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Act25
岑小東蹑手蹑腳地走近木屋窗戶邊,稍微往裏瞄了眼,卻昏暗的厲害,什麽都看不清楚。一陣寒風從身後吹來,格外的冷,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剛想跺跺腳去去寒,咯吱一聲,木門開了,一股血腥氣飄了出來。
岑小東驀地愣住,就見白色條木門上挂着一個人,準确說是半靠着一個人,額頭上全是冷汗。後背緊緊抵住門框,左胸口一個銅錢大的洞,正汩汩冒着鮮血,木地板上已然流了一大攤血跡,紅豔豔的,令人害怕。
那人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希望,左手緊緊捂住傷口,右手握着一把黑色手槍,朝他艱辛地挪過來。
岑小東有些害怕,雖然他跟着虎子見識了很多幫派惡鬥,但都是棍棒,從沒真槍實彈過。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受了槍傷,還流了這麽多血。那人面色蒼白,好像随時都會死去。他不知道這人是誰,本能得就想跑開。卻聽到那人艱難而虛弱的聲音,仿佛用盡了所有生機,說:“別走,求求你,求求你去救……”話還沒說完,“嗵”一聲,那人就栽倒下去,血拖了一地。
“喂!你怎麽樣了?別死啊,趕緊醒來!”
岑小東蹲□去拍那人的臉蛋,卻不見氣色,忙将手指放到那人鼻下,微弱的氣息傳來,岑小東松了口氣,癱坐在一旁,心道:還好,還沒死,活着。
正想要如何是好,就感覺到袖子被人拽住了,手心一涼,那人就将槍塞到了他手上,瞪大着眼睛望着岑小東,拼命擠出幾個字,“去救,去救……”說的當口,另外那只手指了指木屋東北方向,那邊林木更盛,枯枝大雪。
岑小東一驚,說:“喂!喂!你說話,救誰?救誰啊?”那人艱難地想要繼續,卻半個字都發不出來,頭一歪,徹底昏迷了過去。
“喂!喂!別睡啊,我,我不會開槍啊!”
岑小東欲哭無淚,看着那人緊閉的雙眼徹底傻愣了。他手裏握着冰涼涼的槍,身邊躺了個半死不活的血人,天空中紛揚着鵝毛般的大雪,整個世界都變得寒冷而蕭索。他記得他是來找岑墒的,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岑小東仔細看了看身邊的這個男人,濃眉大眼,五官清秀,一臉正氣,應該不是黑崽那類的小混混。他昏死前,拼盡一切要他去救的,一定是他最珍惜的人,不是愛人就是朋友。岑小東忽然有些害怕,他是沿着這條路找尋岑墒的,難道說,男人讓他去救的人就是岑墒,他的媽媽?或者,他媽媽已經出事了?
想到這,岑小東手心開始冒汗,神經緊張開來。他顫巍巍地握住槍柄,鐵制的,比小時候玩得玩具手槍重的厲害。他給自己打氣:岑小東,你行的,你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了,要去保護你愛的人。
他站了起來,踢了踢腳底黏住的雪塊,眼眸上閃過一絲決然,往東北方向跑去。
王國安神情戒備地打量着四周,悄悄移動着步子,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打草驚蛇。山上到底比市區冷的多,雪很大,不一會就落滿他的肩頭,甚至長長的睫毛上忽閃着白絨絨的雪花,差點擋住視線。
槍聲是從這邊傳來的,雖然聲音比較小,但以王國安對槍械的了解,剛剛那起槍戰起碼有四人以上的火力。如今金三叔手下大部分已被警方制服,剩下的肯定就是些刺頭難纏了。那麽,與其發生争鬥的又是哪一方人馬呢?
王國安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穿過一片樹林後,就看到了那棟白色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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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門在風雪中搖曳,來回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響。
而門前靠右的走廊上,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閉着眼睛,已然迷離。
王國安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看清了那人的臉。剎那之間,滿目震驚,似是無法相信。他幾步奔到那人跟前,半跪着,将頭放到自己膝蓋上,“毛子,醒醒!毛子!”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四周靜谧的可怕。
王國安紅了眼睛,将人狠狠抱在懷中,他沒想到曾經親密如間的夥伴,再見,卻是如此樣子。雖然他知道,這是作為一名警察,一名卧底,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可他還是感到了心痛,難受,仿佛整個胸膛都被撕裂開來。
他還清晰明了地記得,三年前的那晚,倆人打完槍後,窩在槍房裏喝酒,一瓶接一瓶的喝,喝得酩酊大醉,之後,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再然後,天亮了,懷裏這家夥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生疼生疼,然後丫告訴自己要離開。
王國安沒問,幹他們這一行,遲早都要經歷某些事情,獨當一面。當年他被上頭派去金三角作警方內應也是這般砸在毛子胸膛上,用以表達兄弟間最親密的友誼,也用以暗示對生命的珍重。
那一拳的暗語即是承諾:以吾起誓,必當回歸!
那一年,他去往金三角,經歷坎坷,傷痕累累,幾乎喪命。
可無論如何,他回歸了。
可毛子,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
那鼻下的氣息越來越弱,胸前的傷口依然往外淌着血,好像要流幹流淨。王國安脫下防彈衣內的T恤,将毛子胸前的傷緊緊綁住,接着摁響了左耳邊的通訊器。
“猛禽2號聽令,密林深處,白色木屋前有人員傷亡,請盡快根據系統定位,申請醫療支援!”
“猛禽2號收到,即刻派人增援。”
王國安将毛子緩緩放在地上,咬着牙道:“毛子,猛禽小隊丫都是鐵铮铮的漢子,你他媽的一定要給老子撐下去!”
M市刑警大隊以及猛禽1號、3號正在打掃戰績。那市公安局尚銘一臉的笑容,電話打得nei叫個燦爛。
“喂,首長啊,嗯,是我,小尚。我現在人就在溫泉度假山莊,現場已經被我方控制了,此次收獲真不少啊,一共抓獲罪犯32名,搜出槍支彈藥若幹,以及五百公斤冰毒……”
梅景看着尚局長正眉飛色舞地顯擺着,嘩啦一下那笑臉就給垮了下來,然後她就聽到尚銘電話那頭傳來雷霆般的火爆聲音:“我管你什麽收獲不收獲的,秀芳呢?小溪呢?人呢?你給我找着了沒啊你!”
小尚同志愣是被王老爺子的一聲吼弄了個滿頭是汗,忙不疊地說:“首長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絕對保證令嫒母女的安全……”又一通吧啦吧啦,大雪天的,丫竟然從西裝褲口袋拿出粉紅色的手絹擦起了汗,真乃千古奇談。
梅景抱着胸蹙起了眉,用肩膀推了推紀曼,兩眼無神地說道:“曼曼,我怎麽覺得這尚局,丫不是話痨就一女的。”
誰知推了幾次,紀曼都沒應聲。
梅景就覺得不對勁,轉頭一看,紀曼丫一副愁雲慘霧、失魂落魄的樣子。
“怎麽啦你?”梅景眨着眼問。
“沒什麽。”紀曼蹲□子,兩手在雪裏一通忙活,一會就揉了個雪球出來。
梅景知道紀曼擔心岑小東,尤其剛剛密林深處忽然響起了槍聲。
“別擔心,岑小東會沒事的。”梅景安慰着紀曼,順便将紀曼弄出來的雪球敲碎,繼續道:“再說,我小舅已經跟過去了。我告訴你,他可是神槍手,槍法可準了,什麽槍都會玩,而且還是蟬聯三屆的全國軍界散打冠軍。有他出馬,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紀曼依舊不聲不語地捏着雪,壓根就沒聽見梅景童鞋說得那些吹噓王國安的話。要說此刻,她的确是擔心岑小東來着,腦海裏不停閃現岑小東剛剛流淚的樣子。從Jane醫生的出現到消失,岑小東似乎将一生的眼淚都流幹了。
她終于相信了書本上的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而剛才,該是他最最傷心的時刻吧。
紀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如此的在意岑小東,甚至于因為他的一兩句玩笑話而慌亂不堪、心亂如麻。在手榴彈爆炸後,她雖然被他好好的護在懷中,卻也受到了波及,腿肚子被冰塊擊中,疼了老大一會,甚至現在那裏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而當時,岑小東是整個後背都暴露在外,應該比她還要來得嚴重,可他卻停都沒停,就跑去追Jane醫生。
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是什麽支撐着他,不顧一切,奮勇向前,無所畏懼?
又是什麽支撐着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逃學逃課,背包生涯?
她有些恨Jane醫生的殘忍,她明明活在這個世界上,明明離岑小東是那麽的相近,明明知道他找她找的那樣辛苦,可為什麽?為什麽不與他相認呢?
然後她忽然想起小時候讀過的一首詩,名字叫做《你是什麽》。
如果是光,就請照亮前方;
如果是海,就請洶湧波瀾。
如果是風,就請江南綠遍;
如果是你,就請留在身邊。
……
岑小東,你,是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嗯,偶突然發現偶寫的人物太多鳥,一個個都冒出來了,撓偶滴手心。唧唧歪歪着“讓偶主角,讓偶主角”,表示究竟誰是打醬油滴!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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