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Act02
星期一是紀曼最不喜歡的日子,原因有三:
第一,必須早上五點半起床,星期一她們組打掃衛生。
第二,必須穿寬寬大大能将兩個水桶裝進去的校服,星期一全校師生在操場參加升國旗儀式,她是護旗手,還是唯一一個女生,沒人替換。
第三,也是令她最頭痛的,他們親愛的班主任季明超老師在高三開學第一天就下達命令:紀曼,今後教室後面的黑板報就全權由你負責了,記得每個星期一下午更換。
紀曼欲哭無淚,起得早不說還回去的最晚。她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小人,這麽遭報複。正當她無比憤恨咒罵着星期一,楊毅過來拍她肩膀,問道:“怎麽了?”她才發現自己把一盒粉筆掰得七零八落,地上竟是一截一截的,忙道:“沒事。”
“沒事能這樣?!說吧,也許我能幫你。”楊毅搬了張凳子坐在紀曼身邊。紀曼覺得他多管閑事,班幹部當上瘾了,敢情什麽事都要插上一腳。剛想說“哪閑哪待去”,突然覺得此人可以擅加利用。整個黑板報除了畫就是字,畫畫自己在行,而文字自然交與楊毅這高材生了。
正當任務快要完成、紀曼心情激動之際,門口站出一個人,是班裏的衛生委員喬妮。紀曼以為喬妮是來檢查教室衛生,看到自己剛扔一地的粉筆頭,一陣心虛,剛想解釋說“自己不小心将粉筆盒弄倒了”,喬妮出聲了:“紀曼,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一趟。”說完特意看了紀曼兩人一眼,似乎對兩人放學後單獨在教室甚是疑惑,心裏有些不快,女人的第六感萌生出來。
紀曼卻怕她走到後面發現一地狼籍,趕忙答應:“恩,這就去。”從凳子上跳下來,一陣小跑到喬妮面前。
“咱們走吧。”喬妮說:“你先走,我還要鎖教室門。”又對楊毅喊道:“大班長,別忙了,晚上九點四十了,一起回家吧。”
楊毅看了紀曼一眼,說:“不了,你先走,忙完這些我就回去。”
喬妮一聽這樣便往教室後面走,邊走邊說:“我幫你吧,早完成早回家。”
紀曼想這下壞了,臉丢大了。卻聽到楊毅不好意思向喬妮解釋:“剛才沒看腳底下,不小心把粉筆盒弄倒了,我這就收拾。”說着準備從凳子上下來。喬妮很是腼腆地一笑:“不用,你繼續寫吧,我來收拾。”便蹲下去開始撿那些粉筆截。
楊毅對紀曼笑了下,攤攤手,意思:你看,這不解決了。紀曼沖他吐吐舌頭,心想,那是大班長你,誰都知道喬同學對你有意思,從高一追到高三,全校都知道,就差當你面說。她還記得兩個禮拜前,學校升國家級重點高中大掃除,一個外班女生路過他們班清潔區,就從口袋裏掉出一包餐巾紙,喬妮看到了,直接将人女生從頭罵到尾,且不帶一個髒字,弄得那女生忒是狼狽,最後哭着跑回宿舍去的。`
辦公室裏。
季明超正在批改作業,作業本上的紅叉叉一個比一個閃亮,令其非常頭痛。心裏慨嘆,明年六月份才高考,但現在學生卻一個比一個浮躁,出問題的一大堆。別的還好,不至于出什麽大事,可那叫岑小東的,簡直就是不良少年,這開學才一個月多,大大小小曠課不下九十節,這次幹脆一個禮拜不來,玩起了失蹤。這父親也叫了,但人還是沒消息。季明超這幾天就沒怎麽睡過,經常做噩夢,有天晚上直接夢到岑小東被一卡車撞死,渾身鮮血淋漓,吓得他一聲大叫從夢中驚醒。老婆在邊上埋怨:鬼叫什麽鬼叫!
季明超是好丈夫,知道老婆壓力大,剛開了公司,卻已經步入虧本行列。如果是從一開始就虧本也就那回事了。可他老婆這公司是第一個月賺了上千萬,得了甜頭後,第二個月業績立馬下滑三分之二,第三個月幹脆成了負增長,第四個月員工直接發不出工資了。最近正猶豫着要不要申請破産,對于老公自然沒什麽好脾氣。而季明超自己也是這學期才升的數學組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這一把火還沒燒旺,岑小東這件事就給澆了個透心涼。不出事還好,出事了,別說組長,就是這輩子能不能當老師還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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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曼進辦公室時正看到季明超抓頭發,一抓掉一撮,再抓再一撮。看得她心驚膽戰,心想這季老師怎麽看都是個帥哥,要沒了頭發成了禿瓢,可不就比2012還要天方夜譚。她怯怯叫了聲:“季老師,您找我。”
季明超擡起頭,扶了扶八百度的眼鏡,指着旁邊椅子說:“恩,坐。”跟所有老師開場白一樣,“知道為什麽找你麽?”
紀曼有時是傻,但不代表笨,她知道在什麽場景該說什麽樣的話。就比如現在她的回答就是“不知道,老師,您說吧。”那意思便是:老師您神通廣大,來去無蹤,學生我怎麽可能知道您老人家的真實想法。其實,紀曼早就知道這肯定又跟岑小東脫不了關系。早上升國旗最後三分鐘總結裏,學校領導有這麽一句話“介于最近學生處反應某班有學生曠課嚴重現象,學校将對此事進一步跟進調查,希望廣大師生以人為本,切實做好份內之事。”就這一句讓季明超從早上不安到現在,好容易将大大小小會議倒騰完,就趕緊将紀曼叫過來。
紀曼以為這老班肯定像前段時間一樣死逼着她交代岑小東去了哪裏(其實,不怪老師,關鍵這倆人同桌平時靠得近乎。)可其不知道季明超壓根就沒往那想,思想特純潔,就想問問紀曼岑小東還在人間麽?
自然,話不能這麽說。老師嘛,要委婉,要以身作則。季明超問了一大堆關于紀曼個人問題,比如最近身體怎樣?各科都還跟的上不?學習吃不吃力?要注意營養。總之,是能問的都問完了。
終于,他清了清嗓子開始進入正題:“那個,紀曼,岑小東最近有沒有跟你聯系?”
紀曼心裏嘀咕:有啊,昨天就有見過。這個時候,她特別想說出來。第一,實在是覺得老師剛才那麽多話太不容易,要以後被發現自己欺騙人民教師被狠命修理,還不如現在提前招供;第二,就是岑小東翻了她衛生巾,這是任何一個女生都不能容忍的。但,最後她還是忍着沒說,原因是左手摸到褲兜裏岑小東送的那塊和田玉,溫溫潤潤的。紀曼一番感慨:今個真算是體會到“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精髓。
季明超在聽到紀曼說不知道後,最後一點星火也給熄滅。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木的眼睛,對紀曼擺擺手,說:“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紀曼緊張半天就等這句話放行,剛一聽到,差點跳起。對季明超鞠個躬,客套道:“老師,那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家,別忙太晚。”說完便轉身走出辦公室,順便帶上了門。要是她此刻回頭的話,一定能看到季明超眨吧着眼睛,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季明超想,罷了,罷了,也就那回事,什麽烏紗帽、搖錢樹,這輩子就沒那命,還是安安份份當咱的平頭老百姓。那岑小東上不上課也無關緊要了,但絕對不敢出啥事。
楊毅一個人站在教學樓前望着樓梯口。
最近天氣開始轉涼,到了晚上更是冷風呼呼。好在早上聽母親話加了一件毛背心,不過手還是有些冰冷。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一熟悉身影從樓梯上下來。他搖着手臂,跟昨天一樣叫道:“紀曼,這裏。”
且說紀曼從辦公室出來就奔回教室,發現燈關了、門鎖了,自己書包、文具,連帶午自修時各科老師發的一大堆卷子還在裏面,而老師們一個個似乎都是提前商量好,要明天上午之前做完。本想要麽回去問季明超要備用鑰匙,可害怕自己一個緊張說漏嘴供出岑小東去向,這正垂頭喪氣從樓梯下來,卻聽到楊毅叫自己,一眯眼更是看到他肩膀上那兩個大書包,沉甸甸的,頓覺柳暗花明。
紀曼一陣小跑,氣喘籲籲到了楊毅身邊。“我還以為你和喬妮兩個人一起走了呢。”楊毅說:“是要走,不過某人東西忘了,所以我讓喬妮先走,在這等某人。”紀曼笑呵呵從楊毅手中拿過自己書包,說:“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毅道:“我也沒指望聽那句‘謝謝’,星期三中午你請客吃飯就成。”說到這裏,紀曼覺得楊毅肯定早有預謀,算準了她包子性格。不過,她倒沒拒絕,橫豎人家今晚幫了忙,請客吃飯算是謝禮。
“行,星期三中午請你,不過先說好,貴的我可請不起。”紀曼雖答應請客,但也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母親退休工資三千朝上,父親在省委當秘書,錢上面倒真沒短過自己。但紀曼老早就聽母親提起過(雖然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退休後要和老紀(紀曼她爸)一起去海南島觀光一番,再去去日本看看富士山上的櫻花。就現在這點錢,塞牙縫都嫌不夠,能省就省。
楊毅笑道:“不點貴的,就學校餐廳,總共下來三十元不到,這下該放心了吧。”紀曼剛想說“好”,但一聽是學校餐廳,遇到熟人幾率很肯定比中雙色球大多了。她委婉道:“其實,外面也可以。”楊毅以為紀曼對自己不好意思吝啬,便道:“行了,就這麽說定了。如果真覺不好意思,下次咱們到外面吃,不過,要我請客。”
前面的紀曼倒沒聽清楚,就記得後面那句,而且還是最前的倆字:下次。
這算不算是“預約”呢?紀曼想。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支持啊!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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