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Act24
滅空一切的硝煙,在身體四周決絕炸裂,如同岑小東現在的心情。當手榴彈在半空炸開的時候,他看到了大樹後面那人堅毅如冰的表情,然後就好像回到了十四年前,在那個冰冷潮濕的屋內,在她離開之前,也是這樣的堅毅表情望着自己。
一切恢複了平靜,岑小東擡起了頭,耳朵邊,頭發上,到處都是石子、碎片,以及零落成泥的枯葉。
他凝眸去望,那棵樹後卻沒了任何影子,就好像剛剛那個救他跟紀曼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難道,這又是一次虛幻?可為何背上、耳側,那略微紅腫的劃痕清晰明了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紀曼縮在岑小東懷中,頭發被雪和泥沾滿,看起來特別狼狽,但她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溫暖。在爆炸當口,岑小東将她緊緊護在懷中,那細弱的胳膊卻充滿了巨大的爆發力,那麽的安全。往常嬉鬧、鬥嘴的情景連綿不斷地在她腦海中湧現,揮之不去。
她沒想到,在生死攸關的剎那間,岑小東會将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媽……媽……”
紀曼聽到岑小東聲音,而後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進了脖子,那麽的難過和悲傷。她的胸口似堵了什麽,呼吸都變得困難。
岑小東倏地爬起,朝着Jane消失的地方奔去,邊跑邊喊着:“媽,媽,媽媽!”
眨眼間就奔入密林之中,只留下雪地上深深而淩亂的腳印。
紀曼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和土,抖了抖衣服和頭發,木橋上一陣風刮來,一個人就跳到了她跟前。哭得nei是個唏哩哇啦的,鼻尖凍得通紅通紅,正是坐着王國安車來的梅景童鞋。梅景拉住紀曼的衣袖擦着鼻涕,哽咽着說:“曼曼,你怎麽來這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見了閻王,我的小心肝兒都被你吓沒了,還好你沒事,不然,不然我就哭死了我……嗚嗚……”
紀曼頓時就郁悶了,無語了,想揍人了。這衣服雖然被彈灰弄得是灰衣土樣的,但至少沒什麽腌臜東西,這梅景一來就給上了“佐料”,樣子看起來還真不賴,夠紀曼吃一頓吐三次了。
“沒事吧你?”紀曼費力将袖子抽出來,絲毫不理會梅小受臉上的可憐兮兮。
這一問,梅景就驚醒了,想到了自家姐姐,趕忙說:“曼曼,你有沒有看到我姐啊!”
“林老師?”紀曼皺了皺眉頭,“你是說林老師拿了贖金一個人來了這裏?”
梅景猛點頭,跟小雞啄米似地。
紀曼很想告訴梅景林老師在哪,但她的确不知道,就連自己怎麽上的山,走的哪條路都一問三不知,何況別的呢,于是搖頭道:“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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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剛充滿希冀的眼神瞬間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嘴裏嘟嘟囔,一臉氣憤地說:“都怪那臭哥哥,車開的跟驢拉磨一樣,我姐要是出什麽事,我這輩子鐵定跟他沒完!”
“你丫跟誰沒完啊你!沒大沒小的,敢情想翻天啊?”王國安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對岸,恰好就聽到了梅景埋汰他的那幾句,頓時就窩了一肚子火。心道:你個小兔崽子,等救了人回去再好好拾掇你。
梅景臉一僵,又拉住紀曼的袖子,對着王國安露出友好笑容。
轉瞬間,局面被猛禽312小隊以及M市刑警大隊控制,那些拿槍拿棒的混混們一個個都被卸掉了武器,靠着牆手抱頭半蹲着,凄凄慘慘,慘慘戚戚。之前的大火也被警方撲滅,卻還是燒毀了很多,到處都是灰燼煙霧。
“報告隊長!場面已經控制,未發現王女士母女。”一名特種兵一個敬禮道。
“金三叔呢?找到沒有?”王國安問道。
“哎呦,別推啊,我走,我好好走還不成麽。”一人哭喪着表情慢吞吞地走到王國安跟前,正是之前紀曼見到的被衆人叫三叔的人。
“報告隊長,此人正是。”
王國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瞧越覺得奇怪,就覺得此人渾身上下一股老流氓味道,哪來的黑幫老大氣派,問道:“你就是金三叔?”
那人窩着背,縮着腦袋,戰戰兢兢地說:“嗯,我是。”
王國安頓時就覺得一臉黑線。
“你們綁架的人在哪?”
那人欲哭無淚,撇了紀曼一眼,結結巴巴道:“不,不就在跟前麽。”
王國安一巴掌拍在那人腦袋上,“我說,哥們,咱沒空跟你耗着,王董事長現在在哪?”
梅景随即從地上扔了塊石頭過去,雖偏了準頭,聲勢卻不弱,提着嗓子道:“趕緊說,你們把我小姨弄哪去了?”
“大姐,呃不,大媽,呃錯了,大奶奶,我真不知道你們說得那什麽王還是馬的董事長在哪,我丫就抓了倆小娃,一個就在那邊站着呢。”
金三叔指着紀曼臉皺得跟老羊皮似地。
紀曼覺得丫現在的模樣跟哈利波特上鄧布利多臉上的皺紋有的一拼,一根一根的,深得跟溝渠一樣。
牆根處忽然一陣喧鬧,接着紀曼他們就聽到一聲音,特沸騰,特火爆,特牛叉。
“金三子你個挨千刀的,咱幫的面子裏子都給你丢盡了,你媽的爺爺祖宗上輩子不長□啊!頭掉了也才碗大的疤,這還沒大刑伺候嚴刑逼供的你就什麽都抖出來了你,你媽的人都給你丢光了,你怎麽不脫了褲子當街裸奔啊你!”
話說這跟一潑婦罵街跳腳的男的,正是之前讓人搶了岑小東照片,而後又綁了岑小東的黑崽。人看到金三子唯唯諾諾,三腳踢不出個屁的慫樣子,頓時就火山爆發。
王國安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兵哥哥就跟得了聖旨一樣,嗵一聲,将黑崽按跪在地,再嗵一聲,臉對着牆來了個親密接觸,那鼻血頃刻就噴出來,呃,是流出來了。人一下就迷糊地不着東南西北,要不是還扶着那牆,估計已經暈倒在地。要被岑小東看到這般光景,就是拉着王國安say love都是有可能發生滴。
“我再給你次機會,金三叔,你最好掂量掂量,該說什麽話,就趁早給哥們說了,不然……”王國安手底下那幫兵各個開始摩拳擦掌,紀曼離得遠都聽到那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滲得慌。
那金三子一下就給吓哭了,泣道:“我說我不裝,你們偏要我裝,嗚嗚,露餡了吧,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找我媽去……”
嘩啦一聲,紀曼就覺得那河面上的冰都被人這句給生生凍裂了。
周圍人一個個都滿臉黑線,被雷的外焦裏嫩。
紀曼比他還想哭,心道:大哥,您這多大了啊,人小蝌蚪找媽咪都比你堅強!
王國安表情開始變得凝重,問道:“你不是真的金三叔?”
那人嗚啦着嘴抽泣着:“當然不是,都是他們非要我裝,說什麽裝了有錢拿有肉吃,還說我長得像,別人都認不出來。”
王國安一拳砸在旁邊的樹幹上,枯枝震顫。
“媽的,壞了!”
那句“壞了”剛落,樹林中就傳來槍聲。
王國安二話沒說,從後腰拔出手槍,保險栓一拉,就往槍聲那邊尋去。
岑小東踩着雪,沿着腳印追逐,他拼命地奔跑,叢林、樹木飛快的朝後掠去,甚至驚飛了幾只松鼠。他心想那年的他那麽弱小,沒有能力去找媽媽,可現在他長大了,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跑了一陣,因為路滑,摔了幾跤,渾身滾着雪,特狼藉,雙手抓在雪地上,通紅通紅,凍得有些發麻。但岑墒端槍保護他的情景,那麽鮮活的在他腦海中翻湧開來。
決絕,冷靜,震懾一切。
他有些難過,想到岑墒如此決然地離開,心道:媽,你還要抛棄我麽?跟十四年前一樣的抛棄我?可我,又怎麽會讓你再一次抛棄呢?
腳印到了一棟白色小木屋前就失去了蹤跡,雪太大了,痕跡都被覆蓋完全。
岑小東以方圓十米內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便将希冀放在了木屋內,縮着身子慢慢靠近。依稀間,木屋裏有聲音傳來,很小,但可以肯定不止一個人。
木屋內,昏暗一片,原本放在地上的兩個咖啡杯四分五裂,不知被誰打碎,地面桌子上放着一盞燈,木頭罩,節能燈管。林溪上前,摁亮了桌燈。一時間,燈光有些刺目,過了會,眼睛才适應開來。她掃視一周,就見杯子碎裂的地方一灘咖啡澤,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一截黑色膠布,接着電話就響了。
林溪一把摁通,有些氣急道:“你在哪?你把我媽弄到了哪?”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除卻輕輕的呼吸聲。
“你報警了?”那人幽幽道。林溪一怔,想到了梅景滿臉擔心的樣子,咬了咬牙,鎮定道:“沒有。”那人又不說話了。林溪理了理頭緒,繼續道:“錢我帶來了,一千萬,一分不少,我都給你,只要你放了我媽媽。”
“我可以放了你媽媽。”那人輕聲道,語調突然一轉,“可是,曾賢偉會放過我麽?”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殺了他,殺了他,我讓你們母女團聚。”林溪抽吸一聲,一字一句道:“你個瘋子!”那邊哈哈大笑,電話裏繼續傳來聲音:“你跟你媽真像,你媽她也這樣說我。”
忽然,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叫。林溪驀地攥緊拳頭,指尖發白,恨恨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林小姐,你放心,我心疼你媽媽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讓她有個三長兩短呢?你只要乖乖聽話,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保證,你媽媽一定毫發無損的站到你面前。”男人在那邊笑得奸詐,道:“現在将錢箱放在書桌上,對,正中央,拉開桌子右邊第三層抽屜,那是我送你的禮物,不要太感謝哦。”說完,男人挂斷了電話。
林溪照着那人說得拉開抽屜,一把銀色外殼勃朗寧手槍封在一個透明塑料袋內,槍身因為燈光照耀下發出光亮。
忽然,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作者有話要說:蒼天啊,大地啊,神馬時候文能完結呢?真尤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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