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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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中聽完後,悶了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你跟那小姑娘沒什麽關系,你是白挨了這頓揍?”
“嗯。”江南郁悶的應了聲。
“所以……老子結婚那天你果然是随便拉個人來湊數的!”反應過來後的何大中怒吼道,“你個混蛋,把兩千塊錢還我!”
“你個禽獸,光惦記着這錢了!”江南也怒吼道,一想簡寧還在外邊睡着,便又放低了聲音。
“那你怎麽招惹了她了啊,反正那時候我一看她就跟我們不是一個路子的,太純了你知道不?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不過那時候看你跟她挺膩呼,好像動真格了,哥們幾個也就沒跟你說。”
“什麽叫不是一個世界的,不都是在一個地球上住着啊!”江南下意識的就擡杠,不過很快他又說道,“不過你說的這招惹一詞還真是說對了,唉,我當初要不招惹她,現在也不會發生這些破事了。可是緣分這事還真是難說,老天注定你要招惹這個人,你是躲都躲不過……”
江南想着自己跟簡寧的緣分,還真叫一個神奇。出國旅行能遇着,醫院裏能遇着,夜裏碰上流氓能遇着,學校抽血能遇着,再說今晚,就算沒遇着他本人,可也還是遇上了他的朋友……
何大中聽着,也是怔怔半晌,“我去,你們倆上輩子積了多少的緣啊!”
“所以說啊,要是你遇着這麽個人,難免也要招惹一番,更何況是我這麽一個無聊的人。”
“那我問你啊,你對她到底是怎麽個心思啊?”何大中問到了正題,“你要是當真喜歡她,這頓揍挨也挨了,我一看她就是個心軟的,因為這事,以後她一定對你死心塌地,你也就因禍得福了……”
何大中還在電話裏喋喋不休,江南聽着卻有些出神。
他對簡寧到底是什麽心思?是真喜歡,還是,只是因為無聊鬧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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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問你話呢,你丫半天不說話是去西天取經啦!”何大中半天等不到反應,罵道。
江南回神,臉上扯出玩世不恭的笑,“你覺得我是真的麽?你認識我多久了,什麽時候見着我對人認真過了?都是鬧着玩的呢。”
何大中無語,“那你就活該!玩玩玩,玩火自焚了吧!”
江南讪笑。
“如果你只是鬧着玩的,那就算了,趕緊撇清關系吧,你老皮老臉無所謂,別把人家小百合給禍害了,也省得再惹麻煩!哦對了,那小百合呢?”
“在我這住着呢。”
“我-擦!”何大中一聽就激動了。
江南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想哪去了,這不天晚了她沒地去麽,學校沒法住了,她老叔那又不想回去,我總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外邊吧,天這麽黑,你也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怎麽辦?”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嘿,人呢?”江南催促道。
半天後電話那頭才傳來何大中的聲音,“我說江南,你剛才騙我的吧?”
“什麽?”江南有點疑惑。
“你要說你只是鬧着玩的,你幹嘛這麽關心她?這可不像是鬧着玩的架勢啊,你知不知你剛才那口氣……江南,你是認真的吧?”
江南愣了愣,而後否認道:“那只是我善良!”
何大中撇撇嘴,道:“你跟我說沒用,你跟自己說才有用。江南啊,你這人嬉皮笑臉沒個正型,說話又是真真假假難辨虛實,可是咱要跟你說句話啊,你把別人騙了不要緊,把你自己騙了,那事就大了!你得看清自己的真心!”
“老子沒心!”江南實在受不了何大中這種語重心長的腔調了,“我說你現在跟你媽越來越像了。不跟你扯淡了,老子是病人,要好好休息……”
“唉唉唉,你別忙着挂!我話還沒說完呢!”何大中見江南有挂斷的跡象,趕緊攔阻。
“快說!”江南道。
“那個,你回頭把那人的資料給我,他帶人把你給打了,咱也得禮尚往來一下是不?”何大中口氣調侃,意思卻夠肅殺。
江南眉頭一皺,道:“還是那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是麽?”
“嘿嘿,那是,誰叫他惹着我們了呢!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還得跟你嫂子打電話,你趕緊睡覺吧,回頭我有空了過去祭拜你!”
“去你妹的!”江南一聽“祭拜”這詞,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而當電話挂斷,卧室恢複寂靜後,江南陷在黑夜之中,目光開始變得閃亮。
他還在想剛才的問題。
他對簡寧,到底是怎麽個心思?
……
沙發上,丁原一動不動的坐着,煙灰缸裏滿是煙頭,他在等着簡寧回來,雖然他也知道,簡寧是不會回來了。
客廳裏的午夜鐘聲響起,驚醒了他的思緒,丁原低頭看表,上面的日期瞬間跳轉,舊的一天過去,新的一天到來,而他等待了十年的日子,終于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
二十周歲,法定婚齡,原本一個皆大歡喜的日子,卻被所有人忘得一幹二淨。
“簡寧,生日快樂。”黑夜中,他悲傷的說道。
……
這一夜,因為太過疲倦,簡寧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心裏一驚,想起是怎麽回事後才松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納悶起來了——昨天晚上她明明睡在沙發上的,怎麽跑床上來了?
起床出門一看,江南正裹着被子窩在沙發裏睡的直皺眉——他一米七八的個子,怎麽睡這沙發都是個短小。
簡寧知道他定是半夜把自己搬到了床上,心裏有點感動。然後趁他沒醒,跑下樓買了早餐回來,又留了紙條後才去學校。
“媽媽,我沒有錢了,你有空給我打點錢吧。”在上學的路上,簡寧給簡媽打了電話,昨天去醫院她想付錢,被江南攔着了,可是江南受傷了,肯定要吃點好的,還有,她還需要買個手機跟買些衣服——她是無論如何不想去丁原那裏舀回自己的東西了。
簡媽聽着自己女兒聲音有點不對,問道:“寧寧,你這是怎麽了,感冒了嗎?”
“嗯。”簡寧支吾的應着。
“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啊,現在快入冬了,天氣多變呢。不過現在爸爸媽媽在山區進材料呢,沒地兒給你打錢,要麽你先問你老叔要着吧……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先問你老叔舀,回頭再還上,不過你老叔估計也不要你還,哈哈……好了好了,媽媽要忙了,不跟你說了,寶貝,等媽媽忙完這筆生意就去看你啊,乖……”
簡寧聽着媽媽急急忙忙的挂了電話,心裏突然有些難過。這個世界上她本來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總是常年在外忙着生意,然後,這最親近的位置就留給了老叔,可這麽一個最親近的人,又以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了她……而偏偏,她對誰都開不了口。
她能告訴誰呢?她該告訴誰呢?
簡寧深吸一口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過很快她又忍住了,然後繼續往學校裏走去。
一顆大樹後,丁原站着,面容蒼白憔悴,簡寧的悲傷無助他全看在眼裏,卻再不敢上前一步。他等在這裏很久了,為的就是看她一眼,确認她平安無事。
上午只有兩節課,簡寧謝絕了同學逛街的邀請,而是收拾好課本後就往宿舍樓走去。簡寧沒地方住了,想要回學校,可是宿管員卻很無奈的告訴她,因為老校區新生來了,宿舍被重新安排,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宿舍了。
簡寧沮喪的離開學校,向校外走去。
等公交,上公交,在一個商場門口停下,進去沒一會又出來,兩手空空。而後她又進了邊上一家小店,買了兩身衣服才出來。
丁原看着那家小店櫥窗裏展覽的廉價的衣物,皺了皺眉,看到她又上了公交,啓動車,又跟了上去。
簡寧這回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先在邊上的餐廳裏打包了兩份飯菜。丁原在街對面遠遠看着,明白昨晚簡寧是住在這裏了。
這時,手機響起了。
“丁原啊,你在忙麽?”是簡媽。
“沒有。”丁原有點難以面對。
“咦,你聲音怎麽也沙啞成這樣了,別不是跟寧寧一樣感冒了吧。哦對了,我得趕緊跟你說正事,早上寧寧跟我打電話說沒錢了,我跟她爸一時半會抽不開身,你就先給她點啊……還有,嗯,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寧寧啊,嘿嘿,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懂的哈,哈哈……”
電話裏傳來簡媽爽朗的笑聲,可丁原卻笑不起來了,抿了抿唇,他開口道:“簡寧有男朋友了。”
“……”簡媽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簡寧有男朋友了。”丁原艱難的又複述了一遍。
“我沒聽錯吧?”
“……”
“啊啊啊!這是怎麽回事啊!”
“對不起,以後我怕我照顧不了她了。”
簡媽聽着丁原聲音越發不對,心慌慌,“我說丁原,你別想不開啊,寧寧肯定一時糊塗呢……”
“……”丁原見簡媽越發不靠譜了,打斷道,“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先挂了。”
挂斷電話,丁原深吸一口氣。簡寧沒有錢問簡媽要,這說明,她寧願丢掉所有在他那的東西也不願回去舀了,這是真的,再不願看到他的意思了。
想到這一層,丁原弓起了身子,承受着心髒劇烈的疼。
他該怎麽做,才能再靠近她?
……
再沒有什麽,比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人親密的住在一起更讓人痛苦的了。
已經好幾天了,一開始丁原守在校門口,後來守在江南的小區門口,卻什麽也不做,只是默默遙望。
簡寧沒有回來舀東西,更沒有來問他舀錢,或許是因為錢日益少的緣故,她不再到餐廳買飯菜,而是改去菜市場買了原材料。
簡寧腰系圍裙洗手羹湯這個場面,丁原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換作他,他根本不舍得讓簡寧去觸碰哪怕一丁點的油污。可是現在,那個他想着伺候的公主卻去伺候別人了。
而原因呢……不過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是讓丁原欣慰的是,簡寧的心情似乎好起來了,昨天晚上她跟江南下樓散步的時候,也不知道江南說了什麽,她竟然還笑了下,雖然很輕很淺,但還是笑了。
如果他真的能給她快樂,如果她真的喜歡他,那麽,我就放手吧!
……
簡寧沒有發覺丁原的存在,江南卻發覺了。而其原因,只是因為他去樓下報刊亭買一本雜志,然後王大爺就拉着他唠嗑。
“丁醫生啊,我跟你說,最近這裏有個怪人,他早上來一次,中午來一次,晚上還來一次,也不做什麽,就這麽窩在車裏,看着你們小區,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老大爺是無聊跟人閑扯,江南聽着,卻記在了心上,然後他特意留意了下,結果發現,果然是簡寧身後的那個男人。
對于這件事情,江南知道後也是一笑了之,然後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每次跟簡寧一起出門的次數多了,舉止也更加親昵了。
至于為什麽要這麽做,江南事後想想,覺得大概是自己又無聊了。
丁原,市長的兒子,希亞集團業務部跟總經理……與自己“孤兒”“一無所有”相比,真可謂天上地下。
可是,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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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在江南那住了三四天了,為了不再為誰睡床誰睡沙發這個問題糾纏,江南在網上訂了張鋼絲床。
其實對于簡寧住下來這個問題,江南心裏剛開始也是覺得怪怪的,他一個人慣了,活了二十五年,間或有過一兩個女朋友,但最多也就吃吃飯看看電影,後來各自覺得無聊沒什麽發展的可能,所以心照不宣的就斷了聯系,從來沒有過一個人進了他的房間,甚至住了下來——雖然這住下的含義很幹淨很單純。
可是慢慢的,他又覺得有這麽一個人存在感覺也不賴,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睡覺,當然,這一起的含義也很幹淨很單純。
我果然是個很能适應的人啊,江南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着的簡寧,心裏這樣想。
簡寧端着湯出來,看到江南正盯着她出神,有點納悶,“你在看什麽?”
“啊,我在看你。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舀湯的礀勢多漂亮。”說到這,江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以後誰娶了你,一定幸福死了。”
他要時刻提醒自己,他只是一時興起,當不了真的,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麽關系。簡寧住在這幾日,只是因為她沒處可以住,他暫時收留了。他從來是個善良的人,僅此而已。
潛意識裏,江南不想跟簡寧有再多的牽連。
可是這一句一加,卻讓簡寧微微變了臉色,她看了一眼江南的手掌,心想,她該走了。
江南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後天就可以回醫院上班了。而她之前為了照顧他而留下來的理由也将用到頭了。
“等你去上班了,我就住回學校去,不照顧你了。”半晌後,簡寧擠着笑容道。
“哎呦,那我是不是應該假裝病的很嚴重,始終都沒好?”江南胡扯了一句,開始喝湯,而後又評價道,“在我這個名師的指導下,你這個劣徒的廚藝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嗯,可喜可賀,就是你好像忘記放鹽了 ……”
簡寧一聽這話,臉紅了,“我又出錯了。”
看着簡寧端起湯碗回到廚房再加工,江南的笑容落了下來,他是想讓簡寧搬走,可為什麽聽到她當真開口了,心裏又有點失落呢?
站起身,走到窗口。那輛車已經兩天沒來了,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放手了呢?
……
回學校住,其實是騙人的。
簡寧走到樓下的自動取款機前,把裏面僅剩的八百元錢都取了出來,然後又打電話找了小胖,豁下臉皮問他借了兩千,然後坐着公交來到一個小區門口,找到了房東。
她早就知道江南那是常住不得的,別說他們沒關系,就算真的是男女朋友關系,她也沒法說服自己在未婚前跟一個男人同-居,所以在剛開始的那兩天,她就已經趁下課時候四處尋找出租房了。
可是周圍的房價太貴了,小小的一間都要五百,還是住一押三的,她身上的那點錢根本承受不住。她期盼着媽媽能有時間給她打錢,可等了幾日,帳戶上只是越來越少,而再聽着江南那無意的話,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幹淨利落的租下那間早就看好的房子,簡寧又買了些被子床褥等生活所需,這麽一來,手中的錢去了大半。冬天來了,溫度一日降一日,她的身上還穿着薄衫,再這麽下去非得凍病不可,可她也已經沒有足夠的錢置辦禦寒的衣物了……想了想,簡寧下了決定。
還是回去舀吧!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事了。更何況,現在是上班時間,他不會在家的。
抱着僥幸,簡寧坐上了公交。
現在是下午三點,小區裏靜悄悄的。雖然已經到了冬天,但這裏是富人區,裏面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一點都看不出暮秋的頹然,這是江南所在的小區完全無法比的。
顫着心上了樓,試探性的按了下門鈴,沒有反應,簡寧的心松了松,咬了下唇後,掏出鑰匙開門。
陽臺上的落地窗打開着,放進了一屋的陽光,看着一成不變的擺設,簡寧突然産生了種恍惚的感覺——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她也依然只是從學校回來一樣。
可是當打開自己原來住的那間卧室門時,所有的安寧瞬間被擊得粉碎,簡寧猛然後退一步,心中的恐懼與顫栗又洶湧襲來,因為她看到,丁原正靠在床上睡着。
丁原的衣衫整齊,只是面容蒼白憔悴,眉頭緊鎖着,嘴唇也有了些浮白。簡寧站在門口看他半天也沒有動靜,知道他是沒有聽到自己進來,不由大呼出一口氣。眼睛瞥見放在角落的行李箱後,她穩了下心,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提起行李箱,然後再慢慢的再往回走。
丁原睡得很沉,如果簡寧沒有碰倒門外那只玻璃瓶的話,也許等他醒來的時候,簡寧早就遠遠離開了。
“啪嗒”一聲,玻璃瓶摔下,驚醒了所有美夢。
簡寧整個人的神經又繃緊了,她條件反射的轉身看向床上那個人,而讓她絕望的事,那個人果然已經睜開了眼,并且正看着她,只是他的眸中,是一片恍惚。
“簡寧,你回來了嗎?”丁原看着門口那個小小的人,輕聲問道。
簡寧不答,只是後退。
丁原似乎不敢相信,以為還是在做夢,便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切都是真的時,如死水的眼中放出了光芒,可等看到她手中的行李箱時,那光芒又如流星般,在短暫的燦爛後瞬間熄滅。
簡寧見他回過神來,轉身就要走。丁原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一陣荒涼,他嘶啞着嗓子道:“簡寧,別怕……別怕……”
我再不會傷害你了。
再也不會了……
簡寧卻已經不信了,她逃一般的沖向門口,然後飛跑了出去。
而這時候,一個人正從門外走進來,于是一個不察,兩人對撞,簡寧踉跄後退。
小孟看到所撞的是誰後,心一抽,趕緊上前将簡寧扶起,“沒摔傷吧。”
簡寧對他視作丁原的爪牙,心裏也是排斥無比,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連忙避開,然後趁她不注意,一手推開他,一手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跑。
隐隐約約的,她聽到身後的小孟對丁原說:“丁總,您讓我把行李箱給簡寧小姐送去,現在不用了吧?”
簡寧聽到這話,一怔,回頭一看,卻見丁原正扶着牆,虛弱無比的搖着頭。
他是讓小孟把行李箱給她送去?
他……是放手了嗎?
電梯緩緩下降,簡寧的心卻起起落落不停。
……
拖着行李箱回到租的地方,舀出衣服想要換上,可是在翻找間,一個信封露了出來。打開一看,是厚厚一沓錢。
簡寧握着信封的手僵了僵,而後,又把信封放回了箱子裏。
……
當晚簡寧還是回到江南的住處,既然說了明天搬走,現在就立馬離開,特意的痕跡太明顯了,更何況,她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在菜市場買了豐盛的菜,作為這幾日的抱歉跟感謝,也作為離別的盛宴。可是當她準備下廚的時候,卻被江南攔住了。
“得了,小爺我傷勢已愈,還是親自操刀吧,你伺候了我這麽多日,現在也該由我來伺候伺候你這個千金小姐不是?”說笑着,江南已接過她手中的刀。
“我可不是千金小姐!”簡寧辯駁道。
“于是,你是在提醒我中間該加個大麽?”江南看她撇着嘴,又忍不住逗樂。
簡寧無言以對,想要再說點什麽,卻聽到手機響了。
手機是江南已經不用的舊手機,她倒是想買個新的,可是一直沒有錢,所以只能用着江南的老古董。
電話是簡媽打來的,“寧寧,媽媽跟爸爸已經在你學校門口,你快來接駕。”
“啊?!”簡寧驚住了。
“啊什麽,高興傻了?快快快,我們等得好幸苦的親~”
“可是我現在不在學校裏……”
“不在學校裏?那你在哪?跟你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
“是啊,別以為老媽不知道!你們在哪,趕緊報上地址,我跟你老爸去找你們!”
“我……還是我去找你們吧,我馬上就到。”
“那也行,不過你得帶上那小子!我跟你爸可專程為了那小子來的!”
“……”
挂斷電話,簡寧的心還在砰砰的跳着,爸爸媽媽怎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難道,是他說的?他為什麽要告訴他們?
“愣着幹嘛呢?”這邊,江南端着一道菜出來了。
“我爸爸媽媽來了。”簡寧握着手機,喃喃道。
江南點點頭,“要我送你過去麽?”
“不用不用。”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太快,簡寧又道,“他們已經誤會了……”
江南輕輕一笑,剛才的話其實他也聽得差不多了,“行了,誤會就誤會吧,天這麽黑,坐車也不容易,我送你過去再說。”
……
四人碰面,招呼了下後,挑了個附近的酒店去吃飯。簡媽看着小夥子模樣還不錯,撇了撇嘴,簡爸看着江南的車,皺了皺眉。
坐下,點菜,上菜。
發覺自己爸媽看着江南的眼神很古怪,簡寧便想着解釋,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簡爸已經說話了。
簡爸在生意場上混了多年,圓滑沒學會,說話做事還是喜歡單刀直入,“叫什麽?”
“江南。”
“幾歲了?”
“二十五。”
“做什麽工作?”
“醫生。”
“家裏是什麽背影?”
“我是孤兒。”
江南笑吟吟的回答完,可是飯桌上的氣氛一瞬變得僵硬。簡媽看了簡爸一眼,又看了簡寧一眼,是吃驚的模樣。
“是你追的寧寧?”過了一會,簡爸繼續發問。
“可以這麽說。”一開始江南心裏也許還有些異樣,可是随着這幾個問題問下來,他的心就變得堅硬,表情也變得滿不在乎。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是一無所有吧?”
一無所有這句話勾起了江南的心事,他擡起頭,嘴角一勾,“說的沒錯。”
簡爸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愣,很快又皺眉道:“既然這樣,你舀什麽給寧寧幸福?我說話比較直接,也許傷了你的自尊心,可是有些話不得不說。江南是吧,我覺得你給不了我女兒幸福,你也不适合我女兒,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爸爸!你在說什麽!”簡寧聽着簡爸越說越過分,忍不住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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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爸臉色一沉,道:“簡寧,爸爸是為你好!”
看着爸爸動了怒還呵斥自己,簡寧一時怔住了,爸爸一向和顏悅色,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他也一向很講道理,怎麽能對人說那樣的話呢!
簡媽見形勢不對,連忙打圓場,“哎呀,有話好好說嘛,表激動表激動,激動是魔鬼。”
“媽!”簡寧突然想到什麽,打斷了簡媽的話,“媽,你怎麽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呃……”簡媽眨了眨眼,想着要不要如實說來。
簡寧見她猶豫的樣子,明白了,“是丁原告訴你們的是嗎?”
“呃,是你老叔,不過他沒故意說,他是無意的嘛。”
簡媽雖然說的都是事實,可是簡寧如何相信。想到丁原故意讓自己的爸媽知道,爸媽又受了他的蒙蔽一路趕來,簡寧心裏就惡心似的難受。
“你們就那麽相信他啊!”簡寧紅着眼睛道。
“不相信他相信誰,他可是……”簡媽本來想說“他可是對你最好的人,除了你爹媽之外”,可一看到簡寧神情不對了,這話就說不下去了,“寧寧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簡寧怎麽能不哭呢,她的爸爸媽媽,她最最親的人,都被那混蛋蒙蔽了!他們都在認為是她不懂事,都毫無保留的相信那混蛋!簡寧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跟颠倒。
簡媽看着自己女兒悲痛欲絕的模樣,慌忙走過去,“寧寧,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告訴媽媽啊!是跟你老叔鬧矛盾了?要是鬧矛盾了媽媽幫你訓他!沒事的沒事的,不哭啊,你老叔對你最好了……”
“他對我不好!”簡媽的話在此時無異于火上澆油,簡寧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再聽着簡媽如此不知黑白,腦子立馬炸開了,“他對我不好!你們被他騙了!他是禽獸!是禽獸!”
“簡寧!”簡爸見自己的女兒大聲呼喊,站起來身,聲音因為焦急變得高而硬。
然而簡寧聽着這聲音,只覺父親還不相信,還在質疑着自己,心如刀絞,也就再顧不得隐瞞與其他,只扯着喉嚨道:“他都把我強-暴了還要怎樣!”
說完,簡寧嚎啕大哭。
而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愣住了。
“怎怎麽會?”簡媽難以置信,喃喃道。丁原她是知道的啊,從小就喜歡簡寧,可是為了不影響簡寧,一直把心思給藏着。簡媽想不通,将簡寧視為珍寶的丁原怎麽會……怎麽會做出那種事……
簡寧看到她這個反應,卻是徹底絕望了,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還是不信!
還是不信!!
簡寧心痛到了極點,再也難以忍受包間內的窒息,便飛奔到門口,開門離去。
江南見狀,立刻反應過來,見簡爸簡媽還愣在當場,趕緊追了上去……
夜幕裏,簡寧看到邊上一輛公交車正在啓動,便頭也不回的跳了上去。她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渾身發抖着,是因為氣,因為無力。想到罪魁禍首是那個混蛋後,她真是恨得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還以為他是要放手了,沒想到他竟然把爸爸媽媽也拉進來了!
太卑鄙了!太可恨了!
簡寧心裏這麽想着,手指已經撥響了丁原的號碼——這個號碼,她已經記爛了,以前每一次撥打的心情都是美好的,唯獨這一次,卻是下了死心的恨!
鈴聲響了三下,被接起了。電話裏的那個聲音有些虛弱,有些無力。
“丁原,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我求求你了,不要再來打擾我好不好!你做的事我都不想追究了,你還把我爸爸媽媽牽扯進來做什麽!丁原,你真的是想逼死我你才甘心是嘛!”簡寧哭着說完,猛然挂斷了電話,然後把頭埋在膝蓋裏,痛苦不已。
公交上的人不多,聽着這個小姑娘哭得傷心,紛紛投來好奇或者同情的目光……
而丁原,聽到電話裏傳來挂斷的“嘟嘟”聲後,強行咽下的那口血終于忍不住了噴了出來,一陣暈眩襲來,丁原想要扶住什麽,可到底抓了個空,然後整個人便直直的栽到在了地上。
剛才他跟一個客戶結束了短暫的會談,出來後想要走一會,卻突然從邊上冒出了幾個陌生人,然後,便是一頓下了死手的狠打。
拳腳砸下,皮肉挨着,似乎很疼,可到底,疼不過心……
……
簡寧抱着膝蓋,坐在街頭的一條長椅上。天很冷,她卻絲毫感覺不到。臉上的淚已經幹了,她的眼睛盯着地面,目光有着幹涸之後的空洞。
那個人就像是噩夢,她本以為已經快要擺脫他了,卻不知,他又布了另一個陷阱,讓她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
亂成一片的腦子裏只不停的浮響着這句話,簡寧抱着頭,痛苦難忍的揪起了頭發。
而在不遠處,一輛車停下了。
江南看着不遠處縮成一團的簡寧,心上的軟肉被戳中。在那一瞬間有個聲音提醒他,他該打電話給簡寧的爸媽,讓他們迅速趕來妥善處理,而他只要遠遠看着就好。江南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現在過去,原本維持住的關系就又要打破——簡寧現在就是個溺水的人,孤立無援,只要他一出現,她必然會視她為浮木,或者,他自己又會因為過不去心中那關自動成了浮木……
心中的聲音那麽清晰,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清二楚,可是當看到簡寧站起身就要離開,那些聲音頃刻被驅逐一空,江南再管不了那麽多,開了車門就沖了過去。
“簡寧!”江南跑到簡寧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裏。
雖然簡寧感覺不到寒冷,可是被風吹了那麽久,她整個人都是冰冷的,而感覺到那個懷抱的溫暖後,她的知覺立馬恢複,然後就是下意識的掙脫開。
可是江南卻将她抱得更緊了,“沒事的。小傻子,沒事的。”
一句話,卻讓眼淚在瞬間激落。簡寧又痛哭出聲,“江南,我該怎麽辦?他們都不信我!不信我!”
江南拍着她的背,安撫道:“我相信你的。我相信你的。”
簡寧聞言,卻哭得更傷心了。
他相信有什麽用呢?
江南抱着簡寧,任由她在懷裏放聲大哭,只是他看着遠處黑暗的目光卻格外深邃和迷茫。那個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終于知道了,曾經以為在她身上定是發生了大事,卻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事。
絕望的,無助的,悲傷的……卻始終是沉默的。
确實是難以啓齒,也确實是莫大的陰影啊!
江南突然想起了自己做實習醫生時遇上的一個案子,那個女人被自己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師長強-暴了,第一次服毒自殺,未遂,被送到醫院灌腸救下了。後來似乎好了,還談了男朋友,只是很快那女人又自殺了,這一次是割腕,沒能救活。後來警方追查了自殺原因,得知是那男朋友發現女人不是處-女後就追查了一番,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她被人強-暴了,然後接受不了就提了分手。那女人一想不開,就又走了絕路。
江南突然間有些害怕,摟着簡寧的手也緊了緊,半晌後,他喃喃道:“簡寧,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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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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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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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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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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