條件,我就不割它了。現在你的命根子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裏,所以說什麽話都老實點好。”
“它每天都會落在你手裏,這個時候何必拿刀裝樣子。”池清道:“你随便提條件吧,玩這個做什麽?”
也是,小池清确實每天都能摸到。餘杭亦收起匕首,瞪池清:“沒意思,我想不到你有什麽弱點是我能掌握的。”身邊人太強大,有時候仰望的脖子疼。他也沒什麽條件可提,說什麽池清都允他。
弱點?他自然有。池清但笑不語,餘杭亦找什麽弱點,那弱點不就在餘杭亦身上麽?餘杭亦就是他唯一致命的弱點。
“好了,還是回歸正題,你要告訴我什麽?”
“其實,我,我……”事到臨頭,餘杭亦倒不知該怎麽說了:“你信鬼神輪回麽?”
“或許信。”池清也不甚确定,餘杭亦身上的事情讓他往這方面想過,但不敢深入。鬼神之事,超出人力,已非他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餘杭亦吃了口酒,聲音不大:“我死過一次,以為要入輪回之道,不料再睜開眼後,竟然回到了你我成親那日。”
“死過一次?”池清聽的心口悶痛,他無法想象餘杭亦曾經離開過這個人世間。
“嗯。”餘杭亦斷斷續續将他上條命如此死去的前因後果都說與池清聽,說他如何嫁給池清,如何幫池清管理後院一衆色人,如何被誣陷害死池清的獨子,如何被自絕于牢中。
他說完,連喝了半壺酒,才把眼裏的濕意逼退,雖早已不去計較過往種種,可如今提起還是難受之極,畢竟當時身心的痛可半點不假。
良久,暖亭內無人說話。餘杭亦帶了幾分醉意去瞧池清,後者背對着他坐着,紋絲不動。他繞到前面去瞧,看見池清額上青筋暴起,雙目赤紅,在極力忍耐。
餘杭亦蹲下來,握住池清的手,仰視池清:“過去的事了,要不是為了消除你我二人之間的困惑,我都要将此事忘幹淨。我是為了我們的感情更好,若是你難受,就違了我的初衷了。”
“我一直認為,在感情上,我沒有對不起你之事,反而處處包容你,對你可謂是寵溺至極。現在想想,我對你做的哪能及得上你在牢裏所受之苦的萬分之一。”池清垂着頭,不敢看餘杭亦。他還是頭一次,在餘杭亦面前這般自覺肮髒,覺得無顏面對。
“胡說,及不及得上是我說了算的,若是及不上,我又怎麽會忘了那些傷痛,再次站到你的身邊?”
池清不語。
餘杭亦主動把話題岔開:“你怎麽都不懷疑懷疑我說的話,重生之事可是離奇的很。”尤其是池清比常人謹慎,按理不該這麽快相信。
“我信,你方才說那孩子生母的名字,我就知道你所說不假。我迎娶你進門之前,曾為了保護你的安危,選了她懷孕,好幫你擋掉一部分不懷好意的目光。她懷孕之事,在你嫁到大将軍府之前,只有我在內的三人知曉,你斷斷不可能知道。”
“三人?”
“我,她,還有我安排與她通奸的暗衛。”
“所以那孩子其實……”
“不是我的。”池清道:“我在你之前沒碰過任何人。”
餘杭亦心頭一陣歡喜,他終于能明白為何池清為什麽會這麽在乎誰和他睡過的事。不過,這樣一說,他反倒有許多不解的地方:“既然那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為什麽還把我關到牢裏,是為了裝樣子?”
“不會,要是為了裝樣子,我也會把你關到大将軍府的地牢,不會将你交予他人。那時,我應該有什麽事必須要離開,護不住你。”
那時,池清也是逼不得已,誤信他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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